七十三．防線
我怎麽肯輕易罷手呢？林濤以為沉默就能逃脫法律的製裁嗎？辛苦了這麽久，我最想要的就是一鼓作氣，讓沉默的林濤開口，說出所有的實情。“柳媛媛！”我的眼前一亮，她是唯一一個和關欣悅關係比較密切的女性，那她之前見到的那個穿白色運動鞋的男子，就應該是林濤。除了這些之外，還有那個紡織廠小區的人，如果能證實關欣悅和林濤之間的關係，或許就能讓葉青開口，畢竟猜想和知道實情，效果完全不同。攻破葉青的防線，比我想象中容易得多。
事不宜遲，我火速給柳媛媛打了個電話，讓她馬上過來一趟。掛上電話，秦鳴突然一臉好奇地望著我道：“你不覺得李誠的態度很古怪嗎？照理說，葉青被牽扯到這起案子中來，對他來說是好事嗎？最起碼他從此可以不用擔心葉青會再將他怎麽樣了？”
“或許問題比我們想象中要複雜得多。比如說，或許他們兩口子才是真愛。”我有些無奈地瞪了秦鳴一眼，許多人的情感，往往不能用常理進行判斷。李誠的感情生活簡直糜爛到了極致，可葉青畢竟還是他老婆。
當林濤的照片遞到柳媛媛麵前時，她點了點頭：“看起來很像，我不能很肯定，但跟這個人長得真的很像。我能確定。不管怎麽看，這都是一個帥哥對吧？我不會弄錯的。的確是他……我看見他和關欣悅在一起過，不過後來我問過關欣悅，她說那是她表弟。”
或許是看到秦鳴和我在一起，柳媛媛的表情有些特別，像是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才用手捂在嘴上，小聲地問道：“他……好像在電視上見過，那個有名的刑警隊長是嗎？你們兩個……不會是情侶吧？”
“我們是同事。”我皺了皺眉頭，為什麽好像所有的人都要將我和秦鳴放在一起？不用問，隻要看看秦鳴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在強忍住笑。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誰知道他又會說出什麽話來？“你可看清楚了，絕對沒有弄錯？”
“不會有錯的。”柳媛媛點了點頭：“不會有錯。我看帥哥一向不會有錯的。對了，他有什麽問題嗎？你們不會是……”
我當然明白她心中的疑惑是什麽，所以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算是對她的回答。與此同時，我的心中自然還有另外一個疑問，“你有沒有在其他的地方見過他？”
“其他的地方？你真的是什麽？”柳媛媛努力瞪大了眼睛望著我，搖了搖頭道，“沒有，確定沒有在其他的地方見過他。要說這樣的人，才算能配得上關欣悅的長相吧？不過……這話也不好說，現在還有幾個人靠樣貌挑對象的？哪個不是認為房子是第一位的？想起來了！我的確見過他，他就是那個……有孩子的女人的丈夫。關欣悅和他……到底是什麽關係？”
當我拿出葉青照片的時候，柳媛媛端詳了一會兒，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我就說嘛。那天我看到的就是他們一家三口……”
“他們也不是兩口子。這個……才是李誠，也就是關欣悅那個情人的老婆。”我有些無奈地開口解釋道。
這樣的關係著實太過複雜，柳媛媛愣了大半天，這才“哦”了一聲。
而那些火速趕往紡織廠小區的同事們，帶回來的消息同樣讓人驚喜：林濤正是和關欣悅同居的那個男子。在他們的印象裏，一直認為他就是關欣悅的丈夫。我不由得暗暗搖頭，如此一來，誰知道還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葉青還會繼續躲著我嗎？當我再度敲開李家大門的時候，葉青紅著眼睛從裏麵走了出來。不等我開口，她遲疑地點了點頭道：“我還是跟你們走一趟吧，我的心裏也有很多疑問，想要你們告訴我。在那之前，你昨天晚上跟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你是說他和關欣悅……是聯手做了個局，引我上當？”
“我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聯手騙了你，但有一點兒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那就是……他和關欣悅是認識的，兩個人還是同居關係。我想……”我想盡量把話說得委婉，但這樣**裸的現實就擺在那裏，恐怕任誰都難以接受吧？
葉青鐵青著臉色，身子微微晃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道：“好吧。我跟你們去。”
就在我們開車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看見李誠鐵青著臉色站在大門口，手裏還拉著一個孩子站在那裏，似乎說了句什麽。而坐在車裏的葉青，閉上了眼睛，幾行眼淚落了下來。
其實葉青的防線遠比我想象中更容易攻破，在親眼看到我們從紡織成小區裏拍的照片之後，她就基本上已經確認，林濤的出現並不是偶然的，而她和林濤之間會有關係，幾乎一切都在關欣悅的掌控之中。原本安靜的房間，葉青突然放肆地大哭起來，趴在桌上像個無助的孩子。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於是，從外麵路過的林濤，順理成章地看到了情緒崩潰的葉青。他表情複雜，眼睛裏似乎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悲哀。直到秦鳴提醒他該離開了，他才木然地再度邁起了步子。而柳媛媛的出現，更讓林濤大吃一驚，雖然是擦身而過，但是他應該已經猜到，我們掌握了不少東西。
反倒是葉青，在痛哭之後，很快恢複了正常。她表情木然地望著我，連聲道：“好吧，你們接下來想要問什麽，就盡管開口問吧。我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但是我真的不認為林濤會殺了關欣悅。你不是說過，他們兩個是一夥的嗎？”
“事情可能比你想象中要複雜得多。恐怕要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委，還得從關欣悅和林濤的關係說起。你是什麽時候認識林濤的？他有沒有跟你提到過什麽？”無論如何事實如何殘酷，我都得問出口，雖然這會讓葉青覺得很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