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任憑夢兒如何喊叫,蛇就是牢牢的纏繞著在她的腿上不肯鬆開,眼見便要嚇暈過去。
紅色的蛇頭不停的吐著蛇信子,看起來陰冷狠毒,嚇得人直接昏了過去。
皇後娘娘身邊的老嬤嬤正好進來,看著如此混亂的情況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此乃皇宮!你們就是這麽守規矩的!皇後娘娘不是請你們過來唱戲的!”
進來的白婉瑩伸手讓她別訓斥孩子們,隨後趕緊讓人把那夢兒抬了下去。
白婉瑩對上白湘淺靈動的雙眼,瞬間就知道是這小丫頭幹的,也隻是無奈一笑坐回了位子上。
白湘淺得耳邊清淨了許多,又想起剛剛夢兒被嚇到花容失措的樣子不禁笑出聲來。
這些小動作被人一一觀去,而此人卻正是坐在不遠處的夏原。
夏原越發覺得事情真是變得有趣極了,真不知道她還有多少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隻是想著便對白湘淺越發好奇了。
須臾間,宴會已經是高朋滿座,談笑風生了,觥籌交錯間,上堂傳來話語。
“此次宴會,一是慶賀本宮病愈,二則是宣布夏家家主與白家白湘淺的婚約,還望眾卿周知賀之!”發話的正是位居正堂的白皇後。
被點到名的夏原與白湘淺還沒反應過來,眾卿家倒是反應的極快。
連忙向夏家白家道賀,多少真心假意,不絕而耳。
讓白湘淺不禁心生感慨,不愧是久居廟堂之高的人物,一個個裝腔作勢的功夫簡直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白湘淺早已見識多了這種虛偽奉承的畫麵,不禁嗤而一笑,看向不遠處的夏原。
卻發現他倒是格外鎮定,仿佛置身事外一樣,白湘淺笑了笑也自在的喝著果酒。
比於兩位當事人的淡定,某些人可就坐不住了,隻聽見那些個名門閨秀們個個低聲議論開來。
些許羨慕,些許嫉妒又夾雜著些許憤恨。
個個直勾勾的看著白湘淺,仿佛她做了什麽萬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一個土包子也配得上夏家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人家貴為丞相之女,我們又能有什麽法子……”
白湘淺耳邊充斥著這樣的話語,她隻當沒聽到繼續喝著桌上的果酒。
也是,誰人不知這京中夏原乃是人中龍鳳,年輕有為還長的那叫一個一表人才。
光是這在場的就有多少都是夏原的心儀者,如今一紙婚約讓白湘淺成了眾矢之的。
白湘淺目光淺淡的看著對麵的夏原,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逢又再次分開。
白湘淺低著頭也感受到了來自貴女們對她的敵意,心裏無奈的歎了口氣。
但是看到這些人不舒服的樣子,白湘淺還是感覺自己的心情是很愉悅的。
宴會還在正常舉行著,白湘淺看著麵前翩翩起舞的舞女們。
又看了看遠處正跟朋友們聊天的二哥,默默的退了出來。
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的白湘淺這才感覺到自己是真的活過來了。
她閑得無聊便朝著花園假山跑去,看著那池子裏的魚看的無聊,白湘淺又繼續逛著。
她心裏記著不想遇見那些貴妃娘娘們,便隻是在前麵逛著。
望著不遠處有一處院子的門虛掩著,也是出於好奇,白湘淺決定走了進去看看。
白湘淺輕輕的推開門粗略掃了一眼整個院子的情況,沒成想竟是個沒人住的院子。
白湘淺從推門看到進來,這一係列動作都被一個人看著。
此時正坐在房簷上的夏原一臉玩味的看著白湘淺,然後一躍到了白湘淺麵前,一把攬上她又躍上了房頂。
白湘淺本來還沉浸在自己少有的寧靜裏,眼前突然的情況也還是讓白湘淺有些被嚇到。
夏原本想嚇嚇麵前這個有趣的小姑娘,如今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自然是高興。
白湘淺一臉我很好的表情讓夏原瞬間笑出了聲,成功的贏得了對麵人咬牙切齒的拳頭。
“有什麽可笑的,你突然出現快要嚇死我了!”
夏原挑了挑眉,“你剛才用蛇嚇唬那些小姐們的時候,怎麽一點也不見你怕?”
白湘淺扭過頭看著他,果然這家夥知道剛才的事。
夏原也不想去計較這些以前的事,輕輕點了頭然後便不在說話了,誰讓這事是自己理虧呢。
在白湘淺心裏留下一個沾花惹草的印象,如今真是洗都洗不掉。
白湘淺突然想到之前的事情,“村子裏現在是什麽情況了?”
聽到這個話題,夏原眼神裏閃過了一道光,不過還是開口。
“村民們身體好的都差不多了,放心吧,那泉眼處的蠱蟲處理的很幹淨。”
白湘淺聽到這個結果也放下心了,不管怎麽樣,那些人都是無辜的。
“不過,桃紅的身份倒是有些讓我吃驚了。”
夏原的話讓白湘淺一時間有些疑惑,“她的身份有問題?”
夏原點了點頭,神色也是變得嚴峻起來。
白湘淺看著旁邊人的臉色,隻覺得當初解決蠱毒的時候夏原也沒有這麽嚴肅。
她心裏沒由來的咯噔一聲,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夏原說的話,讓白湘淺整個人都有一些不敢置信。
“那桃紅姨娘是二十多年前進入天啟國的苗女,其身份恐怕不止那麽簡單。”
夏原說到這裏有些懊惱,畢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查起來非常困難。所以他手裏的東西也並不多。
“苗女,身份這麽尊貴的人卻在那麽一個小山村裏待了二十多年?”
白湘淺眉頭緊皺,聽著夏原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安。
苗女在南疆地界身份很高,雖說比不上族內神女,但也是很少存在的珍貴天女。
沒想到那桃紅姨娘在南疆竟有如此高的地位,更讓人懷疑她這些年做了什麽。
在某一程度上,夏原對白湘淺有著高度的了解,有些話他明白點到為止就好。
而白湘淺也很明白夏原的話,所以兩人有時候不用說太多也可以猜測到對方的想法。
兩人不在說話,都靜靜的看著這滿天繁星的夜空,耳邊隻有蛐蛐兒的鳴叫,風輕輕的吹著兩人的臉龐。
白湘淺從來沒有感受過比現在更寧靜,更讓人舒服的時候了。
這也是白湘淺和夏原難得的一次和平相處,夏原沒有被白湘淺的毒舌給一次次的紮刀。
不知呆了多久,白湘淺感覺到有一絲絲的涼意。
看了看天,估摸著宴會也應該差不多結束了,準備起身回去。
夏原看了白湘淺一眼,也不等她反應,一把將白湘淺抱了起來,然後穩穩的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