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周圍的空氣突然發出一道硝煙聲,下一秒,一顆子彈穿過楊軒的腦袋。
楊軒當場斃命。
媽的。
男人爆了句粗口,將匕首狠狠地拔了出來,楊軒的血都濺到了他的白襯衫上。
一個蒙麵人對著男人說:“宥哥,對方有槍,來頭不小。”
男人摘下墨鏡,此時月光跳過雲層,打在他的身上,是黃宥,俊俏的麵容憤怒到了極致,“敢動老子的人,哪怕他去了閻羅殿,老子也一定給他找出來。”
今天之前,黃宥一直在外地出差,不知道胡黎出事了,胡黎的事情沒有被放到網上去,所以他無從得知。
連續在外出差兩個月,上午一落地申城,就去林旭開的棋牌室裏,林旭和黃宥有些交情,這個棋牌室是黃宥出資給林旭開的。
林旭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知道他不是愛八卦的人,也沒提前告訴他,和別人打牌的時候才說出來。
胡黎說得對,他不信。
如果說胡黎愛慕虛榮,或者是拜金女,他都相信。但是說胡黎猥褻自己的學生,打死他他也不相信。
如果要問為什麽,他的回答是因為相信,所以相信。
風亭別墅。
在胡黎他們快吃完飯的時候,黃宥才風塵仆仆地踏進家門。
“大哥。”
二叔的兩個兒子,和三叔的兩個兒子,異口同聲地喊道。
黃宥悶著嗓子嗯了聲,脫掉外套,便洗手落座,無聲地吃飯。
也沒有人問他怎麽這麽晚才回家,似乎都習以為常。
隻有胡黎覺得怪,她注意到黃宥胸口的襯衫上有一抹紅色,像是血跡。
不知道其他人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反正沒有人詢問,她也就裝作沒有看見。
回到三樓的臥室,胡黎才指著他的衣服問,“你是不是受傷了?”
黃宥擰著眉凝視她。
見他不說話,胡黎以為是他默認,關心的口吻,“嚴重嗎,看醫生了嗎?”
黃宥的臉色秒變天寒地凍,聲音萬年寒冰,“胡黎,我警告你,不要以關心我作為借口,從而妄想獲得我的財富,更不要妄想俘獲我的心。若你安分守己,在我沒提出離婚前,你可以衣食無憂。”
胡黎揚了揚嘴角,沒有半點的情緒激動,直視著他冷若冰霜的黑眸,“黃宥,我說過,我有手有腳,為何要指望別人。我不是以關心你作為借口,想要得到你的財富或是得到你的心,我隻是在為我自己著想,我剛和你領證,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身上又多背負一條辱罵,克夫。”
見黃宥緊鎖著眉頭,沒出聲,胡黎以為他質疑她的話,又補充道:“你放心,我說過的話算數,說好的每個月給你五千,包吃包住,我一定按時支付。還有在你家的住宿費,夥食費,我也會按照我的標準來支付。”
黃宥冷笑,“按你的標準來支付?”
話裏話外都是諷刺。
“對。”胡黎斬釘截鐵地答。
要是按照市場價,她一天打十份工都不夠支付黃家的住宿費和夥食費。
她又不是沒地住,是他看不起。
胡黎的行李放在黃宥的房間裏,但她知道,黃宥一定不會跟她同床共枕,起碼今晚不會,“我睡哪?”
“床。”黃宥惜字如金。
“好,晚安。”
說罷,胡黎往外走,準備去隔壁的房間。
“回來,沒聽懂?我說床。”
背後傳來黃宥涼涼的聲音,胡黎錯愕回頭,“難道你的意思不是要我去隔壁的床睡?”
黃宥抱著手,一副極不耐煩的神情,“你哪知耳朵聽見我說是隔壁的床,我娶你不睡,難道真圖你那三瓜兩棗?”
領證之前就說好的,不是無性婚姻,胡黎沒有反駁,拿著自己帶來的洗漱用品和睡衣進了浴室。
洗好之後,穿得嚴嚴實實出來,黃宥瞥她一眼,譏諷道:“大夏天的,你捂粽子嗎?”
胡黎淡然回答:“我的睡衣都是這樣的。”
黃宥不語,轉身進了浴室。
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胡黎說不緊張,是假的。她聽說,第一次特別痛。
斷然,黃宥絕對不是會憐香惜玉的人。
胡黎坐在單人沙發上,一顆心七上八下地等著黃宥從浴室裏出來。
哢嗒,浴室門開了,黃宥穿著睡衣出來,手裏拿著毛巾擦拭頭發,一邊擦一邊靠近床,胡黎變得更加緊張了。
隻見他將手裏的毛巾扔在地上,淡漠地瞥了胡黎一眼,“你穿成這樣,提不起興趣,改天換個性感的。”
懸著的一顆心安定了下來,胡黎趁他心情好,“那我可以先住到隔壁嗎?”
此刻他已經躺在**,閉著眼睛,懶洋洋地發出一個字,“滾。”
胡黎滾得賊快,滾到門口又滾了回來,小心翼翼地問,“黃宥,我們的婚姻是能公開還是不能公開。”
房間裏一片寂靜,他大概是睡著了,胡黎不敢再問,惹惱了她,後果不堪設想。
當胡黎走到門口時,身後傳來他十分煩躁的聲音,“隨便你,滾!”
胡黎心滿意足地滾了。
高檔小區住宅,裹著浴巾的女人手裏握著酒杯,心情極好的看著窗外的星空,這人是胡蝶,就是陷害胡黎的那個人。
她抿了一口酒,嘲笑著胡黎,長得漂亮、成績好又能怎樣,還不是被她一個隻有初中學曆的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手機叮咚一聲,有信息進來,看到信息的那一刻,手裏的酒杯被她摔去五米遠。
酒灑了一地,酒杯粉身碎骨。
信息是胡黎發來的,她和黃宥的結婚證,附上一條信息:心上人娶了你嫉妒的人,你可還滿意。
還以為把胡黎送去了地獄,誰曾想她轉身就搶走了她暗戀十年的人。
十年前,15歲的胡蝶剛出社會,在申城市中心遇見了一群十惡不赦的小混混,正巧被黃宥奮不顧身地救了,胡蝶便芳心暗許,隻是胡蝶連高中都沒上過,至今不敢去表白。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胡黎給她發的結婚證一定是假的,不然她怎麽拍照隻拍一半,沒有將結婚證的編碼拍出來。
【你以為我會信。】
【你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此刻一定氣到麵目全非,這就夠了。】
【濺人,你給我等著。】發出這條信息時,微信提示不是好友。
胡蝶氣得跺腳,憤怒地撥打胡黎的手機號碼,對方關機中。
準備問問當事人黃宥,想了想,還是作罷,等她先查明情況再說。
胡黎早就換了電話號碼,微信還用,是留著報複。隔著屏幕,胡黎都能想象到胡蝶氣到抽筋的臉,沒錯,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至於沒有把結婚證上的編碼拍給胡蝶,是給自己留條退路,黃家她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