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口氣,無奈聳了聳肩,向前一步,輕聲在他耳邊說著。
“我也是有損失的,唐先生,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唐景堯不知道該不該生氣,未等邁出電梯門,便嗅到一股血腥味,示意她站在自己身後。
雲夢茜見他此時還敢把自己放在背後,無聲的抱了下他的腰。
唐景堯輕輕拍了下,拿出手機來,照亮這一層的黑暗。
按照她所說,這裏不該是黑著的才對。
四周沒人,隻有前方不遠處,有個蜷縮在地上的男人。
上前,他將人轉過來。
唐珂?
是唐家二爺唐仁的兒子,唐珂,也就是他的伯父。
雲夢茜要伸手幫忙,被他看了一眼,便乖乖縮回手。
隻是,他才將昏過去的人扶起來,就被一群人圍起來。
“過來。”
卓文謹從保鏢中走出來,喚道:“怎麽,任務失敗了,還打算在換個金主?”
唐景堯冷笑,騰出一隻手,將人拽到自己身後,“老實待著。”
說著,還把手機丟給她,“讓何林下來。”
“白夢!別忘了,你和我是有合約的。”
卓文謹沒想到短短一天,唐景堯就會信任這個“陌生”女人。
“她現在是我的人,有什麽合約我替她償還。”
唐景堯的話,讓他十分意外,不由得冷笑,“我還沒見過你對哪個女人這麽動心思的,似乎,除了那位以外。怎麽,你不會覺得這張臉,就真的是她吧?”
“和你沒有關係。”
唐景堯看到她將手機遞過來,上麵何林已經有了回複。
他重新將昏倒的唐珂放下,把手表摘下來給她,“拿好,站到邊上。”
卓文謹笑了一下,“唐景堯,你哪來的底氣這麽囂張?”
男人額首示意,“我沒記錯的話,你從十年前沒打過我之後,就再沒敢親自動手,是吧?”
雲夢茜站在一旁,不免有些意外的看向卓文謹。
這麽慫的嗎?
卓文謹聽到這話,熟悉得牙疼。
就像是之前被雲夢茜氣的一樣,這兩人,不愧是夫妻!
都是懂得會在別人傷口上撒鹽的。
“動手!”
卓文謹後退一步,看著唐景堯被包圍在正中央。
他算的清楚,就算他的人趕到,也絕對找不到這裏。
而此時的雲夢茜,隻是淡然的站在一旁看戲。
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出手幹預,更不能提前通知何林他們。
目光穿過人群,對上卓文謹。
無聲開口。
“兩不相欠!”
卓文謹笑了笑,沒有回應。
唐景堯即便是再能打,也不可能在群毆之下毫發無傷。
雲夢茜看不下去了,不論是作為哪個身份,她都不會允許“金主”受傷的。
她拿起一旁的滅火器,忽然出聲,“趴下!”
一眾保鏢沒來得及反應,被她噴了一臉。
“白夢!你給我等著!”
麵對卓文謹的怒喊,她理都不理,上前拉著唐景堯就進了電梯。
他氣的立刻拿出手機來,“你不是說她不會出手嗎?她現在跟著唐景堯一起對付我,梁哲軒,這就是你的計劃,讓我遭受損失,是不是?”
梁哲軒在接電話前,就先一步遠離了耳朵。
一旁在跟他說話的經理,禮貌的後退半步,等待著。
“她這樣做不是很正常嗎?不論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取得唐景堯的信任,這都是最佳辦法。”
卓文謹一腳踢向電梯門,“你的辦法,都是為了算計我吧?三個月了,你說說,我到現在搭錢搭人,我有什麽收獲?您倒好了,現在重新取得她的信任,一定很心滿意足吧?我告訴你,我對這個女人沒那些執念,我也不愛她,我沒理由要跟你......”
“你不想看到他有一天知道真相時的反應嗎?你這些年鬥不過他,是因為什麽?因為他沒有弱點,他什麽都並不在乎。現在不同,你用他的弱點,去攻擊他自己。”
梁哲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目光悠遠而沉冷。
“如果我付出的真心被對方踩在腳下,同時又親手死在最愛的人手裏,那種絕望,比起要我身敗名裂還要痛苦,你懂麽?”
半晌,卓文謹嘖了一聲,掛斷電話。
“心思這麽變態,她能愛你就怪了!虧得她如今記憶錯亂,不然......你絕對得不到她信任!”
電梯上到頂層才停下,唐景堯見她又要拉著自己跑,站在了原地。
遊輪頂層空無一人。
獵獵海風迎麵吹來,她險些沒站住。
“剛才的事我能解釋的。”
唐景堯靠在圍欄處,任由風吹亂他的頭發,遮擋了視線。
見他沒說話,雲夢茜站在他一步之外沒動。
“我知道他要算計你,和你之間有著數不清的恩怨。但剛才暈過去的那個男人,似乎曾經告訴過他你的一些信息,具體的我不清楚,但他出現在這,目的就是為了算計你。”
唐景堯沉聲開口。
“你說的他,是誰?卓文謹,唐珂,還是,你?”
他一直不解,原本認為小姑娘是因為被監視的緣故,才不能告訴自己真相,和她的計劃。
如今呢,好像又不是這麽一回事。
真真假假,他也有些茫然了。
“你的出現,是卓文謹算計好的,不對,是梁哲軒,”他偏過頭,沒在看她,要是在看著那雙眼,他會舍不得問出來,“他跟你說了什麽,給你的任務,又是什麽?”
她向前邁了一步,明明近在咫尺,卻不能伸手擁抱。
“如果我都說出來,你還會履行合約,讓我留在你身邊嗎?”
唐景堯心口一頓,點點頭。
她輕笑著,走過去抱著他的脖子,“哪怕這個真相要你付出代價,也可以嗎?”
“你想要什麽?”
迎著男人認真的雙眼,她忽然笑了,親了親他的唇角。
“我想要錢啊,這個你不是知道的嗎?以後要是有你做靠山的話,再也沒有人能欺負我了呢,對不對?唐先生,你不是言而無信的混蛋,對吧?”
唐景堯沒有推開她,由著她在自己懷裏撩撥,隻是神色依舊淡淡的。
“我能給你的,梁哲軒也能,為什麽你不選擇他,而要選擇我?與你來說,我究竟和他有什麽不同?”
他抬手,將她一直掛在耳垂上的耳釘摘了下來。
“把你安排我身邊的人沒告訴你嗎,我對一切的電子設備都很敏感,雖然從昨晚開始,你身上所有的我都檢查過,可唯獨這個耳釘,你從未摘下來過。”
唐景堯俯身,抱住她的腰身,將耳釘扔到了海裏。
“要是沒了這個,我能聽你說句真話嗎?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