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唐景堯猜到他會問,反而說道:“您如今回雲州,不就是因為小姑姑的死?但您至今都不知道,她是被誰所害,對嗎?”
雷銘皺眉,“唐小子,你這是在跟叔叔做交易嗎?”
“不,我是在保護你們。今時不同往日,對方再度出手,明顯不止是針對雲家那麽簡單。”
話止於此,他不再說,也不打算在施壓。
“沒關係,雷叔叔要是想交給月兒,我也不會反對,與我來說都一樣的。”
對方沉默片刻,但他也沒有掛斷電話。
最後,雷銘開口,“等小丫頭醒來後,你告訴我一聲,我去看她,順便把東西交給你。”
“好,謝謝雷叔。”
雷銘挑眉,沒在言語。
這小子,比他那個爹還難對付。
唐景堯來到病房時,隻見母親和父親皆在,一時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誰做的,找到了嗎?”
聽著父親的話,唐景堯有種,自己不給出答案的話,會被轟出去。
他故作無視,走到洗手間,端著溫水喝毛巾出來,細細幫小姑娘擦拭著。
見狀,唐明側背過身去。
對著突如其來的夫人,明顯疑惑。
看到他打量的視線,易秋瞪了一眼過去,將外套脫下來走到病床前。
“你小子會照顧人嗎,給我。”
唐景堯的手頓了頓,“媽,還是我來吧,月兒不習慣別人觸碰。”
她哼了聲,“我再是別人,也是女人,你懂什麽?”
“媽,您怎麽來了?”
三人身體一僵。
雲夢茜聲音嘶啞著,有氣無力的看著幾人。
想要轉頭看看自己,卻被男人先一步捧住頭。
“月兒別動,哪裏不舒服告訴我。”
他沒想到小姑娘會這麽早醒,按照麻藥時間,至少也要一個小時後。
但也不外乎有人會例外。
她皺了下眉,疼的紅了眼,生生抿住唇沒叫出聲來。
易秋看著,心裏發酸,聲音不由得低了許多。
“我幫你擦一下身體吧,讓他們先出去。”
雲夢茜看了眼唐景堯,想起她身上的痕跡,連忙拒絕了。
“您身體不好,還是讓景堯留下吧。”
易秋瞥了眼自家兒子,沒有多說,拉著唐明出去了。
唐景堯幫她細細擦著,知道她害羞,“閉上眼。”
雲夢茜乖乖照做,身體還是半麻的狀態,也不是特別敏感。
“吳非怎麽樣了?”
“他隻是手臂骨折,沒有其他傷。”
她沉默著,感覺到他聲音低低的,“景哥哥是到了劇組嗎?”
雲夢茜心裏有些期待,但又不想他見到秦欣悅,抿著唇。
“哪裏疼?是不是我碰到的?”
“沒有。”
唐景堯擰了毛巾後輕撫著小臉,低頭親了親她幹澀的唇角。
“那怎麽抿嘴了?哪裏疼告訴我,聽話。”
小姑娘及其怕疼,就連他有時候吻的重了些,她都會疼,隻是不說而已。
相較於忍耐,他更覺得是不願表達,默默藏起所有的情緒包括難以忍受的疼。
小姑娘睜開眼,氤氳著霧氣,“渾身都疼,景哥哥。”
一向輕軟的語調,此時啞的不成樣子。
他心一揪一揪的,擦掉美眸間掉落的淚珠,溫聲哄著,“沒事的,月兒會好起來,疼就告訴我,好嗎?”
他不說還好,一哄,雲夢茜更忍不住眼淚了。
從沒有這般脆弱過的她,深知在柱子倒塌的那一刻,心底油然而生的不舍和心酸。
“景哥哥可以一直陪著月兒嗎?”
“我會一直在。”
結婚兩年,唐景堯第一次見她崩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要將這二十多年來的眼淚,在今天流光一樣。
他耐心哄了許久,雲夢茜才漸漸平息下來。
唯一能動的右手緊緊抓著他衣角。
唐景堯無奈,低頭親了親她紅腫的眼,聲音輕柔,“月兒乖,還在滴著營養液,不能用力。”
他說著,反手輕輕握住她。
看著小姑娘鬆手,他輕歎口氣。
“問了這麽多,為什麽唯獨不問問你自己的情況,嗯?”
雲夢茜苦澀的笑了下,“我沒事的,對不對景哥哥?”
他拂過她柔軟的發絲,上麵還有一點點灰塵,但有潔癖的他絲毫不在意。
“嗯,會好的。”
他這樣勸著自己,但心底升起的嗜血恨意卻難以掩蓋。
直到藥物發揮作用,小姑娘睡著了,他才起身去到外麵。
“怎麽這麽久?”
母親的質問頗為嫌棄。
唐景堯沉冷著的臉沒什麽表情。
“月兒很怕疼,哭了一會。”
易秋愣住。
知道了她不讓自己照顧的原因。
也是,從小被雲曉嬌養的小丫頭,怎麽會不怕疼呢。
唐景堯抬眸看向父親,“你們先回去吧,等月兒好些了,我在跟你們說,她現在沒精力麵對太多。”
“雲家那邊,你通知了沒有?”
唐景堯聽著父親的話冷笑,“雲家有誰是真心擔憂她的?告訴他們,讓他們高興嗎?”
唐明皺了眉。
對於雲暉的做法,他也不認同,但他畢竟是小丫頭的父親。
“南澤你也不打算告訴嗎?”
“等月兒醒了我問她。”
夫妻倆對視一眼,皆是挑眉。
你要是想問,不早問了?
等人走後,他轉身回到病房,幾乎將辦公室搬了過來。接下來半月,他都不會離開這裏。
關久輕輕推門進來,看眼病**還在熟睡的人,才走到唐景堯身邊,放低聲音。
“上官渡來了。”
唐景堯正要起身,就見他推門而進。
他一臉的怒氣和擔心,隻是在這雙向來多情的眼中看的不明顯。
“小丫頭怎麽樣了?”
唐景堯解釋了一通,見他臉色不善。
“有沒有可能是那些人做的?”
上官渡一時間也拿捏不住,隻是他意外自己竟然開始信任這小子了。
唐景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怎麽,也有上官先生不清楚的事嗎?”
“少陰陽怪氣我,劇組可是有秦家那位的,誰知道是不是你小子多情給小丫頭帶來的災難呢。”
聞言,他陰沉著臉。
秦欣悅明著暗著對月兒出手也不是一次了,這次要真是她做的,隻能說,她太閑命長了!
“那你呢,上次利用月兒,把後麵的人引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