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我能問一下,這份遺囑,是什麽時候申請的嗎?而且,不能交給父親和雲家人,是為什麽?”

柳墨聳聳肩,“實在是愛莫能助,我也不清楚。或者,小夢夢可以問問你父親,說不定,他會知道些什麽。”

他看向一直未出聲的唐景堯,示意道:“你有什麽想法?”

“雲家資產,具體都包括什麽?會涉及到哪些人目前的權益?”

柳墨嘖了一聲,點了點他們手裏的文件。

“詳細的都在裏麵,你們可以回去慢慢看,這是副本。”

說著,他提著自己的包,“後續,等小夢夢有時間的時候,再來找我一趟,有些文件還需要交接一下。”

“麻煩墨哥了。”

“這比起某些事......咳,可是容易的多。”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唐景堯一眼,被冷凝的視線盯住才擺手離開。

一出門,他就被兩人堵住。

相較於靠在牆邊的梁哲軒,南澤可謂是一臉的熱切。

“南澤。”

見他還主動介紹一下,柳墨推了推眼睛,“玉海南家,誰不知道呢。”

南澤露出微笑,“是茜茜的事?”

柳墨抬手,“即便你是小夢夢親屬,這件事你也沒有資格知道。至少,從我這了解,是不可能的。”

他看了梁哲軒一眼,點頭示意,便離開了醫院。

南澤也不是想要探知個究竟,隻是他那副生人勿進的神秘,反而引人好奇。

病房裏的雲夢茜看到柳墨關門時站在外麵的人,可到現在他們也沒進來。

她仰頭皺眉,“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雲夢茜能確定,沒經過自己同意,他不會自作主張通知。

“劇組事故不是小事,延遲拍攝總要有個原因。他們在意,自然會發現。”

唐景堯將人托起,坐的舒服些,“餓了麽?”

她微微搖頭,“這份東西,倒像是定時炸彈。”

男人笑了,“那等安全後在看。”

幫她收起,放到包裏,就在床邊。隻要想看,隨時都可以。

“景哥哥,我不懂管理。”

更何況是家族資產?

“我可以教你。”

當初雲氏的管理她不插手,唐景堯隻當自己可以護好她,讓她做自己喜歡的事,不被這些俗事所擾。

可沒想到,還是走到讓她親自麵對一切的一天。

小姑娘苦笑道:“景哥哥會被人說閑話的,還是不了。”

她低著頭,看著手臂上的石膏。

明明疼得很,但卻連碰都碰不到。

就像是和他之間,隔著厚厚的石壁一般。

“月兒怕嗎?”

聞言,小姑娘笑的坦然,一雙明眸閃亮。

“我還有什麽可怕的嗎?”

但她不想某人和她一樣,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團糟。

唐景堯坐過來,自然擁住她,低垂著頭,眼中隻有她一個小小的影子。

“月兒不怕,我為何會怕?”

說著,他輕輕去吻這張輕軟的唇。

察覺到他欲要探入,雲夢茜微微後退,見他窮追不舍,無力抬起僅能動的右手抵在他胸膛。

“我還沒洗漱呢。”

唐景堯眉眼間的溫柔肆意,眼尾上揚,輕啄著唇瓣。

“我也沒有。”

雲夢茜耳朵一熱。

他可是有潔癖的,怎麽今天就......

回應她的,是逐漸深陷其中的溫暖,以及模糊淩亂的意識。

次日中午。

“景哥哥不去公司嗎?”

“攆我?”

雲夢茜縮了下脖子搖頭,“怎麽會,我就是怕景哥哥會太忙,都沒時間陪我呢。”

這兩日,唐景堯算是摸清了小姑娘現在的心思。

越是他遲疑退距,她越是會主動靠近。

小姑娘想玩新鮮的,他自然要陪著。

唐景堯將整理好的文件放在她麵前,“這是雲氏目前架構和主業務,南澤應該有教你要怎麽看,對吧?”

她低著頭翻了翻。

比起表哥給的,這份更詳細,她也更看得懂。

“景哥哥,可以在麻煩你一下嗎?”

男人點頭。

“這個,能幫我嗎?或者是,你說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雲家話事人,可不是隻說話的人,月兒,這不能偷懶。”

雲夢茜扯著他的衣袖,一張小臉本就少些血色,此時又有兩處擦傷,看上去可憐極了。

“墨哥說的時候都沒讓景哥哥離開,就說明,景哥哥是可以幫我的,對不對?”

小姑娘很少撒嬌,尤其這般,輕軟的語調,更是無力的從他心尖上滑下來,化作一團。

“那離婚後呢,月兒還想要我幫嗎?”

小姑娘的手僵住,在她將要收回時,他先一步抓住。

“月兒,我們能談談嗎?”

離婚,是她提的。

為了梁哲軒,她心心念念愛了等了多年的男人。

從17歲起,就占據了她的感情。

“是我越界了,景哥哥別在意。”

又是這樣!

唐景堯皺眉,握著她的手沒鬆。

“月兒,我想要幫你,可以沒有任何條件,哪怕......哪怕是我們之間不再有夫妻名義。”

雲夢茜偏頭,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是,眼裏帶著自嘲的笑。

“別這樣說,我已經欠了你很多。哪怕是用後半輩子來還都不夠呢,又怎麽敢在提要求,景哥哥,就當我剛剛是在說胡話好了。”

“你欠我什麽?”

看著男人周身激**的怒意,沒了往日溫和,她抽回手,移開目光。

“雲氏,身份,這都是。即便答應給你的那些,但都不足夠。”

“那為什麽還要提離婚?離婚後,還能拿什麽來補償我?”

雲夢茜一怔。

倏地不知道要怎麽回答,片刻後,聲音暗啞的問道。

“離婚,不就是對你的補償嗎,成全你和你的白月光,難道不是你一直以來,在等的嗎?”

“什麽白月光?”

她愣住了。

“嗬,你不用這樣吧,事到如今我都打算主動退出成全你們了,你還要演下去嗎?怎麽,你拿的是好丈夫人設,就真的入戲了?”

唐景堯眸光幽暗。

他現在明白了小姑娘性格突然轉變的原因。

他一向與人保持距離,就連男人都一樣,更何況是女人?

小姑娘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誤會的?

“月兒,誰告訴你,我有所謂的白月光的?又是誰說,離婚對我來說是補償,而不是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