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堯轉頭看向出來的何林。
“老板,夫人不在。”
唐景堯一把將地上的嶽宏拎起來,“人呢?”
嶽宏笑著,嗓音嘶啞喘著氣,“在我手裏,她至少能是個人,要是落到他們手裏,你認為你的夫人,還能是個人嗎?”
不等他繼續笑下去,唐景堯捏緊他的喉嚨,眼底平靜如水。
何林見狀,連忙過來。
他很清楚,唐景堯是不想嶽宏活的。
一旁的I上前,被唐景堯的人阻攔,剛要開口,就聽到一個微弱,輕柔的聲音。
“景哥哥......”
關久半撐著她,又不敢有太多舉動,生怕老板一個吃醋,就把自己噶了。
唐景堯倏然收手。
嶽宏再度摔在地上。
本就疼的及其狼狽,此時漲紅著臉,連氣都喘不勻。
在等幾秒,他絲毫不猶豫自己的脖子會被唐景堯捏斷!
雲夢茜眼前的景象還是模糊的,沒有聽到聲音,皺了下眉。
忽然嗅到熟悉的氣息,她下意識抬手,極度的頭疼過後,她連反應都變慢了。
“我來了。”
唐景堯皺了眉,接過紙巾擦手後,才將人橫抱起來。
徑直走向另一輛車,抱著人進去。
數量車駛走後,I將嶽宏扶起來,“我送您去醫院。”
嶽宏沒有拒絕,“將剛才的視頻給那邊發過去,我倒要看看,唐景堯能有多強,敢和他們鬥。”
上車後,唐景堯看著還暈眩的她,將人抱在懷裏,輕聲問著。
“哪裏不舒服嗎?”
她微微喘著氣,沒有力氣說話。
剛才那一聲,也是因為聽到了他們的話,生怕他會在做出什麽來。
雲夢茜有種直覺。
自己現在遭遇的事,似乎與秦欣悅有關。
那爺爺的事,以及背後的人,也有她的參與嗎?
唐景堯,知道嗎?
放鬆下來後,她便昏睡過去。
再度醒來時,人已經在病房中。
熟悉的消毒水氣味,讓她很難適應。
“別動。”
額頭處有隻溫熱的大手輕輕按著,她睜開眼,看到唐景堯俊逸的臉上顯出疲憊。
尤其是眼底暗影,在他臉上格外清晰。
“想做什麽?”
“爸。”
她聲音嘶啞,下一秒水便隨著小勺潤在了嘴邊。
唐景堯耐心的,一小勺一小勺的喂著。
“已經脫離危險了,他當時是在幾米外按得車鑰匙引起爆炸,身體被衝擊到,修養幾個月會康複。”
“有燒傷嗎?”
唐景堯愣了下,仔細觀察著小姑娘的表情,無奈的笑了笑。
“月兒是喜歡他那款的?”
雲夢茜皺了下眉,不知道他怎麽問出來的。
唐景堯抬手,指尖輕輕擦過她溫熱的臉頰,眼裏含著溫柔。
“放心,他要是在沒有那張臉,媽就該踢了他了。”
“咳,你!”
被他逗得,雲夢茜一下沒笑出來,反倒咳了兩聲。
唐景堯將人抱起來順著氣,沒忍住擁著她,又怕弄疼,輕輕箍著。
許久,他才溫聲說著,“下次,別讓我找不到你,行嗎?”
聽著他示弱的語氣,雲夢茜意外。
“不是,當時是I用爸的聲音,把我騙走,才有了後來。但我很清楚,他們不會傷害我,所以......”
“所以,月兒還是不認錯,對嗎?”
望著男人眼底的警告,她抿唇沒應聲。
“真的很想懲罰月兒一下,但醫生說,你現在不能受刺激。”
唐景堯歎氣,指腹穿過她的發絲,落於腦後。
按著她貼在自己的額頭上,無奈的閉了下眼。
心底的慌亂,似乎在此刻,才減緩些。
“你看到那幅畫了嗎?”
唐景堯搖頭,“你看到的是殘片,我去時,他們已經燒掉。”
想起關久找到她時的緊急,唐景堯就後怕。
也不知道是嶽宏的失策,還是別人授意為之。
竟將她放在後車廂裏。
也是慶幸,關久來的慢一些,所以才在路上發現了要開走的車。
雲夢茜微微後退幾分,“你看過?”
“月兒不是也見過照片了嗎?”
小姑娘擰眉。
他抬手撫平,溫聲問著,“怎麽了?”
雲夢茜仔細看著他,生怕錯過一個表情細節,“你沒有感覺到什麽嗎?”
“什麽?”
“在爸那裏,是有一小部分的圖案照片,當時我看著就有些暈。今天看到你說的殘片時,反應更大。頭很疼,而且影響到了視覺。”
唐景堯沉默著。
醫生給出的結論是,她因為受了巨大刺激,心理啟動防禦,才會暈倒,以及這一係列的反應。
“月兒見過幾次畫?”
“上次在爸那,是黑白的照片,這次,就是掛在房間裏,金黃色的背景,圖案......”
她仔細回想著,瞳孔皺縮,疼痛襲來。
唐景堯立刻雙手扶住她的頭,“月兒別想了,聽話。”
雲夢茜垂著頭,感覺到鬢角的發都濕了。
頭被他擱在肩上,輕輕喘著氣。
唐景堯揉捏著她細軟的脖頸,眸光暗沉。
等人再度睡熟後,他才緩步離開病房。
見到外麵等候許久的雲暉,他皺了下眉。
“雲伯父,婉晴伯母當年看那幅畫的時候,會頭疼暈倒嗎?”
雲暉愣了下。
“可是茜茜那天沒有......”他反應了一下。
“那是黑白的照片,所以她沒有反應?”
唐景堯搖搖頭,“我不懂心理問題,不過,我們看都沒問題,那想必月兒有什麽是我們不知道,而被人所利用了的。”
雲暉一雙眼眸泛冷,“你確定不是你父親做的?”
聽他這樣問,唐景堯毫不意外。
“您既然不信,那說什麽都是沒用的。我能保證的,就是月兒安全,這一點上,我沒必要騙您。”
雲暉沒說話,隻是看了他幾眼。
視線落在雲夢茜纏著紗布的手臂上。
“她的手,還能好嗎?”
“我會盡力。”
空氣中忽然的沉默,沒有讓唐景堯不適,反倒是他,隱隱有些尷尬。
但氣勢依舊清冷,看著唐景堯時,帶著幾分試探。
“你知道你父親當年做了什麽嗎?”
唐景堯沒想到他會告訴自己,沒有說話。
“除了我父親和婉晴的去世外,當年,是他將人引薦過來的。所以,他沒有任何籌謀,我是不相信的。”
“動機呢?”
雲暉冷笑,“巨大的財富和權利,夠不夠?”
“您認為他是在意這些的人?”
雲暉轉過頭,看向病**沒有生氣的女兒,聲音淡淡。
“你不知道他當年為了奪回唐家掌權人的位置,付出了多少。否則,他怎麽會放棄雲曉,而娶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