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妻。”白景寧張口就回答道。

閆小咪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的話又吞回腹中,衝護工笑了笑,“這幾天就拜托你了,遇到有什麽非需要家屬來辦理的事情就找我。”

她將包掛在肩上,衝兩人揮揮手。

白景寧衝她一笑,護工也悻悻笑著揮手。

護工是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婦女,幹護工這行年限很久了,見過各種奇葩的事兒都有,人也漸漸變得八卦。

閆小咪前腳走,她後腳就忍不住問,“白先生,你這腿傷了多長時間了?”

“五年了。”白景寧將目光在關閉的病房門上收回來,漠聲道。

護工‘哎呦’了一聲,“時間可不久了,你這老婆長得多好看啊,你可得注意,我見過不少男人出了事兒老婆跟人家跑了的,當然也有老婆出事兒被男人丟在醫院裏的,這年頭什麽人都有。”

白景寧眼皮微抬,眼眸中的溫潤漸漸被冷然和疏離代替,“我需要你的時候會喊你,你先出去吧。”

“成。”護工見他不高興了,也不多說,轉身就走了。

出了病房她一頭紮進護工堆裏就開始八卦,“哎呦呦,那個房間裏的男人才三十多歲,就癱瘓五年了,真可憐,他那老婆長得可真漂亮!忙的把他一個人丟在醫院,你說這麽年紀輕輕的上哪裏去賺錢啊,指不定是有什麽歪門邪道,我看那男人長得也不賴,估計是離了婚也不娶不上,隻能受這窩囊氣。”

“剛才我看那個病房的人有點兒眼熟。”一個略微年輕的護工苦思冥想,但一時間想不起是在哪裏見過閆小咪。

“現在多少人整容整成大眾臉啊,指不定就是奔著誰整的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白景寧第一天住下,就成人整個住院部都同情的人。

閆小咪忙清了這邊,接到桃花白的電話,“藍森這邊非要先見你再簽合同,聽他們的語氣是想簽你這個人,不止跟你簽一部戲。”

“我不簽人。”閆小咪發動引擎朝著閆顏的幼兒園趕過去,“你是我的經紀人,代我處理了吧。”

桃花白歎了口氣,“我當然知道你的規矩,他們隻是透露想簽你這個人,沒明說,我沒辦法態度強硬的拒絕,要知道你來盛京得罪了藍森,以後很難在傳媒的圈子裏混,那你這段時間陪白景寧在這兒治病總不能坐吃空山吧?”

聞言,閆小咪蹙了蹙眉,“那就見一麵,見機行事吧。”

“那我就答應他們了,放心我都看過了,沒有咱們熟的人,明天上午九點鍾來藍森。”

合著桃花白這是已經答應了,閆小咪嘴角抽搐兩下,“你這麽確定我會答應去藍森?”

桃花白賊笑了下,“說真的,你這個人除了當初和舒池野跟現在和白景寧到底怎麽打算的,其他事情我都能把你猜的透透的!”

“閉嘴吧你,我來接閆顏了,掛了。”閆小咪在快到學校主街路了,前麵有些賭,她掛了電話將手機丟在一旁,剛降車速就猛地被後麵的車追了尾。

慣性讓她的頭猛地撞擊在玻璃上,眼前一黑頭都暈乎乎的。

一股溫熱的**順著她眼角滑落,視線被一層紅色遮住。

周圍的環境頓時嘈雜起來,車鳴聲陣陣傳來,吵的她腦仁鑽心的疼。

後車上的司機快速下來,敲了敲車窗,“抱歉,我剛才接電話沒注意降速,我送您去醫院吧。”

閆小咪抬手摸了摸額頭,刺眼的紅色沾染了手心,依稀還能感覺到**順著臉頰流,她這個樣子去見閆顏,估計要把閆顏給嚇壞了。

索性就任由後車的司機帶著一起去了醫院,又給桃花白打了個電話,讓桃花白來接一下閆顏。

她被安排坐在了後麵保姆車的副駕駛,中間升著擋板。

後麵坐了什麽人看不見,但能聽見說話聲是個女人,女人撒著嬌哭唧唧的說自己出了車禍。

閆小咪腦仁愈發疼,沒心思再聽,兜兜轉轉又回了白景寧住院的醫院,被送進處理室處理傷口。

她躺在病**,額頭的傷口被醫生清晰處理著,“傷口雖然有些深,但不是很大,這會兒也已經自動止血了,最多縫兩針,但其實不縫有頭發遮著也看不見,你自己考慮縫不縫。”

“不縫。”一道聲音在門口傳來,白景寧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服操控輪椅迅速過來,“她怕針,反應不影響美觀,麻煩您給她處理好就行了。”

聞言,醫生忍不住笑了笑,“行,小夥子都不嫌棄你,就不縫了。”

“怎麽搞的?”白景寧溫聲細語的指責,被忽然湧進來的淩亂腳步聲壓下去了。

兩人一同朝門口看過去,就看到一個戴帽子武裝的嚴嚴實實的女人進來了,給閆小咪處理傷口的醫生迅速被叫過去,給那個女人檢查。

“葉小姐,你哪裏不舒服……”

“我家小蕾手腕疼,剛才車禍被挫到了,你趕緊給開點兒藥,她明天還得拍戲呢。”

雖然沒混過演藝圈,但跟網紅圈的模式半斤八兩,想必是哪個藝人。

隻是?車禍?

該不能是追了她尾的人吧,閆小咪正嘀咕著,冷不丁就聽那端的女人開了口,“池野,你總算來了,我的手好疼啊!”

霎時間,閆小咪渾身的血液凝固,眸光在闊步進入處理室,直奔隔壁病床的男人。

兩個病床中間隔著紗簾,透過燈光依稀可見男人黑色的身影模糊不清,走到了女人身邊,女人小聲的告狀委屈。

“怎麽搞的?”舒池野低沉沙啞的聲音透著幾許不耐煩,估計是心疼了。

見舒池野要追責,門口等著的司機趕緊進來逃避責任,“舒先生,這我真的沒想到前麵的車忽然刹車,就是這位小姐開的車,我在後麵看見了,她當時打電話來著,所以也不能怪我啊!”

說話間,司機一把將簾子扯開。

處理室,除了葉蕾的哭泣聲,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閆小咪坐在病**,分外狼狽,短發被血液沾染的貼在臉頰,眸中都噙著一層淺紅色,緊抿著唇瓣。

白景寧手裏拿著醫生剛才放下的紗布,準備給她清理臉上的傷口。

三個人之間衍生出怪異的氣氛,唯有不知情的葉蕾抓著舒池野的手腕還在可憐兮兮,“池野,你別生氣,她也不是故意的,到底也是司機沒有保持安全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