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寧理都沒理,直接出了套房,朝著電梯而去。

閆顏反應過來,赤著腳跑出去跟上,緊緊抓著閆小咪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

“如果你還想見你媽咪,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跟著走。”白景寧麵色凝重,語氣警告。

閆顏縮了縮身體,額頭豆大的血珠子落下來一個,狼狽又可憐,“你要帶媽咪去哪裏?”

“不用你管,你跟著就是。”白景寧在口袋裏掏了一張帕子,“把臉上的血擦幹淨。”

閆顏接過來隨便擦了一下,電梯門就開了,她猶豫一二轉手就把帶血的帕子丟在電梯裏,小跑著才能勉強跟上白景寧的電動輪椅。

因為跑的太快,額頭上的血又滲出來,順著她臉頰一起往下流。

她隨手抹了把,疼的齜牙咧嘴,但不敢耽擱生怕被白景寧落下,跑的飛快。

白家的車在酒店外麵守著,白景寧操控輪椅直接上去後,閆顏找了個空隙鑽進來的,動作間撞了他的輪椅,磕的身上生疼。

光著的腳丫髒兮兮,凍的都沒有知覺了,跑過來的路上也不知磕碰到哪裏,也見了血。

她沒坐下,就半蹲在閆小咪旁邊,抓著閆小咪的兩根手指。

“約好醫生了嗎?”白景寧問司機。

司機應聲,“醫院已經都安排好了,直接過去就可以。”

“出發。”白景寧沉一口氣,抬手探了探閆小咪的額頭。

滾燙的厲害,估計是發燒了。

他又添了句,“除了心理和精神科的醫生外,再找個急診傷風感冒的大夫過去。”

“是。”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安排。

將近一個小時,車在郊區的療養所停下。

這裏一般都是精神狀態不好的老人或者心理有問題的孩子,像閆小咪這麽年輕的也有,但是不多。

她昏迷著直接被送入了檢查室,閆顏寸步不離的在檢查室外麵守著,氣自己怎麽沒把手機帶出來。

也不知道……舒競遠他們到酒店了沒有,有沒有發現她們不見了!

更不知道,這是哪裏!

她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守在媽咪身邊,確保媽咪醒過來的時候可以見到她。

——

酒店。

舒池野和舒競遠匆匆趕到,套房的門大敞四開,沙發周圍亂糟糟的。

薄被散落在地上,還有閆小咪的手機。

“爹地,她們人呢?”舒競遠仰臉看著舒池野。

舒池野拉著他折身往外走,“下去問問。”

兩人折進電梯內,舒競遠一眼就看到了丟在地上的手帕,手帕上刺眼的鮮血觸目驚心。

他下意識的驚呼一聲。

舒池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眉頭瞬間蹙起。

那是白景寧的手帕。

他眸色一下子暗下來,出了電梯立刻讓前台的人調閆小咪套房裏的監控。

前台倒是很快就調到了監控,看到閆顏赤腳往外走,額頭往下滴著血的模樣,舒競遠緊緊的攥著小拳頭。

“幫我調一下那個房間的監控錄像。”

總統套房的除臥室外的地方都有監控,白景寧是怎麽把閆小咪抱到他輪椅上的,不用想也知道。

交代完酒店的人,他迅速吩咐嚴科調查酒店四周的監控錄像,追蹤白景寧的車去向。

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嚴科調查到白景寧的去向。

“那是一家高檔私人的療養院,住在裏麵的除了精神有問題的就是有心理疾病的,需要家屬同意才能探視,那地兒……是白家注資的。”

所以,白景寧才能破例,在沒有家屬同意的情況下,把閆小咪送到那地方,不允許任何人見麵。

舒池野的沉眸滲出盤踞著冰冷,他將舒競遠交給嚴科,“送他回舒宅。”

“爹地,我要跟你一起去!”舒競遠立刻跑到他跟前,固執的抓著他的手。

“我先不去找她,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舒池野拍了拍舒競遠的肩膀,“放心,辦完了我去找她的時候帶上你。”

聞言,舒競遠這才走到嚴科身邊,眼睜睜看著他驅車離開。

嚴科送舒競遠回了舒家後,又接到了舒池野的電話。

直接帶了一份收購合同到指定的地點,當天下午就收購了那家私人療養院。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白家在療養院的資金撤回。

白家人稍微查查,就知道是他的手筆,又跟療養院那邊的負責人通話,才知道又是白景寧惹了事兒。

白富遠氣的當時臉色就鐵青了,開車直奔療養院。

療養院位於郊區,平時冷清的很,畢竟是一群病人需要靜養。

但是此刻,療養院外人滿為患。

無數的記者扛著攝像機把療養院的大門圍的水泄不通。

舒池野的車停在療養院的正門口,修長的身姿斜靠在車身上。

他雙手抱臂,麵部線條緊繃,沉眸盯著偌大的療養院,不知在想什麽。

他周圍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記者們就算有問題也不敢上前。

白富遠一來,眾人瞬間轉移目標,圍攻過去。

“白先生,請問白家這是要和舒家徹底決裂嗎?”

“這次,白家又是因為事情惹的舒總這般出手迅猛?”

顯然,這些記者是衝著舒池野收購療養院驅除白家股份的消息來的。

隻是沒想到,舒池野和白富遠都在這裏,他們瞬間就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白富遠的保鏢迅速上前把記者拉開,護著白富遠走到療養院門口,站在了舒池野麵前。

“舒總,白景寧已經和白家沒有關係了……”他既然無法拉的白景寧回頭,就隻能保全白家。

但舒池野不為所動,“隻要他姓白,這筆賬我就算在白家頭上。”

白富遠臉色一菜,“我這就讓他把閆小咪交出來。”

“怎麽出來?”舒池野意味深長的看著白富遠。

那眼神,白富遠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哆嗦了下,“他的傷還沒有好,當……”

不等把話說完,他的手機突然響起,看了一眼心底就生出不妙的念頭,找了個角落接。

約莫十幾秒,他掛了電話闊步走過來,“舒總,這算是私人恩怨,你在商場上施壓,是不是過分了?”

“我想,您有些誤解我了。”舒池野岑冷的眸甩過來,“我雖然是商人,但我不是什麽好人,敢動我的人……你就得考慮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