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白說完就吩咐司機趕緊開車。
饒是閆小咪反應再快,手還沒等碰上門把手,汽車就飛快地駛離原地了。
她衝著車屁股豎了下中指,轉身裹著衣服進入餐廳,“閆先生訂的包廂。”
“閆小姐是吧?請跟我來。”服務員恭敬地引著她上樓。
她從兜裏掏出手機,給桃花白發了一串優美的話。
包廂門打開,兩抹頎長的身影相鄰而坐,目光淩厲的那位是在公司年會上一直盯著她的舅舅閆之白。
旁邊黑色西裝,指縫裏夾著煙吞雲吐霧的是舒池野,鷹隼般的眸看到她微眯了下,眉頭輕蹙。
“愣著幹什麽?過來。”閆之白聲音溫潤,亦如他這個人溫文儒雅,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白色的西裝搭配著淺粉色的襯衫。
閆小咪昨天就看到閆之白和舒池野坐在一起了,但那種感覺遠沒有今天的畫麵令她心裏怪異。
尤其是閆之白示意她落座後,扭頭跟舒池野介紹了句,“你應該認識,你的公司池安傳媒的女主播閆小咪,是我外甥女。”
末了,他又回頭看著閆小咪道,“舒池野,你的老板是我最好的兄弟,雖然比你大不了幾歲,但輩分跟我齊平,喊舅就行。”
舅?閆小咪杏目瞪得溜圓,男人朝她看過來的目光同樣有幾分錯愕,薄唇緊繃。
“愣著幹什麽?”閆之白輕聲嗬斥了句,“喊人呀。”
閆小咪眼眸輕顫,舔了舔幹燥的唇,以眼神詢問舒池野:不阻止一下閆之白瘋狂的‘認親’嗎?
後者身子側坐在椅子上,捏著煙的手搭在椅背上,撣了撣煙灰,衝她挑了下眉。
“舅舅,我還是喊舒總吧,免得喊習慣了讓公司的人聽見不好。”閆小咪笑著轉移話題,“舅舅你什麽時候從國外回來的?”
閆之白不以為意地揮手,“前兩天剛回來,不用擔心給池哥添麻煩,舅舅跟他的關係像親兄弟似的,以前就想介紹你們認識的,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池哥?閆小咪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心裏亂糟糟的,沒辦法直視閆之白的率直。
“這次回來還走嗎?”舒池野插了句話,順著閆小咪的意把話題轉移了。
閆之白動手給閆小咪布菜,“不走了,改天找個合適的機會喊上幾個兄弟一起聚聚。”
他們推杯換盞地交談著,閆小咪始終沒說話,埋頭吃東西。
冷不丁腿被什麽碰了下,她條件反射般地哆嗦了下,抬頭便對上舒池野似笑非笑的眸。
撞到了桌子,碗碟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打斷了閆之白和舒池野的對話。
“怎麽了?”閆之白扭過頭來問,“磕哪兒了?”
“沒事。”閆小咪搖頭站起來,拿了手機往外走,“我去下洗手間,你們繼續。”
她跑得太急把羽絨服蹭掉了,閆之白給她撿起來笑著抱怨了句,“這孩子,整天毛毛躁躁的。”
聽到‘孩子’兩個字,舒池野的眉頭不自覺地挑起,有點兒刺耳。
“池哥,咱倆這麽多年的交情,今天我喊我外甥女過來是有一件事兒想讓你幫我盯著點兒,她那個男朋友陸岩安,我昨晚上第一次見,我總覺得那小子不好,我怕小咪被他騙了。”
閆之白給舒池野倒滿酒,“你幫我多關照著點,小咪這傻丫頭看起來精其實沒什麽心眼。”
他不自覺地壓低聲音,怕閆小咪突然回來聽到。
舒池野把煙蒂掐滅了丟垃圾桶裏說,“行,我一定幫你好好照顧。”
閆小咪再回來,兩個人話題又回歸他們那群兄弟之間,請客竟然隻是讓舒池野照顧她,她不信?
但直到飯局結束,幾個人走出餐廳,她裹著羽絨服被閆之白推到舒池野的大G車旁,被閆之白勒令送舒池野回公司。
“池哥喝酒了,你開車。”
她這才意識到,真的隻是吃一頓飯而已。
“給。”舒池野手心朝上,大G的車鑰匙躺在他掌心。
她接過來,刻意避免接觸,但也不知舒池野是不是故意的,指尖微動跟她手指穿插而過。
她迅速轉身打開車門上了駕駛位,看著外麵又寒暄兩句才轉身上副駕駛的男人。
她落下車窗跟閆之白道別,忽然見閆之白從他車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遞過來。
“國外那位讓我帶回來親手教給你,她挑了很久。”閆之白的胳膊伸長了,越過閆小咪丟在了舒池野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