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梳頭的女人(黃金聯賽票滿3200加更)

昨天!

在血手印出現後的第二天,蕭佳雨也意識到這房子裏真有古怪,蘇蕊突然變成這樣一定有原因,她不再隻是單獨地相信蘇蕊是病了,即便是精神失常也一定有什麽刺激到蘇蕊。

我很想告訴蕭佳雨,這房子裏不管有什麽其實已不重要,善惡終有報,是蘇蕊當年的惡行和殘忍才導致她有現在的報應,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蕭佳雨是無辜的,她的可憐和哀傷是女兒對母親的,可慕寒止何嚐不是母親,慕曉軒又何嚐不是一個孩子,我甚至都無法體會蕭佳雨的悲傷,半點對蘇蕊的同情都沒有。

蕭佳雨從昨天開始就隱約偷偷關注這房子裏的詭異和離奇,這半個月的種種跡象都在表麵房子裏似乎真的有無聲無息出現的人。

而且事實上這房子裏真有!

蕭佳雨說到這裏眼神變成無助的絕望,雙手緊握指甲深陷入皮膚裏。

“佳雨,你為什麽這麽肯定在房子裏除了你們三人還有其他人?”雲杜若驚訝地問。

蕭佳雨深吸一口氣後懼怕地回答,血手印出現後這諾大的房子就隻有她們三人,蘇蕊已經徹底崩潰神誌不清,而郭岩又全身癱瘓動彈不得,隻剩下她一個人說不害怕是假的。

蕭佳雨迫切的想知道這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那悄然無聲的人又是怎麽進出這房間的,昨天白天家裏相安無事,到夜裏蕭佳雨見蘇蕊被失眠折磨的沒有人樣,在給她喝的牛奶裏偷偷放了安眠藥,想讓蘇蕊好好的睡一覺,否則她的身體早晚會垮塌。

蘇蕊喝完牛奶後很快就睡著,蕭佳雨昨晚並沒有留在房間裏陪著她,而是回到她和郭岩的房間。

“昨晚有沒有事發生?”韓煜急切地問。

“沒有。”蕭佳雨很麻木地搖頭。

“什麽都沒有發生?”我眉頭一皺,既然是存心想折磨和摧殘蘇蕊,又怎麽可能讓她有片刻的安寧。

“或許是我媽吃了安眠藥的原因,一整晚都睡的很好,我一直在隔壁的房間提心吊膽地聽著動靜,直到我媽醒過來,隻是因為沒看見我大聲喊我外,沒有其他事發生……”蕭佳雨說到這裏嘴角泛起笑容,絕望和無力。“至少我媽並不知道有事發生……”

我看不懂蕭佳雨那趨於麻木的笑容,這個時候她的笑完全是無助的恐懼,我很認真地看著蕭佳雨問。

“至少你媽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我一直在想或許我媽並沒有病,她精神失常是被什麽刺激到,或許這房子裏真的有人,可我看不到,隻有我媽一個人能看的,騷擾的也隻是我媽一個人。”蕭佳雨雙手握得更緊。“所以我昨晚在離開我媽房間的時候,偷偷把攝像機留在了房間隱蔽的地方。”

……

我們三人聽到這裏,我再看蕭佳雨的表情頓時明白她笑容中為什麽充滿絕望。

“攝像機是不是拍到了什麽?”

蕭佳雨似乎已經不願意再用語言給我們重複描述一次,我能理解她已經不想再去回憶,越是想那壓在她心裏的恐懼隻會再增加一層,我不同情蘇蕊,可我憐惜蕭佳雨,她是無辜的真擔心她知道的越多,怕她最終會因為受不了刺激也崩潰。

蕭佳雨把攝像機拿出來,上麵的屏幕有裂痕,想必被摔過一次,我猜是蕭佳雨看見裏麵拍攝的東西被嚇到後失手掉落在地上。

我接過蕭佳雨手中的攝像機,雲杜若和韓煜圍上來,我點擊播放鍵,屏幕雖然壞了畫麵不完整,但大概的畫麵還能看清楚。

攝像機的畫麵是從蕭佳雨轉身去給蘇蕊準備牛奶開始的,想必蕭佳雨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啟了攝像機,畫麵中蕭佳雨離開後,隻剩下在**驚慌失措的蘇蕊,她緊緊抱著枕頭把自己縮在被子裏,恐慌地看著四周樣子極其不安,看得出她已經不敢一個人呆在這空曠的房間。

很快畫麵中出現了蕭佳雨,她手裏端著牛奶,視頻中有蕭佳雨安慰蘇蕊的聲音,示意她把牛奶喝下去有助於緩解她的失眠,蘇蕊在蕭佳雨的麵前還算正常,或許是房間裏有了人她恐慌的神情緩和了很多,在喝完蕭佳雨為她準備的牛奶後,她對蕭佳雨說不要走,就留在這裏陪著她。

蕭佳雨在畫麵中點頭,服侍蘇蕊睡下去替她蓋上被子,看的出蕭佳雨對蘇蕊很孝順,因為牛奶中被蕭佳雨放了安眠藥,蘇蕊很快就熟睡過去,蕭佳雨在確定蘇蕊睡著後小心翼翼起身生怕驚醒了她,房間的燈沒有關,她在離開房間的時候還刻意向放攝像機的地方看了一眼。

我們三人目不轉睛地看著趨於靜止的畫麵,因為蘇蕊睡著房間裏沒有任何動靜,畫麵很久沒有過變化,從攝像機下麵的記錄時間看,過了一個多小時按照時間推算應該還是當晚的十二點,畫麵忽然開始抖動模糊,像是被什麽幹擾,在短短的十幾秒的時間裏畫麵上什麽也看不到。

我以為是攝像機被摔壞了,正想去撥弄畫麵突然又恢複了正常,和之前一樣房間並沒有什麽變化,蘇蕊依舊在**熟睡,燈火通明的房間極其的安靜。

雲杜若讓我們按快進鍵,看著攝像機下麵的時間快速的流失,在錄製到三個小時後,時間應該還是當晚的淩晨三點。

畫麵上第一次出現了變化,那是**的蘇蕊在翻身,因為有變化所以我停止了快進,就在這個時候我無意中看見蕭佳雨的身體又開始發抖,我心裏暗想這個時候攝像機裏一定拍攝到什麽。

可並沒有神秘的人出現,也沒有詭異離奇的事發生,蘇蕊繼續翻動身體試圖找到合適的姿勢,她身上的被子隨著她的翻動而被牽扯。

覆蓋在**的被子一大半被蘇蕊卷走,我們突然震驚的看著屏幕,目光落在畫麵的**,一點點被蘇蕊卷走的被子下麵。

露出一雙腳!

蕭佳雨離開的時候**隻有蘇蕊一個人,而我們清楚的看見畫麵的**除了蘇蕊之外還睡著另外一個人,隨著被子被拉走的越多,那人露出的身體也越多。

腳……大腿……紅色的長裙……手臂!

直到我們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見一個紅衣長發女人直挺挺的出現在我們眼中,那女人雙手放在小腹前一動不動的躺在蘇蕊的旁邊,她是什麽時候出現在**我們都說不出來,就好像鬼魅一般憑空的出現。

攝像機擺放的位置讓我們看不見那紅衣長發女人的臉,她如同是躺在棺材中般安靜,我們看的都毛骨悚然,然後注視到那女人竟然緩緩坐了起來,身體僵直而緩慢,長發低垂擋住了她的臉。

她是赤足下床的,在畫麵中聽不見一絲聲音,在蘇蕊的床前是一個梳妝台,那女人走了過去安靜地坐在梳妝台前,拿起上麵的梳子一言不發地梳頭。

淩晨三點!

一個陌生的紅衣長發女人坐在蘇蕊熟睡的床前梳頭,若是此刻蘇蕊醒來,我估計她一定會被活活嚇瘋掉的。

那紅衣長發女人似乎並沒有讓蘇蕊發現的意圖,隻是很仔細的梳頭,這個時候我慢慢把攝像機拿近,那女人的臉倒影在鏡子中,我和雲杜若還有韓煜幾乎同時震驚地喊出名字。

慕寒止!

鏡中的女人正是慕寒止,和我們在周白曼那兒得到的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端莊大方眉目如畫,明豔動人,隻是鏡中的慕寒止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猶如她坐在自己家中的梳妝台前,趨於麻木的冷漠,表情透著怨毒的陰冷看的我都有些不寒而栗。

畫麵中傳來輕微的唱詞,慕寒止在唱鴛鴦塚,那本來膾炙人口的曲目如今從她口中傳出變得惡毒和幽怨,房間裏雖然燈火通明,看這樣詭異的畫麵讓我們三人都感覺到渾身發冷,我現在終於理解之前蕭佳雨為什麽會有那樣的反應,想必她看見這畫麵的時候一定被嚇壞了,攝像機或許就是她看到這裏的時候掉落在地上的。

等慕寒止梳理好頭發後,慢慢站起身走到蘇蕊的麵前,從我們這個角度隻能看見蘇蕊在**的背影,那個時候她還在熟睡,幸好她沒醒過來,若她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睛,我真的很難想象她會被刺激成什麽樣。

慕寒止就低垂著手一動不動的看著蘇蕊,我忽然發現她的嘴角微微的上翹,一絲冷笑掛在嘴角像是對蘇蕊的嘲弄,然後再一次回到**,如同之前那樣雙手放在小腹前,像躺在棺材中一般一動不動地睡在蘇蕊的旁邊。

蘇蕊翻過身,她並沒有意識到旁邊還睡著一個死了二十年的人,她的臉幾乎就貼在慕寒止的耳旁,那該是一個怎樣的場景,我都不敢去想象,蘇蕊牽扯著被子,慕寒止的身體又被重新掩蓋,如同下葬的屍體被掩埋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攝像機裏的畫麵在那個時候又開始變的模糊不清,等到恢複畫麵已經是幾秒鍾後,但畫麵從那個時候開始又變成了靜止,蘇蕊再也沒移動過。

等到下一次畫麵有變化是蘇蕊醒來發現蕭佳雨不在,她惶恐地在**大聲喊叫,很快蕭佳雨出現在畫麵中,我們三人都清楚的看見,蕭佳雨掀開被子坐上去。

被子裏隻有蘇蕊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