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鯉的俏目掃過幾人,帶著狠厲之色,冷哼道:“你們是想違抗幫規嗎?”
三當家神色猶豫,許久,終於十分不甘心地單膝下跪,嘴裏念道:“參見幫主。”他這一跪,後麵的人也隻能紛紛下跪,所有的人中間,隻剩下二夫人矗立其中,特別得醒目。此時的二夫人氣得臉色發紫,幾乎就要暈眩過去。
展璿斂眉盯視著趙鯉,在極其細微之處,她看到了她的食指在微微地顫動,顯示著她此刻的緊張心情。事實上,方才她扶起大夫人時,一係列的小動作都落入了她眼中,她將令牌收入懷中恐怕是別有用意的,之後眾人爭論不斷,她才靈機一動,打起了幫主之位的主意。她不得不佩服這位隨機應變的聰明姑娘,或許她真的有擔任一幫之主的能力,又或許海煞幫在她手中從此能有新的氣象,不再似從前般打劫海上過往的船隻。
曲終人散。
幫主之死暫時告一段落,二當家主動承擔起忙碌幫主的葬禮等事項,趙鯉則留在了竹苑照顧母親。她奪取幫主之位不過是想保護自己和母親,對於幫中的事務根本沒有太大的興趣,所以放手讓二當家主事,她一點也不在意。
出竹苑的途中,蕭逸走在展璿的身側,試探地問道:“璿兒,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誰是下毒的凶手?”
展璿歎道:“此事與我們無關,我們如今身陷海煞幫,很多事不能用常理來處理,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蕭逸,快帶我離開海島吧,我不想再留在這裏。麵對茫茫的大海,我總是會產生一種恐懼感,心裏空空的,沒有著落。我總覺得我心裏還裝著一個人,可是我怎麽也想不起來,這種彷徨無措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蕭逸眼神一緊,忽然側身緊緊地擁抱她,仿佛要將她整個揉入懷中。他在害怕、在驚恐,比她更甚,他怕她若是有一天真的想起了她心中之人,那他又該如何呢?
“璿兒,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或許,他該聽她的,放棄那什麽九龍樽,帶著她盡快地離開海島,返回遼國去。隻要將她帶離了大宋,遠離了那個人,她就永遠都屬於自己了。
“我帶你走,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海島。”
展璿默默地點頭,離他如此之近,可她卻感覺不到心悸,她很奇怪為何自己對他如此得陌生和疏離。或許是因為她失去了記憶的緣故吧,她這樣說服自己。
一個掌聲在竹林中響起,白玉堂倚身在一根竹子旁,望著兩人嗤笑道:“見過不要臉的,卻還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冒認別人的未婚夫,你就不覺得羞愧?”
蕭逸聞言,立即冷眼瞪視他,眸中殺機畢露。展璿頓時驚訝,帶著詢問的眼色望向白玉堂,她一直就想找他確認此事,奈何他一再地搪塞推諉。難道他所說的是真的,他根本就不是她的未婚夫?想到此種可能,她立即推開了蕭逸,同樣用詢問的眼神望向他,想要聽他的解釋。
“璿兒,你別聽他胡說,我是你的未婚夫。我讓我大哥向大宋的皇帝求婚,將你許配給我……”
展璿不待他說完,直接打斷了他,問道:“我隻問你,我們之間到底有沒有婚約?”
在她的逼視下,蕭逸眼神有些慌亂,不敢與她直視。大宋皇帝拒絕了他的求婚,他們之間自然是沒有婚約的,這讓他如何回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