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啊,這裏有屍體!”
“這裏也有!”
“快把他們撈上來!”
海邊的漁民也發現了眾多屍體,召集了壯小夥們下海打撈。經過一兩個時辰後,二十來具屍體被並排擺放在一處,除了幾名船工外,一色和服打扮的東瀛人。
展璿彎身察看每具屍體,發現他們身上多數都有劍傷和刀傷,顯而易見,他們在死前曾有過激烈的交戰,死相悲慘。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使得這些人慘遭殺手?
這些東瀛人手中也是有武器,可為何還是失了手?在這大海之中,有如此雄厚實力的,想來也隻有……
“我們回海煞幫,看看二當家回來沒有。”
“璿兒,這是海煞幫的事,我們是外人,不方便插手。”
展璿駐足,訝異地望向蕭逸,他如此說,顯然他也已經猜到了誰是凶手的可能性,但是他不願意插手此事,選擇明哲保身,她也能理解,這樣對他來說,一定好處也沒有。而她卻不同,東瀛人的死已經威脅到了兩國的邦交,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已不是單純的江湖事。
“你若是怕了,那你就先回遼國,沒有人會阻止你。”展璿略為負氣道。
她轉身,率先回了海煞幫。蕭逸知她是誤會了,連忙追上她,這幾日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多少能看出些端倪來。他隻是擔心她陷得太深會有危險,所以才阻止。
回到海煞幫時,趙惟憲迎麵而來,見到展璿與蕭逸一道歸來,麵色立時沉下,霸道地將展璿拉至身邊。
“你去哪裏了?聽說有人在海邊發現了東瀛人的屍體。”
“你們也知道了?”展璿也不驚訝,海島就這麽大,海煞幫的弟子散布在島上,稍有風吹草動,他們不可能不知。
“對了,二當家呢?”
趙惟憲搖頭道:“或許在聚義堂吧。”
展璿忙說道:“我們去看看。”
聚義堂內擺放著幾具從海邊運回來的屍體,眾人圍著屍體不停地打轉,議論紛紛。
“這是怎麽回事?我們明明送他們離開的,分別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怎麽現在都死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是啊,我們送他們到海中央的時候就回來了,那時候他們還好好的,怎麽一轉眼功夫就成屍首了?”
“難道是遇上風暴了?”
“不至於,若是有風暴,我們在島上就能感應到。你別忘了,我們每趟出去做的買賣可都是事先有了感應才去打撈寶貝的。”
聽著眾人的議論聲,展璿擠到裏麵觀看,同樣是東瀛人的屍首,身上沒有特別的傷痕,應是溺水而亡。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呢,為何一船人都無緣無故地溺水而亡?
人群中,展璿看到了二當家,看他的神情也是頗為費解,上前詢問道:“二當家,你們是看著東瀛人的船離開的嗎?臨別前,他們有沒有什麽異狀?”
二當家搖頭道:“沒有什麽異狀,許是他們的船在半途遇上了什麽麻煩,這才沉船溺海。”
展璿沉思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說是他們在半路遇上了麻煩,還是他們的船本身出了問題?”
二當家當即辯解道:“他們的船好好的,不可能有問題。事先幫主為了穩妥起見,還特意上船檢查了船隻,確定船沒有問題才出發的。所以船肯定沒有問題,一定是他們在路上遇到了其他的船隻,起了衝突才會如此。”
展璿微擰了下眉頭,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她苦惱地甩了甩頭,這個海島自從他們來了之後就沒太平過,一連死了數十人,不知何時才能平息。她隱隱有種念頭,這些天所發生的事似乎都是同一個人幹的,隻是這個人隱藏得太深,她無法將他揪出水麵。
晚飯過後,展璿想再去找大夫人詢問寶藏一事。她有種直覺,大夫人是知曉其中原委的,隻是因著某些原因,她不願意吐露。
從趙惟憲重新臨摹的畫像中,他們也隻能知道寶藏就埋在這個島上,然而究竟在什麽位置,他們卻不知。總不能在這個島上將土地一寸一寸地翻過來,然後再尋找寶藏吧?別說不可能,就算他們真的這麽做了,那麽尋到寶藏之日,恐怕他們也別想安全地離開海島。這的確是值得深思的一件事,不過幸好,她已經提前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算算日子,也是時候了。
經過臨近廚房的長廊時,偶爾聽到丫環們的議論聲,似乎與趙鯉有關。展璿心生好奇,便停下腳步探聽。
“你看,幫主這兩天的飯量可真大,一個人吃三個人的份,而且每次都吃得光光的,難道這兩天廚房做的飯菜很特別?”
“當然不是了,還不是劉嬸做的飯?我猜一定是幫主最近太累了,所以才吃的多。自從幫主上任後,裏裏外外地忙碌,她一定是累壞了。”
“更奇怪的是,幫主都不讓外人進她的房間,就連打掃她也不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幫主房裏藏了人呢。”
“別瞎說!這話讓幫主聽到了,定饒不了你!”
“唉,你說幫主近來的變化怎麽就這麽大?從前她還是大小姐的時候,雖然待人冷漠,但從來不會隨便發脾氣、打罵下人,可是現在她一不高興就對著我們發脾氣,可嚇人了。”
“還是別說了,快點把飯菜送去,要不然幫主可真要發脾氣了。”
看著兩個丫環匆匆地離開,展璿心中的疑惑也跟著加深,現在的趙鯉的確跟她初見時性情相差太大,有時候她甚至懷疑根本就是兩個人。從前的趙鯉重視親情,為了完成母親的心願,她私下裏造船,麵對心愛的人,她欲語還休,哪裏是如今這般六親不認之人?她,到底是怎麽了?
受好奇心的唆使,她悄悄地跟在了兩名的丫環的身後,想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