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丁家莊時,盧靈兒就等候在莊門外,眾人一陣詫異,方才就想著四鼠離開,怎麽沒見著她,原來她躲在了這裏。
盧靈兒見眾人回來,持劍跑上前,一陣嬉笑。
展璿繞著她轉了一圈,怎麽能猜不到她心底的小算盤,打趣道:“靈兒,你怎麽不回陷空島?”
盧靈兒嬉笑著湊上前,挽過她的手臂:“小璿子,以後我都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真是跟著我嗎?還是……”展璿竊笑著,將眼神飄向兄長方向,意有所指。盧靈兒忙拉扯著她,一陣耳語嘀咕。
後頭的趙惟憲見狀,立即沉下了臉,上前將二女分開,霸道地攬展璿入懷,衝盧靈兒嗬斥道:“不行!璿兒是本郡王的未婚妻,你霸占著她,這算什麽?”
盧靈兒俏目豎瞪,在另一邊拉扯展璿:“臭郡王,小璿子是我的,你休想跟我搶。”
展璿被兩人一左一右拉扯得暈頭轉向。
趙惟憲眸光微轉,挑眉輕笑道:“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丁老夫人有意招展護衛為婿,我看你是沒有什麽機會了。”
盧靈兒大驚,忙繞身至展昭跟前追問:“展大哥,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她問得如此突兀,展昭有些尷尬,回首望向丁月華所在的方向,正好對上她楚楚幽憐的眸光射來,似期待,似訴說。他心中一悸,某種難言的情緒攀上眉梢。
“展大哥,你倒是說話啊。”盧靈兒等不及,搖晃著他,勢必要等個結果。
丁月華的目光隨之落在他的手臂上,眸光晦澀不明,一顆心也跟著上下起伏,忐忑不安。
一聲長歎止,展昭正色道:“展某此生隻想跟隨包大人為民請命,盡心盡力,無心顧及兒女私情。”說這話時,他的餘光飄向丁月華方向,多少有些歉意,他不知如何麵對她。
盧靈兒反倒似長舒了一口氣,一根筋的腦子隻想到他不會娶丁月華,卻不知同樣也不會娶她。她心情極好地嬉笑道:“我就說嘛,展大哥才不會喜歡她。”臨了,還衝著丁月華拋了個挑釁的眼色。
丁月華撕咬著紅唇,秀眉蹙起,她拔劍指向展昭,厲聲道:“展昭,今日之辱,我丁月華銘記於心。我們丁家不歡迎你,你們可以走了。”她負氣地轉身跑進大門,隨即吩咐家丁將大門重重閉合,閉門謝客的意思昭然若揭。
丁二爺上前猛敲著門:“哎,月華,怎麽連大哥和二哥也關在了外頭?”
丁大爺一臉尷尬之色,抱拳衝眾人致歉:“讓各位見笑了。”
展昭望著那道大門沉思片刻,上前還禮道:“二位賢弟,那我們也就不再逗留,告辭。”
此時此景,也不方便再留客,丁大爺唯有腆著臉,送別眾人:“各位慢走。二弟,你送送他們。”
目送著眾人離開,丁大爺搖頭苦歎,妹妹的任性讓他一下子得罪這許多人。他回身上前叩門,認定妹妹定然沒有走遠。
“月華,人都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靜默了片刻,大門“吱啊”開啟,丁月華雙目泛著淚光,兩頰上還帶著兩行淚痕,迷蒙的目光飄向遠方。
“喲,這眼睛都哭紅了。”丁大爺不由地心疼,心說妹妹從小到大都未曾哭得如此傷心,這展昭還真是罪魁禍首。
丁月華撲身到兄長懷裏,嗚咽道:“大哥,我就這麽不討人喜歡?”
丁大爺不知如何勸慰,隻拍著她的肩勸道:“那怎麽會?我丁兆蘭的妹妹,哪樣輸給別人?還記得南宮世家的大公子嗎?他已經多次托人來提親,可見我妹妹的魅力還是很大的。”
丁月華努了努嘴,不屑道:“一個文弱的書呆子,我才不喜歡他。”
丁大爺忙勸道:“沒關係,那大哥再給你找找其他的人家。”
“我不要!我隻嫁武藝比我高的人。”丁月華回得果決。
丁大爺苦思冥想了一番,歎道:“這個倒是為難了。你說除了南俠展昭,還有誰的武藝高呢?對了,馬幫幫主北俠歐陽春倒是個合適的人選,聽說他的武藝比起展昭,還要略勝一籌。過些日子,就是南宮老爺子的壽辰,到時江湖各路人馬齊聚南宮世家,歐陽春想必也會到場,到時要不要大哥幫你去探探路?”
見兄長說得一派正經,丁月華著急地跺腳,嗔道:“大哥,你越說越不像話了。”秀發後甩,她擦拭著眼淚,往院子裏跑去。
皇宮,禦書房。
爐香繚繞,墨色飄香。
趙禎端坐於龍座,手上持著一份奏章,眉宇緊鎖。那正是龐太師所呈上檢舉郡王爺趙惟憲私調兵馬、違抗聖旨之罪的奏章。
龐太師父子側立階下,靜候他的批奏。
趙禎因著狸貓換太子之驚天疑案,自幼寄養於八賢王府,與趙惟憲從小一起長大,情如手足,他怎麽可能真的治他的罪?可是龐太師父子咄咄逼人,他也不好隨便打發。
正為難間,聽得花公公在外宣唱:“郡王爺到!”
趙禎眉梢鬆了下,他深信以堂弟的聰明才智,定能為自己開脫,忙啟口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