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府給重新安排了住宿,展璿和盧靈兒住進了東廂專為女賓準備的客房,丁月華就住在她們相鄰的房間。聞聽了之前的事,丁月華特意前來探視,言語之間,三女又親近了幾分。
南宮鷹大壽當日,賓客滿座,爆竹聲聲。
前來賀壽的,多為江湖人物,江湖人,免不了武藝切磋。南宮府特意安排了擂台賽,供江湖朋友們相互切磋武藝,凡是獲勝的人,便可得到南宮府珍藏的一柄墨冰劍。有著寶劍作彩頭,參加比武的人更加趨之若鶩。擂台賽,從一大早持續鬧到黃昏時分。
有擂台賽,盧靈兒頓時來了興致,拉著展璿前來觀看。展璿倒是沒太大興趣,再加上身上的傷未愈,不宜疲勞,隻能搬了把凳子陪著盧靈兒在旁觀看。
開始上擂比武的都是些江湖上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大多武藝平平,到最後連那些稍有名氣的門派掌門也上了台,這才將擂台的氣氛逐漸推向高、潮。
在八卦門的門主輸在了青城派的掌門劍下後,崆峒派的掌門人也跟著上了擂台挑戰。青城和崆峒,在江湖上的地位和聲望向來不相上下,兩個掌門人表麵上客客氣氣,而暗地裏互相將對方視作強敵,也多次發生弟子反投對方門下的衝突事件。
也正因著這兩大門派掌門的上場,擂台賽才終於進入熱火朝天的膠著狀態。
台上的鬥劍激烈,台下叫好聲和喝彩聲不絕於耳。
崆峒派以迷蹤劍法聞名江湖,而青城派的連環劍法也絲毫不遜色,迷蹤劍法虛虛實實,變幻多端,而青城的連環劍法劍劍重擊,力量極大。顯然青城派的於掌門深知自身劍法的特點,所以想著速戰速決,以免越往後拖延,越對自己不利。崆峒派的方掌門也不笨,不願與對方正麵相接,避其鋒芒,左避右閃,直待對方筋疲力盡時才趁機出招。虛虛實實的劍法,將於掌門搞得暈頭轉向,最後方掌門劍鋒一轉,直刺於掌門的咽喉,這一劍陰狠毒辣,勢必刺穿對方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一股強勢的氣流襲來,硬生生地逼退了即將如喉的劍尖。青城派的於掌門長籲了一口氣,驚惶未定,感激地轉頭望向剛才那股氣流的來源處。
南宮鷹從主位上站了起來,洪亮的聲音傳遍全場:“武藝切磋,點到為止,大家還是不要傷了和氣。這一場比試,崆峒派的方掌門勝出。”
他的一番言語十分有震懾力,頓時將一場劍拔弩張的爭鬥局麵化於無形,不愧為武林泰山北鬥類的人物。
“多謝南宮莊主,還有哪位朋友想上台來領教?”方掌門頗為得意地在場上環掃了一圈,似乎已將寶劍視作他的囊中物。
盧靈兒早就躍躍欲試,想要上台比試。她的身形方動,展璿就洞悉了她的心思,忙扯住了她的衣角,低聲道:“想要打擂,得沉得住氣。再等等,高手還在後頭,可別現在就虛耗完了體力。”
盧靈兒眼睛一亮,也認為她說的有理,便暫時忍下了。
倒是一旁的丁二爺戲笑了聲:“那就讓二爺我先去收拾了這些平庸之輩。”他以一個漂亮的縱躍,飛上了擂台,搏得台下一片喝彩聲。
“二弟,小心點。”
“二哥,好樣的。”
丁大爺和丁月華在下邊為他鼓氣。
“在下丁兆蘭,領教方掌門的劍法。”丁二爺一副嬉皮笑臉的輕鬆模樣,哪裏有個正形?
方掌門見他年紀尚輕,且神態如此輕佻,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原來是茉花村的丁氏雙雄,久仰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輕蔑之色。
丁二爺倒是沒有太在意,手底下才見真章,也不再相互寒暄客套,他先下手為強,率先使出了淩厲的一劍。別看丁二爺其人平時沒個正形,劍法上卻是絲毫不苟,根基紮實。
台上打得激烈,台下盧靈兒和白玉堂兩人談論著上邊兩人的劍法。
“五哥,若是你上台,你能用幾招將那姓方的打下台?”
“絕對不超過十招。”
丁月華在一旁聽得不樂意:“你就吹吧,難道你還能比我二哥厲害?”
白玉堂抱劍挑眉,自信十足道:“那是自然,白爺我最擅長的除了輕功,就是劍法。”
丁月華看不慣他的洋洋得意,冷笑道:“那又如何?還不是輸給了展大哥。”
白玉堂一聽到展昭的名字,臉色立即沉了下來:“你怎知我輸給了展昭?我跟展昭根本就沒有分出最後的勝負。”
“道理很簡單!倘若你真的贏了展大哥,依你的個性,還不到處炫耀,借此來打擊展大哥?你沒有這樣做,也就說明贏的人不是你。展大哥為人謙厚,即使真贏你,他也不會讓你輸得很難堪。”
展璿點頭嘻笑道:“還是丁姐姐分析得透徹,不愧是我哥的紅顏知己。”
丁月華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繼續將視線關注在了台上。
白玉堂此時的臉色極為難看,被二女如此奚落,他這口氣咽不下。原本已不再打算與展昭糾纏,可是如今,他的好勝心再次被二女激起。他決心從此要勤加練劍,希望終有一日能趕超展昭,真正地揚眉吐氣,為陷空島五鼠挽回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