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斕和祝卿一前一後走在巷子裏,祝卿垂著眼,認真的喝奶茶,模樣還有點乖,完全沒有剛剛暴躁打人的樣子。

蔣斕突然頓住腳步,從衣服裏拿出一包牛皮紙信封遞給祝卿,目光挪到一邊,“先還你兩萬,剩下的等我再攢攢。”

巷子裏安靜的落針可聞。

祝卿木然的盯著那厚信封,然後抬頭看蔣斕,似乎是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給自己錢。

蔣斕見祝卿沒反應,臉一點點的變紅,語氣不耐,“拿啊,愣著幹什麽。”

氣氛僵持著,祝卿最終還是抬手接過,默默地揣進了口袋裏。

不接校霸的錢會被打吧。

蔣斕這才順了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要不然去我家對付兩口吧,正好爺爺想見你。”

祝卿被這句話弄得五雷轟頂,爺爺?已經到見家長的地步了嗎?!

我才剛來,這進展是不是快了一點。

祝卿心裏慌得一批,懵懵逼逼的就被蔣斕給帶回了家。

在距離學校百米不到的胡同裏有一排人家,胡同兩邊堆滿了生活雜物,所以鮮少有學生造訪這裏,此時也安靜的隻能聽見兩人的腳步聲。

祝卿雖然捧著奶茶但也已經喝不下了,她現在隻關係自己和蔣斕到底是什麽關係。

蔣斕走在前麵,聽著身後的腳步聲,緩緩開口,“你的錢我一定會還上的。”

祝卿看著少年修長的背影默不作聲,崎嶇不平的石子路被踩時發出奇怪的咯吱聲。

蔣斕頓住腳步,垂著眼像一隻沮喪的小狼,“爺爺還要接受一段時間的治療,到時候可能還要和你借錢。”

雜亂的胡同裏,麵對生活而垂頭喪氣的少年。

祝卿大概明白自己和蔣斕的關係了,按照她以往的行事風格,現在的做法應該是和對方直白的提一提利息,但麵對孤立無援的小狼時總有一點狠不下心。

祝卿情不自禁的抬手揉了揉蔣斕的大腦袋,像是摸寵物一樣。

蔣斕驚愕到忘記了回應。

祝卿把蔣斕當自己的小輩看待,她覺得自己現在絕對散發著母愛光環,“沒事,爺爺的身體要緊。”

這要放在以前,祝卿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她是個利益至上的商人,講究理智至上,不會感性對人。

祝卿在蔣斕的腦袋上揉了兩把,隨便的拍了拍,“去吃飯。”

蔣斕的臉騰一下就紅了,別扭的轉過頭,腳步加快的往前走。

祝卿跟著他進了一個破敗小院,門上的漆掉的看不出顏色,最右側的房子已經塌了,中間的小屋堅強的聳立著,但總給人一種風一刮就倒的柔弱感。

祝卿下意識的皺起眉。

“爺爺,您看誰來了。”蔣斕進屋喊了一聲,語氣是難得的有耐性,眼中帶著一絲柔光。

“隔老遠我就聽見了。”老人戳著拐杖,身子弓的像是一隻煮熟的蝦,麵色有些蒼白,眼中流露出精明的光,“小卿來了啊,快進來。”

祝卿的目光卻落在老人掛在脖子垂到胸前的金色懷表上,眸光猛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