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不戀長生，不懼成魔
林楓知道，就算他不去青峰山，白家大長老回青峰山後，自會乖乖放了曆小妖和段纖纖。但林楓還是忍不住想親自去一趟，想早點見到二女。
極樂穀和青峰山都在川蜀境內，相距不是很遙遠，林楓現在已是靈虛境高手，可以縮地成寸，淩空虛度，身法施展開來，短短幾個小時，他已來到青峰山腳下。
“林掌門。”兩名化境中期高手，似是在山下專程等候林楓，看見林楓來了，兩人連忙小心翼翼地迎上前。
林楓微微蹙眉，道：“曆小妖和段纖纖呢？放了沒有？”
“林掌門請上山說話，長老在演武場等林掌門。”兩個化境中期的高手並不作答，而是恭恭敬敬地把林楓迎上青峰山。
來到半山腰白家演武場，眼前的景象讓林楓大吃一驚。
演武場上，早已經聚集了不少白家弟子，初略估計隻怕有上千人，這些人皆是神色凝重，赤手空拳。白家大長老站在隊伍的最前端，背上背著一捆柴禾，臉色說不出的難看。還有刀兵門雲機子，居然也站在白家大長老身邊。
“林掌門，來得真快。”雲機子笑道。
“沒你快。”林楓回答了句，眼神在人群中一一掃過，發現他想見的人一個都沒有看見，於是問道，“白鳳輦呢？”
不止是白鳳輦，還有白怡晨白雲峰都沒有出現。
白家大長老拱手道：“回林掌門話，使尊大人已經把鳳輦，怡晨，還有雲峰等人帶去悉心培養，待學有所成就會回來。”
這次，梨子頭白項台帶走了白家不少天資好的弟子，至於這些人是不是會回來，白家大長老並不知道。他這麽說，隻是為了警示林楓，讓林楓有所忌憚。
梨子頭來自修行世界，想必，白怡晨和白鳳輦是被帶去修行世界了？修行世界林楓遲早是要去的，畢竟青衣是修行世界中人。既然白鳳輦走了，也隻能讓白鳳輦多活幾天，等去修行世界，林楓還是會要他的命。
林楓又問：“曆小妖和段纖纖呢？”
雲機子咳了一聲。
白家大長老麵色漲的通紅，但沒有辦法，他也怕死，縱然是當著白家這麽多人的麵，他還是單膝跪地，對林楓作揖，道：“林掌門，我四大家族在華山之巔對你發難，確實有失公允。晚輩在此負荊請罪，還望林掌門能饒恕這個。”
林楓眉頭一皺，道：“我問你曆小妖和段纖纖呢？”
白家大長老欲言又止，轉頭看著雲機子。
林楓心中忽然湧起一股不祥，身上頓時流露出濃濃的煞氣，若是曆小妖和段纖纖兩人有個什麽閃失，他會殺光白家所有人。
林楓上前一步，身上已是殺氣凜然，道：“我最後問一次，曆小妖和段纖纖呢？”
雲機子對白家大長老點了點頭，白家大長老馬上吩咐白家弟子，去把曆小妖和段纖纖帶出來。
沒多久，雲機子身後的白家弟子，自動朝兩邊分開，很快，林楓就看見了滿頭白發的曆小妖，抱著段纖纖向前走來。
林楓心中仿若被狠狠撞了一下。想當年二女是多麽的風華絕代。
曆小妖以為是曆嘯天讓白家放人的，看見眼前站的人是林楓，曆小妖愣了一下，很快麵露驚慌之色，低頭不敢去看林楓。
包括白家大長老在內，白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命運是什麽。
林楓緩步上前，他臉色說不出的陰沉，但語氣卻格外溫和，道：“小妖。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你在我心中的位置都無可替代。”林楓伸手輕拂了下曆小妖額前的白發，“我讓你受罪了。”
曆小妖搖了搖頭：“讓我受罪的不是你，是白家。”
跪在地上的白家大長老，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下，心中也是戰戰兢兢，驚魂不定地看了雲機子一眼，見雲機子朝他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
林楓低頭看了眼段纖纖，段纖纖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生機幾近枯竭，若是再在地下水牢多呆幾月，再見麵必是陰陽兩隔。
林楓決定隻殺白家白楚和白鳳輦，前提是曆小妖和段纖纖安然無恙。
但是現在，林楓怒了！身上黑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雲機子心中微驚，對林楓道：“林掌門，白家白楚已經伏誅，白家大長老也向你負荊請罪。得饒人處且饒人。”
林楓知道曆小妖和段纖纖在白家地下水牢遭了很大的罪，但不知道究竟遭了多大的罪，他沒有去看雲機子，隻是看著曆小妖，問道：“要殺多少人？”
“一千。可以嗎？”曆小妖道。
“當然可以。”林楓轉過身，緩緩伸出右手，伴隨著一道金光閃過，金槍已然出現在林楓手中。
白家大長老嚇的麵如土色，心裏也恨死了曆小妖，這下他也顧不得負荊請罪，連忙站起身，用求助的眼神看著雲機子。
雲機子隻一步便出現在林楓麵前，身上威勢大盛，沉聲道：“林楓，你已步入虛境，速速帶曆小妖和段纖纖離去，證你不滅之道，何須趕盡殺絕？”
在雲機子身上，林楓並沒有感覺到巨大的威壓，他知道他不是雲機子對手，但他覺得，雲機子要殺他也非易事。
林楓平靜地看著雲機子，道：“雲機子，你要麽將我誅殺，要麽守在青峰山。隻是，我要提醒你，我林楓行事皆由本心，不戀長生，不懼成魔。我願一直留在青峰山，伺機殺人，你又能守多久？十年？百年？還是千年？”
“你……”
“你每多守青峰山一年，我就多殺一百人。”
雲機子麵色變了又變，若林楓不戀長生，不去修行世界，他還真沒有那麽多時間和林楓耗下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位隻有化境初期的白家弟子走了出來，他來到林楓麵前，拱手施禮，道：“確實是我白家有錯在先，白家白越鴻，鬥膽懇請林掌門高抬貴手，白越鴻願以死謝罪。”
看見白越鴻，林楓心中一動。
當初在京城，他殺京城王小媛一家，白越鴻和朱道通兩位龍衛前去王家阻止林楓，因林楓不肯罷手，朱道通一怒之下要誅殺林楓。後來林楓殺了王小媛後逃出王家，逃到什刹海的時候，白越鴻放了林楓一條生路。
林楓恩怨分明，他轉頭看了曆小妖一眼，道：“白越鴻前輩有恩於我，給他一個麵子。殺白家大長老。所有白家化境以上弟子，統統自斷雙臂。可以嗎？”
“當然可以。”曆小妖展顏一笑。
白越鴻聽了林楓的話，知道這已經是很大的麵子了，他再次朝林楓施了一禮，忽然一掌朝自己胸口拍了下去。
林楓大吃一驚，閃身上前扶住白越鴻，動容道：“前輩又是何苦？”
白越鴻抬頭看著林楓，臉上帶著幾分如釋重負，道：“林掌門，我不後悔在什刹海放你一馬，但造成今日這樣的局麵，我無法原諒我自己……越鴻祖籍南城，怡晨她不容易……”
斷斷續續說完這些話，白越鴻便閉上了眼睛。
林楓歎息一聲，放下白越鴻，他已可以斷定，當日在什刹海，白越鴻會放自己一條生路，是和白怡晨有關。
白家大長老見雲機子好像壓不住場，林楓還是要他的命，他不淡定了，趁林楓不注意，突然閃身朝曆小妖衝了過去，想要抓住曆小妖當個人質。
林楓隻是淩空一揮掌，白家大長老的身子便倒飛出去。緊接著，林楓手中金槍脫手而出，朝空中的白家大長老激射而去，貫穿了白家大長老的胸口。
殺了白家大長老，林楓掃視了下白家眾人，淡淡道：“化境以上高手，自斷雙臂。”
白家眾人平日裏高高在上，頤指氣使，什麽時候受過這麽的脅迫？極強的自尊和自負讓他們難以接受這樣的懲處。
“林楓，不要欺人太甚。”
“就是。家主和兩位長老都因你而死，我們是無辜的。”
林楓朝白家大長老倒地的方向虛空一抓，金槍很快就飛回到他手中，他用金槍橫指白家眾人，道：“化境以上高手，自斷雙臂。”
白家眾人個個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要自斷一臂，他們不甘心，可是，他們又怕林楓會喪心病狂。
並不是所有人都怕死，白家中也有傲骨錚錚之輩，一個化境初期的弟子，上前一步，怒斥道：“你這惡魔，要我自斷一臂，癡心妄想！我白家人，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
“對。和他拚了！”
“拚了！”
不少白家弟子都走上前，呈扇形包圍林楓，隻是，他們雖然想和林楓拚命，但終究是不敢貿然出手。
林楓卻失去了耐心。手中長槍在身前劃出一道妖異的彎弧，一股無匹的風刃如刀，割破了那些白家弟子的咽喉。
僅僅一槍，十多名化境高手已經斃命。
林楓再次掃視了下白家弟子，語氣平靜的令人發指，道：“我最後說一次，白家所有化境高手，自斷雙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