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魚其實喝不喝奶,吃不吃飯都沒事,但是人不能隻想著自己。
她到達了這個村莊,就是這個村子的人了,她並非是這個村子唯一的孩子。
前兩天顧芳枝還在感慨村子裏有孩子吃不上奶,家裏又沒有大米熬米湯,現在隻能跟著家裏的人喝糙米湯,根本沒有米油,一個個餓成皮包骨。
好可憐啊。
薑小魚動了惻隱之心。
她故意在獨眼龍等人提到奶牛的時候舔了舔嘴唇,一副很喜歡奶牛的樣子。
獨眼龍看見後特別開心,笑著說道:“看見了吧,小魚也想要喝牛奶,你們就不要再推脫了。”
薑長墨本就覺得虧待了薑小魚,現在看見薑小魚眼巴巴的樣子,更是心疼得緊,加上獨眼龍一直說奶牛是給薑小魚而非給他的,最終隻能歎口氣點頭。
“我過段時間會送來蔬菜糧食,到時候大家都能吃上一頓飽飯了。”薑長墨不想占人便宜,隻能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
獨眼龍不以為然的擺手,他願意相信薑長墨。
一行人已經耽擱了很長時間,沒有繼續停留。
一行人前腳剛走,一隻耳就開始抱怨。
“大哥,你對他們也太客氣了,他們就是一群刁民,你何必跟他們和顏悅色?”
獨眼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警告道:“你真該改一改性子了。”
“他們就是想要跑到我們這裏來討要好處,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嘴上倒是說著要跟我們合作,可實際上就是把我們當成傻子!”一隻耳氣得跺腳。
獨眼龍倒沒覺得有什麽,他的無所謂更讓一隻耳生氣。
一隻耳深吸口氣再次提到合作的事,“菜和肉能做比較嗎?他們倒是算盤打得好,用蔬菜糧食和我們換肉,這種話他們也說得出來。大哥,這次黑龍山可是虧大了,兄弟們肯定也不會開心。”
獨眼龍最煩的就是一隻耳經常意氣用事,眉頭緊鎖,雖然心中想要訓斥,但臉上的表情還算是溫和,“吃虧是福,更何況看事情不能隻看表麵,荒年野禽會越來越少,黑龍山的兄弟多,隻吃肉哪裏活得下去。”
說話間,有手下匆匆進來,滿臉笑意。
“發生了什麽喜事?”
“大當家還真是料事如神,還真就發生了喜事,剛才小的去之前關奶牛的圈裏打理,發現裏麵多出來了很多野雞。”
獨眼龍大喜,野雞是好東西,不僅能吃肉,還能生蛋。
他起身笑著拍了拍一隻耳的肩膀,“你看,福報不就來了嗎?”
一隻耳嘟囔:“隻是意外,說不定是哪隻迷路的野雞在牛圈裏麵生了蛋,我們之前沒發現而已。”
話音剛落,就有另一個手下氣喘籲籲進來。
“大當家,二當家,後房那兩個兄弟活了!活過來了!”
獨眼龍坐不住了,當即就要過去查看,一隻耳也覺得驚訝,加快了步伐跟過去。
這兩個兄弟是之前去林子裏打野禽時不小心滾落懸崖,能帶回來已經是上天保佑,之前安排人去附近找了土郎中來看,土郎中表示回天乏術。
本來正在等死的兩人現在居然奇跡般的醒了,這對黑龍山可是大喜事。
獨眼龍詢問他們二人身體如何,兩人異口同聲表示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昨日我還覺得我快死了,不知今天怎麽回事,突然就覺得腿腳利索了,我甚至覺得馬上就能下地走路了。”
獨眼龍還是不放心,讓人去把土郎中找來。
土郎中戰戰兢兢來到黑龍山,哭喪著臉幫忙診治,覺得這兩人怕是活不下去了,沒想到檢查時眼前一亮。
“不知大當家是不是請了什麽神醫幫忙檢查?”土郎中追問。
獨眼龍擺手,表示沒有安排任何人過來看過,土郎中不相信。
“之前我為他們檢查,兩人腿筋盡斷,但是現在他們居然好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獨眼龍內心驚駭,但是什麽也沒說,讓人把土郎中送走,這次還讓人給了土郎中一隻飛禽做報酬。
土郎中渾渾噩噩離開,仿佛在做夢一樣。
一隻耳把獨眼龍所做的一切看在眼裏,十分不滿。
“大哥,你對那群刁民客氣也就算了,怎麽還對這個土郎中客氣,你知不知道兄弟們去打野禽要費多少力氣?你就這麽給他了?”
獨眼龍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們二人之所以能好,就是因為我們對那群村民表現出了善意,俗話說善有善報,我們今天給出去的,遲早有一天會以另一種方式回來。”
他沒說的是,他覺得這一切都是薑小魚帶來的好運。
他的猜測沒錯,這一切還真就是薑小魚做的。
獨眼龍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還得了一隻奶牛,奶牛這種東西,就算是大戶人家也未必有。
在荒年,奶牛能夠養活好多人。
不僅有奶,以後還能吃肉,說不定還能成為工具。
獨眼龍都大方的送給了他們,那她必須要做點什麽。
所以就大方的送給了他們幾隻野雞,還把那兩個瀕死的兄弟救活了。
聽悅兒的稟報,得知獨眼龍現在高興的很,她也跟著咧嘴笑起來。
薑長墨抱著她,見她笑得開心哭笑不得。
“這是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薑長墨笑著詢問。
薑小魚笑著咿呀叫喚,薑長墨無奈的搖頭,“是不是想著馬上就可以喝到牛奶了,特別開心?”
演戲演全套,薑小魚點頭,逗得薑長墨開懷大笑。
他們回到山上的時候已經天亮,村民徹夜未眠,一部分人擔心孟守業,一部分人擔心土匪。
見他們遲遲未歸,覺得他們肯定是被土匪扣下了,一些人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群人出現在了山間小路上,甚至還看見他們牽著一隻奶牛回來。
村民們震驚,回過神後紛紛跑過去打聽。
“村長,你們不是去找土匪談判了嗎?談判得怎麽樣了?”
“村長,這奶牛是怎麽回事,你們從哪裏弄回來的?”
村民七嘴八舌追問,孟守業都不知道應該先回答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