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同學低聲說道,“薑薑,你別說,你不光和薑皇後名字一樣,就連長得都有點像呢!”
其實一開始,薑薑和古代的那個身體長得並不像。
大概是靈魂融合的時間夠長,慢慢的多了幾分相似。
如果自己沒有離開,恐怕以後會長得更像。
台上的老師繼續說道,“咱們之前上中學的時候,曆史課上學過,景仁帝深愛薑皇後,不僅為了她遣散後宮,一夫一妻。”
“而且還隻讓薑皇後生了一個孩子,就是擔心她會出意外。”
“但是沒想到,薑皇後還是在三十歲出頭的時候就死了,景仁帝隨即就跟著殉情了。”
聽到殉情兩個字,薑薑手一抖。
她幾乎是不受控製的站起身,“殉情?!”
她在網上查了不少資料,但是都沒有看到殉情字樣。
難道說,在她回到這個世界之後,張修筠就殉情了嗎?
她簡直不敢想象,張修筠該有多麽痛苦,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自己死了,但是卻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可他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其餘人紛紛看來。
老師奇怪的看著她,“這位同學,你怎麽了?”
薑薑大腦恍惚,踉蹌的走出教室,根本無暇去顧及其餘人的目光。
或許他們以後會議論她是個傻子,是個瘋子,腦袋有問題。
但薑薑都不在乎,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教室。
她不想再聽到關於大陵朝的任何消息!
走了不知道多久,她居然奇跡般的走到了教學樓下的小樹林。
這個時候,薑薑才感覺到雙腿發軟,隨意的坐在花壇旁。
“張修筠……”她想要打開空間,卻還是無法做到。
自從醒來之後,她的空間就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封鎖了,她能看到,卻無法打開。
裏麵有很多張修筠曾經送給她的禮物,她想拿出來看看。
或許……上麵還殘留有他的溫度。
薑薑埋頭,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張修筠的愛曾經將她包圍,密不透風。
突然,這些愛消失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心髒被活生生挖掉了一塊,鮮血淋漓般的痛苦!
父母去世之後,她在末世苟延殘喘了好幾年。
即便心中再痛苦,也能很好的隱藏下去。
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
可從她離開張修筠到現在,隻有短短的一兩個月。
他們沒有生離死別,沒有吵架,沒有鬧別扭,在最愛的時候,突然毫無征兆的分開,薑薑受不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
一道聲音響起,“同學,你沒事吧?”
薑薑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眼睛逐漸睜大,“奚……奚和玉?”
“同學?”和奚和玉長相十分相似的男同學疑惑的看著她,“你沒事吧?是身體不舒服嗎?我這裏有紙巾,給你一點吧。”
薑薑站起身,“你是奚和玉對不對?”
“同學,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男同學拿出紙巾,“給你。”
薑薑無力的跌坐回原位,是啊,如果真是奚和玉,怎麽會裝作不認識自己呢?
她接過紙巾,勉強擠出笑容,“謝謝。”
男同學看她的樣子,最終沒有多問,轉身離開。
薑薑看著他的背影,想到了什麽,再次站起身。
這裏有和奚和玉長得這麽相似的人,那會不會也有張修筠?
對,自己都能來回穿越,為什麽不能有投胎轉世?
她能回來,說不定張修筠也能!
這個世界如此神奇,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她有了動力,除了上課之外,其餘的時間不停的在學校中穿梭,想要尋找那個和張修筠相似的人。
不少同學都覺得她腦子有問題,在背後議論紛紛。
“薑薑一直在學校裏亂轉,我之前偷偷聽了一嘴,她說要找張修筠,那不是景仁帝的名字嗎?”
“她該不會以為自己叫薑薑,就是薑皇後,還想要找到景仁帝吧?”
“大陵朝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千多年,景仁帝恐怕連骨頭都沒了!”
對於這些議論,其實薑薑也察覺到了,不過她絲毫不在意。
下了課之後,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直奔外麵。
半個月的時間。
她走遍了整個校園,沒有發現一個和張修筠相似的人。
她每次感覺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就會去男同學所在的教室附近看一看。
那和奚和玉十分相似的麵容,讓她再次提起信心。
地球上足足有六十多億人口,她就不信,沒有一個人和張修筠相似。
以前一直都是張修筠跟著她跑,這次換她來!
校門口。
父母已經等待多時。
“閨女,在學校的這段時間怎麽樣,還適應嗎?”
薑薑點頭,沒有在他們麵前表現出來,“挺好的,你看我現在已經能走的很久了。”
“哎呀,那也不行。”母親不由分說,將她按在椅子上,“走,我們今天去吃大餐!”
“你明天休息,我和你爸專程來接你回家,以後你可不要自己坐車了。”
當初的那場車禍,便是薑薑坐在出租車上,和一個大貨車司機相撞。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現在的父母根本不敢讓她再坐外麵的車。
一家三口來到附近的餐廳。
“閨女,你看這是新開的店,聽說味道不錯,你想嚐嚐嗎?”
薑薑無所謂的點頭,“選你們愛吃的就行,我不挑。”
“那就吃這個!”
她選了靠窗的座位,這裏正好可以看到喧鬧的街道,還有逐漸亮起的霓虹燈。
這裏的一切都那麽現代,讓她總是感覺像在做夢。
“你們的餐。”一個服務生走上前,將餐盤放下。
薑薑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
餐廳中間的鋼琴上方,燈光突然亮起。
玻璃上倒映出一抹身影,隻有側臉,卻是那麽熟悉。
薑薑想也沒想,立刻站起身,大聲喊出那個一直壓抑在心底的名字,“張修筠!”
男人轉過頭。
赫然是一張和張修筠一模一樣的臉。
他看著薑薑,神情怔然。
過了好一會,他眼中驟然落淚,大步向前。
他顫抖著手,一把抱住薑薑,“是你,一定是你,對不對!”
薑薑趴在他的懷裏,泣不成聲,“是我,我以為你真的殉情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旁邊的父母驚詫的看著兩人。
等等,這……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