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據點的人看這就被你們那個長老同化得差不多了，你說說，下個據點的人還會聽勸嗎？”
林盡歡灰頭土臉的，騎在馬背上還不忘打趣寒肅。
她這得意的小模樣就是在打寒肅的臉。
寒肅已經被那無情無義的萬毒樓弟子打過一次臉了，現在都完事了還要被林盡歡打臉，就覺得自己臉挺麻的。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還是學醫的，怎麽對打打殺殺的事情就一點都不避諱啊？”寒肅選擇轉移話題。
“又不是太平盛世，為什麽我要避諱這些？”林盡歡在馬背上搖頭晃腦。
因為穿著紅衣，她身上的被血跡染成深色的地方看起來並不突兀。
“你們大慶女子都這樣嗎？”寒肅就算手上戴著鎖鏈也沒有覺得自己像個囚犯，很自然地在與林盡歡攀談。
“問我沒用啊，你要自己去看，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優點，說不定你們巫國也有像我這樣的人呢？”
“你倒是沒什麽私心。”寒肅輕笑。
他對林盡歡有了新的了解，但也沒多驚訝，要是林盡歡真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也不至於把東嵐給救了。
“我們家小姐的心腸實打實的好，認識她你就偷著樂吧。”奇喻帶著東嵐從後頭騎馬追上來，順便誇林盡歡兩句。
坐在寒肅後頭一直沒吱聲的影一現在倒是笑了：“你現在就像朝雨，怎麽突然改行當上婢女了？”
“我陽剛得很！”奇喻直接對著影一的肩膀來了一拳。
影一也回敬了奇喻一拳。
兩個人也是在黎靖雲身邊跟久了，感情都挺好的，平時就經常開玩笑，所以這種小打小鬧都習以為常了。
就是和他倆乘同一馬的東嵐和寒肅就習慣不了了。
東嵐的嘴角直接垮了下來，寒肅欲言又止。
“幼稚。你們自己馬上還有人的，要不把人換我馬上？”林盡歡回頭用言語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打鬧。
“那可不行。”奇喻立馬正色。
男女授受不親，他怎麽可能讓別的男的和林盡歡共乘一匹馬呢？
一定要讓主子在外麵安心打拚啊！
要到萬毒樓的下一個據點起碼還要走五天。
巫國地方沒有慶國大，好歹也還是一個國家，國土還是不小。
往裏麵走全是死城，墨規也沒有感受到靈蟲的氣息。
大群人在城裏找了個客棧都簡單的收拾了一番，身上總算沒有血液和塵土混雜的味道了。
林盡歡身上的紅衣換掉了，變成了一身黑。
朝雨考慮到她在外頭奔波難免會弄髒或者弄壞衣服，所以給她準備了很多深色的衣服，就算弄髒了也不易看出來，弄破了也能有很多可替換的。
今夜就在這座不知名的死城內休息，千把來人給這座城增添了一些生氣。
“之前我還以為把百姓帶走試藥是樓主的決策，沒想到居然是徐長老的決定。”寒肅在桌邊上與林盡歡攀談。
林盡歡和大家一塊啃著幹糧，人太多了，不能她一人吃好的讓大家都饞著。
奇喻還想著偷偷給林盡歡烤點肉吃，被林盡歡拒絕了。
“不管是誰做的決定都不應該拿平民百姓試藥，他們也不是自願的，你們憑什麽單方麵決定他們的人生？”幹糧有點噎，林盡歡吃幾口還要喝一口水生吞，咽下去了才和寒肅說話。
“藥不拿人試怎麽知道效果怎麽樣呢？我們一直以來都是用自己來吃草藥檢驗效果的啊。”寒肅說。
他們就是常年習慣了這種做法，所以潛意識覺得藥就應該讓人試了才可以知道藥效。
“那也是你們自己願意吃的啊，本來人就不多，你們研究毒的那不是吃一次死一個人？那老百姓都被你們帶走了，你們但凡問過他們自己的意願也不會整座城一個人都不留吧？
而且試藥完全你們可以自己養殖一些鼠類用來試藥就好了，說到底還是你們沒有把人命當回事。”
林盡歡的話一針見血，就沒想過給寒肅留臉麵。
她說在了點子上，萬毒樓的人表麵上是研究毒理的，其實心裏殺心不小，多數人來萬毒樓都是學著如何把人毒死的，毒就是毒，本來就是害人的東西。
都研究毒了，會在乎人命嗎？
寒肅：“學毒的誰不想害人？”
“我就不想啊。學醫救人，學毒防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林盡歡說。
寒肅嗤笑一聲：“你從藥王穀出來的，你能懂毒術？”
“試試唄，你們萬毒樓之前有人追殺我被我毒死了都不知道呢。”林盡歡單手托臉，盡顯慵懶，“我之前也疏忽了被耶魯的暗器打傷了，你猜我為什麽沒被毒死？”
“你醫術好，自己會做點毒藥也合理。可要論毒術還得是我們萬毒樓強。”寒肅強。
林盡歡懶得顯擺，默默啃幹糧不說話，然後又拿了幾瓶藥丸讓奇喻拿去給東嵐吃。
暗衛營的人和黎靖雲有聯絡渠道，但是這兩天林盡歡也沒收到黎靖雲的來信。
影六倒是整天在林盡歡耳邊嗡嗡。
“主子上次來信的時候還讓小姐你放心大膽做事呢，小姐你隨便使喚我們就好了，我們不會有人拖你後腿的。”
“巫國現在天氣是越來越冷了，小姐你記得把棉蓬披好了，不要著涼了，不然主子知道了就要難過了。”
“小姐你瘦太多了，給你整了點吃的，快多吃點，主子可舍不得你瘦。”
一直沒有收到黎靖雲和林盛的信，但影六天天都在林盡歡耳邊念叨。
一路上林盡歡都覺得黎靖雲不斷為著自己轉。
主要是奇喻和影三見影六這麽積極，他們也跟著一起念叨。
每天都像一群鳥一樣圍著林盡歡一樣，嘰嘰喳喳個沒停。
到後麵林盡歡還是忍不了，揪住影三問了一下黎靖雲的近況。
“我也不知道啊，主子那邊沒傳來消息，我們這就不會知道他的消息。”影三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林盡歡心憂，大家都在一個地方，地方也不大，卻莫名其妙失聯。
“加快腳步吧，我們趕緊把這個據點攻下之後去找一下他們。”林盡歡領頭加快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