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林盡歡小聲附和。
一人一蛇的小互動被雲沐看在眼裏,他收斂了自己笑意,溫柔地詢問:“這蛇方才說我壞話了?”
林盡歡忙把竹葉青的頭按回自己的披風裏,雙眼裏的驚訝轉變成懷疑:“你還說你聽不懂蛇說話?”
看林盡歡這個反應,雲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自從他變成這樣之後就對毒獸的感知很靈敏,就算他聽不懂竹葉青說的話,他也能感覺到竹葉青的情緒變化。
“聽不懂,但能猜。”雲沐大手一揮,店門砰的一下就關上了。
外麵街道的聲音一下子被門隔絕了,店裏蟲子們的叫聲更加明顯,林盡歡有些心慌,手緊攥著腰間的短刀,隻要對方敢下手她就敢反抗。
“我知道你身上有武器。”雲沐的話像一盆水直接澆滅了林盡歡的反抗之心,“我關門隻是為了讓你更好的說出你的請求。”
“難道你不知道我為什麽帶蛇來找你?”林盡歡沒有直接相信雲沐的話。
“我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這條街了,外頭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也不會去幹涉外麵的事,你可放心說。”
雲沐看出了林盡歡的警惕,為了讓對方信任自己,他選擇將臉上的麵具摘下。
那是一張在昏暗的燭光下都看得出蒼白的臉,臉部輪廓柔和,立體的五官讓林盡歡一眼就能看出他並非慶國人。
“雲沐,魏國人。”
這突如其來的坦誠相見讓林盡歡給整不會了,但她不會傻到也揭下麵紗。
“姓林。”她也沒功夫想其他代號。
表現得很明顯了,雲沐知道自己不能見到對方的真麵目了,眼底閃過一抹失落,嘴角仍保持上揚:“好,林小姐。”
接下來誰也沒說話,雲沐靜靜地喝著自己杯中的黑茶,等著林盡歡開口。
斟酌一番後,林盡歡簡單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簡單概括就是有個人買竹葉青咬了林盡歡,結果自己斷了一隻手,反過來說是林盡歡這邊買蛇惡意害人。
現在要雲沐作證竹葉青不是林盡歡這邊的人買的。
事情說完,雲沐不留痕跡地打量了林盡歡一番:“可以幫你作證,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你被毒蛇咬了還能毫發無傷這件事,不許告訴其他人。”
雲沐平淡地說出了讓林盡歡驚訝的話。
“這算什麽條件?”
“別管。”
一切都順利到令林盡歡不敢置信,幫忙作證的事情定下來了,雲沐給了林盡歡聯係自己的方法,又領著林盡歡進了一個小房子。
說是要林盡歡幫自己一個小忙,自己另給報酬。
本來林盡歡是不願意的,她此行的目的並沒有再多拿一份報酬的打算,哪有第一次見麵的人什麽都不要還給人好處。可是雲沐說要是林盡歡不幫自己就不答應去作證了,無奈之下林盡歡還是答應了。
小房間的陳設很簡單,雲沐拿著燭台在前麵帶路,不知觸碰到了哪的機關,右側的書架突然轉動,留出一個供一人通過的小門。
雲沐繼續往裏走,林盡歡跟在後頭,門後是一條很長的階梯,一路往下。
越往下走寒意越深。
竹葉青盤在林盡歡肩頭,說這是自己以前住的地方。
“那你都走了,下麵還住著其他東西嗎?”林盡歡問。
“住著和它一樣的動物。”雲沐替竹葉青回答了,“是一條白色的眼鏡王蛇,我要你幫我帶走它。”
“這……帶不走的吧?”林盡歡大腦飛快地運轉,在思考剛剛自己有沒有聽錯,似乎聽到的確實是眼鏡王蛇。
眾所周知眼鏡王蛇是世界上最長的毒蛇,這一米左右的竹葉青盤在自己身上林盡歡都覺得有點重了,更別說幾米的眼鏡王蛇。
而且眼鏡王蛇真的不會勒死自己嗎?
“那家夥可高冷了,不一定會理你的。”竹葉青的語氣有點嬌氣說。
像是搭訕失敗的大小姐,從語氣裏能感受到對那條眼鏡王蛇滿滿的不屑。
把林盡歡給逗笑了:“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哼,我都不吃葡萄的。”
雲沐沒參與一人一蛇的話題,聽林盡歡的語氣就知道她們聊得很愉快,可惜他聽不懂竹葉青的話,不知道在聊什麽。
樓梯走到底,是一個木門,推門進去,是個房間,左右兩麵牆都有個大鐵架關著各種老鼠。
正麵的牆下有個大籠子,一條白色的眼鏡王蛇仰頭往林盡歡方向吐著蛇信子。
“嘶——”
“嘶——”
在眼鏡王蛇發出聲音之後,竹葉青也發出了聲音。
林盡歡聽不懂眼鏡王蛇說什麽,但是她聽懂了竹葉青的聲音。
“我的媽啊!你居然會說話??”竹葉青驚訝的喊道。
“這條蛇原本是沒有靈智的,是我用藥喂出來的。”雲沐打開籠子的門,隻是勾了勾手,那白色的眼鏡王蛇便爬出來了。
但爬行的方向不是雲沐的方向,而是林盡歡的方向。
見多了竹葉青,林盡歡本以為自己是不怕蛇了,可麵對這條巨大的眼鏡王蛇時,林盡歡還是害怕了,她連連後退,眼鏡王蛇步步緊逼。
“你再過來,我……我會殺了你的。”林盡歡拔出腰間的短刀指向眼鏡王蛇,和竹葉青說話習慣了,她下意識就和眼鏡王蛇說起了人話。
顫抖的聲音暴露了林盡歡的恐懼心理,雲沐急忙上前想要護住林盡歡,卻發現眼鏡王蛇已經停下來了。
似乎很聽話?
林盡歡看著眼鏡王蛇,企圖和對方用眼神交流,眼鏡王蛇不斷吐著蛇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
林盡歡的耳邊響起了竹葉青的罵聲:“你對她客氣一點,死呆子。”
眼鏡王蛇的頭微微左右擺動著,看起來呆呆的,有一瞬間林盡歡居然覺得它很可愛。
“它在說什麽?”林盡歡聽不懂眼鏡王蛇的話,隻能問竹葉青。
竹葉青:“這個死呆子叫我回來和他一起住小黑屋,讓他去死,我都有整座山了我稀罕這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