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逸出來的時候,陸少川已經不在房間,隻有床邊整齊的擺放著一套衣服。
看著最上麵的內內,穆逸紅著臉拿了起來。
陸泰罡臥室。
管家開門,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陸少川,明顯的驚訝過後,恢複了平靜。
“少爺,您來了。”
“他怎麽樣了?”
“老爺沒事,已經醒了,劉醫生正在給老爺診治。”
“管家,你讓那個孽子給我滾進來。”
聽到陸泰罡中氣十足的吼聲,陸少川譏嘲一笑,不過是一次小小的“驚喜”,他要是這樣就倒了,還怎麽玩啊。
“爺爺!”陸少川進門,看著半坐在**的陸泰罡,挺直脊背,毫無感情的叫了一聲。
“孽子,你給我跪下!”
“跪下!”陸少川嗬嗬一笑,漫步走到陸泰罡的床前,眼底迸射著仇恨的精光:“我腿都斷了,怎麽跪?”
“你,你個孽子,我要打死你,我……”
“爺爺,我今天叫你一聲爺爺,不過是看在我身上流著你的血的情麵上,如果有可能,我寧願死,也不要流著陸園肮髒的血。”
“你竟然敢說我陸園髒,別忘了,你也是陸園的人。”
陸泰罡揮了揮手,讓劉醫生和管家都退了出去。
一輩子風風雨雨都過來了,他倒是要看看小小的一個陸少川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是,我是陸園的人,可我恨不得陸園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它也不該存在。”
帝都的繁華讓世人向往,陸園的盛景讓世人羨慕,可是誰又能知道,在這層耀眼的光環之下,掩藏著的是如何的肮髒不堪。
在這裏,沒有人權,隻有主奴,在這裏沒有親情,隻有身份的壓製,跪拜,遵從,專橫,獨裁,這些早就該消失的封建陋習,誰能想到,它會在這樣一所豪宅裏麵延續著,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
在這裏,人命賤如草芥。
“爺爺,你不該逼死我母親,你不該在得知我父親殉情之後,還給他偽造一個車禍的假象,你更不該留下我?”
“哈哈哈!”陸少川笑了,悲涼,淒楚。
“爺爺,斬草不除根,你不該犯這個錯誤。”
“孽障,你到底想幹什麽?”看著陸少川幾近癲狂的模樣,陸泰罡突然想到了逝去的兒子,那個時候的他,也是這樣義正言辭的和自己爭辯著。
可是,結果呢?
“我想幹什麽?”陸少川往後退了兩步,直視著陸泰罡,說:“我能幹什麽啊,我不過是想讓不該存在的都消失罷了。”
“就憑你?!”陸泰罡冷哼,蔑視的看著陸少川:“別以為當了幾天家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有我在一天,陸園還輪不到你做主。”
“別以為這些年你那些小動作我不知道,我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你以為就憑你那些小打小鬧,就可以和我抗衡,做夢!”
“是不是做夢,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有夢總會成真。”
陸少川說著,轉身往外走去,身後傳來陸泰罡夾雜著憤怒的嘶吼:“陸少川,離開了陸園,你什麽都不是,今天,你要敢踏出去,就別怪我不講情麵。”
“我們之間有情麵可講嗎?”陸少川的手放在門把手上,頭也沒回的說:“本來,我沒打算這麽早和你攤牌。”
現在攤牌,他並沒有多少把握,多年的隱忍蟄伏,就這樣暴露在陽光下,這是他最不想麵對的結果。
然而,他不後悔!
“你不該動他!”
陸少川說完,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