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警花... 009 大結局
又是陰天,天空灰沉沉的,蘊藏著狂風暴雨。
上官煉站在別墅的頂樓,眺望著遠方。
貝若雪已經失蹤八天了。
八天了。
他的心就痛了八天。
他想再回到S市尋找,上官時不讓他回去,說S市的警方一直都沒有放棄幫忙尋找貝若雪的下落。隻是因為海浪太大,海上風雲老是變幻莫測,對於尋找貝若雪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他還沒有上班,他想去上班的,上官時不讓他去,說批他幾天假,讓他好好地休息一下。
他害怕休息,他一空閑下來,他的腦裏就全是貝若雪。她的一笑一顰,她的衝動,她的火爆,她的粗口,此刻都是他深深的眷戀。他渴望再聽到她火冒三丈地衝他吼著“奶奶的。”然後,他就能愛憐而寵溺地敲她一記爆栗。
她的一切一切都深植他的腦海,他的心底,驟然失去她,他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為之崩潰,沒有了陽光,沒有了風風雨雨,有的隻有絕望,隻有心痛。
他更害怕他多休息一天,貝若雪就多一份危險。
無論怎樣,他依舊堅信他的雪兒沒有死,此刻正陷於危險之中,等著他去救她。一想到貝若雪不曾離手的腕表通訊器不能再聯絡了,他的心又止不住的顫抖,不知道那樣是否代表貝若雪……
不!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要立即回到S市尋找貝若雪,他在哪裏失去她的,他就從哪裏把她找回來。
驀然,兩輛他再熟悉不過的車從遠處開來,徑直開到了別墅大門口停下。
王媽聽到了汽車的聲音後,從裏屋迎出去,走到別墅大門口去,大概是看到了車內的人是誰了吧,王媽連忙把別墅的大門打開。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進了別墅,在院落裏停下來。
從車內走下來的正是讓上官煉父避而不回的上官、貝兩家的人。
“太太,你怎麽來了?”王媽看到杜素素,也是特別的吃驚,想到上官煉從昨天回來後,一直不怎麽說話,昨天下雨的時候,甚至在雨中狂嘯,那嘯聲聽者都心痛。她也知道上官煉是瞞著家人的,此刻看到杜素素帶著一大群人出現在這裏,王媽心知不妙,肯定是少奶奶失蹤的事情瞞不住了。
王媽看向了貝家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悲悲戚戚的,林燕一直在低低地泣著,貝寒濤的臉色也很難看,眼裏同樣凝滿著痛苦,老貝似乎一下就蒼老了十歲似的,走路都是老戰友上官老爺扶著他。
“先生不在嗎?”杜素素低低地問著,聲音也在壓抑著悲痛。
今天貝寒濤到公安局裏上班,聽到同事們說局長回來了,重案組的組長也回來了。
貝寒濤立即覺得奇怪,上官時父回來了,怎麽不回家裏住?還有他的女兒呢?女兒是先上官煉一步趕往S市的,現在上官煉都回來了,女兒卻沒有半點音訊。
再有,他早就聽說了龍煜已經從香港海域逃往公海了,重案組成員有部份都向公海追去了,那些人之中也沒有他的女兒。
女兒的個性,有任務,她怎麽可能不參加?
貝寒濤立即就意識到了貝若雪出事了,隻有貝若雪出事了,上官時父才不敢回家裏住,目的就是想瞞住貝家人。
再聯想到貝若雪的電話數天前開始就一直打不通了,貝寒濤的臉都白了,連班也不上了,立即回到了家裏。
他知道上官家在綠水山莊有別墅,但他沒有去過,上官時父不在上官家,肯定是去了別墅,他要找杜素素帶路。
隻是沒想到他小聲和杜素素說的話居然被老貝聽到了,然後大家都知道了,在杜素素的帶領下全都往別墅而來。
“先生不在,少爺在。”王媽暗歎一口氣,知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是瞞也瞞不住的。她輕輕地答著,然後抬起頭看向了樓頂,站在樓頂上的上官煉一直低頭看著地麵。
杜素素隨著王媽的視線仰起了頭,看到站在樓頂上麵的兒時,她立即就往屋裏跑去,腳下那雙高跟鞋踩在地麵,發出咚咚咚的聲響,不刺耳,卻特別的讓人心慌。
眾人跟著進了屋內,並沒有追著杜素素往樓頂而去。
杜素素上到了頂樓,上官煉依舊站在那裏,迎著風吹著,知道杜素素上來了,可他並沒有回頭,頭頂上的天空,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在他三十年的歲月裏,他一直活在幸福之中,什麽也不缺,在他的頭頂上,一直都是晴空萬裏,他有疼愛他的家人,有他守著成長的心愛之人,有著他喜歡的事業,他也以為他的人生就在這樣的環境裏走過。誰也沒想到,老天竟然開始嫉妒他了,狠心奪走了他守了二十六年的心愛女人。
沒有了他的雪兒,他的世界裏再也沒有了晴空,有的,就如同此刻頭頂上那片陰沉沉的天。
杜素素停下了腳步,站在頂樓門口低低地喘著氣,一向溫和慈愛的雙眸此刻除了染滿了沉痛之外,還有深深的擔心。她的視線落在上官煉的背後,沉默著,她以母親的身份,用母親特有的慈愛眼神,默默地撫慰著傷心的兒。
她還沒有過問貝若雪的事情,可她從上官煉的背影得到了證實。一向意氣風發,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沉穩而尊貴氣息的兒,此刻,成熟依在,沉穩變成了沉痛,背影全是沉痛的落寞。
良久,杜素素才走到了上官煉的背後,伸出保養得極好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上官煉的肩膀。
上官煉轉過身來,看著杜素素,唇瓣輕扯,嘶啞地問著:“媽,你們怎麽都來了?”
杜素素深深地看著他,輕輕地問著:“煉,你還打算瞞著我們多久?雪兒呢?”
上官煉臉色一變,眼眸立即就染上了層層的痛意,他倏地轉身,試著用輕鬆的口吻說著:“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瞞,我瞞你們什麽了。雪兒,雪兒很好呀,那丫頭性倔強得很,她就是懷疑S市千尋大集團的總裁爾東浩是龍煜,非要證實才肯回來,她還說,如果爾東浩就是龍煜,她一定會把龍煜捉拿歸案的,那樣她就立了大功,就能爬到我的頭上了,我……”上官煉忽然沒有辦法再說下去。
“等到我當了公安廳的廳長,你是公安局的局長,我再嫁給你。”貝若雪的聲音猶在他的耳邊回**著。當時他調侃她的誌氣真大,也知道她一直想讓貝家在她這一代改變屈於他們上官家之下的局麵。所以她特別想殲滅龍會,想將龍煜捉拿歸案。
為此,她不滿兩家人的聯姻,把身體給了他,卻還不肯戴上他送的訂婚鑽戒,還不承認兩個人的未婚夫妻關係。兩家人安排好的婚禮,她更是大肆地反對。
在龍煜出逃後,她借口追捕龍煜,踏上了前往S市的路,實際上卻是逃婚。
她逃婚,他可以容忍。
真的,他從來不擔心她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所以他不慌不忙地帶著手下一路追去,說得好聽是追捕逃犯,實際上就是追捕貝若雪這個逃妻。
可他和貝若雪都沒有想到,這一逃一追,卻成了天涯海角,此刻他站在這裏,貝若雪又在哪裏?是生是死?
“煉,雪兒是不是失蹤了?”杜素素低低地問著,看到兒還想隱瞞下去,她的心突然間很痛很痛,兒那樣愛著貝若雪,貝若雪失蹤了,生死未卜,兒比誰都傷心難過呀,可他竟然獨自承受著,也不願讓他們知道。
“媽,你聽誰說的,雪兒……”
“煉!”杜素素打斷了上官煉的繼續隱瞞,沉痛地說著:“你別想瞞著我們了,你貝叔叔都知道了,雪兒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你說什麽她執行潛伏任務了,那是假的,是騙我們的是不是?我們A市警方已經全部從S市撤回來了,是不是?雪兒,失蹤了八天,是不是?煉,你怎能瞞著我們?你怎能?”說到最後,杜素素這位商場上的女強人,聲音開始哽咽了。
先不說貝若雪是她未過門的兒媳婦,僅是她看著貝若雪長大,她就心痛萬分了。
“媽。”上官煉再也不隱瞞了,聲音泄露了事實,泄露了他的痛苦,他轉身低低地痛說著:“是我沒有看好雪兒,讓她衝動追去,結果不知所蹤。”爾氏海島沒有找到貝若雪,隻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貝若雪坐的那艘船艇觸到了暗礁,連船帶人一起沉進了大海。
“煉。”杜素素心疼地把上官煉摟入懷裏,哽咽著說:“不是沒有找到屍體嗎?沒有找到屍體就證明雪兒沒死,她一定是藏在哪一個角落裏了,或者她瞞著我們大家也去了公海。”
“媽,腕表通訊器,她的,已經一點音訊都沒有了。”上官煉低低地說著,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他覺得他的心在撕裂,他的堅信在想到這件事,總是會動搖。
杜素素的身體微微地震了震,更加摟緊了上官煉,給他母愛的安撫。
母相擁了一會兒後,杜素素推開了上官煉,聲音依舊哽咽著:“下去吧,什麽事情都有麵對的時候,記住,雪兒不是你一個人的,她屬於我們大家。”
上官煉定定地看著杜素素,對杜素素的感激之心更濃了,他的母親,總是那般的通情達理,總是深深地關心著他。
上官煉慢慢地點了點頭,跟著杜素素下到了一樓。
“煉,你說,雪兒是不是?”林燕一看到上官煉下樓來了,她立即撲上前來,緊緊地拉著上官煉的衣服,急急地問著。
所有人都看著上官煉,都很希望從他口中聽到那兩個最簡單最普通的字眼“不是”。
上官煉環視眾人一眼,低低而讓全場的人都能聽見:“雪兒,失蹤了,八天了,生死未卜。”
他話音一落,林燕隻覺得天旋地轉,一口氣抽不上來,眼前一黑,暈了。
“燕。”貝寒濤搶上前扶著暈倒的妻,臉上一片的焦急。
眾人也急急地圍了上來。
上官煉自責,歉意,眼神顫抖著,看著眾人。
老貝顫顫抖抖地走到了他的麵前,顫抖地問著:“那丫頭……又衝動……了,她就是太衝動了呀,她……雪兒,你,你就忍心讓爺爺白發人送黑發人嗎?”老貝最後的聲音落地,覺得心痛難忍,老淚縱橫。
“貝爺爺,雪兒沒有死,她一定不會死的,她……我立即再回去找她,她不會死的!”上官煉連忙扶住了老貝,急急地安慰著。
“鈴鈴鈴……”正在此時,上官煉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連忙掏出手機一看,是S市公安局打來的。
他以為有貝若雪的消息了,急急地接聽了。
“上官先生,我們在距離爾氏海島兩千米的海底發現了一艘碰礁的船艇,也在海麵上發現了一具漂浮的屍體,經過確認是碼頭上的工作人員。另外還發現了一隻裂成了兩半的腕表,那隻腕表看似很普通,實際上是高科技的通訊器……”
上官煉握在手裏的手機滑落,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兩半。
他的臉色瞬間煞白得嚇人,緊接著,他發瘋一般衝了出去。
“煉,煉……”眾人追出外麵去,上官煉已經開著飛車離開了別墅。
一股不祥之感瞬間籠罩著兩家人。
看著上官煉臉色大變,瘋狂地衝出去的樣,眾人都不敢,也不願意往下想。
……
爾氏島嶼。
別墅的主屋大門前,兩名保鏢非常為難地攔著要向外麵走的貝若雪,貝若雪還是一身雪白的連衣裙,長長的黑發沒有任何的束綁,披在她的身後,她的臉色好了些許,沒有那般蒼白了,但此刻滿臉都是怒火,鳳眸圓瞪著,恨不得把攔著她的兩名保鏢撕了。
“少奶奶,少爺說了,沒有他的同意,不準你走出屋外半步。”兩名保鏢都非常為難地向貝若雪解說著。
“閉嘴,不準叫我少奶奶,我不是你們的少奶奶,混蛋龍煜,居然敢軟禁我!”貝若雪火爆地吼著,自從她逃跑因為暈倒被爾東浩捉了回來後,這兩天裏,爾東浩並沒有再把她關在地下室,卻把她軟禁在屋裏,半步也不讓她踏出去。
爾東浩深知她的拳腳根底,安排守門的兩名保鏢拳腳功夫都在她之上,害她想強行打出去都不行,被逼著呆在屋裏。
更讓她生氣的是,爾東浩吩咐這裏所有的人都稱呼她為少奶奶。
奶奶的,她才不要當爾東浩的少奶奶。
她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或者和外界聯係上才行。
她試過了這裏麵所有的座機電話,外線被鎖了,沒有密碼根本就打不出去,而她也沒有手機了,爾東浩完完全全切斷了她和外界的聯絡。
兩天了,又被軟禁了兩天。
她特別的擔心上官煉,她出事了,上官煉會崩潰的,偏偏她的腕表又沒有了。
貝若雪此刻特別憎恨自己,憎恨自己的容貌,憎恨自己的衝動。
她覺得自己落得這般下場,都是她咎由自取。
不過她不甘心,她一定要反敗為勝。
她不明白上官煉等人怎麽不到這裏來追捕爾東浩,不過她能猜到爾東浩現在還能活在陽光底下,肯定是他施了煙幕彈,糊弄了上官煉等人。
上官煉一向精明,會被糊弄,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她的失蹤。
上官煉所有的沉穩隻要遇上她的事情,他就會亂,就會崩潰。
現在隻有她知道爾東浩就是龍煜了,所以她在想辦法逃跑的時候,也要把龍煜捉拿歸案。
“少奶奶,少爺說了,你脾氣越爆躁,將來的小少爺就會特別的難帶。”一名保鏢忍不住說著,覺得貝若雪的脾氣有時候真不敢讓人恭維。
“什麽小少爺?”貝若雪的鳳眸瞪得更大了,惡狠狠地瞪著那名保鏢,狂燃的怒火如同火焰山的烈火那般烈,凶狠地想把這棟別墅都燒成灰燼,不過最先燒著的人卻是貝若雪自己。她氣,生氣,非常的生氣。
“我告訴你們,我肚裏的孩不是你們少爺的,我也絕不會替惡魔生孩,這孩是我的,就算他是小少爺,也絕對不是你們的小少爺。”
氣死她了,爾東浩軟禁了她,還想霸占她肚裏的孩。
一輛黑色的奔馳從外麵開進了別墅,開到了主屋大門前停下來。
爾東浩從車內鑽出來,懷裏抱著一大疊的書本。
貝若雪一看到他回來了,臉一黑,眼一沉,轉身就往裏走了。
“少爺。”兩名保鏢連忙跑下台階來,想從爾東浩的手裏幫他抱過那些書。
“不必了。”爾東浩淡冷地拒絕了手下的幫忙,越過了兩名保鏢,抱著書本跨上了台階,腳下那雙黑得發亮的皮鞋隨著他的腳步邁動著,快步又不慌不忙地走進了屋裏。
遠處,史湘雨站在別墅大門外麵,嫉妒地看著。
“雪兒。”爾東浩把書本抱到茶幾前放下,快步地去拉住了想上樓的貝若雪,溫和地淡笑著:“這些都是關於懷孕的書,我都買了一本,我想,你是第一次當媽媽,我也是第一次當爸爸,我們一起來學習一番吧。”
貝若雪倏地轉身,用力地甩開了爾東浩的大手,冷冷地瞪著爾東浩,冷冷地糾正著:“龍煜,我肚裏的孩是上官煉的,不是你的,你沒有資格當他的爸爸。”
這個可恨的男人,放棄傷害她的孩後,竟然想當個現成的爸爸。
“雪兒,不管你肚裏的孩是誰的,隻要你成了我的妻,你的孩就是我的。”爾東浩跨上前一步,再次朝貝若雪伸出了大手。
他已經放棄打掉上官煉的孩了,她還想怎樣?她知道他有多麽的嫉妒,多麽的痛恨她肚裏的孩是上官煉的嗎?
他費盡心思,千方百計,把她算到了這裏,就為了與她相伴一生。
對她,他真的傾盡了所有愛意,容著別人不能容的事情。
“我不會嫁給你的,我是個有婚約的人!”貝若雪一拳揮出,就算打不過,她也要打,不願意讓爾東浩輕易就把她帶進懷裏。
“你覺得上官煉會為了一個死人獨身一輩嗎?”爾東浩化去貝若雪的招式,欺身上前把貝若雪帶進懷裏,同時也扣住了貝若雪的手腕,貝若雪的拳腳功夫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就算沒有摸清楚,貝若雪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似乎隻輸給了上官煉。
“他不會相信我已死,他生會見人,死會見屍的。”貝若雪用腳狠狠地踩在爾東浩的腳上,低吼著。她相信上官煉,絕對不會相信她已死的。
“如果他看到沉船,看到你的腕表,或許他不相信也得相信了。”爾東浩躲開了貝若雪腳的攻擊,把貝若雪推到了沙發上,按壓在沙發上,他用身體壓製住她,眼眸深冷地睨視著她,吐出口的話陰冷中夾著算計。
貝若雪瞪著他,分析著他話中的意思。
明白爾東浩是想製造一場她死於海難的假象,她不能讓他成功。但她此刻什麽也不能做。
“雪兒。”爾東浩輕輕地叫著,“不要再想著逃跑,你也逃不掉的。嫁給我,好吧,就算你肚裏的孩不是我的,我也願意接收,等他出生,我也會視他為親生兒的。嫁給我,我愛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爾東浩在傾訴情意的時候,心,又絞痛起來。
貝若雪靜靜地看著他,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他的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甚至有點兒扭曲。
她紅唇微張,卻沒有說話,但對於爾東浩來說,她這個動作卻是致命的,勾引著他深深的情與欲。情動,心必痛。
貝若雪細細地回想著,爾東浩每次心絞痛的時候,都是和她在一起,他都是用深情的眼眸看著她,或者是摟著她。
他的心絞痛,似乎是因她而痛。
這個發現讓貝若雪震驚,也讓她暗喜。
她沒有手機,但爾東浩有,她可以想辦法從爾東浩手上偷到手機打電話給上官煉。
“龍煜,放開我,你扣著我的手腕很痛。”貝若雪嬌柔地說著,鳳眸閃爍著,計劃已在心中形成。習慣了她的火爆,忽然聽到她嬌柔的聲音,爾東浩微愣,看著她輕啟紅唇,紅唇是那般的誘人,宛如盛開的蓮花,誘著他去品嚐。
不知不覺,爾東浩鬆了手勁。
貝若雪掙脫了他的扣壓,雙手輕柔帶著煸情,輕輕地撫上了爾東浩的臉。心裏卻在說著,上官煉,我不是在背叛你哈,別想著砍我雙手,我是為了迷惑龍煜證實龍煜的心絞痛是否為我而起。
爾東浩渾身一震,貝若雪不曾主動撫摸過他,就算他還是龔煜時,她也不曾主動過。明知道貝若雪有可能是在演戲麻痹他,可他就是特別的享受,貪婪至極,渴望她的溫柔不要停,希望她的溫柔永遠隻為他而現。
這男人,其實挺帥的。
貝若雪細細地撫摸著爾東浩的眉眼,寸寸地撫著那張帥氣剛毅而冷冽的臉。漂亮的鳳眸閃著迷離,就像沉醉其中一樣。
“龍煜……原來,你也很帥。”貝若雪低柔地說著,那吐氣如蘭,嫵媚入骨,瞬間就勾住了爾東浩的靈魂。
“雪兒……”爾東浩開口,聲音嘶啞夾著痛楚。
貝若雪的點點柔情,勾動著他最深的愛,愛意越濃,心絞痛越厲害。
他緊緊地咬著牙關,臉色卻越來越蒼白,他不願意破壞貝若雪偶爾而現的柔情,哪怕她是在做戲,能得到她片刻的柔情相向,他也覺得值了。
貝若雪是他這一生的牽扯,是他一生的軟肋,更是他一生的劫。
“為什麽你們混黑道的男人總是這麽酷,這麽帥,這麽的迷人。”貝若雪媚眼淺淺地拋著,其實是她在眨眼,她呀,剛強二十六年,還不曾拋過媚眼,她以為眨動眼睛就是拋媚眼,不過她的媚眼拋得再差,在爾東浩的眼裏,也是媚眼,足夠奪走他的三魂七魄。
貝若雪鳳眸深處卻得到了證實,爾東浩的心絞痛果然因她而起,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不知道,但這個發現對她非常的有利,是她反敗為勝的轉機。
貝若雪自沙發上微坐了起來,翻身,把心絞痛難忍的爾東浩輕輕鬆鬆地反壓在沙發上了。
曖昧的氣流在豪華的大廳裏散發著,站在主屋大門口的兩名保鏢身更筆直了,相互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往廳裏看去。
“雪兒……”爾東浩低低地叫著,俊逸的臉上再也沒有以往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痛楚。大廳裏的空調開得很大,整個大廳的室溫保持在十八度,穿著西裝的人都不會感覺熱,但是爾東浩的臉上卻爬滿了汗珠,每次心絞痛,他就會全身冒冷汗,那種痛,生不如死。
明知道貝若雪此刻是在故意演戲,故意挑逗他,沒安一分的好心,可他就是沒有辦法不動搖。隻要貝若雪一句關心的話,一句溫柔的話,就足夠讓他體內的鎖情藥發作。這個女人,從頭到腳,都有足夠的本錢置他於死地。
他橫行A市黑道,讓警方頭痛無力,讓百姓心中暗恨,別人以為他沒有軟肋,卻想不到他的冰冷,無情,殘忍,麵對貝若雪時,瞬間瓦解。
這是命吧。
還是注定的?
一個黑幫大佬愛上了一個刑警,千方百計綁到自己的身邊,看得著,吃不到。吃,也能吃到,可他就是無法承受那錐心的痛楚。
貝若雪嬌柔的身軀淺淺地欺壓上爾東浩的胸膛,懷孕後的她更散發著一種女人獨特的芬芳,把爾東浩的心撕扯成碎片。
“雪兒……”爾東浩再也無法忍受貝若雪的“挑逗”,忍著極痛,翻身再度把貝若雪壓在沙發上,然後低首狠狠地吻上貝若雪的紅唇。
唔……
貝若雪眼前暈了幾暈,雙手想推開爾東浩,在接觸到爾東浩的胸膛時,她反而順勢鑽進了爾東浩的西裝外套裏,似乎在回應著爾東浩的熱情,實際上是在摸索著爾東浩的手機。
爾東浩心痛難忍,**更難忍,此刻貝若雪沒有怎麽反抗,那雙柔荑更在他的胸膛上遊移,把他的**完完全全地摸了出來。
腦裏忽然閃過了歐陽天逸說的那句話,痛至極致,便能化解鎖情藥,意思是讓他咬緊牙關,隻要讓鎖情藥的藥性發揮到最高點,那麽藥力便開始走下滑坡。
想到這裏,爾東浩全身冒著冷汗,痛得俊臉扭曲了,他還在不停地親吻著貝若雪。
該死的!
貝若雪在心裏狠狠地咒罵著。
手卻從爾東浩的胸前移開了,爾東浩的手機不在衣袋裏。
難道在褲袋?
貝若雪立即往下麵移去。
她被壓在沙發上,頭被爾東浩定住,她看不到,隻是憑著感覺**,當她摸到不該摸的地方時,她的臉倏地紅透了,而爾東浩卻發出了野獸一般的低吼聲,吻她更加瘋狂了。
“嗯……”在身被推躺在沙發上的時候,貝若雪總算如願地摸到了爾東浩的手機。
深陷**和心絞痛之中的爾東浩沒有發覺手機被貝若雪摸走了。
貝若雪把手機藏壓到自己的身下壓著,然後開始手腳並用地推拒壓在自己身上的爾東浩。
“雪兒……”爾東浩低喃著,被她推開了少許,此刻正痛苦地低視著她。
“我懷孕了,不適宜做劇烈運動。”貝若雪強壓住怒火,很溫柔地說著。那雙鳳眸更是眨著楚楚可憐夾著無辜地瞅著爾東浩看,似乎在說,不是我不給你,是我身體不適。
爾東浩的視線落到了她的小腹上,懷孕才五周,根本就什麽也看不到。
爾東浩在喘著氣,冷汗一滴一滴地滴落到貝若雪身上的連衣裙上,他的心絞痛沒有好轉,依舊濃烈到讓他難以承受。
充滿**的眼眸,此刻,錯綜複雜地看著貝若雪。
下一刻,他痛苦地翻滾在地上,然後爬起來,捂著胸口,顫顫抖抖地衝出了大廳。
“少爺。”門口的兩名保鏢連忙扶著他。
他推開兩名保鏢,顫抖地吩咐著:“看好她。”說完,他跌跌撞撞地跨下台階。
“浩。”史湘雨立即向他迎了過來,扶著他,把他扶到了院落裏的一張長石凳上坐下,關心地問著:“浩,你怎麽了?是不是心又絞痛了?”
史湘雨問的時候,視線往裏屋嫉恨地掃了一眼,卻也帶著絲絲慶幸。如果爾東浩不是吃了鎖情藥,貝若雪就是他砧板上的肉了。
爾東浩不理她,隻是在努力平熄被貝若雪輕易就挑起的**。
在**漸退的時候,心絞痛才慢慢地減轉,直至消失。
扭頭,看到史湘雨的擔心,爾東浩淡冷地應了一句:“你都知道了,何必再問。”這個女人對他真的有愛,可他的人偏偏不是她。她其實說得不錯的,他和她才是一路的人。
“浩,放棄吧。貝若雪真的不適合你,何況她肚裏都懷了別人的孩,你是黑社會,孩的爸是警察,你們是敵人,難道你甘心幫著你的敵人養孩嗎?人家說父天性,血濃於水,萬一孩長大了,也像他父母那正義感十足,你就養了一條白眼狼呀。”史湘雨是幫助貝若雪逃跑過,她的私心卻是不想讓貝若雪成為爾東浩的女人。她更清楚,貝若雪是不可能逃得掉的,否則她也不會幫。因為貝若雪一走,警方就會知道真正的龍煜就是爾東浩,將會帶給她、爾東浩和莫問天新一輪的毀滅。
爾東浩冷冷地瞅著她看,不說話,剛才因為心絞痛而微微地顫抖的冷唇此刻抿成了一條線。
忽然,他伸出了大手,把坐在他旁邊的史湘雨扯進懷裏,他一手勒緊了史湘雨的腰肢,一手捏住了史湘雨的下巴,低頭就吻上史湘雨的紅唇。
史湘雨的外表一點也不輸給貝若雪,她的唇一樣柔軟散發著芬芳,那甜蜜的芬芳更沁著處之味。
爾東浩以為自己吻史湘雨,也會心絞痛,可是沒有。
哪怕他吻得很深,很投入,甚至身體有了變化,他的心都沒有痛。
豁然無力地鬆開了被他吻得氣喘籲籲,臉色微紅的史湘雨,爾東浩明白自己不愛史湘雨,所以就算他欲動了,也不會心絞痛。
鎖情藥,原來鎖的是真情。
真正愛上的,碰著了才會痛。
“浩。”史湘雨低低地叫著,主動偎進了爾東浩的懷裏,修長的手指撫著爾東浩的心髒,低低地說著:“我愛你,就如同你愛貝若雪一樣,就算你不愛我,我也甘願當貝若雪的替身。”
爾東浩隻是陰冷地瞪著她,**被連續挑起了兩次。
“浩,愛我,行嗎?我想成為你的女人。”史湘雨紅著臉請求著,如果爾東浩能愛她,那她就可以毫無顧忌地除掉貝若雪了。
“我的女人永遠隻有貝若雪一個。”爾東浩猛地站了起來,朝屋裏走去。
“爾東浩!”史湘雨氣極了,他這是什麽意思?吻她一下,想著的還是貝若雪?
難道她就真的那麽不堪嗎?
他放著她不要,卻要搶人家的未婚妻。
爾東浩頭也不回地重新進屋裏去了。
大廳裏早就沒有貝若雪的身影了。
此刻,貝若雪正爬到頂樓去呢,主屋高達八樓,有電梯,但電梯口在大門口不遠處,門口有保鏢守衛著,她不能坐電梯,隻能爬樓梯了。
她一邊爬樓梯,一邊拚命往外界打電話,她最先打的是S市的110報警電話,可是居然忙線,她不願意等,也沒有時間等,她轉而打上官煉的手機,上官煉的手機居然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她打不通上官煉的,轉而打給上官時,上官時的手機又處於忙音狀態,她沒有辦法,隻得打給了杜素素,誰想到杜素素的手機也處於關機狀態,她急得不得了,因為爾東浩很快就會知道手機被她摸走了,也會想明白剛才她的挑逗是為了摸他的手機。
貝若雪壓根兒想不到,此刻上官煉帶著兩家人正坐著飛機飛來S市,飛機上不準開手機,所以他們的手機才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兩家的人看到上官煉瘋跑出別墅,知道肯定是關於貝若雪的消息,後來兩家人也跟著追到機場,就一起飛往S市了。
上官時今天剛好也忙,手機一直處於忙碌狀態。
世間上的事情,往往就是那麽的巧合。110電話一向不隻一位民警接聽的,偏偏在貝若雪打的時候,所有民警都在接聽電話,哪怕是僅僅一分鍾,也足夠錯過了一些事情。
貝若雪急急地按下自己父母的電話,也是打不通,等到她把父母的電話都打了一次之後,還是打不通,她不再打親人的,轉而打給其他同事。
她打給了金洛風,電話通了,金洛風接了,她大喜,急急地說著:“洛風,我是雪兒,告訴煉,我在爾……”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驀然被一隻大手搶走了。
“啪”的一聲,手機被用力地丟在地上,四分五裂了。
貝若雪急急地轉身,爾東浩竟然站在她的身後了。
……
A市,公安局。
局長辦公室。
上官時掛斷了電話,略帶著疲憊靠進了自己的辦公椅內,抬起右手撫了撫自己的額。上級打電話詢問他關於追捕龍煜的進展,以為他還在S市,所以直接打到他的手機來。
除了詢問案情進展,上級也聽說了貝若雪失蹤之事,對此事表示關心。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上官時辦公桌麵的所有資料文件檔案什麽的,心情特別的沉重。追捕龍煜一直沒有突破性的進展,而貝若雪依舊是生死未卜,兒痛失貝若雪,又失去了沉穩。
不過,他相信兒。
放兒幾天的假,休息幾天,他一定會重拾沉穩的,一定會把龍煜追捕歸案的。
貝若雪當初是獨自出警,未經請示的。
如果知道會有這種後果,早在上官煉找到貝若雪時,他就該吩咐上官煉把命令貝若雪回市,不過依貝若雪的個性,打死她,她也不會放棄這次追捕的。
“鈴鈴鈴……”上官時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上官時一看號碼,是重案組成員打來的,他以為龍煜案件有了突破,連忙接聽。
“局長,我剛剛接到了雪兒的越洋電話,她說她在什麽爾,她還沒有說完就沒有了聲音。對了,雪兒出了什麽事嗎?”電話是金洛風打來的,他追捕龍煜前往了公海,此刻並不在中國境內,幸好他們警察的手機都是全球通的,他才能接收到貝若雪的電話。
貝若雪的電話很急,很怪,金洛風覺得很奇怪,立即打電話給上官煉,可是上官煉的手機還處於關機狀態,他才轉而打給上官時。
“雪兒?金洛風,你確定是雪兒嗎?”上官時聽到這個電話,疲憊立即一掃而空,猛地自辦公椅上站起來,急急地追問著。
雪兒打電話給金洛風,她應該是向金洛風求救的,她沒死!
那她為什麽不打給煉?
難道煉再次飛往S市了?
“局長,是雪兒,她說她是雪兒,而且聲音非常熟悉,我和她共事也有兩年多了,她的聲音,我能辯出來,是她,局長,雪兒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金洛風在手機那端還在追問著。
“雪兒說她在爾?爾什麽?洛風,暫時不和你解說了,我先打給煉。”上官時說完之後,急急地掛了機。
貝若雪沒死。
他們都堅信她不會死的。
對,她不會死的。
她果然沒死。
但她打電話給金洛風話還沒有說完,估計她是落入了敵人的手裏,偷偷地打電話求救,但是被人發現了,所以她的話才沒有說完,她此刻肯定很危險。
上官時的心揪得緊緊的。
趕緊按下了上官煉的電話。
這一次,上官煉的電話通了。
“煉,你在哪裏?雪兒沒死,她打電話給金洛風了,她說她在爾什麽……”
“爸,你是說真的?雪兒沒死?爾?爾氏海島?我知道了,我立即去救她。”上官煉一聽到貝若雪沒死,一顆絕望的心頓時醒轉,他甚至沒有回答上官時,他帶著兩家人飛往了S市,剛剛下了飛機。
上官煉急急地切斷了上官時的電話,趕緊電話通知了S市的警方,讓他們全力協助趕往爾氏海島救貝若雪,同時請求S市的公安局長出麵請動附近海軍出動,就是預防爾東浩逃走。
爾東浩會扣留貝若雪,證明爾東浩就是龍煜,因為龍煜深愛著貝若雪。
龍煜是龍會的老大,真正的黑社會,勢力不小,哪怕不屬於S市,但什麽地方的警察都是為了維護正義,所以各處海軍也同意出動軍力,預妨龍煜再一次逃走。
一場正義與邪惡的鬥爭,再一次展開。
……
有些事,不用解說,雙方已經心知肚明。
貝若雪微微地喘著氣,因為爬了好幾層的樓梯,她初初有孕,身體微感不適,總感到疲倦,過去跑樓梯,她都不會覺得累,此刻,她卻覺得有點兒累。
她站在六樓的樓梯上,看著坐電梯上到五樓就出了電梯爬樓梯追來的爾東浩,爾東浩算得也很準,估算著她爬樓梯最多也才爬到五六樓左右,因為他離開大廳的時間並不長。
貝若雪毫不畏懼地迎視著爾東浩夾著怒氣的眼神,對手太聰明,她又遭遇不佳,老天不公,僅僅幾分鍾時間,連連打出的電話都是無法接通,錯過了跟外界的聯絡,此刻才打通了一個電話,還沒有說幾句話,就被捉個正著,她隻能自認倒黴。
爾東浩把她一步一步地逼靠到牆上,他陰冷地瞪著她,語氣夾著絲絲痛楚,原來她對他的溫柔是為了摸走他的手機與外界聯絡。
他明知道她的溫柔有鬼,可他居然還是沉淪了。
她是否和外界聯絡上了?
他布置的一切,是否被上官煉獲知了?
他是否就要再次失去她了?
不,他其實談不上失去,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得到過她。
時間似乎在一瞬間靜止下來,兩個人相互瞪著,一個滿眼都是防備,一個滿眼都是痛楚。
“少爺。”一名屬於監視海島信息網的保鏢忽然出現,打斷了這靜止下來的時間。
那名保鏢走到爾東浩身邊,在他的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便看到爾東浩的臉色微變,瞪著貝若雪的眼神多了幾分陰沉。
揮手,爾東浩示意那名保鏢退下。
“龍煜,我已經通知了我的同事,他們很快就會趕來救我,你最好就是放了我,乖乖地伏首認罪,或許你能獲得死刑緩期,隻要表現突出,死刑也能改判。”貝若雪鎮定地看著爾東浩,鎮定地勸說著。她相信她隻說了那短短的一句話,金洛風一定能猜出她的下落,就會通知上官煉的。
現在她必須做的就是在等待上官煉等人到來前,穩住爾東浩,不讓他再次轉移。
爾東浩不出聲,依舊陰冷地瞪著貝若雪。心裏卻在冷哼著,死刑緩期?可能嗎?他觸犯的法律足夠把他槍斃十次八次了。
對於貝若雪說會有人來救她,他信,貝若雪的電話是被他打斷了,但是她短短那一句話足夠證明她還活在這個世上,而且她的同事都很聰明,一個爾字,就能知道她落在他的手裏。他是可以轉移,但,已經來不及了。剛才那名保鏢來告訴他,爾氏海島附近海域的海軍出動了,似乎在海上形成一條封鎖線,針對的就是爾氏海島。
他海上信息網極強,海軍一有動靜,他立即就收到了信息。
他也想不到為了逮捕他,居然會驚動到海軍。
還有他製造的貝若雪沉海假死案,警方已經通知了上官煉,貝若雪沒有打電話給上官煉,估計是上官煉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上官煉正坐飛機趕來S市,估計也快要下飛機了,隻要上官煉一下飛機,貝若雪最後找上的同事就會立即通知上官煉,上官煉就會聯合S市的警方一起圍捕他的地盤,海上,四麵八方都可以逃,但是再怎麽逃,也逃不過警方和海軍聯手了。
而且這一次的逃亡不可能再像上一次那麽簡單輕便,而他再也沒有新的身份可以掩蓋了。
此刻,他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和警方拚個魚死網破。
他就算能僥幸地再一次逃走,以後也是通緝犯,就算他是混黑道,無視法律,也明白那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逃得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在走上黑道這條路,他就該想到他的下場。
他的命,本就沒有人疼惜過。
他這短短的三十三年裏,榮華富貴,名譽地位都有了,唯獨就不曾有過女人。
驀地,爾東浩驟然出手,欺壓而上。
貝若雪急急地抵抗,不敵,被爾東浩扣住了手腕,他一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徑直轉入六樓的一間房裏,用力地把她拋在了**。
“龍煜,你想怎樣?”貝若雪被他甩得頭有點暈的,在**爬起來,就想滑下床去,爾東浩已經撲上前來了。
“雪兒,我不會伏首認罪,我也不打算逃了,我就和上官煉撕個魚死網破,我這一生,什麽都得到了,哪怕是用靈魂,用良心換來的,也值了,唯獨不曾得到過心愛的女人,在被你們警方打敗之前,我先要了你,這樣我死而無憾。”爾東浩把貝若雪壓倒在**,就開始瘋狂地撕扯著貝若雪的衣服,他瘋狂的吻也隨即落下。
貝若雪想不到爾東浩依舊不想放過她。
她抵死反抗。
兩個人在**還交起手來,爾東浩一怒,甩了貝若雪一巴掌,貝若雪被他打頭眼冒金星,動作遲緩了片刻,就被爾東浩緊緊地壓製在**了。
爾東浩緊緊地扣著她的手腕,用結實的身軀壓緊她的身體,變得有點瘋狂,染上了血紅的眼眸掠過了貝若雪那張被他一巴掌就打腫了的臉,心,依舊掠過心疼。
他,竟然打了她。
低首,他卻又萬分溫柔地吻上貝若雪被打的臉,鮮明的手指印清晰地印在原本俏麗的臉上。
“別碰我!”掙不脫,貝若雪也不甘受辱,別開了臉。
她別開臉的動作再次讓爾東浩不悅起來,他再次瘋狂起來,哪怕他的心絞痛也隨之而來,他也沒有停止強行求歡的動作,腦裏隻有一個念頭,讓上官煉痛苦萬分的最好辦法就是汙辱貝若雪。
瘋狂的男人,瘋狂的情,絕望的路。
房內隻有爾東浩的喘息聲低低響起,偶爾夾著他難忍的痛楚。
爾東浩埋首於貝若雪的胸前,在貝若雪雪白的肌膚上種下無數的草莓,貝若雪全身的肌膚幾乎全被他撕破了,衣不遮體,而他緊緊地咬著牙頂著心絞痛,非要得到貝若雪不可。
可在他偶爾抬眸看向貝若雪的時候,竟然發現貝若雪的嘴角逸出了鮮血,她在咬舌自盡。
“雪兒!”爾東浩急急地去扳開貝若雪的嘴巴,發覺貝若雪的舌頭被她狠狠地咬成了重傷,此刻她滿嘴都是鮮血,血,隨著他扳開她的嘴巴,蜂湧而出,她的脖上粘滿了鮮血,就連床單上都有了,紅紅的,那般的觸目驚心。
“雪兒。”爾東浩的心更痛了,他再也顧不得**了,顧不得自己在要被捕前想得到貝若雪的決定了,他急急地撕下一塊床單緊緊地塞進了貝若雪的嘴裏,然後用床單把貝若雪包了起來,抱著她急急地就往房外跑去。
貝若雪沒有哭,她的臉色一片蒼白,如同她上次中槍那般的蒼白,嘴邊猶掛著鮮血。
她用微弱的眼神看著爾東浩,心裏其實也劃過了絲絲痛楚,這個男人再壞,負盡天下人,但他對她真的很愛,很愛。
無奈造化弄人,他們立場不同,情感所托也不同,注定了他們永遠也不可能。
衝進了電梯裏,很快地就到達了一樓。
“來人,叫醫生,立即叫醫生。”爾東浩衝著門口的保鏢大吼著,抱著貝若雪衝出電梯後,急急地回到了屋裏去,把貝若雪抱進了一間房裏。
貝若雪幾近暈迷。
爾東浩焦急萬分,也心痛萬分。
他的世界一片淩亂。
被貝若雪打得一片淩亂。
他一生中唯一愛過的女人呀,是他這一生中的重重的劫。
保鏢緊急地請醫生了。
很快地醫生就被十萬火急地請來了。
經過醫生的緊急搶救,又因為爾東浩用床單塞住了她的嘴,貝若雪脫離了危險期。
吩咐女傭人替貝若雪護上了幹淨整齊的衣服,爾東浩靜靜地坐在床沿上,看著貝若雪。
貝若雪有點昏昏欲睡,但她並沒有睡,依舊微睜著鳳眸戒備地看著他。
“雪兒。”爾東浩愛憐又心疼地撫著她的臉,輕輕地挑開了貼在她臉上的發絲,心疼地說著:“睡吧,我不會再動你了。”如果碰她換來的是她的死亡,那他寧願帶著遺憾,落入法網,走上刑場。
貝若雪沒有睡,還是看著他。
驀然,兩行清淚滑出了她的眼眶,滴落在爾東浩的手背上。
爾東浩一怔,手瞬間僵住。
她,為什麽而哭?
“雪兒?”爾東浩顫抖地低叫著,深深地凝視著她,低啞地問著:“這滴淚,是為我而流嗎?”
貝若雪依舊看著她,眼眸一眨,再一滴淚滑落,那般的滾燙,那樣的苦澀。
眼眸一閉,貝若雪選擇合上眼眸拒絕回答。
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為誰而落淚,是為她自己所受的委屈,還是為爾東浩對她的愛恨交織?他的心絞痛,都是為了她而痛。
貝若雪最終還是睡著了。
爾東浩一直坐在床沿上看著她。
想把她的一切深深地烙入腦海裏。
“咚咚。”門口處傳來了敲門聲。
扭頭,爾東浩看到史湘雨站在了門前,看到他扭頭看向她,她淡淡地問著:“我能進來嗎?”
爾東浩不出聲,調轉視線,再度鎖著**的貝若雪。
史湘雨輕輕地走了進來,站在爾東浩的身邊,淡冷地看著睡著了的貝若雪,淡冷地問著:“你對她用強的,她以死相反抗對吧。”
爾東浩對貝若雪強行求歡多次了,卻始終沒有一次成功的。
爾東浩依舊不出聲,壓根兒就不想理史湘雨。
現實總是那麽的諷刺。
他愛的女人不愛他,他不愛的女人卻對他一見鍾情。
“爾東浩,你到底明不明白什麽叫愛情?愛情不是強行占有的,你難道不知道強扭的瓜兒不會甜嗎?你和她永遠也不可能的,你們根本主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兩條不同的地平線,如何走在一起?你醒醒吧。”史湘雨無法壓製住心底的酸楚,無法壓抑一直存在的嫉妒。
“滾!”爾東浩低冷地吐出了一個字。
史湘雨的臉色變了變,他一向不理她,從她初見他到現在,他極少理她,而他一開口,竟然又是讓她滾。
“爾東浩……”
“別讓我丟你出去。”爾東浩的聲音很冷,沒有半點溫情。
“少爺。”正在此時一名保鏢急急地走了進來,急急地說著:“有大批的警察向島上而來了。”
“我知道。”爾東浩冷冷地應著,視線貪婪地看著睡著的貝若雪,警方來得真快呀,不過才個二十幾分鍾,警方也來了。
“浩,你知道?”史湘雨一愣。
他知道為什麽還沒有任何布置?為什麽不把貝若雪藏起來?大批警察前來,是以前不曾有過的事,估計是警方掌握到了一些證據,才會調動大批的警力前來的。
“雪兒摸走我的手機,聯係了外界。”爾東浩簡短一句話,更讓史湘雨錯愕了。他是知道他的身份再也無法隱瞞了,也知道警方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來,他竟然什麽也不防,竟然還強行向貝若雪求歡。他,心裏到底在想著什麽?
再看他的神情,冰冷,沒有情緒,背影落寞,心酸,帶著絕望。
他,放棄了再度逃亡?
“浩,走,快逃。”史湘雨一把拉起爾東浩,就想把他帶著往外逃去。
“沒用的。”爾東浩淡淡地說著,一副置身事外的樣,臉色很沉,眼眸很淡,他重重地歎著氣:“我,從成為龍會老大開始,就注定了這個下場。史湘雨,一個黑社會,無論幫會再大,手下的人再多,武器多強,始終強不過警軍合作的。雪兒說過了,邪永遠不能勝正。我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何況他此刻是再也逃不掉了。
海上已經迅速地拉起了封鎖線,憑他幾個人的力量,如何逃走?
史湘雨卻不清楚這些,她隻是生氣,氣爾東浩為了貝若雪,竟然放棄逃亡。
她不敢置信地瞪著爾東浩,不敢置信地說著:“因為貝若雪,你竟然失去了黑老大該有的一切氣質,一切求生本能,你,爾東浩,你怎麽會這般的沒用。能逃一時,就是一時,能逃一世,就是一世,活著比什麽都好。”
“逃不了的。我是龍會老大,別說龍會其他作惡,僅是販毒一罪,足夠判我死罪了。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依舊會被追捕歸案的,當地警方沒有捉到我,還有國際刑警,此刻,附近的海軍駐紮區已經安排了軍力協助警方將我捉拿歸案了。我能逃嗎?逃到哪裏去?這島上成千上萬人,都是我的屬下,但這裏的人全是幹淨的,手裏不曾粘過血腥,不曾觸動過法律,我不想連累他們。”
爾東浩選擇不逃,打算和警方撕破魚網,也有他很多顧忌。
爾氏海島是屬於他私人產業,保鏢們雖然也有槍,也是他培訓出來的,但不屬於龍會,沒有犯過罪,他不想毀掉這些屬下。
有罪的是他,是龍會,誰叫他是龍會的頭。
他一逃,這些人就會幫著他逃走,包庇逃犯同樣有罪,他就會連累了這些屬下。
他一生沒有為其他人著想過,此刻,他想為這些屬下著想,想為這些屬下考慮。
千尋大集團所有管理都是他精挑細選的,沒有了他,千尋大集團依舊會運轉,依舊能把這島上的老幼婦孺養活。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反抗嗎?”史湘雨隻覺得痛心疾首,黑道吞噬了爾東浩的良心,愛情又撫回了他點點良心。
深深地凝視著貝若雪,爾東浩唇邊逸出一抹苦澀的笑,再度坐回了床沿上,輕輕地撫著貝若雪的臉,低低地說著:“我也不會束手就擒,我要和上官煉一決高下,而雪兒,則是我用來控製上官煉的一張王牌。”
他會死,他也不想讓上官煉幸福。
死,能扯上上官煉,他覺得也值了。
至於貝若雪嘛……
他的眼裏瞬間掠過了一抹無情,他會讓她帶著對他的恨過完一生,得不到她的愛,他也要得到她的恨,至少她會永遠記住他。
……
正義與邪惡的再一次麵對麵決戰。
S市能出動的警方都配合著上官煉,攜著荷槍實彈衝上了海島,他們不僅僅是來救貝若雪,更是來捉拿龍煜,不,應該說是爾東浩。
爾東浩就是龍煜,還是讓S市的警方很難消化,畢竟千尋大集團建立多年了,又一直奉公守法,爾東浩極少出現在公眾的麵前,但他也一直奉公守法,至少以爾東浩的名義,他就是奉公守法的。而且在龍煜在五月一號被追捕的時候,爾東浩明明出席了慈善事業損贈大會。
正如上官煉所說,龍煜對貝若雪有感情,貝若雪追趕他,才有可能被扣留,換成是爾東浩,爾東浩有什麽理由扣留貝若雪?還要大費周章地製造沉船事件來掩飾貝若雪的行蹤?
不管懷疑多少,此刻他們也想當麵問問爾東浩。
海島上的人雖然都稱呼爾東浩為少爺,但除了保鏢之外,那些都是普通人,沒有犯過任何罪的普通人。
在警方上岸後,保鏢們全都集中到別墅外麵了。
反不反抗,出不出動家夥,都等著爾東浩的吩咐。
如果爾東浩不承認一切的話,他們亮出家夥就有罪,所以,他們都在等著指示。
爾東浩很快就扶摟著貝若雪從別墅裏走出來了,史湘雨跟在他的身後,莫問天被安排跟著假龍煜以混亂警方的視線,此刻並不在島上。
史湘雨在出來的時候,偷偷地向一名保鏢要了兩把手槍,她攜著雙槍緊跟著爾東浩。
貝若雪醒了,她也知道了一切。
她的唇邊總算浮現了些許的笑意,她的求救電話,總算還是回到了正位上。
這一場拉鋸戰,終於要走向落寞了。
對於爾東浩沒有再次逃亡,她感到意外,也有些許的不解。
爾東浩摟著貝若雪,貝若雪嘴角邊上的鮮血已經被爾東浩清洗幹淨了,此刻她看似被爾東浩摟著,其實是被扣住了命門,她稍有反抗,或者上官煉等人稍微衝動,爾東浩心一狠,她就會命赴黃泉。
警方已經順著那些平靜的水泥路一路趕到了別墅的大門口,此刻正與保鏢們麵對麵。島上其他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的警察上島做什麽。
在他們的意識裏,他們的少爺是非常有錢的人,在S市商界占著極重的地位,連市長都給禮三分,這些警察莫名其妙地端著荷槍實彈上島來為什麽?
難道他們的少爺遇到了什麽麻煩事?
種種猜測惹來很多人的圍觀。
爾東浩摟著貝若雪從別墅裏出來。
“少爺。”所有保鏢連忙讓開了一條路,讓他走到警方的對麵,距離為首的上官煉還有十步之遙,爾東浩停下了腳步。
“雪兒!”上官煉看到貝若雪,低叫一聲,一邊掏出手槍指著爾東浩,一邊冷冷地命令著:“龍煜,放了雪兒,你再也逃不掉了。”
“少爺。”那些保鏢都緊張地護到了爾東浩的前麵去。
“煉。”貝若雪嘶啞地叫了一聲,她的舌頭受了傷,說話不是很清晰,她也盡量不去說話。看到上官煉的時候,她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兩個人被分離不過才八天,可是僅僅八天,卻讓兩個人明白,雙方對於自己是多麽的重要,尤其是上官煉,承受著生離死別的痛楚。“他是龍煜,爾東浩就是龍煜。”
哪怕上官煉已經知道了,貝若雪還是衝大家解說著。
“上官煉。”爾東浩把貝若雪扣得更緊了,他一揮手,示意保鏢們退下,他冷冷地看著對麵的勁敵,再看著上官煉身後那些警察,他冷笑著:“雪兒就在我這裏,你有種的,就過來搶吧,要是想開槍的,也可以,不過千萬別傷著雪兒哦,因為她這裏。”
他的話,他的動作,徹底地粉碎了S市警方對他的心存僥幸,原來,他真的是龍煜,那慈善事業損贈大會又是怎麽一回事?
爾東浩輕輕地按壓到貝若雪的小腹上,聲音冷中夾著壓抑不了嫉妒和痛楚,低冷地說著:“這裏懷著你的孩。”
上官煉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瞪著貝若雪的小腹,握著槍的手有了些微的顫抖,雪兒懷孕了,雪兒懷了他的孩?
他的槍依舊指著爾東浩,他自然不會傷著貝若雪。看到貝若雪似乎受了傷的樣,臉色蒼白,他的心一陣陣的痛,很想立即就把貝若雪摟入懷中,小心嗬護。
過去二十六年裏,貝若雪一直都在他的臂彎嗬護下成長,在貝若雪執意從警後,每次出任務他都會跟著,明是指揮,暗是保護著貝若雪。
上次貝若雪中槍,幸好搶救過來了,要是貝若雪出了什麽事,他也完了。
“龍煜,你已經逃不掉了,你別妄想劫持雪兒逃走。”上官煉努力地穩定下來,看到貝若雪還活著,他的沉穩慢慢地又被他拉了回來,此刻貝若雪在爾東浩的手裏為人質,他更不能慌亂,他要是慌亂了,就很難奪回貝若雪。
貝若雪投給上官煉一記安撫的眼神,兩個人,四目相對,視線在空中交匯,各訴衷情。
“浩,以她為人質,我們逃吧。”史湘雨掏出了雙槍一把指著貝若雪,一把指著對麵的上官煉等人,冷冷地命令著:“不想她死的,立即讓開,等我們上船,不準讓人追捕阻攔,否則我一槍斃了她,一屍兩命。”
“史湘雨,你敢!”上官煉倏地低吼著。
在史湘雨五月一號救走了龍煜,警方就把她的身份查了出來。
這個女人和龍煜是一夥的。
史湘雨冷哼著:“我沒有什麽不敢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著貝若雪墊底。”
“煉,不要管我,不要讓他們逃掉了。”貝若雪卻朝上官煉投去一抹淡淡的笑,那笑帶著安撫,安撫上官煉的擔心,安撫上官煉的焦急。她不希望在這個時候,自己成為左右上官煉的障礙。
“雪兒。”爾東浩並沒有阻止史湘雨拿槍指著貝若雪,他低首,鎖著貝若雪的臉,淡冷地說著:“我要是想逃,早就逃了,不會等到此刻。”
“少爺。”那些保鏢們再次低叫起來。
爾東浩扭頭看了他們一眼,淡冷地說著:“你們都別動,這是我個人的私事。告訴莫管家,停止A市所有投資。”他今天一敗,估計是沒有命再出來了,他當初想投資A市和杜素素的公司作對的,現在,沒有那個必要了。
“上官煉。”爾東浩又看向了上官煉,冷冷地說著:“我們單挑。”
“浩!”史湘雨低叫著。
爾東浩扭頭看著她,第一次,很認真地正視著史湘雨,這個女人,才是真正愛他的人,可他愛的人卻不是她。上一次他落難,是她冒死救了他,他對她依舊沒有好臉色,可她仍然願意留在這裏陪著他。他的生命裏頭處處冰冷,沒有人相陪,隻有她,願意。
“對不起。”爾東浩低低地說了一句,卻讓史湘雨熱淚盈眶。
“上官煉,我們公平單挑一次,誰也不準用槍,誰也不準別人幫忙。”他想再和上官煉打一次,不管輸贏,他都要再打一次。
上官煉冷冷地瞪著他,手裏的槍向後一拋,一名警察接住了他的槍。
所有人都後退。
爾東浩把貝若雪移交到史湘雨手裏,在史湘雨擔心地看著他的時候,他投給史湘雨一記陰鷙的眼神,史湘雨心領神會。
上官煉和爾東浩開始交起手來,誰也不讓誰。
貝若雪緊張地看著兩個人,她知道上官煉拳腳功夫在爾東浩之上,可她還是很緊張。
史湘雨也緊緊地盯著兩個人。
所有人都盯著他們看。
當上官煉不小心被爾東浩一腳踢中胸膛,往後退的時候,史湘雨驀然把一把槍丟給了爾東浩,爾東浩動作迅速地接住了槍,用槍指著上官煉,扣動了板機。
他和史湘雨配合得天衣無縫,動作神速,所有人回過神來的時候,槍已經指著上官煉了。
“不要!”貝若雪驚叫著,再也不顧生死,憑著感覺,頭一低,躲開史湘雨的槍口,一拳揮出,擊落了史湘雨手裏的槍,其他警察立即一湧而上,把史湘雨捉住押走。
史湘雨其實不會拳腳功夫的。
貝若雪脫離了史湘雨的掌控,但,人質變換,卻成了事實。
“雪兒,我打死上官煉,你會不會恨我一輩。”爾東浩握著槍步步逼近了上官煉,其他人都用槍指著他,但他毫不畏懼。
他逼到了上官煉的麵前,槍口抵著上官煉的太陽穴,眼裏染上了恨意。
“會,我會,我會恨你一輩,如果你不想被我恨的話,就不要開槍。龍煜,你已經無處可逃了,立即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貝若雪急急地說著,臉色都嚇白了。剛才她在槍口下,此刻上官煉在槍口下。
爾東浩笑,笑得很澀:“我就知道你會恨我,雪兒,我得不到你的愛,但,能得到你的恨,你也會記住我一輩了,所以,我死,也要拉著上官煉。”他又狠狠地瞪著上官煉,扭曲著俊臉,陰冷地說著:“上官煉,你知道嗎,其實二十年前是你那兩碗飯,才讓我沒有餓死,二十年前,你救了我,二十年後,我們共赴黃泉,也有個伴,這是我們的緣份。”
“龍煜!”貝若雪大叫著,“你在怨恨嗎?”她害怕地看著爾東浩扣動板機的大手,害怕下一刻,爾東浩的大手一鬆,彈飛出槍膛,打進了上官煉的太陽穴。
爾東浩微微一顫,他是在怨恨。
“你有什麽資格怨恨?錯的都是你,二十年前,煉說讓你等他媽媽回來,然後讓他媽媽答應收留你,是你自己離開的,如果你不離開,你會變成今天這樣嗎?說不定你也是一名警察,也是一名除暴安良,堅信邪不勝正的警察。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可曾想過,如果你不離開,我們相伴成長,我愛的人說不定就是你!”貝若雪一邊大吼著,一邊小心地向爾東浩靠近。
爾東浩的身體再度震了震,貝若雪說得沒有錯,二十年前,如果他沒有走,那麽他的人生完全不一樣,以上官家的條件,杜素素的慈母之心,他一定會被培養成為一個很傑出的青年,不會走上黑道,不用黑著心幹盡違法之事。
更有一點,他也可以守著貝若雪成長,貝若雪也真的有可能愛上的人是他。
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他自己選擇的路。
就連他被帶進龍會,他依舊可以選擇的。他可以選擇當個傭人,不做壞事的傭人,可他卻選擇了“出人頭地”,才有今天的他,也才有今天的下場。
趁著他分神之際,一名刑警倏地開槍,“砰”的一聲槍響,爾東浩握槍的手腕中槍,槍支落地。
眾人一湧而上,捉住了爾東浩。
“少爺!”那些保鏢和圍觀的人大叫著,蠢蠢欲動。
爾東浩隻是搖頭,不讓他們有任何的襲警動作。
“煉!”貝若雪撲進了上官煉的懷裏,她這一撲,同時也讓爾東浩的心撕裂成兩半。
她在意的男人,始終都是上官煉。
爾東浩深深地看了一眼緊緊地偎在上官煉懷裏的人兒,然後慢慢地斂回了視線。
一切,塵埃落定。
……
隔天清晨。
A市
貝家
貝若雪一身的黑衣服,冷豔而英氣逼人地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她被爾東浩打腫的臉也不腫了,咬舌自盡咬傷的舌頭似乎也不痛了。反正此刻就算她中槍,她也不會覺得痛的,因為她,大家才能捉到真正的龍煜,還有國際黑幫M組織的蛇蠍毒花,雖然曾經的刑偵大隊長嚴春生和假龍煜此刻逃往公海,還沒有被捉到之外,其他龍會成員,也都成了通緝犯。
曾經暗中保著龍會的司法界高官,此刻暗中自危,再也不敢為龍煜多說一句話。
貝若雪真真正正地立了一次大功。
貝若雪咚咚地朝樓梯走下去,俏麗的臉上染著層層的笑意。
“雪兒,你別跑這麽急,這麽快,你懷有身孕,小心些。”貝家保姆正在一樓打掃衛生,聽到樓上傳來咚咚的腳步聲,急急地走到樓梯口朝上麵大喊著。
“沒事,才懷孕一個月零那麽幾天,不礙事的。”貝若雪在保姆的聲音落地之後,人已經跑到了保姆的麵前。“咦,大家都還沒有起來嗎?我爺爺是不是又去了隔壁?”
“嗯,都去了。”保姆答著。
“我媽也過去了嗎?”貝若雪不敢置信地問著,她媽媽一向不喜歡到上官家的。
昨天龍煜被捕後,兩家人也出現在她的麵前,每個人輪著來摟著她哭罵了一番,內容都是說她太衝動,獨自出警,什麽的,反正等到兩家人摟著她哭罵完之後,她身上的裙全是眼淚鼻涕了。
從S市回來之後,大家忽然間都不和她說話,她當時身體有些虛弱,沒有太在意,晚上很早就睡了。
所以一大清早起來,才會特別的有精神。
“是的,都過去了。”保姆再次答著。
現在貝若雪都懷孕了,她和上官煉的婚禮當然要如期進行了。
對於貝若雪獨自出警,實為逃婚的行為,兩家人心知肚明,卻自動忽略。
孩都有了,這次她還能怎麽逃?
再逃,不舉行婚禮,肚就要大了。
難不成還想生了孩,讓孩當花童嗎?
所以兩家人再一次聚首,也是為了商量四天後的婚禮事宜。
貝若雪沒有再問下去,她也不是笨蛋,知道該來的總會來,隻是她的逃婚行動太短了,才九天就光榮被捉了,實際上才逃了一天,那八天是被爾東浩軟禁了的。
貝若雪走到大廳的沙發坐了坐,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站了起來,向外麵走去。
平時到隔壁的上官家,她的腳步總是特別的輕快,可是此刻,她的腳步卻帶著遲疑,每邁出一步似乎都要經過思考之後,才決定邁出似的。
走了似乎很長時間,貝若雪才小心地走進了上官家。
熟悉的院落,屋裏飄出熟悉的香味,杜素素依舊在忙著大家的早餐。
深深地呼吸著,貝若雪此時才知道自己特別的懷念這種平淡中散發著幸福的日。有這麽一種家人守在自己的身後,站在自己的身邊,自己還在抗拒著什麽?
功名利祿始終不如親情重要。
她追求功名,努力想讓自己爬到上官煉的頭上,甚至誌氣遠大,想著當公安廳的廳長,想著上官煉隻能當個公安局的局長,那麽她就替貝家出氣了,揚眉了,不再屈於上官家之下了。可是經過了那八天的軟禁,和外界失去一切的聯係時,她才忽然明白,沒有什麽比兩家交好更重要,沒有什麽比友情延續更重要,沒有什麽比親情更重要。
上官煉說過兩家的局麵,一切都是巧合,是她爭強好勝。
想到上官煉,貝若雪略略停下了腳步,右手輕輕地落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那裏麵孕育著上官煉和她的孩。兩個人是俊男美女,上官煉脾性多變,她脾性火爆,不知道兩個人的孩生出來會不會像妖孽?
絲絲幸福的笑意浮現在貝若雪的唇邊,慢慢地跨上了台階,深深地呼吸著,然後邁進了大廳裏。
上官老夫人依舊坐在大廳裏,像平常一樣,戴著老花眼鏡在看每天的晨報,坐等著吃早餐。
林燕和杜素素在廚房裏忙著早餐,幾個男人都擠在二樓看著兩個老爺下棋。
“奶奶早。”貝若雪揚起燦爛的笑容衝上官老夫人打著招呼。
她以為上官老夫人一定會像以前那樣慈愛地笑著招呼她,說:“雪兒來了,來,坐到奶奶的身邊來。”
可是沒有。
上官老夫人從報紙裏抬起了視線,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繼續看她的報紙。
上官老夫人的反應讓貝若雪愣了愣。
不過她沒有過多在意,心裏想著老夫人看報紙看得正起勁,所以不想理她吧。所以她轉而走進了廚房裏,笑著和林燕等人打招呼。
讓她深感意外的是,連她的母親都不理她,大家都是淡淡地看她一眼,然後就各自忙活了。
怎麽回事?
貝若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為什麽大家都不理她?
她做錯事了?
她做錯了什麽?
她不是昨天才回來嗎?什麽事情也沒有幹呀。
昨天兩家人還把她當成了寶一樣,抱著哭得稀裏巴啦的,今天怎麽一個兩個都不理她了?
貝若雪不信邪,從廚房裏出來又往二樓而上,找幾個爺們去。
但結果讓她想哭,連一向最寵她的上官煉都不理她。
每一個人,都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就不理她了。兩位老爺更甚,隻顧下他們的棋,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兩位當父親的是瞄了她一眼,像是欲言又止似的,最終別開了視線,上官煉呢,用一種貝若雪在他身上從來沒有看到過的,非常疏淡的眼神,瞟了她一眼,就不理她了。
貝若雪驀然感到了心慌,上官煉居然會不理她。
他怎麽會不理她的?
他怎麽能不理她的?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
為什麽大家都對她這般的冷漠?
“煉。”貝若雪走到了上官煉的身後,扯了扯他身上的衣服,上官煉扭頭拂開了她的手,不說話,也不看她,繼續坐在兩位老爺的身邊看著他們下棋。
上官煉的動作讓貝若雪心更慌了。
從小到大,上官煉最寵她了,誰都會不理她,但上官煉絕對不會的。
可是此刻,上官煉竟然疏淡地不理她,她拉他的衣服,他竟然拂開了她的手。
貝若雪有點想哭,她受不了上官煉這般對她。在被軟禁那八天裏,她開始明白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最不會傷害她的男人就是上官煉,對於自己獨自出警,衝動追趕龍煜感到了後悔。有這麽好的一個男人等著她,寵著她,她還爭什麽名,還逃什麽婚呀。
她想明白了太多事情,也在那短短的幾天時間裏變得更加成熟了。
她想著能再次回到親人身邊,回到上官煉的身邊,她就會放棄那可笑的扭轉兩家局麵的想法,認認真真地和上官煉談戀愛,高高興興地帶著孩嫁給上官煉,可她沒想到才過了一天,居然什麽都變了。
難道是因為她大衝動,大家對她失望了,所以不想理她了嗎?
轉身,貝若雪壓抑著心慌,心痛,帶著自責默默地下樓去了。
樓下,兩位母親已經把早餐做好了,看到她下樓來,依舊是淡淡地瞟她一眼,就繼續不理她了。
“媽。”貝若雪低低地叫著林燕,其他人不理她,難道自己的母親也不想理她了嗎?
林燕頭也不回,進廚房裏拿碗筷去了,杜素素則上樓去叫樓上的爺們了。
貝若雪怔忡片刻,看來,她真的需要好好地反省了。
腳步沉重,貝若雪走出了上官家。
出了大廳之後,她倏地向外麵跑,跑出院落鑽進自己的車,發動引擎,匆匆離開,在車開動的時候,兩行淚水卻滑出了她的眼眶。
她不怪兩家人不理她,是她害他們擔心了。
是她太衝動了。
都是她的錯。
如果她真的死了,大家不是都得為她痛苦?
她衝動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到站在身後關心著她的人。
在貝若雪衝出上官家的時候,剛好下樓來的上官煉臉色大變,急急地就想追出去。
“煉,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讓她知道她錯在哪裏。”林燕叫住了想追出去的上官煉。
兩家人非常有默契地疏冷貝若雪,就是在無聲地懲罰她的衝動行事。
“可是雪兒……”上官煉剛剛的疏冷早不複見,此刻爬滿他俊臉的全是擔心與焦急。剛剛看到貝若雪難過的樣,他差點就演不下去了,差點就把她摟入懷裏小心嗬護了。
所以他不敢看她。
“沒事的。都要當媽媽的人了,總該讓她反省反省的,免得老是這般的衝動。”林燕淡笑地安撫著上官煉。如果再不讓女兒受些愛的懲罰,她永遠都是那般的衝動行事。
“來,大家吃早餐吧。”杜素素招呼著大家坐到餐桌前。
眾人圍坐而來,邊吃著早餐,邊討論著婚禮的事情。
雖然貝若雪一直不答應兩家聯姻,不過兩家人依然故我地準備著婚禮,安排著所有事情。因為他們看出來,貝若雪對上官煉並非沒有愛。
嗬嗬,看來他們還是看對了眼。
此刻還沒有舉行婚禮,貝若雪就已經懷孕了呢。
上官煉吃得心不在焉的,他還在擔心著貝若雪。
龍煜雖然被捕了,但是龍會的手下還有很多逃亡在外的,龍煜被捕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愛著貝若雪,上官煉擔心龍會的手下會暗中襲擊貝若雪。
想到這裏,上官煉把碗筷一放,說著:“我吃飽了,我先走了。”說完轉身,大步地離開。
外麵很快就傳來了汽車開動的聲音。
……
離開了上官家,貝若雪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開著車,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她還不用上班,大家都知道她身體有些虛弱,上官時批了她幾天假。
大街上行人還不算多,一大清早的,商鋪的門都沒有開,隻有那些早餐店開門做生意了,因為時間尚早,早餐店的生意還有點冷清。
貝若雪感到了肚餓。
她現在懷孕了,餓得特別的快,但吃的時候,又吃不多。
想到平時一起來,轉入上官家就有香噴噴營養又豐富的早餐吃,今天卻備受冷遇,貝若雪想停車在路邊的早餐店吃早餐的食欲又消失了。
她繼續沒有目的地前進著,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去哪裏。
車沿著公路,一直前進,一直前進。
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居然到了水灣區的海邊。
把車停下,貝若雪下了車,淡淡地走到沙灘邊上站定,迎著海風,看著朝陽在海的上麵,溫和地笑著。天空,湛藍湛藍的,可以預見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偶爾看到海歐在海的上空飛翔,大多時候都是聽到海浪拍岸的聲音。
腳下柔軟的沙覆蓋了她的腳麵,她也不甚在意,隻是靜靜地看著波濤洶湧的大海。
心情,依舊難受。
她不怪兩家人這般對她,她也想到自己錯在哪裏了。
她性格如此,她想改,但很難改的,遇到某一些事情後,她總是一路往前衝,沒有想到太多後果。
肚越來越餓了。
忽然,她覺得胃反酸,很難受,下一刻,她吐了起來。
她懷孕有五周了,也開始有些微的妊娠反應了。而妊娠反應在清晨的時候特別的強烈,何況她此刻空腹。
貝若雪嘔吐起來,她的腹胃空空,吐出來的隻是黃膽水,特別的讓人難受。
肚越餓,吐得越厲害。
吐幾次下來,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吐得眼裏都染著水霧了。
這是她第一次嘔吐。
她沒想到妊娠反應這般的難受。
肚好餓,她要是再不去吃點東西,連黃膽水都要吐幹淨了。
想到這裏,貝若雪轉身就往海岸上走去。
時間已經轉移到清晨八點多了,海邊附近的餐館都開門了。
貝若雪暫時沒空去想其他事情,急急地進了一家餐館,隨便要了一碗湯麵,因為她覺得湯麵能快一點,她沒有太好的精力再點菜吃飯了。湯麵奉上之後,她立即加了很多的酸醋,平時她是不吃酸的,可她此刻特別的喜歡酸。
湯麵裏麵放有幾絲酸菜,她忽然間覺得那幾絲酸菜是世間上最好吃的極品佳肴。
大家都會說,孕婦的口味會改變,果真如此。貝若雪平時不喜歡吃的口味,此刻她喜歡吃了。
吃了一碗湯麵之後,貝若雪覺得胃反酸的現象好了一點兒。
給了錢之後,貝若雪離開了餐館,再次回到沙灘上發呆,深思,反省。
“鈴鈴鈴。”才回到沙灘上,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貝若雪立即預感到是上官煉打來的,她急急地掏出了手機,號碼也不看,就按下了接聽鍵。
“雪兒。”傳來的卻是杜狂風的聲音。
“狂風?”貝若雪沒想到會是杜狂風,急促的心頓時變成了無趣,淡淡地問著:“有事嗎?”
杜狂風沉默了。
“狂風?”貝若雪加重了幾分語氣,不解地叫著。
良久,杜狂風的聲音帶著落寞從那端傳來:“你還好吧?我,祝福你和煉。”
“我沒事,我和他……”貝若雪忽然說不下去了,因為她想起了清晨大家對她的疏冷。
杜狂風也沒有再說什麽,他的心其實還在痛。
他愛貝若雪也愛了很多年,結果,他也是一廂的情願。
兩個人彼此握著手機在沉默。
“我要到外地出差去,巡視一下公司,你和煉的婚禮,我想,我沒有辦法趕回來參加了。”在貝若雪想掛機的時候,杜狂風再次低低地說著。他始終沒有辦法放開心懷看著自己的表哥和自己心愛的女人走進禮堂,所以他借品出差逃避,他也希望自己出差回來後,能放開心懷,接受一切的事實。
“路上小心些。”貝若雪低低地說了一句。
“嗯,那,我掛了。”杜狂風說著。
“好。祝你一路順風。”貝若雪說完,輕輕地掛斷了電話。
婚禮?
她和上官煉之間還會不會有婚禮?
貝若雪的臉上全是落寞。
當她不經意地看到自己雙手空空無一物時,她忽然記起了上官煉給她的訂婚鑽戒。
她要婚禮。
她要嫁給上官煉。
她不準上官煉不理她。
她不準上官煉疏冷她。
她愛他。
她打算讓一輩的時間讓上官煉懲罰她的衝動。
轉身,貝若雪急急地向回走,她要回家,她要回家戴上那隻訂婚鑽戒。
戴上了訂婚鑽戒,加上肚裏一個小家夥,她倒想上官煉如何拋棄她!
“鈴鈴鈴……”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貝若雪一邊匆匆向車走去,一邊接聽電話,她沒有看號碼,電話一通,就急急地說著:“我沒空,我回家,急事。”說完,也不管對方是什麽反應,直接切斷了電話,鑽進車內,急急地離去。
半個小時後。
把車停在自家門前,貝若雪飛快地跑進了屋裏,意外地看到兩家人居然都沒有外出,上班的也沒有上班,開公司的也沒有回公司,她隻朝大家點了一下頭,就咚咚地往樓上跑去了。
她匆匆的動作倒是把聯合起來疏冷她要懲罰她衝動的兩家人嚇壞了,以為又出了什麽意外,一下,大家都跟著她往樓上衝去。
“吱——”的一聲,外麵又傳來緊急的刹車聲。
上官煉車一停穩,人已經飛快地竄下了車,匆匆地跑進了貝家,聽到樓上傳來了腳步聲,他立即就往樓上衝去。
他剛才打電話給貝若雪,貝若雪的口吻很匆,說她要回家,有急事。
他立即就往家裏而回了。
貝若雪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在櫃的抽屜裏拿出了那隻錦盒,輕輕地打開,人還在微微地喘著氣,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那枚閃亮亮的鑽戒。
“雪兒!”眾人圍堵在房外不明白地看著她,上官煉追上來,以為她想把鑽戒丟掉,急急地衝進房裏,搶過了那枚鑽戒,質問著:“你想幹什麽?”
因為動作急,上官煉的口吻有點衝。
貝若雪誤以為他真的不想再愛她了,所以搶回了鑽戒,一急,她的淚就滑出了眼眶。
“雪兒?”看到她莫名地落淚,上官煉心如刀割,急急地把她帶進了懷裏,心疼地說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房外眾人,頓覺得他們成了超級大的電燈泡,轉身,順手帶上了房門,眾人一哄而散,散去之時全都帶著滿意的笑容。
上官煉的安撫反而讓貝若雪哭得更凶了。
她好強,她極少會哭的,特別是在上官煉的麵前。
一大清早的,她受到大家的冷遇,她知道是自己的衝動讓大家都在懲罰她,她認了,可是她想清楚了,想明白了,想透徹了,真真正正地願意嫁給上官煉了,想著戴上上官煉送的鑽戒了,上官煉竟然搶走了。
他真的嫌棄她了嗎?嫌她衝動,總是沒有想到後果,才會讓她落入龍煜的手裏,累到大家傷心難過?
他不想要她了嗎?所以搶回鑽戒。
那他為什麽還要帶她入懷,為什麽還要用心疼的口吻和她說話?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味,貝若雪貪婪地吸索著,害怕這是自己最後一次偎在上官煉的懷裏。
無聲的淚水不停地滑落,濕了上官煉的衣服。
“該死的!別哭了,雪兒,別哭了,我真的不是故意凶你的。”上官煉被她莫名其妙的哭弄得不知所措。他緊緊地摟著懷中的嬌軀,不停地拍著那起伏的後背。
“你都不要我了,為什麽還要抱我。”貝若雪在他懷裏哽咽著。
他不要她了?
上官煉頭大了。
他什麽時候說不要她了?
他怎麽可能不要她?
經曆了生離死別,他恨不得無時無刻都把她拴在自己的身邊呢,他怎麽可能會不要她?何況她肚裏還懷著他們兩個人的孩。
一想到貝若雪竟然懷著孩了,上官煉就滿心歡喜。
他要當爸爸了。
嗯,當爸爸的感覺真的非常,非常的好。
“我,雪兒,我什麽時候說過不要你了?”上官煉挑高了梨花帶淚的臉,心疼而不解地問著。
“你如果還要我,幹嘛搶走鑽戒?”貝若雪哭訴著。
她好不容易願意戴上鑽戒了,他居然搶走了。
冤呀!
上官煉開始頭頂冒煙(冤)了,他,他還是誤以為她不要鑽戒了,想丟掉嗎?難道他會錯意了?
“我……雪兒,你先回答我,你拿鑽戒幹什麽?”上官煉緊緊地盯著她看。
“我,我拿出來戴呀。你不是說我什麽時候願意戴,就什麽時候戴嗎?可是我才拿出來,你就衝進來搶走了。你要搶回鑽戒,你不讓我戴了,你不就是不想要我了嗎?好,上官煉,我也不會求著你要我,我,我自己也可以養大肚裏的孩,最多,大不了,咱當個單親的媽咪,哪天看著順眼男再牽一個給孩當後爸……”貝若雪的瘋言瘋語還沒有說完,就被上官煉急切的吻吞掉了。
這女人,居然想著當單親媽媽,還想著看到順眼男就牽一個當他孩的爸。牽?她把其他男人當牛羊嗎?
貝若雪怔住了。
淚眼怔怔地看著上官煉近在咫尺的俊臉。
他在吻她。
嗯,是的,他在吻她。
他還愛她?
他沒有不要她?
他並不是嫌棄她的衝動,他還願意替她善理衝動的後果?
淚,慢慢地凝結了,不再滴落,貝若雪閉上了雙眼,雙手環上了上官煉的脖,熱情地回應著上官煉的吻。
得到她的回應,上官煉低吼一聲,吻得更加瘋狂了,幾乎要把貝若雪吞進肚裏去。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吻著吻著滾到了**去。
不知道是誰挑開了誰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誰在挑逗著誰。
“會不會傷到寶寶?”在關鍵時刻,上官煉穩住了,但他也穩得很辛苦,近乎**的身上全是汗水。
“不會吧,我身體好的很……嗯……”貝若雪話音未落,上官煉已經慢慢地侵占她了。
分離多天再重逢,經曆了痛苦,思念,絕望,狂喜,到此刻的身心合一,兩個人才真真正正地結合為一體。
“我會非常小心的。”上官煉心憐的聲音伴著低沉的喘息聲在房內響起。
“要不,我在上麵吧。”
“你還不放棄女上男下嗎?”
“沒有成功過一次,還真想試試。”
“那好吧……”滿滿的寵溺落下,不知道誰開始反轉方向,滿足著某女的好強之心。
房內春色滿房,樓下大家都看著時間。
“兩個人不會鬧矛盾吧?”上官老夫人有點擔心地問著。
“不會的,煉小那麽疼那丫頭,就算再深的矛盾,也會被化解的。”老貝此刻是笑容滿麵,以為死了的寶貝孫女非但沒有死,還懷了孩,他升級當曾爺爺了。
“哎。”老貝忽然碰了碰老戰友,扭頭問著:“你說雪兒肚裏的孩姓貝還是姓上官?”
上官老爺立即應著:“那是我上官家的孫,當然姓上官了。”他忽然小心地瞪著老戰友,小心地問著:“老貝,你該不會想和我搶孫吧?”
“雪兒是我貝家這一代唯一的血脈,她肚裏的孩也是我貝家的,我覺得還是姓貝好一點。”老貝可不甘心自己奉送了孫女,什麽也沒有撈著,至少也該讓他撈到一個小娃兒來玩玩。
“雪兒嫁進我們上官家,就是上官家的媳婦兒了,哪個女人的孩不是從夫姓的?”關係到血脈姓氏問題,兩個老戰友,幾十年交情的老朋友,難得吵了起來,相互爭著,誰說誰都有理,反正,他們就要當曾爺爺,不要有個外字。
眾人失笑地看著兩個老頭在爭吵。
“大不了讓雪兒生兩胎。”老夫人隨口笑著。
“那可不行,他們都是刑警,公務員,怎麽能超生?”這下,曾經的官爺們又變成了一致的口吻。
“可是,很多人不是偷偷地生嗎?”老夫人淡笑著。
“那是別人,我們不行。老婆,你幫幫忙,千萬別讓我們未出世的寶貝曾孫被老貝搶走了。”上官老爺讓老夫人也幫著和老貝爭姓氏。
“如果雪兒生的是雙胞胎就好了,一胎兩個,一家一個。”杜素素隨口說著。
咦?
眾人麵麵相視,這個辦法好呀。
但,貝若雪肚裏懷的會不會是雙胞胎?
……
共赴巫山**後回魂,貝若雪縮在上官煉的懷裏,長長的發絲被上官煉纏在手指上,愛憐地撫著。**稍減,情意依舊長。
“雪兒,我愛你,真的好愛好愛你。”上官煉鬆開了長長的發絲,大手緊緊地擁著貝若雪,掌下觸著光潔的肌膚,他的心又蠢蠢欲動,不過貝若雪此刻懷著身孕,前三個月原本是不宜同房的,除非身體特別好的女性,輕微同房就不會有事。他剛剛都很壓抑,不敢過分的需索。
逼著自己壓下了新一輪的**,上官煉拿起了貝若雪的右手,然後把歡愛時被他隨手放到枕頭底下的鑽戒拿出來,深情地,輕柔地套進了貝若雪的手裏。
在鑽戒套入了貝若雪的手指裏,他才有一種安定之心,才有一種真正擁有的感覺。
她,成了他的妻了。
她,總算願意,沒有任何心結地戴上他的鑽戒了。
“我也愛你。”嚐了**後,慵懶得像極一隻小貓的貝若雪,聲音嫵媚入骨,帶著女人的韻味,又淺淺地散發著孕味,特別的性感迷人。
“以後不會衝動行事了吧?”上官煉下巴抵著她的頭頂,低啞地問著。
貝若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盡量了。
“不會再逃婚了吧?”上官煉輕輕地親吻著她柔軟的發絲
貝若雪:“……”她不是才逃了一天嗎?逃一天,嘻嘻,不算逃吧?
他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別和她計較了。
打了幾個嗬欠,貝若雪覺得自己想睡了。懷孕本身就讓她覺得累,剛剛又運動過了,此刻所有自己懷疑的誤會都解開了,她開始昏昏欲睡。
在夢周公之前,她呢喃地問著:“清晨,為毛個個都不理我?”
上官煉淡淡地笑著,寵溺地說著:“那是大家故意不理你,想讓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大家都是為了你好的。”
懷裏沒有再傳來聲音。
上官煉低首,看到懷中的人兒已經沉睡了,他寵溺地一笑,大手輕輕地覆上了那光潔的小腹,期待著孩的成長。
他總算等到了他心愛的女人心甘情願地為他戴上鑽戒,三天後也將會心甘情願地為他披上婚衫。
哪怕她脾性不好,哪怕她衝動難改,他,依舊愛她。
他會繼續跟在她的身後,永遠替她的衝動收拾攤。
誰叫他就是愛她呢。
上官煉慢慢地,也閉上了雙眸,擁著心愛的人兒入睡。
三天後,A市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禮,不過讓人特別意外的是,新娘貝若雪最後還是沒有穿婚衫,而是穿著一身的警服,新郎也是一身的警服,兩個人俊男美女,同樣的英氣逼人,倒成了警界的一段傳奇佳話。
有人歡喜,有人落寞。
遠在他鄉,借口出差的杜狂風,在遠方獨自舉杯祝福。
高雅珍雖然大方地參加了婚禮,始終難掩落寞。
監獄裏,等待著判決的爾東浩握著鐵窗,凝望著窗外,心,絞絞而痛,唇邊卻逸出了深深的祝福。
窗外折射幾縷陽光進來,爾東浩迎著那幾縷陽光,淡淡地笑著,或許他的生命也還有轉機吧,這幾縷陽光不正是帶給他希望嗎?
他得不到貝若雪,但她能幸福,他也放心了。
上官煉比他更適合她。
能知道她很幸福,他的生與死,他已經無所謂了。
因為,他也不枉此生。
他曾經,很愛,很愛地愛過一個女人。
哪怕得不到回應,至少他曾經努力過。
隻要努力過,付出過,就沒有任何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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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好幾天,才碼了這麽丁點的字,我以為我還能碼出四五萬字來的,但實在不知道還能寫些什麽了,此文寫得特別的卡,敲下最後一個字,我總算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或許,結尾算爛尾吧,我對不起大家,這類文不是我擅長寫的,我的挑戰失敗告終,我還是寫回自己擅長寫的總裁文吧。
最後在這裏再推一次新文《啞巴狼夫》對胃口的親們挪個腳步支持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