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

江時璟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周宴錯愕:“你知道什麽?”

“你去找了林向晚。”江時璟睨他一眼,眸光冷淡:“表哥,在這個榕城,沒什麽事能瞞過我。”

周宴站起來,不解道:“那你為什麽不怪我?”

江時璟眸光一沉。

他不怪周宴。

他選擇隱瞞從江氏離開的事,也是知道林向晚一定不會看著他做出這種犧牲。

周宴去找林向晚,不過是提前說出真相。

反正遲早會到這一步。

林向晚和他預想的一樣,應對這樣的事謹慎克製,戒備警惕。

剛得知他犧牲了總裁之位,就嚇得把他遠遠推開,不願意同他交心。

情急之下,他捅了自己一刀,也不過換來幾分鍾的見麵。

周宴有些羞愧:“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想著為你好就去做這樣的事,反而搞砸了。”

“那你就補償。”

江時璟冷瞥他一眼:“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讓我住到林向晚家裏去。”

周宴有些為難,但想到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隻能硬著頭皮去找林向晚。

隻是他很快就去而複返。

“溫淺說林向晚去你家了,你需要住院幾天,她幫你去收拾換洗衣物。”

江時璟猛地抬頭,直直盯著他:“林向晚去了我家?”

“是啊。”周宴攤攤手,“有問題嗎?”

江時璟深吸了口氣,臉色難看:“江訴在我家。”

周宴震驚:“啊?”

江時璟冷臉:“給她打電話,就說我暈了。”

周宴拿出手機,又下意識問:“江訴被你逮住了?”

江時璟看他一眼:“你打不打?”

而林向晚已經來到別墅門前。

她剛停好車,就看到大門口有一道紅色蔓延至路邊。

林向晚下車過去細看,才發現是一滴滴血,滴落得太過密集,以至於連成了線。

她呼吸微滯,順著血跡走到大門前,輸入密碼進去。

客廳裏也有血,江時璟的拖鞋更是被血染紅,地板上滿是雜亂的血腳印。

這個場景堪稱凶殺現場。

林向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循著血跡來到一堵牆麵前。

牆上也有個血手印。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沒有痕跡。

林向晚搞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

但她能認出來,手印是江時璟的。

可江時璟明明說,江訴是在他回公司的路上偷襲他。

這些血又是從哪裏來的?

林向晚正蹙眉,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她看到是周宴打來的,接了電話:“喂。”

“江時璟暈過去了,你可以來照顧他嗎?我現在急著去公司,抽不出空在這裏守著。”

林向晚抿抿唇,最後看了眼客廳裏的亂象,上樓迅速收拾兩件換洗衣服帶去醫院。

病房裏,江時璟一直閉目睡著。

林向晚神色複雜地蹙眉,目光落在他臉上。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江時璟有事情在瞞著她。

可她腦海裏的千頭萬緒都變成了一團毛線,找不到整理清楚的切入點。

直到病房門被敲響。

白芷然不請自來,拿著一些日用品放在桌上,語氣像是在招待客人。

“這裏有我照顧璟總就好啦,林姐姐可以回去了。”

林向晚回過神,看著她忙前忙後的動作:“你怎麽來了?這幾天你都去哪裏了?如果你要辭職,也得和我說一聲。”

白芷然動作一頓,看向她。

她勾唇,似笑非笑道:“就算我在你那裏上班,也是璟總把我托付給你的,我是走是留隻需要告訴璟總,畢竟從頭到尾都是他的安排,你不過是幫他給我安排了工作。”

林向晚有些驚詫。

眼前的女孩和變了個人似的,說話強勢且沒有道理。

她耐著性子道:“你是在我家裏做保姆,給我打工,我認為你消失之前和我說一聲請個假很合理。”

“好。”白芷然定定看著她,目光挑釁:“那對不起了,這件事是我沒做好,現在我會回到璟總身邊照顧他,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