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走的第三年,溫淺在除夕夜飛過去看她。
回去之後因為航班延誤,大年初一才剛到家。
溫黎氣得心髒病都要犯了,擰著女兒的耳朵嗬斥。
“你都多大的人了,整天就知道往外跑!在外麵瞎混!自己的終身大事是一點都不解決,讓你掌管公司,你沒那個本事!讓你去相親,你昨天為什麽放人家鴿子?”
“哎呀別揪了疼死了!”
溫淺捂著耳朵繞到沙發後麵,跟自家老爹保持距離。
她嘟著嘴生氣:“你給我介紹相親的對象,那什麽人啊?你打聽過嗎?趙家的公子經常在外麵包情人,我都撞見了好幾回了,你讓我跟他相親,那我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包養情人?我怎麽沒聽說過這種事情?”溫黎上下打量著她,眼裏滿是狐疑。
溫淺便抱著胳膊,理直氣壯:“不管你信不信,總之這是我查到的!你要我跟他相親我就是不見!”
說完她衝溫黎做了個鬼臉,轉身跑上樓。
溫黎氣的捂著心口。
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手機,看到是周家老爺子打來的電話。
溫黎便趕緊接起來,熱情道:“周老先生過年好啊。”
“過年好,打電話過來是跟你商量個事。”周家老爺子笑嗬嗬道:“我聽說你們公司的那條產品線現在讓出來了,有沒有意願給我們鼎盛啊?”
“那是當然,我正好要聯係周宴呢,有你孫子負責,我很放心,這條產品線交給他也是安全的,不過我最近忙著呢,我家女兒鬧得不行,不願意去相親。”
“不願意相親?”周老爺子驚訝道:“那讓她跟周宴接觸接觸啊,咱們兩家也認識這麽久了,正好最近我也要給周宴安排相親呢,要不讓他們倆見見?”
“別提了,這倆從小就是冤家,您又不是不知道,老先生你還記得上回在江家的事情吧?”
一聽這事,周老爺子就清咳一聲,有些尷尬。
他們自然都是記得的。
上回江老夫人的壽宴,他們都去了,也不知怎麽,溫淺周宴在宴會上吵起來了。
周宴說自己表弟可憐被甩,溫淺說自己閨蜜可憐被一個薄情花心的男人傷害。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最後差點打起來,鬧得整個壽宴都不歡而散。
兩家提著禮物去給江老夫人賠罪,被拒之門外整整半個月,老夫人才願意見他們。
這從此之後,兩人就算是結下了梁子,一連半個月,圈子裏麵都在議論他們當時吵架的事。
周老爺子笑了:“你都說是冤家了冤家不打不相識嘛,讓他們見一見,就算是真的不能成也無所謂。”
溫黎聞言,心裏也有自己的想法。
這周宴他見過,做生意挺好的,長得更是一表人才,將來如果能夠結成親家,那這個鼎盛的總裁也可以幫著他們管一管溫家的產業。
他就溫淺這一個女兒,也不至於到老了,溫淺連整個溫家的公司都管不好,沒有一個依靠。
周老爺子一聽溫黎是真的有這個意思,也就滿口應承下來。
不過兩人達成默契,全都沒有透露給自己孩子到底是跟誰見麵。隻說有相親局。
第二天。
大年初二。
溫淺被趕鴨子上架,趕到餐廳去跟她的相親對象見麵。
她坐在窗邊刷手機,瘋狂的跟林向晚吐槽。
“你最近準備好了就趕緊從國外回來!別讓那林家父子真搶了你的公司,不跟你說了,我都快煩死了,今天還要來相親,這可是大年初二啊!也不知道我爹是怎麽想的,都不帶我去見親戚,非要我跟這個相親對象見麵!”
“我倒要看看對方是什麽一表人才的極品,能讓我爹滿意到這個份上!”
溫淺正打字,麵前就落下了一抹人影。
接著,彬彬有禮的聲音響起。
“你好小姐,我能坐在這兒嗎?”
溫淺疑惑地抬起頭,覺得這聲音熟悉,定睛一看,差點沒從凳子上掉下來。
“怎麽是你呀?晦氣!”
她對著突然出現的周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周宴也皺眉望著她,不明所以:“我還想問你呢,你在這兒幹嘛呢?”
溫淺冷冷一哼:“,關你什麽事?我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來吃飯不行啊?”
周宴抱著胳膊,拿出手機再次確認了一下他跟相親對象見麵的餐桌號,又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號碼牌。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這裏有人了,我已經預定了這個餐桌位置。”
“你放什麽屁呢?這個位置明明是我家裏人定的好不好?”溫淺直接罵回去,沒有耐心道:“滾滾滾,別在這裏瞎摻和,待會兒我相親對象來了,還以為我跟你是什麽不幹不淨的關係呢!”
周宴氣笑了,剛要開口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他上下打量著溫淺,皺皺眉:“等等,你說你在這裏是等相親對象的?”
溫淺挑眉道:“是啊,你不會以為姐每天隻玩男模不找對象吧?”
“你那個相親對象還真是可憐,居然攤上了你。”周宴翻了個白眼。
溫淺氣悶:“閉嘴吧你,趕緊走!”
“不好意思,我也是來見相親對象的。”周宴晃了晃自己手機。
手機屏幕上是預約餐廳的短信。
溫淺頓時傻眼,上下打量著他:“不是吧,你不會就是我家裏人安排的相親對象吧?”
周宴聽的一愣:“真的假的?”
溫淺懶得理會他,直接拿出手機給自家老頭打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她質問:“你給我安排的相親對象是周宴?!”
她的語氣像是在嫌棄什麽髒東西。
周宴眯了眯眼,臉色陰沉下來。
溫黎就在電話裏麵大吼道:“是他又怎麽樣!你給我好好的去相親!人家可是鼎盛的總裁,一表人才能力超群。跟他相親怎麽委屈你了?你要是再敢跟他當眾鬧起來,這個家你就別回了!”
溫淺莫名其妙被吼了一通,再看看眼前這個讓她無比討厭的男人,隻覺得這麽多年來,沒有什麽時候像這次過年這麽悲催。
她拍案而起,拿起包轉身就走。
“你就當沒見過我!”
“等等。”周宴抱著胳膊靠在椅子上,見她生氣,心裏別提有多痛快。
他起了惡心溫淺的心思,悠悠道:“既然是相親對象,不坐下來聊聊再走?是誠心讓圈裏男人知道你這麽沒禮貌沒素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