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望著女人的背影出神。

他現在才發現。,溫淺雖然性格不討喜,完全不是他喜歡的樣子,但這仗義和說話算數的做派,都是他欣賞的。

周宴快步追過去,在溫淺拉上車門離開的時候,攔住她的手。

他望向溫淺,一字一句道:“我自願給你的,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拿著這些錢,咱們就算兩清了,否則我還是會想方設法的把這筆錢補償到你,你看著辦。”

溫淺費解地望著他,不明所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事情多著呢,不差這一件。”

周宴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望著他的背影,溫淺心情複雜至極,但也沒有追上去。

如果拿了這些錢能夠跟周宴再無瓜葛,以後不會牽扯到一起的話,那也行。

……

項目正式開啟合作,溫淺沒再提這件事。

她平時的生活,便是調養調養身體,喝喝下午茶,再操心操心林向晚那邊的事,生怕那個姓江的欺負好閨蜜。

除此之外,跟周宴倒沒有太大的交集。

而周宴那邊,每周一開會都要聽各個項目的匯報。

眾人爭先恐後的說著自己項目多賺錢,能給鼎盛創造多大的收益。

唯獨那些負責跟溫家合作的團隊,個個垂著腦袋,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好像犯了事要被打入大牢似的。

周宴心裏也知道是為什麽。

畢竟這些人負責的合作,都是白送給溫家的,做不出業績來他們就拿不了提成,還要浪費幾個月在這些項目的對接上。

周宴輕哼一聲:“瞧瞧你們每個人的樣子,都給我抬起頭來,不就是這些項目我們虧著給了溫家嗎?有什麽大不了的,你們幾個項目結束之後,找我一個人領五萬塊錢獎金。”

一聽這話,眾人紛紛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而所有負責溫家合作的員工們眼前一亮,沒了剛才垂頭喪氣的模樣,千恩萬謝的鞠躬。

周宴扔下鋼筆,起身離開。

助理跟在後頭,衝他豎起大拇指。

“還是周總您禦下有方。”

周宴看他一眼,輕哼:“這就禦下有方了?隻不過是把項目該有的獎金分給他們,他們也不能白白辛苦幾個月,就當請這些人吃點好的了。”

說罷他腳步微頓,遲疑道:“距離給項目到現在過去多久了?”

小助理立刻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

“大概有半個多月了吧。”

“那就是快三周。”

周宴想了想。

他聽這些人做了三周的匯報了,跟溫淺也三周沒見。

周宴的腳步開始慢了。

小助理見他若有所思,便問:“怎麽了?是想要去看看溫家的進度嗎?”

“好借口。”

周宴一轉身在他麵前打了個響指。

“你這個借口真是好,行,就按照你說的辦。”

小助理聽得一臉懵。

什麽按照他說的辦?

話還沒來得及問,周宴就匆匆離開,去總裁辦拿了車鑰匙前往溫家公司。

聽說他要來考察項目,溫家的人個個都很莫名其妙。

這項目他們溫家穩賺錢的,能不好好幹嗎?

周總來的多此一舉吧。

每個人心裏這麽想著,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連忙就要去總裁辦通知溫黎出來接待。

周宴抬手攔了攔:“不用麻煩溫總了,你們帶我去實地工廠考察一下就行。”

一聽這話,幾人麵麵相覷。

對方也是項目合作方,他們不能怠慢了,隻能跟著。

等一離開公司,周宴立刻給溫淺打了電話。

“我在皖江路的工廠等你,速速來。”

溫淺聽得莫名其妙,還沒來得及問,電話就掛斷了。

她有些無語,忽然間想到他們家經常在那家工廠做項目。

不會是項目出什麽事了吧?

出人命了?

不然周宴也不會親自去。

溫淺立刻甩掉手中的鮮花小餅幹,匆匆起身,連在家裏穿的睡衣都沒來得及換,直接開車殺去了工廠。

於是。

接下來就有了以下的情況:所有人都帶著各色的安全帽和防護服,隻有溫淺披頭散發,穿著一身粉色小熊睡衣和毛絨拖鞋。

眾人目瞪口呆。

周宴心裏微緊,立刻幾步跑過去,拽起旁邊的安全帽往溫淺頭上一扣。

“來這麽危險的地方還穿著睡衣,一點防護都不做,你要幹嘛?這些都是導電的你不知道嗎!”

溫淺被他疾言厲色的話凶到,後退一步,愕然幾秒才後知後覺的上了火氣。

“不是你急著讓我過來的嗎?我以為出什麽大事了,正在家裏歇著就趕過來了,真是莫名其妙!”

她說完,望向旁邊的眾人。

“出什麽事了?”

眾人全都一個勁的搖頭,還是同方向同頻率,那模樣格外的喜感。

周宴開始有些心虛了。

他上下打量溫淺。

“嗯,比之前看著氣色好多了,看來手術過後你已經恢複過來了。”

溫淺臉色微變,看到後麵的人都露出幾分錯愕。

“我今天就是想看看你的近況,既然看到了,那你就走吧。”

周宴不放心地看看工廠導電的機器,護著溫淺,示意她趕快離開。

溫淺不可置信地看著周宴,脫口而出道:“你怎麽這麽賤!”

周宴被她的話噎到,臉黑了幾分。

溫淺氣急了。

沒想到她風風火火的趕過來,是被騙不說,還被周宴凶了一通!

周宴還在這麽多人麵前提起她手術的事,是故意的吧?

果然,公司的人就慌忙湊了過來,上下打量溫淺。

“大小姐,你做手術了嗎?”

“你做的是什麽手術啊?嚴不嚴重?”

“現在恢複了嗎?”

眾人圍了一圈,鸚鵡似的吵得厲害。

周宴自知理虧,立刻幫溫淺應付他們。

“行了行了,別問了!不就是個闌尾小手術嗎?一個個都上趕著過來拍馬屁,有你們關心的份嗎?”

被他這麽一嗬斥,眾人都很無語,但也沒敢說什麽的退下了。

溫淺冷著臉,心裏惱怒,直接上車。

然而她的車胎不知何時紮到鋼釘,直接癟了。

溫淺腳步一頓,覺得沒有什麽是比這一天更加倒黴糟心的了。

偏偏周宴還像鬼一樣,從背後湊過來。

“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