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卡角抵在林向晚的鎖骨上。
江時璟眼神暗了暗,依舊笑得玩世不恭。
空氣中有片刻的凝固,林向晚側頭望向他。
近在咫尺的男人滿眼笑意,提起過去毫不避諱,沒有一絲絲被未婚妻甩了的難過和不甘心。
這一刻林向晚明白了,三年前隻有她陷進虛幻的愛情裏。
對於江時璟來說,她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未來妻子人選,跑了又怎樣,還能接著找。
“我也不是什麽人的錢都要。”
林向晚神色冷淡,掙脫腰間的桎梏,走向繁星大樓。
江時璟看著她曼妙的身影,笑意收起,眼底翻湧著波瀾。
繁星頂樓,會議室。
隆重的任職儀式已經到了尾聲。
西裝革履的林西鈞坐在桌頭,接受眾人的恭喜。
林家父母露出欣慰笑容,看著自家兒子的意氣風發。
場麵正完美的熱鬧著,門忽然“砰”地一聲被人用力推開。
所有人下意識扭頭望去,卻在看到來人時紛紛僵住。
林家父母臉上的笑容**然無存,林西鈞更是猛地起身,表情活像是見了鬼。
“是你,你,你竟然還敢回來?”
無數目光下,林向晚神情寡淡。
她美目微掃三年不見的父親,繼母,視線落在林西鈞逐漸難看的臉上。
“公司新總裁上位的事都不告訴我,是不準備把我這個持股百分之二十的股東放在眼裏了?”
項刻晴的眼神冷了冷,隨即笑著迎上去,抓住林向晚的手。
“晚晚,你逃婚一走就是三年,也不肯和你父親聯係,大家都以為你不會再出現了,所以才……嗐。”
她歎了口氣,無奈道:“到底是我們思慮不周,忘記發郵件告知你了,你能回來,我很開心,你父親和哥哥也很想你。”
“是嗎?”
林向晚嘲諷一笑,厭惡抽手,“項姨,你們不是想我,是怕我回來搶總裁之位吧?”
林慕臉色一沉,目光陰鬱地盯著她。
“我就知道你是為了這個回國的!因為你逃婚,咱們繁星當年差點被江家整沒了!可以說,沒有你哥哥的力保,就沒有現在的繁星!你差點毀了公司,還有臉來搶位置?”
林向晚漫不經心瞥他一眼,沒什麽表情地勾了下唇。
“江林兩家世代交好,即便我逃婚,江老夫人第二天就在記者會上說了不予追究,江家誰敢出手對付繁星?”
她微抬下頜,“要是江家真想對付繁星,他林西鈞還真沒那個能力攔住!”
“你……看來你還真是來搶位置的,當初你一走了之讓林家顏麵掃地,根本不配做公司總裁,馬上滾,否則別怪我對你動手!”
林慕瞬間暴跳如雷,眼裏滿是忌憚和嫌惡。
一旁項刻晴拉著他,柔聲勸慰,“算了,孩子還小,別和她計較。”
林西鈞捏著拳頭,冷冷諷刺:“三年前她逃婚,母親你就是這麽勸父親的,現在她回來胡鬧,就不是不懂事年紀小那麽簡單了吧?”
項刻晴立刻豎眉,“西鈞,你說什麽呢!”
母子倆一起唱紅白臉,把林慕氣得臉色鐵青。
他甩開項刻晴的手,指著林向晚,“別讓我再看到你,這個總裁之位你沒資格做!”
林向晚直直迎上林慕無情的目光。
三年前爺爺臨終時,是她和林慕一起在病床前盡孝。
爺爺彌留之際說把公司傳給她,林慕卻在爺爺還沒下葬的時候就宣布,總裁由他自己來坐,副總位置交由林西鈞。
當年她傷心爺爺離世,一心也撲在江時璟身上,不願計較親生父親搶奪公司大權。
直到和江時璟決裂,她跑回家聽到林慕親口承認早就出軌,還說如果不是貪圖她母親娘家帶來的嫁妝,絕不會過了十年才娶項刻晴進門。
雙重打擊之下,她憤而出國
蟄伏這麽久,如今也總算是到了拿回一切的時候。
當爹的無情,就別怪她無義。
“我沒資格?”林向晚冷笑,直直盯著林慕,“那你出軌生下的私生子,就有資格做林家集團正統的繼承人嗎?”
項刻晴臉一白,死死咬著唇拉住林西鈞,示意他不要動。
周圍一片寂靜,股東高管全都露出看瘋子的眼神。
這林向晚指定是瘋了。
怎麽能當眾揭開這件事!這不是打自己父親的臉嗎?
幾個股東心有不滿,愈發覺得不讓林向晚進公司是正確的。
就在這時,清脆的巴掌聲忽然響起。
啪!
一巴掌落下,林慕把林向晚扇得踉蹌幾步。
“不孝女!我林慕怎麽就生了個這種東西?給我滾,馬上滾!”
林向晚臉上火辣辣的疼,眼底如同一潭死水,素來精致嬌媚的臉上浮現幾分冰意。
“我才應該是繁星的總裁,要滾應該是你們滾,帶著你的老婆和私生子,滾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