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嗬。真當我們阿拉斯加會做活雷鋒界上哪用先的午餐!”葉楓手裏拿著電報,看了之後,嘿嘿冷笑。
“一個小小的直布羅陀,值得你花費這麽大的心思嗎。”胡勝龍有些奇怪的道。
蔣百裏也很疑惑,不過他問的卻是:“雷鋒是誰。”
葉板對於蔣百裏的問話,隻能啞口無言,隨便支吾了過去,然後對著胡勝龍道:“別小看了這個直布羅陀,光是他現在的地位就不得了,否則英國人怎會如此看重,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也不知道有用沒用,這招先湊和著用吧。能拿得到直布羅陀最好,拿不到大不了送他們一個修船廠,也無關緊要。”
“估計多半還是要做一次你說的那個活雷鋒,你現在打下釘子,但除非我們與英國在戰後就立即翻臉,否則我們還能真的賴著不嗎。”蔣百裏笑道。
葉板沉默了一陣,也搖了搖頭:“以防萬一嘛,有一顆釘子總比沒有更好。”
蔣百裏也不知道葉楓到底如何考慮的,見葉楓沒有興趣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卻也沒有多糾纏,而是拿出一張報紙,遞給葉械。
葉楓有些奇怪的接過來一看,是份英國的泰晤士報,葉板不用看就知道是什麽事笑道:“有問題嗎,不就是克倫斯基先後拜訪了英,法駐俄大使麽,這有什麽奇怪的,克倫斯基撐不住了,內憂不斷。且越來越危急,我們這個外患也是步步緊逼,他不求英法出麵還能怎麽辦。如果他直接宣布投降,那也許第二天他就會被布爾什維克趁機轟下台去。”
“那另一咋。消息你肯定不知道,剛網傑斐遜打電話來,接到聖彼得堡情報處的密報,在克倫斯基拜訪英法大使之後,回到冬宮,曾經秘密接見了一咋小人,而這個人不知道身份,但我們的情報機關剛剛查出,這個人是從蘇黎世來的,而巧合的是這個人曾經供職於德國的克虜伯公司長達七年。”
“什麽。”葉楓這回變了臉色,這個情報很明顯可以表明,這個人很可能是德國人的特工或者說有著間諜身份,而且他能夠得到克倫斯基的接見,肯定是有值得克倫斯基重視的事情。
“克倫斯基難道打算與德國人停戰,從歐戰中脫身?”葉楓站起來道。
蔣百裏點了點頭:“很有可能,現在與臨時政府針鋒相對的布爾什維克或者說大部分俄國人民正是停止歐戰的堅持支持者,而很多情報都表明,這些布爾什維克領導人有相當一部分與德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克倫斯基停戰,還是可以迎合相當一部分俄國人的。
葉板沉吟片刻,有些疑惑的道:“如果克倫斯基改變歐戰的態度,迎合國人,布爾什維克豈非要失去奪權的基礎。難道布爾什維克與克倫斯基達成了什麽協議?”“不行,立即通知中情,軍情部門加大對聖彼得堡的情報收集,並且密切關注布爾什維克主要領導人及克倫斯基的動作。俄國人現在與德國人停戰,對我們是不利的,如果他們從歐戰前線抽調一部軍隊到西伯利亞和遠東,我們就真要陷進去了。”
“其實打下去也沒關係啊,我們占了俄國人這麽大片地方,想讓他們真正停手是不可能的,就算現在停手,以後,或壽說布爾什維克真的奪權成功後,他們不會反攻,取悅國民?不如趁著他們現在遠東和西伯利亞兵力不太雄厚的時候,集中兵力一舉擊潰他們,就算打到烏拉爾止脈也有可能。”胡勝龍道。
蔣百裏似乎也認同胡勝龍這個意見,反正在科雷馬河戰場已經違背與英法美的密約,都越過了科雷馬河現在戰役也即將推進到勒拿河東岸,索性再越過勒拿河也不是不可以。
葉板卻苦笑著搖頭:“你們認為我們再越過勒拿河,真有把握守住那些地方?到時我們要守的邊界就不隻對俄國人,還有我們的祖國,日本,防線不知道多長,還有可能進一步引起英法美協約國的反感,弄不好會是四麵樹敵,我們為何擴軍整編,不光是為了歐戰,也是為了守住勒拿河以東,假如我們再越過勒拿河,那我們除非再擴軍數十萬,否則我們很可能因為戰線過長,以及對新領土的消化不良而崩潰,進而引發一係列更嚴重的後果。甚至丟失我們前時期取得的成果都有可能。”
“飯還是要一口一口的吃,你們不要以為現在機會難得,實際上未嚐不是一塊誘我們深入的毒藥,越過勒拿河,除非我們再打到葉尼塞河沿岸甚至烏拉爾山脈,否則再難以有勒拿河這樣的天障利於我們固守,以防敵人反攻了。有了天障,我們十萬大軍起碼可以敵住敵人二十萬,沒有了天障,在別人的土地上,我們就算二十萬也不一定可以守住同等兵力的敵軍,何況假若俄國真的從歐戰抽身,我們到時麵對的俄軍不管數量還是質量都會遠超過現在。”
蔣百裏和胡肢龍都一陣沉默,好半天蔣百裏才歎了一口氣道:“不過以俄國現在的情況,這歐戰可能始終是要停下來的,特別是布爾什維克現在勢力越來越大,很多流亡國外的領導人都一個一個返回,克倫斯基這家夥可能撐不住,布爾什維克是堅決主張與德國人停戰的,如果他們奪權成功,我們到時還是會麵臨俄軍的瘋狂反攻。”
葉板卻嗬嗬一笑道:“如果俄國私自與德國協議停戰,你說英法美會有何反應。俄國人就真的敢大肆從德俄邊境抽走大量兵力嗎,布爾什維克很多領導人與德國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沒錯,可等他們奪權後,德國人可不一定會跟他們客氣了,政治永遠因利益而變的。今天的朋友可能明天就會成為敵人,布爾什維克那些領導人可都是聰明人,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你們看吧。如果他們奪權成功,又與德國人停戰,很快就會變成眾矢之的。我們有什麽理由去當這個反,芯,澤我們不但不反對他們奔權,汗要助他們臂!個盾徹底激化比克倫斯基和布爾什維克及德國人三方攙合要好得多
“助他們一臂之力?”胡勝龍和蔣百裏都有些驚奇。
葉板點了點頭:“不錯,激化他們的矛盾,讓他們和不了,把克倫斯基逼得無路可走,讓他盡快向我們求和,和約一簽,克倫斯基鐵定下台,布爾什維克上台後首先要解決的是歐戰的問題,其次才是我們,但一解決歐戰問題,他們麵臨的可能就是英法協約國的幹涉了,到時我們反而可以坐山觀虎鬥,也許還可以利用一把也難說,但不管怎麽起,我們的利益都拿足了。”
“可是怎樣才能讓他們把矛著徹底激化?”胡勝龍皺眉道。
葉楓眨了眨眼:“你說兩個人打架,打累了,或得說不想打了,或者說人家勸開了。但我們想要他們繼續打起來,怎麽辦呢。”
胡勝龍抓了抓後腦勺突然咧嘴笑道:“隻要其中一個人再打出一拳就是
葉楓哈哈一笑:“沒錯,一個停手的人突然間再打出一記黑拳,另一個人會忍著不還手了嗎,何況是兩個本就不對路的人。”
在曆史上,這斤。時候的俄國已經是變在旦夕,但在這個時空因為阿俄戰爭的爆發,克倫斯基迫於歐戰、國內和阿拉斯加三方壓力,政權已經是難以為繼,並不如曆史上那樣一次一次的采取強勢手段來堅持自己的主張,布爾什維克也沒有如同曆史上那樣在七月流血事件後轉到地下。而曆史上曾經發生過的科爾尼洛夫叛亂倒是如期在九月發生了,與曆史上一樣,臨時政府麵對這個支持沙皇的叛亂無能為力,最後求救於蘇維埃和赤衛隊,甚至比曆史上更甚,導致布爾什維克遠比曆史同期強勢不少。
而克倫斯基政府不管是歐戰還是阿俄戰爭都是一敗再敗,威信盡失。為了維持風雨飄搖的臨時政府,克倫斯基在英法不如曆史上那樣支持於他的情況下,對布爾什維克有所退讓,所在現地的布爾什維克遠比曆史同期形勢好上不少,也正因為如此,布爾什維克內部有很多人並不造成過分激化矛盾,甚至舉行武裝起義。而應該采取平和的手段,與臨時政府交換條件,最後參與到政權當中,並逐步實現控製。
克倫斯基也正是利用這點,勉力周旋,而英法對俄國的漠視又進一步促使了臨時政府在布爾什維克麵前的軟弱。也之所以這樣,葉楓才會很擔心克倫斯基因外部壓力過甚,而選擇徹底與布爾什維克和解。唯一讓葉楓放心的就是烏裏揚諾夫,托洛茨基等布爾什維克主要領導人是傾向於徹底奪取政權,而不是平和滲透的主張。
俄國各方言和,可不是葉楓想要看到的,特別是他怕曆史被改變的麵目全非,而致使他完全失去先知先覺的優勢。現在的阿拉斯加可還沒有達到能夠完全渺視一切的地步。
“可是怎麽樣才能讓他們其中一個打出這一拳呢?”
胡勝龍和蔣百裏相視一笑,都想到了其中妙處,不過對於具體實施的辦法,卻拿不準。
葉楓考慮了一下,突然笑道:“這個我來辦吧
具體怎麽辦,葉楓沒有說,胡勝龍和蔣百裏不是一般人,當然不會追根究底。
“給蔡楞密電,除了朗帕多的第八集團軍可以見機行事,越過勒拿河支流阿爾丹河,攻擊勒拿河中遊西岸的雅庫茨克重鎮外,其他各部當緊守自己的目標,不能輕易越過勒拿河。小
蔣百裏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不能威逼過甚,真要全麵過河,到時想收都不好收回來,而雅庫茨克有些不一樣,首先這是勒拿河沿岸最重要的,也是最大的一個城鎮,雖然是在西岸,又不在支流阿爾丹河以東,但距離勒拿河中上遊至阿爾丹河至馬亞河至朱格朱爾山脈這一條阿拉斯加預定防線也不遠,如果有機會,占領這裏,將來又守得住,就可以在防線外打下一顆釘子,守不住也沒關係,大不了退回防線以內固守。也沒有太大損失。三人再聊了一些其他事情,葉楓立即由作戰指揮中心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進辦公室就示意秘書鄭經鵬留意,然後進了辦公室,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了。
這才回到辦公桌上拿起那部紅色內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傑斐遜,那個加米涅夫是否回了聖彼得堡。”
電話裏馬上傳來中情局長史密斯的聲音:“是的,早在科雷馬河戰役開始後一個月,他已經逃離了華橋城,當然,這逃跑的過程其實都是我們安排的。堪稱九死一生啊,嗬嗬
聽到史密斯促狹的笑聲,葉楓也笑了起來:“那他現在在聖彼得堡的地位如何。”
對於加米涅夫的存在,胡勝龍和蔣百裏等人自然都是知道的,但他們卻還有很多事情不知道,畢竟一直以來對俄政策有一定的機密性,除了葉板,勒布雷,史密斯、華僑城曆任市長這些主要操作人,就隻有有限幾個相當地位的高層才知道。
加米涅夫是布爾什維克在遠東的最高負責人,在科雷馬河戰役爆發後,阿拉斯加趁機將一切與俄國有關的,當然也包括布爾什維克,社工黨的相關組織完全摧毀。
加米涅夫曾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布爾什維克內地個下降,不受重視,斯科特和王賀這前後兩任市長趁機有目的的極力拉攏,隨後更進一步成了史密斯旗下發展的一個高級特工。也正因為如此,加米涅夫的身份反而比以前更需要保密,當然要保密的是阿拉斯加特工這個秘密身份,到現在為止,除了葉楓,史密斯,就隻有葉文德,劉楚雄兩個人知道,就是胡勝龍,甚至斯科特、王賀這兩個當初拉攏過加米涅夫的人都不知道加米涅夫已經更進一步成了阿拉斯加可以直接控製的高級特工。
雖然加米涅人晶二泣科雷馬河的發展不盡人意,而在組織內地個下降,燃炮為義的領導,但不管怎麽說,這個名義上的地位對他也是有幫助的。但具體會有什麽幫助,葉楓也沒有底,與曆史上相比,在科雷馬河以東的這些年確實對他有很大影響,葉楓也不知道他在聖彼得堡是否可以達到曆史上那般的地個。所以隻能使一些盤外招了,比如讓他九死一生般逃回去,比如知會他堅決站在烏裏揚諾夫這邊,支持他的一切決定。要知道曆史上,這個這家夥可是反對武裝起義奪權的,也就是反對十月革命。
不過這些招數有用沒用就不知道了,畢竟他四月離開華僑城直到七月才回到聖彼得堡,到現在也不過三個月。都不知道有沒有重新獲得烏裏揚諾夫的重視,不過好在這家夥在來科雷馬河以東之前是烏裏揚諾夫的親信,他回到聖彼得堡,烏裏揚諾夫不應該完全視若無睹吧。
“嗬嗬,要說這家夥還算得上人才,不過不知道是否拍馬屁厲害還是真的是個政壇高手,反正上個月烏裏揚諾夫親自推薦他進入了布爾什維克全俄中央委員會,當選為中央執行委員,算得上一個高級領導人了。總算沒有白費我們一番功夫。”史密斯在電話那頭笑道。
一聽這個銜頭,葉楓心裏也是一喜,雖然曆史上那些布爾什維克的組織機構他不是很清楚,曆史上加米涅夫在這一時期到到底有些什麽銜頭他也不甚了了,但隻要知道他現在是一個高級領導人就行了那就表示他有資格參與布爾什維克的決策,葉楓心裏的籌劃也才有成功的機會。
“那很好,傑斐遜,你立即安排他做一件事”采用什麽辦法達到目的我不管,你們去安排,但緊要是不要泄露了他的身份,這人留著指不定還有大用呢。”
“沒問題,我不就是專門幹這些事的嗎,你放心吧,保證安排的天衣無縫。”
葉楓聽到電話那頭史密斯好像在拍胸脯,笑了笑,現在的史密斯可不是以前的史密斯,以前他的情報機構沒少出差錯,雖然沒有犯過不可挽回的大錯,但總歸也是出過岔子的。
但是到了現在,經過他自己努力,加上康拉德赫爾曼這個前奧匈帝國資深特工的指點,這些年來幾乎是沒有出過什麽麻煩了。加上他一直以來坐在情報首腦個置上就沒有動過,算是現在阿拉斯加各部門首腦中任職時間最長的一斤”對部門的掌控力度那是前所未有的強。
“對了,葉卡捷琳堡的事情安排的怎麽樣,有沒有機會。”
聽到這個問題,史密斯這回卻像是沒有了多少興致,有些情緒不高:“唉,老板,這事很麻煩,看守人數一直很多,而且現在赤衛隊的比例越來越大,又沒有再做過轉移,可以抓住的漏洞也少,除非我們可以派個數千軍隊去強攻,否則憑我在那裏的數十個特工,一成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一直不敢動草驚蛇。”
葉板聽了也是一陣沉默,其實這件事,隻能暗地裏動手,真要強攻,莫說千人。就算萬人又怎麽樣,一強攻,那些赤衛隊看守隻要哪怕三五十秒時間,也足以送目標魂歸西天,到時阿拉斯加還是白忙活。
“慢慢來吧,看看能不能等到什麽機會,這個計劃是我們的備用計劃,真的不能成功就算了,特工的培養也不容易,沒必要白白犧牲。”
電話那頭似乎鬆了一口氣,好半天才傳來史密斯的聲音:“這事我會加緊留意的,希望能夠找到漏洞。”
葉楓掛了電話,坐了一會,接著暗自搖了搖頭:“這個備用計劃怕是沒有可能成功了,現在都到了十月了,時間緊迫,留給史密斯他們的機會估計不會有了。”州7年的0月,在遠東這種地方氣溫都已經降到零度以下,在阿爾丹河以北更是早在九月就氣溫驟降至零度以下,現在更是零下十度以下,甚至很多地方都到了二十度以下,到處是一片雪白,大河封凍,阿爾丹河匯入幹流勒拿河的接口以上直到北冰洋沿岸的冰層早已經厚達十餘厘米。
就在這樣的一片大地上,卻有兩支龐大的軍隊頂著寒風暴雪翻越座座冰山,越過一條條冰河,無數軍官的低喝高呼之下,向著勒拿河岸前進。
“兄弟們堅持住,還有三十公裏,我們就要到桑加爾了。”
“還有力氣的士兵們幫助一下掉隊的兄弟,隻有三十公裏,大家千萬不要再走丟了,這茫茫雪海,走丟了,可不容易找。”
“俄西伯利亞援軍現在到了哪裏。”朗帕多端坐在戰馬之上,看了看一眼似乎已經精疲力竭的隊伍,然後轉身看著西南麵,那就是他們的目的地,勒拿河東岸的桑加爾鎮,個於阿爾丹河與勒拿河匯入口上遊五十多公裏,距離南麵勒拿河第一重鎮雅庫茨克還有一百多公裏。
朗帕多率領第八集團作為過河的先鋒,率先行動,先期速度極快,先鋒部隊第二十八師早在口月萬日就占領了阿爾丹河東岸的拉迪加,二十九師也於飛日占領了南麵阿爾丹河中遊的埃利季坎鎮,但剩下的三十師,三十一師在隨後的行動中卻遭遇了困難,因為大河封凍,又突然寒風暴雪急下,氣溫進一步驟降,這兩個師繼續沿阿爾丹河順流去勒拿河東岸的時候隻能翻越雪山冰河,這一帶本又沒有什麽公路交通,連山路都很少,其困難可想而知。
從拉迪加出發,三十師,三十師跋涉了足足將近二十天,直到今日,已經舊月侶日,才接近到目的地,但即使這三十公裏的路程也還要他們花上至少三天時間,直到這一刻,很多官兵才深切明白到,費城總參謀部嚴令不得再次越過勒拿河的命令是何其英明。
再越過勒拿河的話,在這樣的天氣中,在隨後可能會進一步下降的氣溫環境下,行軍野消的結果就是凍死餓死在雪地點,不管退回懷是前迎為奢望,而沒有了勒拿河這樣的天障,在野外交戰,他們肯定比不上世代生活在冰天雪地當中的俄國人。
朗帕多倒是沒有懷疑過這個決定的英明,在這種環境下的艱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他最擔心的是三天時間才能到達勒拿河中遊東岸,將阿爾丹防線與勒拿河中上遊防線連接起來,而這個連接點就是桑加爾。但早在上月中旬,他們就知道西伯利亞一個主力軍正沿著勒拿河上遊北上,按算,他們也有可能在三天內到達桑加爾,若讓五萬俄軍先行占領了桑加爾。阿軍遠離後方,補給不便的情況下,想奪回來幾乎沒有可能。
那樣的話,勒拿河中上遊阿爾丹中上遊馬亞河朱格朱爾山脈中北部弧形防線就會有一個巨大的漏洞,將成為一條再不安全的防線。那對於阿拉斯加軍隊來說將是致命的打擊,可是在這樣的地方,即使他們拚盡全力,也再不可能提高速度了,他希望的隻能是西伯利亞軍隊也會遭到與他們一樣的困難,速度提高不起來。隻有這樣,他們才有機會比西伯利亞軍隊早一點到達桑加爾,並布置好防線。
“我們通訊不便,最近的俄軍動態不太清楚,最新消息還是兩天前的,那個時候他們距離雅庫茨克還有二十公裏,依照我們的速度計算,俄軍如果速度差不多,那他們現在應該剛剛到達雅庫茨克,要到桑加爾的話還至少需要十天,但值得我們警怯的是,他們不一定要去桑加爾,他們隻要從雅庫茨克北上,控製阿爾丹河與勒合河交匯口,實際上也可以達到與占領桑加爾一樣的效果”小錢令昌有些擔心的道。
“雅庫茨克到交匯口也有將近五十公裏吧,至少要五天,比我們多兩天,如果是這樣。應該問題不大,我們有兩天時間布置防線,抵擋五萬大軍就有了很大把握
朗帕多聽了錢令昌的話後似乎反而鬆了一口氣,朗帕多有信心,隻要他比俄軍先占領交匯口和桑加爾,他就有把握擋住俄軍,封死這道缺口。
“報告,前指蔡司令官發來電報,接到費城指示,要求務必不能再跨過勒拿河,但我第八集團軍可酌情越過防線,攻打雅庫茨克。”
正在這時,一個通訊員急匆匆的跑到朗帕多等人麵前報告。
“攻打雅庫茨克?”朗帕多等人都一陣苦笑,這恐怕沒有機會了,不說他們現在占領交匯口和桑加爾都有一定麻煩,根本沒有可能去打雅庫茨克,就是以他們的兵力而言,二萬多人,也不可能擊敗西伯利亞的主力軍。不能擊敗這支主力軍,他們就不可越過他們去打他們後方的雅庫茨克。幸好是酌情,如果是嚴令,那朗帕多等人就要傷腦筋了。
“另外,北線第五集團軍已經接到前指命令,派出了十八師。十九師師折向南下,正向我部馳援,預計三天後,十八師可與我軍在桑加爾會合,十九師可與四天後會合。”
聽到這叮,電報時,朗帕多和錢令昌等人卻是大喜,有了這兩個師,他們在交匯口到桑加爾的兵力可達到近五萬人,守住這道防線將再無問題。看來不管是費城的葉長官還是前指的蔡司令也已經預計到了他們的困難。簡直就是及時雨啊。
王永勝的北線軍隊雖然行程比他們還要遠一些,但因為不需要跟第八集團軍一樣要沿阿爾丹河布防,一直都是輕裝急進,途中又幾乎連零散俄軍都沒有,自然毫無阻礙,到現在第五集團軍大部都已經抵達了勒拿河東岸,沿著勒拿河中上遊開始布防,他們所處的地方靠北方,是最為嚴寒,交通最為不便的地方,俄軍反攻的主攻方向也不可能放在那裏,所以隻要阿拉斯加軍隊先行占領,基本上就不用考慮防線失守的問題了。
抽調兩個師之後,第五集團軍隻有不過兩萬多人駐守綿長的中上遊防線,卻也足夠了。要知道,在勒拿河中上遊的西岸,全部俄軍加起來都還不到兩萬之數,跟他們直麵相對的俄軍怕是五千人都不到。這道防線可說是最為安穩的。
“既然如此,給十八師,十九師發報。讓他們盡最快速度,搶占桑加爾,並建立堅固防線後轉入就地防禦,我軍則集中全力搶占固守交匯口,徹底堵死俄軍攻破我軍防線的可能。”
“立即通令三十師,三十一師,全部轉向西南,搶占交匯口。”
“雅庫茨克打不打,三四天後,我們也有差不多四萬近五萬人,若真要打,也不是沒有機會錢令昌聽了朗帕多的命令後道。
“暫時不能冒險,先完成我們的本職任務再說,畢竟這支北上的是西伯利亞尖力軍,西伯利亞軍的戰力是比較強的,萬一我們輕率行動遭到損失,那就不隻是打不打得下雅庫茨克,而是還是否有實力堅守交匯口和桑加爾防線的問題了。”
朗帕多堅定的道,錢令昌考慮了一下也緩緩點頭,錢令昌身邊的政治部主任路遠成突然笑道:“俄軍隻有這一個主力軍北上,其他大部分部隊都去了馬亞河和阿爾丹河及朱格朱格朱爾山脈,但加在一起,遠東和西伯利亞也不過二十萬大軍。與我們相比沒有任何優勢,而後續軍隊他們派不出,也沒有再派,我在想,俄軍還能挺多久?若我們做出再次過河,攻打雅庫茨克的態勢,很可能給俄國造成一個印象,我們不會滿足與此,那俄國臨時政府是會選擇降還是戰呢。”
路遠成一番話,讓朗帕多和錢令昌都陷入沉思,好半天朗帕多點了點頭道:“總參與前指既然讓我們酌情考慮,那就是把決定權留給我們自己了,我看還是算了,不能逼敵過甚。否則若讓俄國人起同仇敵愾之心,堅決反攻,就有麻煩了。我們先守住自己的防線,靜待敵軍變化即可,有繃出…消再撈把,沒機會,我們隻要守住防線,也沒有失
州7年舊月引日,阿拉斯加第八集團軍第三十師。第三十師共兩萬餘人搶在俄西伯利亞第三十九軍之前成功搶占阿爾丹河與勒拿河的交匯口,並建立了防線。同日,由勒拿河上遊日甘斯克一帶沿河南下的第五集團軍十八師也成功搶占交匯口以北五十餘公裏的勒拿河東岸重鎮桑加爾,第二日,第五集團軍十九師也順利趕到桑加爾與十八師會師,至此,阿拉斯加一,五,六,八四大集團合裝甲團,炮兵團共計近二十五萬大軍成功搶占勒拿河東岸,阿爾丹河東岸,勒阿馬朱防線得以完成,猶如一道銅牆鐵壁將勒河將俄軍隔絕在勒拿河以西。
俄軍數度反攻不但未得寸進,反而損兵折將,飛日起,俄西伯利亞第三十五軍五萬餘人攻打交匯口與桑加爾防線,持續三天,最後付出一萬兩千餘人的傷亡代價後,因補給不便,不得不狼狽退回雅庫茨克一線轉入防禦,而緊鄰的阿爾丹河防線也在飛其起,西伯利亞和遠東調停的四萬多軍隊向阿爾丹防線發起攻擊,但隻維持了兩日,就付出了近萬人傷亡,最後也不得不分別退回阿爾丹河西岸的丘拉樸查和阿姆加兩地,分別與東岸拉迪加和埃利季坎的阿軍對峙。
而最早占領的馬亞河和朱格朱爾山脈至鄂霍茨克海西岸防線,則在九月中旬後就已經先後展開過數次大戰,西伯利亞援軍和遠東勉力抽調的數萬軍隊合共十餘萬大軍前後向這道阿軍防線發起了數次強攻,但這道防線同樣也是阿軍的重點,有第六集團軍一個整集團軍,還有第一集團軍近五萬人,還有一個裝甲團和炮兵團,總兵力超過十二人,與俄軍相差無幾,火力又極其強大,結果從九月中到十月下旬,整整近一個月,俄軍最終隻能付出超過三萬餘人的傷亡代價,後續乏力,隻能暫時停止了攻勢。剩下的近十萬大軍分布在朱格朱爾山脈中南部和馬亞河南岸,也隻有固守自保的能力了。
此時的聖彼得堡,位於冬宮的俄臨時政府駐地,總理辦公室內,氣氛很是異樣,克倫斯基坐在辦公椅上一言不發,他的秘書洛維茨基站在他前麵,大氣也不敢出,首都軍隊司令克拉斯諾夫站得筆直,同樣眉頭緊皺。
“消息屬實?”好半天,克倫斯基不自然的挪了一下身子,才對著洛維茨基問道。
洛維茨基點了點頭:“為了此事,布爾什維克全俄中央委員會爭執很大,若不是那個加米涅夫會後大罵季諾維也夫是軟骨頭,執行投降主義,我們隻怕還不會得到這個消息。”
克倫斯基聽了不冉握緊了拳頭,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我就知道,這些人根本不可信,都是一群喂不熟的惡狼,隻會得寸進尺,我們做的讓步已經夠多了,他們居然還想徹底掌握政權。”
發了一陣火,他暗歎了一口氣,似乎有些無奈的又放鬆了拳頭,然後有些不死心的道:“那個加米涅夫聽說是烏裏揚諾夫的親信,他支持烏裏揚諾夫的決定很正常,但你有沒有確認,在布爾什維克高層當中,到底有多少人是像加米涅夫那樣支持烏裏揚諾夫的決定,而又有多少人像季諾維也夫那樣反對的
克倫斯基不得不謹慎,若支持者少,反對者多,那他就沒有必要與布爾什維克撕破臉皮,現在勒阿馬朱防線,阿俄兩軍對峙,俄軍反攻已經沒有能力了,除非從歐戰前線撤回一部分軍隊。克倫斯基倒想就此停戰,然後回過頭來收拾國內的反對者,穩定大局,對勒阿馬朱以東,以後再徐徐圖之,奈何他也知道,隻要他一停戰,向阿拉斯加服軟,他也將再無法挽回局勢,很可能就此下台。而阿拉斯加人的停戰條件又很苛刻,英法協約國現在在歐洲戰得到阿拉斯加支持,對俄國人的態度也更為強硬了,幾乎就是逼著克倫斯基賣國才好。
好不容易在勒阿馬朱防線開始穩定,阿軍也沒有進一步過河的打算了,並且克倫斯基昨天剛剛通過英國方麵表示了可以勒阿馬朱防線為軍事分界線就此停戰的意見,並且立即得到了阿拉斯加很可能會同意這介。停戰條件的答複時,結果今天就聽到他最不想聽到的消息,布爾什維克的高層居然要發動武裝起義奪取政權,外患將息,內憂卻又進一步加劇,讓克倫斯基這斤。總理做的無比的憋屈。
他不希望在還沒有完全解決阿俄戰爭的情況下,就與布爾什維克爆發全麵衝突,所以他想確認一下,如果支持者少,反對者多,那表示他還有機會將這斤。危機化解,如果支持者多,反對者少的話,那他也沒有退路了,就算立即答應阿拉斯加的人所有條件,也要立即停戰,抽身出來先把布爾什維克這個內患除掉。
“當我們得到加米涅夫與季諾維也夫發生爭執的內容後,我和克拉斯諾夫將軍都立即派人去確認了一下,總理,非常危險,雖然像季諾維也夫這樣的反對派也有幾個,但整個布爾什維克全俄中央執行委員會成員中,隻有幾個反對派不足以影響大局,支持者數量要遠超過反對派洛維茨基馬上回答。一旁的克拉斯諾夫也連忙點頭確認:“這個情報沒有問題,而且關鍵是時間緊迫,若他們要發動武裝起義,最有可能就是馬上,否則到了十二月和一月天氣太過嚴寒,對於武裝行動不利。”
“通知召開秘密會議克倫斯基聽了之後,這次再沒有絲毫猶豫,立即對著洛維茨基命令道。
“還有,立即替我約見英、法大使。克拉斯諾夫將軍,請你立即派人盯住在聖彼得堡的布爾什維克主要領導人,我要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