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仇恨

在蘇阿百餘萬大軍大戰正酣的這段時間,葉楓卻似乎並不關心,在烏蘭烏德呆了兩天,便去了伊爾庫茨克視察,最後似乎感覺不應厚此薄彼,又去了安加拉省首府布拉茨克,下葉尼塞省首府克拉斯諾亞爾斯克,若不是不想讓人感覺到他是有意去前線幹涉戰爭,他也許還會去東俄,去唐努烏梁海在時隔八九個月後再來一次徹底的亞洲省市考察之旅。

雖然最終沒有再去東俄和唐努烏梁海,也沒有去北西伯利亞幾個目前交通還極不方便的省市,但在返程時,葉楓仍然去了外貝加爾省首府赤塔,興安省首府海蘭泡,在海蘭泡視察時,還多呆了一天時間考察結雅河的鐵礦開發況及由安德森集團和晉華集團聯手投資正在加緊建設當中的海蘭泡鋼鐵廠,最後自然是來到了濱海省。

不過在濱海省,葉楓的計劃被打亂了,原本計劃在此呆上一天,像在其他省一樣考察下首府的經濟情況就乘飛機飛艇返回費城的。但最終卻未能如願,倒不是因為伯納德的挽留,而是被濱海省的幾個大計劃給吸引了。

為此葉楓心甘情願的在濱海省多留了六天,今天是最後一天,也是最後一個考察目標。

站在這個叫做彼爾姆斯科耶的小村裏,葉楓的思緒飄得很遠很遠,在後世,這個小村非常有名,是後世俄國的一個重要工業城市,那就是在1932起由一幫共青團員從無到有建設起來的共青城。

當然此時的這個還叫做彼爾姆斯科耶的小村仍然是一個小村,甚至看不到丁點要進行大舉建設的痕跡。

站在雪地當中,沐浴在冬日陽光當中,葉楓感覺還算舒爽,如果沒有那時不時吹來的刺骨寒風的話。

“這裏為何還沒有動手,望海城,遠山城,蘇昌三地現在都已經熱火朝天了,按照你們的規劃,這個地方應該是四城當中最為重要的。”看了許久,直到眼前的小村中開始升起嫋嫋炊煙了,葉楓才指著這個小村對著身邊的伯納德摩爾道。

伯納德摩爾微笑道:“人手不夠,加上這裏是四城中天氣最冷的地方,所以幹脆放到了最後一個動手,不過也快了,我一共申請了十五萬開發拓荒性移民,前幾批人數相對較少,正好放到其他三城,而最後一批在年後集中分派過來,可能多達近十萬,我準備全部放到這裏來開荒。”

“十萬人在一個地方開荒,這對於你們政府的後勤供應壓力可不輕,這裏道路交通又落後,你不怕出問題,再說你有這麽多項目嗎消化這十萬開發移民嗎。”葉楓皺了眉道。

伯納德點了點頭道:“沒有問題,實際上我還嫌少呢,你知道的,四個重點建設新城中,兩南兩北,南麵錫霍特山沿海的遠山城是錫、鉛鋅等金屬礦冶金工業中心,中南部蘇昌河畔的蘇昌城則是采煤,煤化工業基地,這兩地實際上完全可以以煤礦,洗煤廠,煤電廠,冶金廠,礦山的名義申請就業性移民,所有開發拓荒性移民主要用來建城或進行農墾開發。數量有個一兩萬人足夠。望海城是港口,也同樣可以就業性移民來從事建設而後直接成為港口工人,但這個彼爾姆斯科耶就不一樣了,這個地方我們的規劃遠全是重工業城市,建設製造性工廠,在這裏,不把工廠建起,我們就難以吸收就業性移民,所以隻能靠開發拓荒性移民來建設了。”

“你準備建設多少工廠,十萬人,伯納德,你沒開玩笑吧,這得建多少工廠,工廠可不是建起來就行的,生產什麽,銷售情況,這都是問題,萬一工廠建起來,無法正常生產,同樣無法吸收就業性移民,到時不能把這十萬開發移民轉化為就業移民,你的麻煩就來了。”

伯納德搖頭笑了笑,然後才道:“可不全是開荒,實際上我玩了個小小的花招,這部分人來了這後,怕有近一半人會抽出來搞其他建設,比如與庫頁省合作的輸油管線,還有望海城到這裏的支線鐵路、伯力到這裏的支線鐵路。這可都是大工程,我不準備等到新五年規劃都通過後再動手,那樣太耽誤時間了。我打算先自己動手,這樣一來,可以盡早將石化工廠建起來,還有我們濱海省計劃的唯一一座鋼鐵廠,還有重型機器廠,艦船廠,這可都是一個消化人口的大戶。”

聽到這句話,葉楓愣了半天,這才指了指伯納德道:“你啊,居然還跟國家玩起了花樣,這可不好,鋼鐵廠這些且不說,輸油管線這個工程投入不小吧,你找到投資了?”

“當然,國家石油公司投資石油管線工程,同時他們還將在這裏建石化工廠,至於鐵路,反正新五年規劃當中不是有一條貝阿鐵路嗎,這兩條支線到時都要算入其中,我們先墊資,到時交通部補償我們就行,最重要的是時間。”

“你倒很有緊迫感嗎,這是爭分奪秒啊,新五年規劃通過的時間也快了,你這麽著爭幹什麽,須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伯納德聞言卻叫起了屈:“不爭分奪秒行嗎,濱海省看似地理位置優勢,氣候環境也相對較好,但實際上海參崴分出去之後,全省就隻有伯力一個像樣點的城市,其他地方跟荒野差不多,全省人口數連興安省都不如,更不用說與安加拉省,湖南省,下葉尼塞省相比了,看看張光明的湖南省簡直就是一日千裏,我哪坐得住。”

這次葉楓卻是點了點頭笑道:“嗯,有緊迫感其實是好事,不過你一定要量力而行,切不可因快而亂了方寸,濱海的實情如此,國家又不是看不到,你也不用眼熱湖南省,各省有各省的長處,有各自的發展模式,這個新建四城規劃我看思路還是很好,也充分利用了當地的優勢資源,隻要按這個思路貫徹執行下去,還怕濱海省不能發展起來?你急在這一兩個月實際上沒有多大用處,還不如花力氣,把你的規劃好好完善一下,等著五年計劃正式啟動。一切自然水到渠成,輸油管線屬於企業投資,早些開工,我不反對,但那兩條支線鐵路必須停下來,這與貝阿大鐵路是一體的工程,自有成套規劃,你這樣單幹,路線,建造方式怎麽辦,難道到時讓整個貝阿大鐵中都來遷就你這兩條支線。”

“啊停下來”伯納德一聽就有些急了:“葉帥,這不好吧,貝阿大鐵路全長四千多公裏,並非這兩條加起來不過數百公裏的支線可比,到時堪探具體路線等準備工作後起碼都要半年才有可能開始動工,而且交通部並不一定先從這裏開始修建,若輪到最後,豈非要兩三年之後才行,這會影響整個新城的建造和發展。”

葉楓卻回頭望著伯納德看了半天才道:“我們阿拉斯加什麽時候效率這麽低了,這條鐵路的路線早就定好了,無非是一些細節罷了,所以我才會要求你停下來,否則你這樣單幹,堪定的路線有出入怎麽辦。你放心,國家建設一條鐵路都會以最好的方式從最應該修建的地方開始修,你這個規劃我看很好,到時我會建議交通部先從望海城和這個彼……嗯,這名字又臭又長,既然是新城,就不要尊重這什麽俄羅斯人的取名方式了,換一個吧,你看望海城和遠山城這樣的取名多好。”

葉楓的話還沒說完呢,葉楓這一說就轉到名字上來了,伯納德也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以漢語的發音來說,彼爾姆斯科耶這名字確實又臭又長。在阿拉斯加,一般來說,很少給城市改名,特別是那些已經形成一定規模,名字在民眾中已經有一定影響力的城市,比如費城班克斯,哈利法克斯都沒改名,不過一般五個字以上的城市都會形成簡稱,比如費爾班克斯簡稱費城,哈利法克斯簡稱費城,喬治王子城直稱省略叫成王子城。

在亞洲新城市當中也同樣如此,比如下葉尼塞省的克拉斯諾亞爾斯克這麽長的名字都沒改,伊爾庫茨克,新尼古拉耶夫斯克等等也沒有改,還有庫茲涅茨克這樣的城市即便以前隻是小鎮,也沒有輕易改名字,不過想當然的,這些城市未來的名字將會逐步在口頭上簡化,最後形成既定的正式簡稱,比如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現在就多半直接省略叫成克拉斯,庫茲涅茨克簡稱庫城,伊爾庫茨克簡稱伊城。

不過改名的也並非完全沒有,那些太臭太長,且帶著非常鮮明的俄羅斯人名命名風格的城市就有可能改變,像伯力的俄文名稱哈巴羅夫斯克就被明令取消,海參崴的俄文名字符拉迪沃斯托克,雙城子的俄文名烏蘇裏斯克,海蘭泡的俄文名布拉戈維申斯克也都被取消,而像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這樣以前沒有稱呼的城市在並入阿拉斯加後就被直接改名為阿瓦琴了。

相比之下,那些完全從無到有的新建城市基本上都會完全有一個新名字,要不帶有鮮明的地域特色,比如新西伯利亞,諾姆堡,阿留申,要不就是帶有鮮明的中國風格或民族特色,比如華僑城,還有這次濱海省規劃的四座新城,遠山城是因為位於錫霍特山脈之中,蘇昌則是因為位於烏蘇裏江支流蘇昌河畔,望海城則完全是在一個荒無人煙的海灣中新建,而這個彼爾姆斯科耶之所以暫時沒有改名,是因為這裏有數百戶俄羅斯居民,到時的新城將會完全建立在這裏,伯納德也就沒有考慮改名,他本來打算以後就以通稱的簡稱方式簡稱就算了。

但是現在葉楓提出這個名字又臭又長,那不用說這名是非改不可了,對此伯納德倒也沒有什麽意見,不過是數百戶居民使用的俄羅斯名稱,要改的話,這數百戶居民也沒有什麽能力反對。

“要不葉帥,你給取個新名字。”伯納德非常幹脆的說道。

“就叫共……嗯,此地位於黑龍江畔,就叫黑龍城,嗯,簡單一點,就叫龍城好了”葉楓差點就慣性的取名叫共青城了,好在及時打住,開玩笑,在阿拉斯加取得共青城的名字那不是天大的笑話,龍城,龍城好,龍的子孫建設居住的城市,很適合。雖然未來這裏不可能全是唐人居住,但在阿拉斯加這樣主要由唐人主導的國家,這個名字喻意很深刻。

“龍城,好,這裏以後就是龍城了。”伯納德念了兩句,很順口,加上他當然是了解唐人的圖騰,也很明白這個喻意,馬上微笑著點頭。

“不過葉帥,你可一定要跟施泰因斯部長說,這貝阿鐵路一定要從龍城和望海城一段修起,最好快點吧,這裏可是濱海省經濟發展的基礎之一……”相比城市的名字,伯納德最牽掛還是城市的建設。

不過他話沒說完,葉楓又出方打斷了他的話:“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增強自身的競爭力,隻要你們準備好了,並且比別人準備的更好,就占了優勢。”

“葉帥,圖帥從總參傳來前線戰報”正在這時,郝玉周從一個急匆匆走來的隨行秘接過一封電報看了一眼,神色一喜,也顧不得葉楓和伯納德正在說話,走過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哦,前線戰報,是好消息吧”葉楓微笑著接過電報說道,他並不擔心前線出什麽大問題,而小問題圖根也不會來煩自己,這個時候傳戰報過來,隻有可能是比較重大的勝利,他的心裏隱約有些預感。

拿過電報細細看了一遍,臉上笑容更盛,抬頭看著伯納德似乎也很關心,便笑道:“的確是好消息,我南線大軍勢如破竹,早已經攻克阿爾泰,現在第八集團軍都已經殺入吉爾吉斯,占領了額爾齊斯河上遊東岸大片土地,在鄂木斯克,我五十餘萬大軍也對鄂木斯克形成了三麵合圍”

“果然神速這可是大喜啊,這樣看來,這場戰爭離最後大獲全勝的時日也不遠了”

伯納德等人聽了自然是喜形於色,對於伯納德這些政界人士來說,阿拉斯加在戰爭中的收獲曆來不小是一回事,但在他們眼中,戰爭也是消耗國家資源的最大源頭之一,就這場蘇阿戰爭就牽扯了國家多大的精力和資源?因為這場戰爭,西伯利亞大鐵路就因為軍事因素被嚴重擠占了其經濟利益,沿線省市不得不在經濟上受些影響。

若這場戰爭結束,可以想像,國家將要集中全部精力在經濟建設,特別是在亞洲各省市的建設上來了,西伯利亞大鐵路也將在經濟上開始發揮最大的作用,各省市需要的各種建設物資,大量移民都可以更快的速度運進來,一些已經開始生產的產品,開始開采出來的礦產資源也將可以更快的運送出來。當然,他們希望的結束,自然是勝利的結束……

“必須抓緊時間,盡快將這場戰爭勝利的結束,俄軍的兵力調動比我們想像的更快一些,而且其政治宣傳攻勢的強大也超乎我們的預料,保守估計,幾乎烏拉爾以東所有18歲至50歲的男人都被強製征召入伍,要不是西伯利亞人口基礎本來就少,又在當初被高爾察克帶走很多,光是這些強征入伍的新兵就可能達到五十萬人以上,而不是現在的二十餘萬。我們此前的攻勢很順利,為我們節省了一些時間,但我們不能拖下去,我們最好是在原定的兩個月總期限內再壓縮一下,將時間提前至少十天,即2月15日之前攻克鄂木斯克”鄂木斯克東麵的阿軍陣地中,臨時的西伯利亞最高司令部指揮所內,蔡鍔神情嚴峻的說道。

蘇阿戰爭自去年12月26日發起,按計劃,兩個月內即在2月25日前要結束這場戰爭,這是預算的烏克蘭主力到來的時候。

但是現在的局勢,顯然超出了他們的預計,當然這也與阿軍此前的攻勢再過順利凶猛有關,讓蘇俄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不得不加快調兵速度,不得不強征新兵入伍,雖然強征入伍搞得天怒人怨,但在蘇維埃的高壓統治下,俄羅斯人民也是敢怒而不敢言,男人不得不拿起槍,在那些政治委員,在那些黨員的監督壓製下奔赴鄂木斯克前線。

到現在為止,烏拉爾十萬紅軍已經大部到達鄂木斯克,強征入伍的新兵已經達到了二十餘萬,其中在非鄂木斯克強征的也有大半到達了鄂木斯克,雖然原來駐守這裏的俄第五集團軍隻剩下十餘萬人,但加上這些援軍,目前鄂木斯克的總兵力卻暴增到了三十餘萬人,接近四十萬,而時間越久,越往後推,那些在烏拉爾以西、歐俄強征的新兵也會越來越多的集中到鄂木斯克,烏克蘭大軍也將會比原定時間更早一些到達鄂木斯克。

這都讓蔡鍔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像蘇俄這種搞法,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能在鄂木斯克集中百萬大軍,雖然其中大部會是新兵,但蟻多咬死象,阿軍隻有五十餘萬人,擁有再多的飛機,大炮,坦克,最後也避免不了遭受重大損失。

一定要在鄂木斯克拉起百萬大軍前徹底奪下鄂木斯克,將蘇俄勢力完全逐出額爾齊斯河東岸。否則就不隻是阿軍自己遭受多大損失的問題,而是整場戰役的成敗問題。

“我認為蔡帥的話很有道理,蘇俄強征新兵的力度出乎我們的意料,他們這種搞法雖然殘酷凶狠,但是對我們而言,卻真正是個不得不考慮的麻煩,加大攻擊力度,將限定時間提前十天是我們取得這場戰鬥最後勝利的保證。超過這個時間,就真的可能會有煩。”王永勝緊接著蔡鍔的話道。

“好在我們此前的行動還算順利,比我們預計的早了幾天完成對鄂木斯克的合圍,這樣算下來,我們對鄂木斯克的攻擊時間仍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除了我們要麵對的敵軍數量超出我們的計劃外,其他的問題都不大,我想我們加大攻擊力度,還是可以完成這個目標的。”朗多查克也點頭說道。

“對鄂木斯的攻擊前天已經開始,現在我軍前鋒甚至都已經入城了,但俄軍數量實在太多,這一入城,就是巷戰,敵我雙方絞在一起,飛機,大炮的功用被減低了,我們的損失也很大,前進的阻力更是超乎尋常的大。我提議,是否開脆讓我們的軍隊退出鄂木斯克,以飛機大炮先強轟一段時間,若能夷平此地最好,這樣少了建築物障礙,我們坦克裝甲車就能發揮最大的突擊作用,那樣,甚至不要一個月時間都有可能完成戰略目標。”嚴石猶豫了一下說道。

他之所以猶豫,就是因為夷平這樣一坐城市的後果非常嚴重,這裏將來是要歸入阿拉斯加的,若徹底妻夷平,未來就要完全重建,可以說就等於無形中經濟上要遭受高達十數億的經濟損失。鄂木斯克可是西伯利亞有數的幾座基礎最好的城市,甚至可以說是烏拉爾以東僅次於葉卡捷琳堡的大城,比伊爾庫茨克,伯力,烏蘭烏德,克拉斯諾亞爾斯克,海參崴這些城市基礎都要好得多。最起碼因為其相對靠近歐俄,其工業基礎就遠超過伊爾庫茨克等城。

雖然這些年已經經曆過數次戰爭,但當初高爾察克政府隻稍加抵抗就主動撤退東遷,所以這座城市本身遭受的破壞並不嚴重,大部分工商業基礎也都還在,若是可以相對完整的拿到手裏,就等於無形中獲得了一座擁有相當實力的大城市。

所以嚴石的方法在軍事角度上來說當然好,但從政治,經濟意義上來說卻是不可取的,也不能用的,蔡鍔僅僅是沉默了數秒,便堅定的搖頭道:“不,強攻,繼續發起地麵強攻,不過可以通知空軍,對鄂木斯克後方,暫時還未與我軍接觸的額爾齊斯河沿岸郊區及西岸鐵路進行轟炸,以消滅俄軍有生力量為主,他們這麽多人,我就不信他們可以都躲到房屋裏麵。還有,這種巷戰,汽車機械化部隊的運兵車和裝甲車還是可以起到很大突擊作用的。另外在南北兩麵郊外,坦克大炮的功用也能夠得到發揮。從現在開始,加大攻擊力度,務必在一個月內拿下鄂木斯克”

“總政委同誌,現在侵略軍距離指揮部僅隔著四條大街,我們是不是應該撤到預備指揮所?”一名參謀衝進俄軍指揮所,對著季米特洛夫說道,語氣有些著急。

“嗯我們立即撤到預備指揮所,通知布柳赫爾同誌立即製定計劃。把鄂木廣場奪回來烏拉爾派來的援軍到什麽地方了?讓他們立即投入戰鬥絕不許後退半步鄂木斯克絕對不能讓那些帝國主義侵略者和那些走狗白匪們占領”在季米特洛夫等人眼中,即使是混編入了阿拉斯加正規軍,那些前白衛軍也仍然還是白衛軍,是阿拉斯加人的走狗。

盡管剛剛下令槍斃了不少的“逃兵”,但是當自己麵臨直接危險的時候,季米特洛夫仍然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似乎先前禁止撤退半步地命令根本不是出自他的命令一般。當然,做為高級指揮員,自己的安危也是有理由注意的,否則最高指揮員犧牲了,這仗還怎麽打。

聽說阿拉斯加軍隊都有嚴格規定,非萬不得己的情況,師級以上軍官是不允許親自參加戰鬥的。便是團旅級軍官都要盡量保住自己的性命,為的什麽,不就是為了保證指揮係統的存在嗎,沒有了指揮,再勇敢的軍隊也很難打勝仗吧,雖然蘇俄沒有這個規定,但道理還是相通的吧,何況蘇俄軍隊當中可不見的全是勇敢的士兵,若指揮員犧牲,可以想像,立馬逃兵就會成為一股洪流。

所以說起指揮部後移,季米特洛夫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鄂木斯克是一座古老的城市,有著大量各個時代的建築,目前這裏保存著19世紀至20世紀初幾座有名的曆史建築物:尼古拉—哥薩克教堂、從前的總督府、軍事學校大樓、俄羅斯飯店、司法機關大樓、鄂木斯克鐵路局、鄂木斯克河港,鄂木斯克火車站、商業大樓等。這些建築幾乎全部集中在額爾齊斯河東岸。也就是鄂木斯克城中心。

鄂木廣場這個座落在鄂木河畔和這座城市有著同樣近兩百年曆史的城市廣場,此時完全變成了一片廢墟,到處是斷垣殘壁和殘肢斷臂,廣場中央的鄂木斯克締造者布霍列茨中校的塑像早已被炮彈或炸彈炸成了碎片,隻剩下一個殘破的大理石的基座。廣場上布滿了屍體,他們身上或是穿著灰色的軍裝或是穿著綠色的軍裝,此時再也不分是赤衛隊員或是正規的紅軍士兵,或者阿拉斯加國防軍,此時他們隻有一名屍體

鄂木廣場上散落在地麵上的紅旗和那些新樹立起來的三色星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廣場是這個擁有近兩百年曆史的城市的中心。阿拉斯加軍隊占領這裏之後,等於占領了半個鄂木斯克。

此時的廣場上沒有勝利者的歡呼聲,隻有被擔架抬走的傷兵們發出的呻吟聲和痛苦的嘶叫聲,偶爾可以看到一些穿著綠色軍裝的士兵沒有一絲憐憫用刺刀刺死躺在地上的傷兵,這些補刀的人當中有不少都是俄羅斯族士兵,而那些傷兵則是赤衛隊或赤蘇2504224365俄紅軍的人,沒有任何阿軍軍官或路人會阻止他們這麽做,而那些俄羅斯族軍官們甚至於非常樂意士兵們這麽做,曾經那些士兵們不也這麽做過嗎?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了他們的屠刀之下,不管是前沙俄軍官還是士兵或是不願與他們合作的平民。現在隻不對象對象發生了轉變。

在這裏清理那些傷兵的同時,在鄂木斯克城東的郊區,幾百名被俘的紅軍士兵步履蹣跚的走著。他們不時用恐懼的眼神,打量著兩側跟著的百餘名拿著步槍的阿軍士兵,這些阿軍又有一多半是俄羅斯族士兵。

這些現在已經穿著阿拉斯加綠色迷彩軍裝的前皇家白衛軍的軍人們夾著步槍,吸著煙有說有笑的看著這些被俘的“暴徒”。

當隊伍走到在城外的一條小河邊的時候。帶隊的一名中尉看了一下周圍的,這裏地景色依然非常美麗,厚厚的積雪覆蓋著大地,潔白如銀,在陽光照射下透露出七彩迷離之色。

“你們可以回家了”

隨著中尉的示意,一名中士對著這些被俘的“暴徒”說道,然後同時揮揮手示意他們朝河邊走,隻不過這個中士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玩味的味道。

幾百名俘虜愣了愣神,顯然沒想到這些分不清是阿拉斯加侵略者,還是政委們宣傳的走狗白匪的人竟然會這麽輕易的放了自己。他們顯然沒有注意到那名中士在說話的時候,把手槍套打開了。

“跑快跑”中士大聲喊道。有些錯愕的俘虜們猶豫了一下便朝著中士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哢”中尉瀟灑地用火機點著了香煙,火機發出了清脆聲響。這個不鏽鋼地火機是他用一件皮毛衣服從自己的一個下屬,一個正宗的唐人士兵手中換來地,那些正宗的阿拉斯加軍人的身上總有著一些人們想不到的玩意,比如像那種萬能小刀,中尉正在考慮是不是應該找個什麽和從他們手中換一個。他們雖然現在也是阿拉斯加人了,但從實質上來說,他們加入阿拉斯加不過才年餘時間,他們也並沒有離開東俄,不管是東俄還是其他亞洲省市,現在都很落後,沒有去過繁華的美洲省市的他們現在還不能很輕鬆的得到這樣的奢侈品,就算已經有一些商場出售,袋中沒有多少積蓄的他們暫時也還買不起。

“列隊”

看著那些俘虜逃出了幾十米後,吸著煙的中尉把煙扔在地上用軍靴踩滅後,從身邊的中士手中接過步槍後命令到。

“俘虜逃跑了開火”隨著中尉的命令,槍聲立即響成了一片,並不時伴著士兵們的笑聲和嘩啦啦的子彈上膛聲。在他們看來處決這些俘虜隻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伴著槍聲,不斷有人被擊倒在地,那條百米外的小河對他們而言幾乎是條不可逾越的天險一般,奪去了他們生存下去的希望。

“好了夥計們,就這樣,我們去喝酒去”幾分鍾之後,在殺死了最後一名試圖遊過小河的俘虜後,中尉把步槍遞給身後的中士笑著對士兵們說到。在他們的身後隻留下了滿地被槍殺的俘虜。

俄羅斯大地上的寧靜,在內戰爆發之後就已被馬蹄和軍號擊破。遍地的死亡。無論誰的倒下都是一個生命被戰爭殘害。槍聲是掠奪的方式。不需要理由,平民的悲涼和痛楚,沉沉的夾雜在這片大地上,在他們的記憶裏,淋漓的血將是海和河的本色。隻是被仇恨蒙住的眼睛永遠無法注意到這些。

層出不窮的殺俘事件,在幾個小時之後,已經引起了蔡鍔等人的注意,參加殺俘最嚴重的第十一集團軍司令李明澤,第十二集團軍司令帕達諾夫,第十三集團軍司令錢令昌被蔡鍔罵了個狗血淋頭。

“看看,你們看看,這是我們阿拉斯加的軍隊嗎,簡直就是土匪,比土匪還不如,如果他們在戰場上能夠這樣成片的幹掉蘇俄士兵,我會很高興,我願意親自為他們授勳,但是現在,我更願意把他們的軍裝脫下來,把他們的軍銜都給扯掉。”

不過李明澤等人也很鬱悶,戰場殺俘事件,在阿拉斯加軍隊中並非沒有發生過,便是葉楓手上都親自下達過殺俘命令,當初的獨立戰爭時期的斯卡圭保衛戰,蔡鍔和葉楓就曾親手製造過阿拉斯加軍隊殺俘的先例,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能不讓他們鬱悶嗎。

特別是這三大集團軍中都有很大比例的俄羅斯族士兵,這些人當初就曾在蘇俄紅軍的威逼下被迫離開這片土地,他們有無數的戰友同胞倒在了蘇俄紅軍的刀下,這片土地本來就應該是他們的,現在他們殺回來了,麵對仇人,頭腦發熱也是很正常的。一個集團軍高達40左右的俄羅斯族士兵比例,想要控製這股發熱症狀也不太可能。

“總司令,對於這個問題,我想我必須解釋一下……”相比李明澤和錢令昌的猶豫,帕達諾夫似乎更理直氣壯一些,直接將俄羅斯族士兵的想法說了出來,殺俘,是俄羅斯族士兵宣泄仇恨的一種方式,若不允許他們這麽做,刻意壓製他們,反而可能引發軍隊當中的情緒混亂。

蔡鍔沉默半晌,他不是不明白這個原因,話說,這些殺俘事件九成九都是俄羅斯族士兵做的,正經的阿拉斯加士兵很少有參與的,那些俄羅斯族士兵似乎也有意避開了其他士兵,但是這種風氣不製止的話,蔡鍔不敢肯定是否最終會釀成更大規模的屠殺,弄不好,其他士兵都會有樣學樣。

“帕達諾夫將軍,你們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我們不是來了就走,如果你想以後能夠經常出入這片土地,那就必須製止這種行為,要宣泄仇恨並非隻有殺俘這一個途徑,既然有這樣深的仇恨,為何不直接在戰場上報仇,在戰場上,還有數十萬仇人可以讓你們宣泄。除非你們做不到,否則,什麽仇,也能報了。”

帕達諾夫聞言也是一陣沉默,他明白蔡鍔的意思,這裏將來是要歸入阿拉斯加統治的,大量殺俘的後果確實很嚴重,很可能為未來埋下很深的隱患,這種隱患不能小看,畢竟將來的鄂木斯克會是一座絕對的邊境城市,也是最重要的邊境城市。

看到帕達諾夫陷入沉思,蔡鍔又歎了一口氣道:“我記得這裏曾經是你們的大本營,這裏的人民曾在你們的統治之下,雖然現在的鄂木斯克有很多人不是長久生在鄂木斯克的人了,但烏拉爾一帶也都曾經在你們的統治之下吧,你們很可能是在屠殺你們自己人,就算現在不是自己人了,但這些俘虜當中有多少是自願加入蘇俄紅軍的,有多少人家中還有父母妻兒,其他地方的我們可以不管,但鄂木斯克呢,我們都知道,鄂木斯克有數十萬人口,其中有很多男人也被強征入伍,他們的父母妻兒可能都還在鄂木斯克,如果未來他們知道你們親手屠殺了他們的親人,你能保證這些人不會將你們當成仇恨的對像。你能保證未來他們不會歡迎蘇俄紅軍再來將我們趕出鄂木斯克?也許你們已經殺掉的上萬俘虜當中就有不少是生活在鄂木斯克的吧”

雖然知道蔡鍔說了這麽多主要還是為了不在將來給阿拉斯加的統治造成太大隱患,但帕達諾夫還是將蔡鍔的話聽進去了,是啊,當初他們百萬餘人被迫東遷,但還有很多人並沒有隨他們東遷,這些留下來的人有種種原因,但可以肯定一點,並非所有人都認同蘇俄的統治,有很多人隻是因為其他原因,當初沒有隨他們東遷而已。這些人當中有很多人當初都曾是他們臨時政府的子民,甚至其中可能還有很多人曾經給過臨時政府很多幫助。現在他們放肆的殺人,其中卻有大半是新兵,誰能保證這些人當中就真正都是自願參加紅軍的嗎?所有人都知道,這鄂木斯克數十萬蘇俄軍隊當中,可能有近半是強征入伍的。

“我記住了,我立即下令禁止部隊殺俘。我們的仇恨將在戰場上靠自己的戰鬥解決”帕達諾夫點頭道。

蔡鍔也放緩了神色,對著帕達諾夫道:“你還是東俄方麵軍的參謀長,除了你自領的第十二集團軍,第十一,十三兩個集團軍也可以下達同樣的命令。”

蔡鍔說的很委婉,實際上這句話也表明了帕達諾夫在俄羅斯族士兵中還是很有威望的,這種情況,李明澤和錢令昌的命令可能還不如帕達諾夫這個俄羅斯族最高軍官那麽有用。

帕達諾夫沒有拒絕,他確實還是東俄方麵軍的第二號人物,向十一、十三集團軍也下達這個命令同樣可算名正言順。

帕害諾夫離去之後,蔡鍔望著李明澤和錢令昌的臉色就沒那麽好看了。

“一年多了,你們還無法完全掌控那些俄羅斯族官兵嗎?”

李明澤和錢令昌也有些尷尬,實話說,經過這年餘時間,他們自覺比最開始時有了很大進步,平日也可算是令行禁止了,隻是沒想到到了鄂木斯克城下,居然會出現這種事情,俄羅斯族士兵仇恨上腦,有些不太聽招呼了。

看到李明澤和錢令昌想要解釋,蔡鍔卻揮了揮手道:“算了,你們不用解釋了,嚴格來說,這種仇恨不見的是壞事,對於部隊的戰鬥力還是有幫助的,隻是你們做為指揮官需要適加引導,將這股仇恨引到戰場上去,而不是用來殺俘報複”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