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9月1日的關東大地震爆發,在全世界引起一片驚呼,隨著消息傳開,統計的損失越來越大,全世界各國也開始對此次日本地震事件提供各種援助。

而做為現在日本事實上的保護者,阿拉斯加政府在日本地震災難發生當日,即由阿拉斯加總統葉文德發表公告,號召全國人民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對日本人民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助日本人民渡過浩劫。

日本大地震次日(9月2日),阿拉斯加就立即委派副國務卿兼外交部長雅克.勒布雷前往日本駐華使館表示慰問,並在隨時勒布雷親往日本災區進行慰問並進行災情調查。

9月3日,阿拉斯加內閣召集會議,阿拉斯國國務卿葉楓提出,對於日本震災,“我國本著救災恤鄰之義,不容袖手旁觀,應由政府下令,勸國民共同籌款賑恤”。

內閣一致通過了5條援日救災決議:除了分別電令駐日軍隊司令馬功成元帥,駐日大使朱慶文、駐神戶總領事館緊急協助勒布雷外長調查災情之外,國家另撥款100萬阿元援助日本,並要求“各省長官聯合紳商地方團體組織日災急賑大會,與政府一致進行”,同時“派遣商船運送糧食藥品及紅十字會赴日”。

9月4日,葉文德以總統令的方式號召全國人民“廣募捐款,盡數撥匯,藉資拯濟,以申救災恤鄰之至意”。內閣還邀請各界名流,如赫爾曼,伯瑞,徐綱等人,共同商議援助日本的具體事項。會議從中午一直討論到傍晚5時,進一步決定:通令各省(直轄市,自治區)一律籌款賑濟;迅速運米60萬石到日本;暫時解除糧食輸出之相關各項禁令;邀請各慈善團體、紅十字會及銀行、新聞、商業協會、軍警各界組織日災協濟會等。

在政府號召下,全國人民積極響應。麵對著曾在四年前打得不可開交的大敵,如今的被保護者,阿拉斯加這個龐大的移民國家出現了罕見的凝聚力,上下一心、各族協力。

9月4日,阿拉斯加工商總會決定:“購辦麵粉萬包,米萬包”,並墊付500萬阿元,由克拉倫斯.伯瑞、徐綱購置麵粉及裝船,鄭寶生辦理報關。黃金城貿易集團則派出兩艘大型輪船免費運送。他們的效率非常高,在第一批救災物品的“大洋”號貨輪,就起錨駛往日本,這成為日本接受到的第一筆國際援助,也成為到達日本災區的第一批國際船隻。

9月5日,阿拉斯加紅十字會理事長、醫務長親自率領“男女醫士十四人,救護員二十八人,書記會計各三人,女看護士四十人,隊役四十人,現款五十萬阿元,藥料等品七十餘大箱”,於9月6日乘瓦爾迪茲海軍司令部派出的錫特卡號補給艦起程前往日本東京參與賑災工作。這是到達日本災區的第一支國際醫療救援隊伍,當然在阿拉斯加人眼中,他們認為是內部救援。

9月8日,駐阿留申的國家電影管理局,阿拉斯加演藝協會發起成立了“全國藝界國際捐賑大會”,各電影,戲劇,演藝明星都參加了義演,為日本賑災籌集了七十萬阿元。同時阿留申五大院線集團聯合阿拉斯加各大電影公司展開賑災義映,連續三天放映收入籌集六百餘阿元義映資金投入日本救災,同時阿拉斯加書畫藝術協會通過拍賣,為日本賑災籌集款項,拍賣的畫作包括會員們收藏的唐寅(唐伯虎)、劉墉(劉石庵,即“宰相劉羅鍋”)、吳昌碩、李梅庵、錢季寅等諸多華人名家精品。共得賑災資金百餘萬元。

阿拉斯加教育部、教育學會發起成立“救濟日災會”,全國各大、中、小學都成立了“募捐隊”,除向學生及家長募捐外,孩子們還“手執‘救命’、‘恤鄰’等字樣小旗,沿途演說,挨戶勸捐,精神充足,言論切當,路人頗義之。

而曾為日本殖民地的朝鮮,則在9月10日在漢城中央公園集會,朝鮮銀行、漢城銀行公會捐助50萬阿元購買米麵10萬石及大量藥品。世界紅十字會朝鮮分會決定撥付5萬元賑災,派代表攜帶糧食、衣物、藥品趕往日本。

台灣方麵,台灣省長柳向榮召集台灣各界人士會商援助日本災區。台灣紅十字會、台灣報界公會,台灣商業協會等紛紛行動,籌糧籌款,支援日本。

與此同時其他各大省市、自治區也都捐出大額糧食、物品和款項。

9月2日起,阿拉斯加國內各界開始踴躍捐款損助,至10月份時,光是阿拉斯加捐贈的物資財務總計就達上千萬阿元,並且阿拉斯加工程兵部隊,阿拉斯加科學研究院,阿拉斯加各大建築工程公司等相繼派出了數量多達三千餘人的地震救災人員,工程師和地震科研人員抵達日本,參與抗震救災。

10月1日,一個極其震憾的消息傳來,阿拉斯加聯合銀行,阿拉斯加通商銀行,育空儲蓄銀行在內的阿拉斯加銀行聯合會宣布將在未來一年內共同向日本方麵提供不低於二十億阿元的低息貸款,用於日本災後重建。真正的財大氣粗,即使有錢如美國,聽到這個數目時也有些吃驚,雖然隻是貸款,但要知道如此龐大的數額,光是利息也足夠驚人,這種低息貸款比常息隻要低上哪怕一個百分點,也是好上千萬,這等於阿拉斯加銀聯會一下子向日本捐了千萬以上的資金。

相比阿拉斯加,美國,英國,法國,中國甚至蘇聯都陸續宣布向日本提借援助和貸款,當然各國損款損物同樣可觀,不過他們的目的就不一定純潔了,雖然是打著人道主義救援的旗號,但做為日本的保護者,阿拉斯加很清楚,這些國家借機再次滲入日本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所以除了損款捐物,日本方麵來者不拒外,對於貸款,卻在阿拉斯加秘密幹涉之下由日本皇室委婉拒絕了。甚至就連各國派出的抗震救災援助人員也有大部分被阿拉斯加有意攔阻未能入境。

唯有對中國,稍有些區別,畢竟中國不同於其他國家,本身他們所能提供的幫助以其財力來說也會很有限,二來,因此前的二十一條等原因,即便現在日本人已經被打成阿拉斯加保護國,但中、日兩國矛盾和仇恨並非如此容易化解,中國的能力也不具備在日本影響到阿拉斯加統治地位的可能。

阿拉斯加以一國之力,對日援助就占了所有國際援助的三分之二以上,對於日本抗震救災來說,無疑是一個堅固的後盾,但援助是援助,與此同時,阿拉斯加的軍隊也並未閑著……

隨著災情日重,阿拉斯加從大地震開始以來,已經連續召開過幾次不同層次的會議,可以說這一個月來,幾乎每天的會議都側重於對日本地震的話題。

對於日本,嚴格來說,在阿拉斯加人心目中是很複雜的,起碼對於唐人來說,特別是知道後世曆史,對日本人所犯罪孽有所了解的葉楓,對於關東大地震更是別有一番感受。

從感情上來說,葉楓甚至很樂於見到日本大地震,震得越厲害越好,就算將整日本島都深入大海他會很高興,但從道義上來說,這是天災,即使日本到現在為止仍然有大量反阿軍國勢力存在,甚至在此期間,這些人利用地震興風作浪,但數千萬日本平民是無辜的,而且現在的日本也不具備後世那種侵略全球的能力了,日本人沒有能力也沒有可能再犯下後世那種罪孽,這場地震讓日本遭受了巨大的損失,給日本人精神上,物質上造成了無法想像的傷害。不管什麽仇,在葉楓看來,在這場地震中也報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幫助,人道主義幫助,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需要幫助。

何況以現在阿日之間的關係來說,做為保護者,阿拉斯加必須對自己的被保護者提供幫助,否則就真的會被那些反阿軍國勢力利用,奸計得逞,讓日本平民對阿拉斯加爆發嚴重的抵觸情緒。

“地震,以及由地震引發的火災、海嘯給日本造成了巨大損失。東京、橫濱在這場災難中受害尤深,其次是橫須賀和千葉。東京城內85%的房屋毀於一旦,橫濱96%的房屋被夷為平地。共有25.3萬所房屋毀於地震,44.7萬所房屋被大火燒毀,海嘯卷走、衝毀的房屋也達到了868所。整個關東受災地區,14.3萬人喪生,20多萬人負傷,財產損失高達300億阿元,無家可歸的難民亦數以百萬計。人口稠密的東京地區受災最重,死亡人數也最多,達到7.1萬人,其中大火燒死5.6萬多人,海嘯吞沒了10000多人,地震中房屋倒塌壓死了3000多人。”

在剛從日本返回的外交部長勒布雷匯報此次關東大地震的具體損失數據時,葉楓則在沉思。

看數據,此次日本地震在人員傷亡上還比不上四年前的東京大火。四年前的東京大火,光在東京就造成了二三十萬傷亡,東京大半個城市在大火中化為灰燼。

而這次的地震而是波及到整個關東平原數萬平方公裏上的數個城市,其中有東京,橫濱兩個人口密集的大都市,還是千葉等擁有數十萬人口的中型城市,最終隻有不到二十萬人喪生,這個數據其實已經算是僥幸了。

而這其中當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四年前的大轟炸,包括東京,橫濱,橫須賀大內的大部分城市都遭到了極大的破壞,特別是東京,雖然四年重建,東京城已經重新具備了大都市氣象,甚至比以前更現代化,但當年大火的破壞實在太徹底,這導致現在的東京城並沒有四年那樣強大的容納能力,現在東京城大約隻有原來的三分之二大小,許多重建工程還沒有完成。甚至有些地區的重建受經濟製約還沒有開始,所以四年來,包括東京和橫濱在內有不下數百餘萬人不得不被遷移到了名古屋,神戶,仙台,甚至內地一些小城鎮,以解決居住生活問題,關東平原人口的下降,現在看來反而對日本來說是一個不小的幫助,否則這次的關東大地震,這個傷亡數字隻怕還要上升一大截。

“從這次的關東大地震當中,可以看出,這種大自然的破壞力之強實屬罕見,我們阿拉斯加也應引起極高重視,因為我們阿拉斯加環太洋各省市都屬地質活動頻繁的板塊,很多城市甚至就位於地震帶上,包括首都費城,第一大港安克雷奇,還有溫哥華,朱諾,阿留申,阿瓦琴等幾個大城市幾乎都是如此,特別是安克雷奇和阿留申,幾乎可以說就坐在了地震口上,以安克雷奇現在的情況,若是爆發一場關東大地震一樣的大型強震,那麽給我們所能造成的損失隻怕比東京,橫濱有過之而無不及。”

聽完勒布雷的匯報後,葉文德這個國家元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國家。其實阿拉斯加環太平洋一帶與日本列島所處一樣,都屬於太平洋板塊擠壓處,包括阿拉斯加半島,堪察加半島等地跟日本列島一樣,都處於絕對的地震帶,未來爆發強震的可能性同樣很高。

而偏偏現在阿拉斯加經濟最發達的地區就在包括阿拉斯加半島的環太平洋一帶。從關東大地震的損失可以看出,若這種強震發生在阿拉斯加環太平洋任何省市,同樣都會帶來不可想象的巨大損失。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而他人的經驗教訓同樣可以看成自己的經驗教訓。

葉楓這時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聽到父親的話後,也點了點頭道:“這次關東大地震損失如此巨大,在我看來有三個主要原因,一是地震的爆發非常突然,此前沒有任何征兆,據說,日本方麵最權威的地質科學家甚至都沒有任何人意識到這次強震爆發的可能性,甚至聽說他們一個著名的地質科學家還曾經否定過關東發生地震的可能。”

葉楓說到這個原因時,勒布雷馬上應和道:“的確如此,我在日本了解到一個事情,早在1906年和1915年日本東京帝國大學理學係地震專業的大森房吉教授和他的助手今村明恒副教授兩次就東京是不是將會有大地震襲擊進行了爭論。今村副教授根據曆史地震分析,提出東京存在發生大地震的危險性,並且強調要特別注意火災的發生。作為日本地震學界泰鬥的大森教授,以避免人心混亂為由,一直否定。後來從澳大利亞傳來消息,就在9月1日地震發生當天,大森教授訪問澳大利亞悉尼天文台。當地時間下午1時09分,當他來到天文台地震觀測室的瞬間,地震儀的記錄筆突然發瘋一樣大幅擺動,“太平洋的什麽地方發生大地震了”,大森一邊說一邊仔細分析地震記錄,頓時,他驚呆了,大地震似乎就在東京附近不久,就傳來了東京大地震和大火的外電。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出,不管日本地震科學泰鬥或其他研究人員出於什麽考慮否定地震發生的可能性,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證明,那就是對於地震預測,對於地震發生的可能性,對於地震一旦發生將會造成多大的損失,多大影響並沒有引起他們足夠的重視。”

勒布雷說的這個事例很好的印證了葉楓所說的第一條理由,葉楓等勒布雷說完,才微笑著接著說了下去:“第二個原因,自然是因為地震爆發的主要地區位於人口密集區,關東平原是日本人口最稠密,經濟最發達的地區,生活工作在關東平原的人口幾乎占了全日本的三分之一,若不是因為重建速度跟不上,他們四年內轉移了一部分到其他地區,這次的人員損失可能還會更大。”

“嗯”葉文德馬上點頭道:“這正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對比一下,可以看出,我們阿拉斯加現在的情形同樣很相似,雖然我們擁有著遠比日本大上數十倍的領土,但現在我們人口最密集,經濟最發達的地區也相對集中,至少目前是如此,而未來,因為這些地區基礎較好,必然也仍然會是人口較密集的地區,像河南省,去年的人口就達近七百萬,多集中在中南半島一帶,若加上位於中南半島的安克雷奇,位於不遠的費城,還有本身就可稱地震島的阿留申,還有朱諾在內的內灣航道一帶,可以說中央地區集中了現在全國將近20%的人口,這就是近兩千萬,加上同處於太平洋地震帶的溫哥華,南北卑詩省,堪察加半島,千島,庫頁,濱海,阿爾丹,東科雷馬等省市,這個人品數還將上升數百萬,雖然算起來,這個地域仍然遠比日本全島都大上許多倍,但我們的城市化率比他們更高,多數人口集中城鎮,而地震則誰也無法預料會在哪一個城市發生,因為我們所處的地震帶比日本還要長,環太平洋一帶都是真正的火山和地震帶,若不在城市聚集區發生還好,萬一若發生在安克雷奇,費城等大城鎮帶,隻怕給我們所能造成的損失比關東平原隻會大不會小。”

自從阿拉斯加劃分了八大軍區和六大聯指後,相應的對於本土省市和海外省市也就有了地區性的說法,比如加拿大軍區所在省市現在統稱為加拿大地區,中南軍區所在省市稱為中南地區,中央軍區所在則稱為中央地區,而太平洋西、南、東三大聯指所轄範圍的幾大省市則統稱為太平洋地區,地中海聯指則稱地中海地區,東非和西非兩聯指所轄則統稱為東西非地區,這就形成了全國十一大地區的說法,這種說法已經逐漸成為了大家都認可並常用的地區性名詞。

而根據目前的全球地震帶劃分,阿拉斯加現在十一大地區中,中央地區大部,北方地區西南部,中南地區西部,河東地區大部,遠東地區全部,貝加爾地區東部,太平洋各島幾乎全部都屬太平洋地震帶的範圍,而且是地震帶核心區,此外,地中海地區全部處於亞非歐板塊地質活動頻繁區域,即也是處於這一地震帶的核心,東西非地區中,東非坦噶尼喀又是非洲印度洋板塊地質劇烈運動區,算起來,等於全國十一大地區,九個地區都處於地震威脅之下,而且都是一定會發生地震的地震帶核心區域,最多隻是會有大小的區別罷了。

這樣一算下來,與會各人都有些吃驚,相當於阿拉斯加兩千多萬國土除了加拿大和西伯利亞地區,就沒有幾個太平地方,且全部位於地震帶中心,不發生地震的概率實在很小,若不發生關東大地震那樣的強震還好,若發生的話,以阿拉斯加的城市化率,不管是人員還是經濟損失,肯定都會非常的大。若發生在人口最稠密,經濟最發達的的中央地區的話,那可能不會比關東大地震的損失輕到哪裏。

關東大地震的損失是多少,300億阿元的經濟損失就是一個極其驚人的數目,這個損失數目便是放到後世,放到二十一世紀,也是一個認人咋舌的巨大損失,何況是現在,若在阿拉斯加這麽來上一下,又發生在中央地區的話,隻怕能夠讓阿拉斯加的經濟發展遭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眾人吃驚之中,葉楓神色凝重的接著道:“第三個原因,在我看來也是造成這次關東大地巨大人員傷亡的最大禍首,那就是關東或者說日本人的建築方式,嚴格來說,這次地震若隻是地裂或者海嘯,那麽人員損失可能至少下降一半以上,甚至可以下降更多,十幾二十萬的傷亡,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大火而死亡,或被直接燒死,或為躲避大火亂跑而被地裂海嘯吞噬,或被大火燒垮的建築壓倒而至被濃煙熏死,這跟日本人大量采用木製甚至紙質建築有關,這一點在我們阿拉斯加現在倒是較少了,以前阿拉斯加很多地區也大量采用木建建築,但隨著我們城鎮化率推進,大量采用現代化建築方式,所以木製建築大部分隻出現在人口稀少的鄉村了,並不如日本城市那樣,連城市中心區都有大批低矮的木製紙製建築,但是我們也不能高興,因為有一點,那就是我們的房屋在此以前沒有過多的注重防震性能,至少可以說沒有引起足夠重視,你們可以想像,若發生關東大地震這樣的強震,我們現在各大城市的動輒高達十數二十層,甚至三四十層的建築能否抵禦這種強度的地震,若這種大樓成批倒下,我估計損失比木建建築燃燒可能還要慘烈,而且我們也要注意到我們大部分城市城鎮綠化率比較高,城市城鎮周邊也多是濃密的森林,若真的因地震也引起大火,就算比不上日本地震引起的大火,但也同樣不能不防。”

葉楓這樣一說,立馬又引起會場一片熱議,不過葉楓所下的這個結論,卻引起了爭議,並不是否定葉楓的結論正確與否,而是對於葉楓所下的結論該如何在阿拉斯加預防引起了爭論。

劉楚雄就首先說道:“可以肯定,若發生關東地震那樣的強震,我們的現有建築可能百分之八十都無法抵禦,就算不倒下,也肯定會開裂,但如果是發生在震中,我估計也沒有哪種建築可以抵禦得了,按國務卿的結論,那麽想要預防這種強震,我們阿拉斯加隻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投入巨大的資金,加強建築防震結構能力,這麽做的話,那麽可能我們原來一千萬就能建成的大樓,現在需要多投入至少數百萬元才有可能,但地震到底何時發生,如何發生,在何地發生,我相信這是一個世界性的難題,現在沒有任何國家有能力準確預報地震的發生時間和地點,那麽我們投入如此巨大的資金,可能到建築自然使用時間到期都沒有發生地震,這多投入的資金豈不是一個巨大的浪費。第二個辦法,我估計最好的就是遷移,將我們的多數人口和建築都逐漸遷往地震發生概率極小的地區,比如加拿大地區和西伯利亞地區,但是這在我看來,就是因噎廢食的做法了,不說海外,我們本土六個地區都位於地震帶中心,但這六個地震帶所在地區,為何會有如此快速的發展,吸引如此多的人口,興起如此多的城市?就是因為他們所具備的地緣優勢,所具備的自然資源,所具備的土地資源決定的,難道就因為一個不知道如何發生,何時發生,何地發生的地震將這千餘萬平方公裏的土地都扔在那裏?”

這時葉文德也點頭道:“是啊,雖然位於地震帶,但曆史所有記錄表明,像關東地震這樣的大地震發生概率還是不算大的,一些小地震隻要加強防範,我想可能造成的損失會很有限,而大地震有時數十年甚至上百年也不一定會發生,因噎廢食當然不可取,至於投入大批資金進行不知道是否會有用的防震建設,同樣會是一個很大的浪費,在我看來,同樣不可取,如果那樣做,隻怕這種投資還會遠高於重建一個遭受地震災害的大城。”

與會人員也都認可這種說法,親自去過日本做調查災情的勒布雷這時也馬上道:“不錯,這次在日本,我了解了一下,日本屬於地震多發帶,自其有曆史以來,發生過的大小地震已經數不勝數,但像關東地震這樣規模並造成如此重大損失的地震也是屈指可數,甚至可以說這是唯一一次讓日本人遭到如此巨大損失的災難,從中可以看出,就算位於地震核心地帶,多發地帶,能夠造成強大破壞的地震發生概率也是極小的,當然一旦發生這種地震,從此次損失也可看出,其破壞力之大也不能不防,所以我認為,對付這種自然大災,預防是肯定的,但應該量力而行,不應太過激進,否則這隻會擠占大量資源而造成比地震爆發損失還要更大的浪費損失。”

九巨頭當中,已經有三人明確表示了意見,其他人當然也都認同,其實便是葉楓自己也是認同的。

對於地震災害的預測和預防都是一樣,是一個很難徹底解決的難題。不說現在,就算在後世到了二十一世紀,這都仍然是一個難題。

就以後世的日本為例,關東大地震和地震次生災害,特別是地震火災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是前所未有的。它使日本民族得到了血的慘痛教訓,也對日本的防災工作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從此之後的複興計劃和城市建設中,日本特別注意城市避難場所的設置、河川公園防火帶的建設、各社區防災據點的規劃等,並且逐步形成了比較健全和完善的法製體係。

1961年日本頒布《災害對策基本法》。在“災害對策基本法”中,從防災基礎設施的建立、水土保護工程、防災教育和防災訓練等方麵,對災害的預防作了詳細的規定。並將關東大地震發生的9月1日定為全國“防災日”,“防災日”所在的一周定為“防災周”。每年在“防災周”舉行全國範圍的大規模綜合防災演練,以普及防災知識和提高全民防災意識。

東京都災害對策中的地震災害預測,也是以跟1923年9月1日的關東大地震同等規模地震的發生為前提條件來對現在的東京可能會造成多大的災害來進行設定。

但是結果呢,在經濟建設和防災減災的矛盾中,日本也還是走了彎路,認識也是逐步深化和提高的。事實上,關東大地震後,為了不使悲劇重演,在東京的複興計劃中提出了把東京建成不燃化城市的構想,以後。因為經濟條件等原因,沒有完全實施。結果,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美國對東京進行大轟炸時,東京又遭受大火席卷,火災災情甚至超過了東京大地震。戰後重建中,東京曾成立城市不燃化委員會,國會也通過了城市不燃化決議。但東京市中心周圍木造建築仍然不斷擴大,為當今現實的抗震減災留下了不少的隱患。

而在這個時空,在東京大轟炸後,日本重建計劃中,各大城市都得到了硬性規定,要求進行不燃化建設,可是現實卻是,已經拮據的日本財政和大量無家可歸的人民存在,讓各地不得不拋棄這個規定,仍然建造了大量木製建築和臨時建築,東京和橫濱這些城市在四年前的轟炸中損失最慘重的城市更是如此,甚至現在的東京其木製,紙質建築比東京大轟炸之前還多,而其結果就是現在,本次關東地震,再次給還未抹平傷口的日本再以重創。

當然,阿拉斯加的現實情況與日本還是有許多區別的,一來是國土麵積大,自然資源豐富,隨著阿拉斯加現代化進程領先全球,阿拉斯加的木製建築已經極少,可以想像,在未來,這種木製建築還會越來越少,而不會跟日本一樣,發生大災後,建造更迅速,耗費更低的木製和紙製建築依然越來越多。

而且在葉楓看來,後世所謂的日本人也走了彎路這個說法並不可取,這到底是否彎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說日本,就算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因為一兩次大地震,就真的傾其所有,一切將防震做為城市建設的前提,就像劉楚雄所說一樣,地震何時爆發,何地爆發,大小幾何,這誰能說得清呢,不能解決這個問題,那麽防災就是一個大範圍的事情,既是大範圍,那哪個國家又有可能真去花費如此大的資金搞全麵的防震建設。

所以勒布雷說的也沒錯,要防,但要量力而行,否則那還真不如讓地震毀了一個城市,然後再去重建更為現實一些。

所以等大家都發表過意見後,葉楓也出人意料的點頭道:“我當然也認可這個說法,一不可因噎廢食,二不可無端浪費,但是我提出一點,那就是災一定要防,當然在經濟能力許可下應該有一定側重,關東大地震是現代城市化進程中發生的的災難事件。所以它的教訓對城市化建設,特別是大都市發展中綜合防災規劃應該具有指導作用。地震災害,尤其是大震災害,是一種綜合性災害。除了引起房倒屋塌,人員傷亡外,還可能引發火災、水災、瘟疫、生命線工程破壞、城市功能癱瘓、人為恐慌以至社會動亂等等。而且這種災害往往具有多發性、多樣性、同時性和誘發性。製定城市地震災害對策,必須考慮震前預防、震時緊急處置、震後救治和震後恢複重建等方麵。這是一個綜合係統的工程,不可能僅僅是花費金錢去搞全麵的建築防震就能解決的。那也確實沒有必要。所以我的意見是,製定相關的災害基本法,這個基本法中,首先要側重一切以保護人命為先,在資金允許的情況下提高建築防震性能,而且應該製定一個相關的標準,當然是可以承受的標準,比如房屋支持結構,就算房屋不能完全抗震,會垮會塌,但若能加入一些防震設計,讓樓房垮塌的時間慢一點都有可能挽救無數人的性命,在以後的城市規劃中,應該將公園,花園城市廣場的建築與防震避難結合起來,將之建成一個城市廣場或公園時,應該讓其具備避難場所的能力,建成河川公園防火帶,建成社區避難據點,當然同樣要倡導在各種建築工程中,盡量采用非易燃材料,比如木製建築就應該盡量少建,最好是不建。我想這些規定,與平時的城市建築規劃結合起來,並不需要多花上多少錢,但一旦強震發生,卻有可能挽救無數人的生命。”

葉楓的這個提議,立即就讓在坐眾人動心了,應邀參會的前副總統康拉德.赫爾曼在葉楓話音剛落時,就馬上道:“不錯,這個意見非常合適,將之當成一個標準,一部法律,強製各城在做城市規劃,進行建市建設時,與防震防災結合起來,多花的可能隻是一部分人力,但對於財力的花費卻並不見得多消耗多少,而且這樣做,不隻是麵對自然災害,對於未來可能的人為災害比如戰爭,都會提高相當的抵禦能力,災難無法確切預測,但人命我們卻可以通過種種方法盡量挽救,隻要人在,那多大的損失也不可怕。”

葉文德,劉楚雄,李成玉,圖根等人當然都不會反對,這種方法在未來可能隻需要在審核規劃時多加上一些標準,花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阿拉斯加城市綠化,城市公園是很多的,隻是以前更加注重美觀,並沒有加入避難功能設計,未來加上這些東西,就算多些花費,但同樣可以作為景觀,休閑場所,並沒有多大損失,何樂而不為。至於建築材料,在阿拉斯加倒不算什麽太難的事,木製建築在城市本來就不算多,各種建築材料也層出不窮,盡量選擇合適的非易燃材料並非沒有可能。

這時葉楓又道:“當然,這個基本法不可能隻有這些規定,防災因為是一個係統工程,包含了災害預測,災時緊急處置,災後救治,災後恢複重建等等,比如對於地震的預測,我們應該設立一個專門的地震局專業部門,雖然預測地震很難,但總比什麽都不做更好,而且這個地震局對於地震的科技監測,震災處置,防震建築審核,防震標準製定,水土設施保護工程標準都應有相當權利和職責,也就說以後在城市防震規劃中的一些標準審核職能可以由這個地震專業部門來負責,當然相關責任他們也要承擔,而且我們也可能將範圍擴大一些,在這個災害基本法中並不隻限於地震,火山爆發,戰爭災難,瘟疫,洪澇災難,人為火災等各種可能性的災害都可以適用這個基本法的一些條款。比如救災,不隻地震,戰爭災難,人為火災,瘟疫,火山爆發,哪一樣災難不需要處置救治呢,有了相當的法律規定,有了標準,就有了章程,有了方向,這對於災難的預防和處置都會有很大好處。”

葉楓停頓了一下又道:“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於防災教育和訓練,這是一個重要的環節,可以在基本法中設定一些具體規定,比如規定一年中至少有一周時間,設為全國防災周,每年在“防災周”舉行全國範圍的大規模綜合防災演練,以普及防災知識和提高全民防災意識。未雨綢繆,隻有做好了這些必要的準備工作和預防工作,災害真正發生時,我們才能真正將損失降到最低。同時也能以最快最有效的方式應對災害,以最好,最快的方式安撫民心,進行災後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