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新的目標?

1925年1月6日,阿拉斯加總統葉楓的國會發表國情谘文,在此次國情谘文當中,主要提出了兩個極為受人關注的法案,一是實行三年製短期無限製移民政策即從1925年2月1日起至1928年1月31日止,凡是獲得阿拉斯加駐各國使領館,移民官員認可的外國移民從其踏入阿拉斯加國土時起,即正式成為阿拉斯加公民權,阿拉斯加將在社保,田產,就業、生活、學習、語言培訓等各方麵為新移民提供公民應享的保障。

第二個法案則是進一步提高進口關稅保護,將鋼鐵,汽車,近百種主要消費品的進口關稅提高到30%甚至50%,並視情況保留再進一步提高的可能。

這份國情谘文在第二天即獲得通過,同時通過電台,報紙,阿拉商人,阿拉斯加實行三年無限製移民政策法案的事就被有宣揚出去了,不過進一步提高關稅的法案卻讓英法美等國大呼阿拉斯加實行貿易壁壘,稱阿拉斯加政府幹涉經濟自由。

但實際上他們也隻能說上兩句,因為不止阿拉斯加,實際上美國已經兩次提高關稅,對國內企業進行保護,而對外實行貿易壁壘,即便英法等國也同樣如此。對內保護,對外設障,一方麵以較低關稅向國外進行傾銷,搶占市場,爭奪國際貿易份額,一方向實行進口高關稅保護國內民族工業,且漸有形成風潮之勢,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這種情況愈演愈烈最後會導致什麽結果。

“到目前為止,費城地鐵一共開通了三條線路,另有三條在建。總投資已經超過三億元,起碼解決了十萬就業人口,當然因此而帶動的費城地產,消費,商業拉動也非常可觀。”站在號稱費城東西關口的切納河畔,,一邊指著西岸數十公裏外那群綿延數十公裏,氣勢恢複,麵積龐大的核心城區道。

費城地鐵建設是在前任市長,,從最開始的開通一條試行線,到他離任,從老城區經最核心的唐山區到塔納諾河南岸的南城區一號線,從西城區經唐山區到新東城的二號線,以及利利奇區到老城區再到新東城的三號線都已經開通,在建的還有連接北城(科利奇區)到西城的四號線,西城到南城的五號線及南城到新東城的六號線也都已經在去年相繼開工,預計三年內都將全部竣工,到時一個環繞全城的地鐵網絡就將全部建成。

在這個項目上,摩爾隻是摘前任的桃子,並且他上任後,在調研製定新五年規劃時,也並沒有進行新的地鐵項目投資研究。這倒是讓很大一部分目前在地鐵項目中受益的費城商人,企業,特別是地產和工程建築公司代表們頗有些看法。

葉楓站在切納河西岸,順著摩爾的手指看了看,未發一言。,到目前為止,不過幾年時間,新東城已經完全成了費城另一個象征,是一個現代化的象征,如果以前有人說費城的政治,工業氣氛重於商業氣氛的話,那從新東城開始,這種說法就不存在了。

新東城既是現在費城市的政治經濟中心,更是全國的商務金融中心,從這裏建成起,這裏就雲集了阿拉斯加至少10%的銀行,保險金融公司總部,全國排名前100的工商企業有21家將新總部設在了這裏,全球科研實力最強的前30家實驗室更有近半集中到了這裏,可以說這裏就是阿拉斯加目前全國性的cbd,若不是安克雷奇有一個證券交易所,集中了比費城更多的企業總部,更多金融機構的話,新東城的名氣可能還會更響亮一些。

新東城的快速發展,也導致這個最開始規劃隻有十餘公裏的新城迅速擴展,到目前他已經完全將切納河東岸占據,使得切納河東岸也成了摩天高樓林立的區域,甚至有逐漸向切納河西岸擴展的勢頭,隻是切納河西岸屬於原來的東城區,而新東城從建設開始就已經從東城區劃出來成為了另一個新城區,他要想跨過切納河西岸發展,就必須與東城區協作。

東城區是費城僅次於南城,北城(科利奇區)的第三大工業區,這裏有包括威龍汽車和西北電燈在內的十餘家特大型企業,上千家中小型企業,這個工業區定位導致他與新城區無法形成一致的發展規劃,雖然這幾年切納河已經建成了三座大橋聯係兩岸,但兩岸的發展卻是完全不同,東岸是摩天高樓林立,西岸卻是煙囪林立,特別是河岸邊,就像是兩個極端,東岸繁華無比,西岸河邊一帶則是雜草從生,汙水橫流,間接也影響到了東岸的整體環境,而這也是東岸的新城區希望東城區能夠有所改變的原因這一,但要改變,就要遷出大量工廠,而工廠是東城區目前的經濟支柱。

此事猶疑不決,也讓東城區經濟發展速度放緩,這兩年,東城區已經漸漸成了橫在東城區和最核心繁華的唐山區中間的一塊短板。一個窪地,雖然因為大量實力強勁的工廠存在,他們經濟數據仍然非常喜人,但其生活環境,商業環境,現代化程度與唐山區和新城區就像成了兩個世界。

此時葉楓等人所站在地方就是連接新東城和東城區的第一大橋,往上遊還有第二大橋和第三大橋。第二大橋聯係的是東城區唯一的商業區和新東城的金融區,那一段要稍好一些,兩岸勉強還可以匹配,而第三大橋則是聯係老城區和新東城的,雖然老城區受保護限製,無法在建築現代化上與新東城相比,但其底蘊和商業化成就卻比東城區要好得多,與新東城也足以匹配。

而這個第一大橋是最早修的,就是地鐵一號線經過的地方,而大橋東是新東城的商貿中心,極為繁榮,倒是大橋西真正是雜草從生,河麵汙水橫流,大橋西往前再一公裏就是東城區的大工業區,也是阿拉斯加較早的一個工業區,集中了東城區近一半的大型工廠。

葉楓捂了捂鼻子,雖然現在還不到夏季,河麵上甚至還有浮冰,但仍然有陣陣臭氣撲鼻,看到葉楓捂鼻的動作,一旁站著相候的幾個東城區官員也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你正做新五年規劃的準備,聽說這次規劃,你沒有打算再新建地鐵線路?”

葉楓卻沒有馬上就這個環境說什麽,。

摩爾點了點頭道:“這個還是調研階段,具體情況還不能確認,但以我這段時間的調研來看,沒有必要,等在建的三條地鐵線完成,費城的地鐵交通已經足夠滿足能夠現階段費城的發展需要了,甚至二十年內都夠了,費城現在也不過兩百多萬人口,擁有發達的地麵交通係統,再加上到時建成的環城地鐵網絡,我認為已經沒有必要再將過多的資金投入這個項目。”

葉楓微微點頭,想了一下,回頭看向身後的交通部長施泰因斯道:“於爾根,除了費城,其他城市的地鐵建設情況如何?”

施泰因斯顯然做過一番功作,聞方馬上答道:“截止到去年底,阿拉斯加一共有費城,安克雷奇,蒙特利爾,溫尼伯,溫哥華,華僑城六座城市已經開通地鐵,另有多倫多,朱諾,道森和新西伯利亞已經通過一到兩條地鐵建設的規劃審核。不過已經開通地鐵的城市,安克雷奇和費城算是比較多的,費城有三條開通,三條在建,安克雷奇則有兩條開通,三條在建,其他開通的城市目前都隻有一條,但華僑城,溫哥華在建的卻都有四條,另外待審核的目前除了費城,每個城市都有三到五條不等。”

“按照我們製定的人口百萬以上,經濟排名全國前十五的標準來看,他們都符合標準,但像伯納德所說,我不認為大建地鐵就是必然,各城還是要根據其交通現狀,其人口容量綜合考慮,雖然地鐵對城市發展的拉動作用不可估量,但一個缺乏市場容量,成日虧損的地鐵,本身就是消耗金錢,對於以後的地鐵項目審核,你們要從嚴把關,不能為了工程而建工程。像新西伯利亞,目前人口都不到百萬,本身地麵交通狀況就很發達了,現在還不到建地鐵的地步吧。李尚東是有錢,但這種建設可是政府出錢。就算要建,也應該等新西伯利亞城市進一步發展再定。”葉楓皺了皺眉道。

施泰因斯馬上笑道:“新西伯利亞的情況有些不同,那裏的地鐵係統采用的是私人投資運營,還真是李尚東出的大頭。”

葉楓聞言也不由笑道:“看來這個李尚東其誌不小,他應該是打算三兩年讓新西伯利亞成為百萬人口大城了。這樣倒是沒有問題,反正盈虧自負,不過這種大規模工程且成本回收期限較長的項目並非每個城市都會有私人投資,對於政府投資的你們還是要嚴格審核。這用得可是納稅人的錢,每一個銀子用出去,都得對得起納稅人。”

目前亞洲省市,城區人口過百萬的還隻有一個華僑城,其他亞洲主要城市都差不多在二十萬到七八十萬人口左右,離百萬還有差距,不過新西伯利亞本身優勢得天獨厚,關鍵是有李尚東這個商界巨頭在支撐,隨著人口湧入越來越快,其發展也逐漸開始超越其他城市,至去年底,已經超過克裏斯諾亞爾斯克,伊爾庫茨克直追阿瓦琴,城區人口都達到了八十餘萬,兩三年內破百萬以現在的發展速度來看,在新西伯利亞不難辦到。有了城區百萬人口,一兩條地鐵線路還是不算多的,虧本的可能性更小,隻是地鐵的成本回收周期並不是那麽快。新西伯利亞估計要不是有李尚東這個大財主,怕也不可能吸引私人投資,超前一步開建。

看到施泰因斯點了點頭,葉楓便沒有再提這個問題了,。

葉楓這時慢慢走前兩步,直接站到了切納河岸邊,蹲下身子,掏出身上的白手帕,再次傾下半個身子,放手帕沾入了河水當中,過了數秒鍾才拿起手帕,這時提起來的白色手帕沾入河水那一截可以很明顯的分辨出來,黃中泛黑,簡直像一塊擦了數年沒洗的抹布。

葉楓鼻子稍微湊近去一聞,眉頭馬上就緊皺了起來。慢慢走回來,來到一旁緊張無比的那幾個東城區官員的麵前,將手帕伸過去道:“你們看一看、聞一聞”

那幾個官員額頭略有些冒汗了,雖然就那樣他們已經聞到了一股讓人作嘔的惡臭,但總統發話,他們卻還是不得不作個樣子,湊近了鼻子。

“嘔”一個四十來歲的女官員當場就跑到一邊按著胸口幹嘔起來,另兩個男性官員也顧不得什麽了,一把捂住了鼻子。

葉楓卻一言不發,又提出那塊手帕走到了站在施泰因斯身邊的新任環境和資源保護部長,前下魁北克省省長佛瑞德麵前。

“把這塊手帕帶回去化驗一下,將結果公布出來,我倒要看看,這河裏麵到底有哪些東西。是哪些工廠排出來的。”

佛瑞德是新任的部長,此前這個事情不屬他該管,倒也不存在由他承擔責任,實際上這一次葉楓之所以來到這裏,就是佛瑞德聽到東城區和新城區關於切納河兩岸發展引起的嘴皮官司而推動的。雖然葉楓常年住在費城,但畢竟不是費城市的官員,不可能對費城每個角落都這麽關注。

“總統……總……統,這是我們工作失誤,我們馬上解決這個事情。”這時來自東城區的那個大腹便便的官員跑過來結巴的道。

葉楓橫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陸伯明,如果你可以解決,不會等到現在了,說說吧,這是怎麽回事,我記得幾年前新東城剛剛建設時我來過一次,這切納河不是這個樣子。”

陸伯明就是東城區的區長,當過東城區議員、副區長,五年前當選區長,去年年底他又獲得連任,葉楓倒是有些不明白,區長屬於市縣級官員,完全是民選的,為何他還能在去年底再次高票當選,難道那些東城區民眾對這種生活環境還很滿意不成。

陸伯明抹了一把額頭,好半天才咬了咬牙道:“三年前,安德森工業集團在上遊建立了化學工業園,並且建立了一家專門生產化學原料的大型工廠,不過這家工廠並沒有多少汙染,他們建立了非常完善的防汙工程係統,但去年,因為他們內部產業調整,這個工業園和工廠他們都賣給了國家石油公司,並將化學工業園擴大,本來我們也很歡迎,可是這個工業園擴大,裏麵已經不止國家石油公司一家企業,陸續有相當多的其他企業入駐,包括寶生集團的一家大型化肥廠……當然,還有許多中小型配套企業,這些工廠大部分實力有限,防汙工程都不到位,我們已經要求他們整治,但……但”

“但是什麽?”葉楓皺著眉頭道:“既然整治,那這些汙水哪裏來的?”

陸伯明咬了咬牙道:“是國家石油公司,他們以成本太高為由,放棄了原來的防汙工程係統,有他們帶頭,那些中小企業更不願聽從區政府的命令,投入巨資進行防汙治汙工程。”

“國家石油?”葉楓一聽勃然變色,國家石油可是阿拉斯加規模最大的國有企業之一,也是最大的石油公司,以他們的能量,東城區政府還真的很難讓他們就範。

。這樣的企業帶頭汙染,可以想像其引起的連鎖反應有多大。而他們之所以敢這麽幹,當然是抱著國有企業老大的心態了。

葉楓臉色很不好看,沒想到不過二十年,阿拉斯加也開始出現後世天朝那樣的麻煩了。作為國有資本,這些人可能天生就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思想,最重要的是,對於很多國企,不像地方官員,本著經營需要,其領導層的更換沒有太多規律,有些國有企業的管理層可能從成立開始就沒有更換的,久而久之,也更讓這些管理層驕狂。以後世天朝的國企為鑒,隻怕問題還不會隻有一種。

葉楓這時回頭對著身邊的郝玉周道:“通知國家石油公司的武國鳴到自由宮。我要見他”

葉文德離任,他的秘書韋召文調任公共新聞和信息資訊委員會主任,而葉楓也沒有換秘書,直接將郝玉周任命為總統辦公廳主任並仍兼自己的第一秘書。他原在國防部的秘書王成遠是現役軍人,倒是沒有調動,現在順理成章的成了現任國防部長圖根的秘書。

郝玉周點了點頭,葉楓又對著佛瑞德、:“不管是誰,最根本的法律必須遵守,環境保護工作我們算是開展的比較早的,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麽嚴重的事情發生,看來這個問題還沒有引起根本的重視。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你們三個商量著辦吧,三天內我到看到結果,經濟發展,不能以犧牲人民的生活環境,不應以犧牲後代的生存環境為代價,這樣的發展沒有任何好處和意義。”

葉楓說完顯然沒有心思再在這裏呆下去了,他倒不怕那個國家石油公司在這裏的負責人還敢調皮,,就算是國家石油公司的董事武國鳴來了,也不算什麽。

這種事情葉楓也並不需要親自動手處理,以免給人直接插手地方的印象,再說他已經指出了原則,也就等於給這件事情定了調子,經濟發展是不能以犧牲環境為代價的。

隻是他們不知道,葉楓剛剛坐進車上,僅沉思了片刻就對著郝玉周道:“回去以後通知岑仲庭局長到自由宮。”

葉楓回到唐山區的自由宮,岑仲庭還沒有來,而國家石油公司總部設在安克雷奇,想要見武國鳴,最快也要幾個小時之後,要是武國鳴卻了其他省市出差,可能還要更久。

不過他召見的兩個正主還沒來,勒布雷卻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道:“剛剛收到楊國平電報,孫文在北京逝世。”

楊國平是上屆國會議員,曾擔任過駐俄大使和駐英大使,這一次沒有繼續參選議員,而是被葉楓任命為新任外交部副部長兼駐中國大使,接替上任運河區總督的何孟祺。

“什麽,孫文逝世”葉楓也變了臉色,雖然曆史上對於孫文評價不一,但總體上來說還是好評居多,其正麵意義更值得重視,便是葉楓雖然對於其領導的黨派和南方團休對阿拉斯加百般防備,在國內又顯得政治能力極為幼稚有些撓頭,但對於孫文這些書生常以百十人發起起義,最終將根深蒂固的清王朝埋入曆史塵埃的行為卻大為佩服,其在中國革命中的影響力和地位也是絕對不可忽略的。

雖然辛亥革命最終隻能算是虎頭蛇尾,一個好的開始,因為一些錯誤的決策最終使得革命果實旁落,弄得祖國四分五裂,兵禍連結,戰亂橫生,但這不能說全是孫文的責任,最起碼他一直在努力,其個人對於民主的追求,願意放棄到手的個人權力的行為葉楓還是很看重的,而這也是孫文以此之後仍然一直被視為祖國革命領袖,享有崇高威望聲譽的原因,有著無數人追隨的原因。

葉楓看了一下辦公桌上的日曆,3月11日,北京應該是3月12日了,後世被稱為祖國國父,革命先行者的孫文逝世,對於祖國以後的政治局勢會有著深刻的影響。

“馬上替我發一份唁電,並委托楊國平代我出席追悼會,慰問他的家屬。”

勒布雷沒有遲疑便點了點頭,雖然孫文從沒有當過正式的大總統,但畢竟也當過幾個月的受國民認同的臨時大總統,以葉楓的地位發出唁電也算合適。

“孫文的逝世,隻怕會產生很大的影響,現在直係實力大損,內部爭鬥不休,三大勢力中,東北軍似乎有一家獨大的機會。我們是否要做些改變?”

葉楓沉默了一陣,對著勒布雷道:“雅克,你認為孫文的逝世會有哪些影響?”

“毫無疑問,國民黨內部隻怕會麵臨一場風波,開不好就會是一場大爭鬥,南方團體的未來很難說,好則迎來一個吏強的領導人,壞則因此元氣大傷,從此一蹶不振。從大的方麵來說,孫文的逝世可能讓整個南方團體分崩離析,南北雙方的實際均衡可能就此打破。”

葉楓點了點頭,對於這點其實並不難理解,而事實上也是如此,孫文逝世,國民黨內部就此展開了激烈的領導權爭奪,最終就是由掌握了軍權的蔣大光頭獲勝,相對來說,蔣大光頭雖然在後世多有詬病,但成王敗寇,內情如何,其實穿越前生活在紅旗之下的葉楓並不敢完全相信。而且不管怎麽說,在葉楓看來,就算再有缺點,蔣光頭起碼比孫文,宋教仁這些書生要強。而曆史上孫文死後,蔣光頭主持北伐成功也證明了這一點,至少從名義上統一的祖國。

“不過雅克,有一點你可能漏算了,孫文的逝世,最大的影響還有可能影響到其黨派,甚至整個中國未來的政治路線。”

勒布雷愣了一下道:“總統的意思的是未來的新上台的領導人可能推翻孫文製定的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政策?應該不大可能吧,現在蘇聯人與國民黨可是展開了極為密切的合作,甚至在日本被我們擊敗後,他們已經與蘇聯的合作更加緊密了,已經被認為是蘇聯在中國的代言人,他們的軍校和軍隊都有不少蘇聯顧問和教官進行一些小改變有可能,但完全改變這個政治路線不太可能吧,失去蘇聯的幫助,他們的實力可是要大幅下降的。”

葉楓卻微笑著搖頭:“那就要看誰上台了,而且你當英法美等國樂意看到這個局麵嗎,換人就可能換思想,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而且我實在不認為他們這種合作是一種他們黨內都接受的合作,以前不出問題,是因為有孫文個人的威信壓製,他這一逝世,就難說了。”

“現在英美等國可以看成是直係或皖係的後台,而我們則是被視為奉係的支持者,如果現在南方團體斷絕與蘇聯的合作,誰會支持他們,難道英美願意支持直係與他們聯合,然後統一這個國家?”

葉楓沉吟片刻,突然笑道:“不是沒有可能,其實……”葉楓這時看了勒布雷一眼道:“雅克,也許你親自代表我們阿拉斯加去參加孫文的追悼會更好。”

“我去?難道?”勒布雷聞言頗有些吃驚的道:“要知道他們對我們一直是最為防備的”

葉楓微笑道:“此一時彼一時,此去你不妨高調一點,與奉係,直係,皖係等主要領導人交流一下,探計一下中國的未來局勢,當然不能厚此薄彼,南方政府更要進行一下慰問式交流,不過這個交流對像吧,我建議你可與那個光頭多加深一下聯係。”

雖然葉楓說的不太明白,但勒布雷自然清楚,以勒布雷的身份親去參加孫文吊唁,規格太高了,這不是看不起孫文,做為阿拉斯加國務卿,這樣的追悼,他去個電報就足夠了,何況葉楓已經說過要以他的名義發唁電了,現在勒布雷還親自前去,怕是全球各大國的唯一。

所以以這樣的規格,勒布雷此去就不能單以吊唁為目的,大可以擔心鄰國政局變化為由進行一下正式的交流訪問,這樣,與中國主要派係領導人一一交流就很正常了,那個一直對阿拉斯加戒備的南方政府當然也不可能拒絕。

不過對於葉楓讓他跟那個光頭多加深一下聯係,卻帶有不同的意味,很明顯,總統先生似乎有一種找到了最合適代理人的意思。

“難道總統先生認為那個人會是最後的勝利者,要知道此人雖然掌握了大部分軍權,但其在黨內的政治地位隻怕都還比不上汪兆銘,陳公博,胡漢民這些人,獲勝的可能性並不算高。“

葉楓嗬嗬笑道:“亂世當中,隻有掌握槍杆子的人才掌握最大的道理,就算他不能當黨主席也無妨,隻要軍權不旁落,他就是未來南方政府的最大實權派,不找他找誰,找那幾個書生?你難道還沒看出來,找那些書生還不如支持那些軍閥更實際一些。”

“奉係怎麽辦?”勒布雷問道。

“奉係不是最好的選擇啊一支沒有指導思想的地域性軍隊成不了大事我們這所以支持奉係,並非是因為他們是最好的選擇,而是因為他們的勢力範圍所在,使得他成為我們最為實際的選擇,但最好的,和最實際的這兩個概念不能混為一談。雖然南方政府一直戒備我們,但有一點我們不可否認,他們始終是相對最具有理想的一群人。有理想的人才有更多成功的希望”葉楓歎了一口氣道。

目前阿拉斯加與中國接壤,乘坐飛機前往伯力,再從伯力去北京其實很方便,比去華盛頓,倫敦,巴黎都要方便許多,勒布雷也不用太多準備,不過畢竟是出國訪問,之前總要與中國政府取得聯係才有前去。但相信中國政府是不可能拒絕這次一看就有著特殊目的的訪問,

勒布雷退出葉楓的辦公室,不過兩分鍾,急匆匆趕來的廉政總局局長岑仲庭便進來了。

岑仲廷年紀已經六十有五,但出身黑幫的他,練過一些功夫,身體卻是非常好,咋一看,也不過五十歲年紀的人。兩眼開合有神,走路更是帶有一股逼人的氣勢,看來當這個局長後,他的氣質倒是變化相當大,已經難以看到以前擔任外交官時那和內斂形象了。

岑仲庭現在可算是阿拉斯加諸多官員聞之色變的人物,甚至有人將他稱為藏在暗處的毒蛇了,不知道哪天就會咬上某人。

“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現在這樣子,難怪一提起你,那些大小官員都要膽寒了。”

岑仲庭嗬嗬笑道:“膽寒才好,他們膽寒證明我們廉政總局的作用還是體現出來了。”

葉楓嗬嗬笑道:“你們是廉政官員,不是警察,那些官員也不是小混混,其實內斂一點更利於你們工作,弄得下麵草木皆兵可會對他們的工作有太多好處,他們諸事戒備,其實也不利於你們的預防監督工作。”

雖是葉楓帶有一種玩笑的口氣,不過岑仲庭還是聽出了葉楓的意思,神色立馬一變,變戲法似的,神情淡然,坐在那裏文質彬彬,除了雙眼開合之間不時閃過一絲精光外,似乎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倒是頗有些當外交官時的味道了。

“這樣好,連我都舒服了許多可以減少很多人的戒備心嘛”葉楓連忙笑道。

岑仲庭也微微一笑,接著便道:“總統找我何事,是不是要請某人到我們廉政總局喝咖啡了。”

自從密市大案後,廉政總局明查暗訪,發現了許多問題,也摸出了幾條大魚,但畢竟大案還是不算多,很多案子也用不著總局這樣的級別去查辦,這些年,下麵省市,市縣的廉政分支機構早已經運作,需要總局出動的,除非是跨省跨地區大案,或者部級以上的高官才會有可能,嚴格來說,總局這段時間的工作主要是完善製度,進行內部培訓,梳理權責等工作,查辦案件的時候倒是真的不多。

葉楓突然召見,不用想,估計多半是又有哪條大魚犯事了。總統今天好像去視察費城市了,難道是費城出了大摟子,算一算,費城市內出了什麽問題,用得著總局出動的,也就是那麽幾位,,幾個副市長甚至如果不是特大型案件都應該用不著總局出動。不過不管是韋斯勒還是摩爾,可都是身份不一般的人,犯案的可能性應該非常低才對。這兩個可都是老朋友,真要他們犯事,便岑仲庭都會很揪心。

葉楓端起桌上的熱茶喝了一口才問道:“你們的查訪監督目標此前一直都放在政府官員身上吧,有沒有對那些國有企業負責人進行訪查?”

岑鍾庭愣了一下馬上道:“這還真的沒有,畢竟涉及到企業的多半都會是經濟犯罪,內裏涉及的內容也會很複雜,此前這方麵一般都是內政部的商業犯罪調查局和審計總局在管,我們廉政總局未將他們納入管轄範圍,畢竟廉政總局被規定的就是對政府人員的行為進行監督調查,而這些國有企業領導人身份非常特殊。”

葉楓點了點頭,沉吟片刻道:“他們是代表國家在管理企業,實際上同樣可算是國家公務人員,一樣應該比照政府人員納入廉政單位的管理,國有大型企業歸總局負責,省市縣屬企業也等同平級的政府部門納入各地廉政分支機構的監督調查範圍。”

岑仲庭聞言也馬上點頭道:“其實我也有過這方麵的考慮,畢竟像這些人,他們若存在職務犯罪的話,可能涉及金額會比普通官員更多,損失也會更大,不過要監督調查這些人的話,隻怕要與審計部門和內政部合作才行。我們也沒有太過專業的對商業犯罪調查的專業人才。”

“確實有些不好區分這個責權,這樣吧,關於相關需要的人才,你大可以去各大學校招收,或者從其他部門借調,而責權,我想隻要區分一個根本性的認識,審計總局不算執法部門,他們是查帳,然後通報問題,這些問題也可以通報給你們以便對可能性的職務犯罪進行預防和監督,調查的是職務犯罪,看看此人有沒有貪汙受賄,挪用公款以權謀私等人,至於中途若發現其他問題,你們也可以找審計總局合作,若發現有商業犯罪行為也可以與內政部通報,這應該不存在什麽衝突,畢竟各人針對的調查目地不一樣。”

岑仲庭點了點頭道:“那需要通過法律明晰一下責任才好動手,因為對於企業領導層來說,他們很大可能將一些職務犯罪所得通過正常的商務行為洗白,而我們在調查時是必須有他們職務犯罪的部分證據才能動手。像這種情況,我們就很難肯定最後能否查出問題來,會查出什麽問題來。”

“這個沒有問題,你們可與審計總局,內政部就此協商,製定出一個具體的提案出來,我會說服國會予以通過的,不過現在有一個相關的工作需要你馬上去辦?”

岑仲庭馬上坐正身子躍躍欲試的道:“是誰?”

岑仲庭此時已經知道,要調查的對像是某一個膽大包天的企業領導人,而不是他的老朋友韋斯勒和摩爾,那還擔心什麽。

“國家石油今日我去切納河視察,觸目驚心啊,一條好好的河流搞得是臭氣熏天,費城市和東城區稱這是國家石油設在那裏的工廠和園區帶頭放棄治汙防汙工程導致的。”

“這個,總統,這種事情好像跟我們不搭界啊,環保部和地方政府才是正管,嗯,難道總統懷疑這裏麵有高層官員涉入其中。”

葉楓搖了搖頭道:“這個很難說,但這種事情可稱膽大包天,我們早十餘年就有了環保部門和法律,國家石油做為國有企業龍頭,卻無視法律,我不相信一點問題沒有,該管政府也好,企業也好,至少表明其中出了一些什麽問題,而職務犯罪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這個可能性並不足以讓我們展開正式的調查,除非總統你授權。”

“這個授權不可能,不能擅自開這種先例,這會讓人人自危,影響工作的,不過我已經讓環保部長佛瑞德,及費城,東城區政府介入此事,如果真有問題,很可能打草驚蛇,我現在懷疑費城或東城區政府內部甚至國家石油的高層有人牽連,國家石油的領導層許多人從成立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更換過了,廉政總局不是還有一個預防職能嗎,這就允許你們參與這個調查當中,雖然你們現在不能主導這個調查,但隻要從這個汙染事件中撬開了口子,不管涉及當地政府還是國家石油,你們都能光明正大的調查了。”

岑仲庭點了點頭,看上去雖然隻是一次違法汙染事件,但如此膽大包天,本身就體現了不好的苗頭,以岑仲庭的直覺都知道這裏麵肯定有問題,再說國家石油成立二十年了,領導層多數都沒更變,且以企業的身份,也便於他們獲取非法所得,產生職務犯罪的可能是相當高的,比一般的政府官員的可能性還要高得多。

“那個將企業納入監督調查的法案也要抓緊,其實這一次我就是要你們敲山震虎,若這次能從國家石油發現一些大問題,也利於這個法案獲得國會通過,以前因為這些企業關係國計民生,一切把經營效益放在第一位,領導人的更換很謹慎,也不可能對他們進行徹頭徹尾的大規模調查,怕影響企業的運營,但顯然對於這種獨立王國式的發展我們也不可掉以輕心。再放任下去,問題會很多,就算效益顯著為國家賺了大量利稅,但同時國家資金流入個人腰包甚至被倒賣給外國的卻可能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