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盤算
親耳聽到這種比例的屠殺數字,便是葉楓也很吃驚,假如蘇共政權真的是他們所宣傳的那樣是民眾所擁戴的政權,哪來這麽多反對者?如果這些反對者是真的,那反思的就應該是蘇共政權,假如這些反對者全是假的,那……葉楓也不該說了,總之不管是真是假,這種規模的大清洗都很離譜。本身就反應了蘇共領導人思想上的畸形。
當然相對大批被殺的蘇共領導人和普通人,葉楓最關心的還是軍隊,葉楓後世曆史上,朱加什維利對軍隊的清洗程度是前所未有的,甚至超過任何一個階層,畢竟論威脅,掌握軍隊的“反對者”才是對朱加什維利最有威脅的。
這種清洗行為雖然殘暴,但結果對阿拉斯加來說,卻是一個好消息。大批優秀的將領和指揮官被殺,那蘇聯軍隊再強大也有限。
果然葉楓問起軍隊的清洗情況時,史密斯就咂了咂嘴搖頭道隻能說不可思議,不朱加什維利是要建設一支強大的軍隊,還是要毀去一支強大的軍隊,隻根據我們所得到的情報統計,光是去年到今年近一年多,被處決和清除的幹部就占紅軍幹部總數的1/,其中包括位元帥中的3位,即圖哈切夫斯基、葉戈羅夫和幾天前剛剛被處決的我們的老對手布柳赫爾;個軍團級幹部中的17個,全部11個副國防人民委員;所有軍區司令員,近半數軍區軍事委員和政治部主任;所有軍長、幾乎所有師長和旅長、大部分軍、師、旅的政委,近半數的團長,近1/3的團政委。”
“這個數字我初一聽到的還以為是弄了,但經過我們數番驗證,可以肯定實際數字比這個數字隻高不低。從中我們也可以推論出,這樣大規模的清洗後,蘇聯紅軍內部肯定有大批缺乏軍事理論素養和實際經驗的幹部被提拔上來,有的甚至直接由不通軍事的人物擔任了軍區和總部領導職務。現在蘇軍受過高等教育幹部的比重,比1936年減少了1/以上。”
這種結果,葉楓聽了以後仍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覺,整個紅軍上下幾乎無人幸免,這樣的一支軍隊還有多少戰鬥力,隻怕那些士兵也人心惶惶吧。也就難怪後世一些觀察家認為正是這次對軍隊的大清洗使得整個蘇聯軍隊的組織被打散,軍中缺乏有經驗的指揮官,使得整個國家容易被入侵。有可能阿道夫?希特勒和納粹德國因為了解到紅軍內部的虛弱而發動了侵蘇的巴巴羅薩作戰。
現在想來,未嚐不是這個原因。即便是葉楓現在都有著一種很強烈的想法,那就是快,盡快利用這個時機與蘇聯發起戰爭,解決邊境矛盾了。畢竟規模最大的清洗剛剛,那些新上任的大多數軍隊新領導層可能都毫無經驗,若等這些人在戰場上曆練出來,阿拉斯加想輕鬆達到目的可能就要難上許多了。
不過有一點葉楓始終很有疑慮,有後世,蘇聯發動大清洗,特別是對軍隊當中幾乎完全推倒重來式的清洗有著深層次的原因,朱加什維利擔心軍隊領導人反對他是一方麵,當時的蘇聯紅軍當中許多都是經過數次戰爭的,經驗豐富,在士兵、國民當中頗有威望,朱加什維利很難保證這些人會真正支持他也是一個方麵,另外由於蘇共奪權時的特殊情況,導致紅軍從組建開始就大量吸收了不少前沙俄軍官,雖然多屬低級軍官,但這些人到現在都高居紅軍高級領導層中,前沙俄軍官的身份存在,也確實是一個不能讓朱加什維利和蘇共高層放心的原因。
所以說對軍隊以超乎尋常的力度進行清洗,理由其實還是充足的,對朱加什維利維護其強權地位來說也極有必要,但目前這個時空與後世蘇聯麵對的威脅完全不同,在後世,雖然蘇聯同樣麵臨夾擊,且兩端的日本和德國是真正的盟友,但後世日本所麵對的敵人也不少,且後世蘇聯國土麵積巨大,擁有著無人可以比擬的戰略縱深和大後方,就算麵臨夾擊,蘇聯也還擁有著龐大的戰略空間可以騰挪。而且日本與蘇聯矛盾雖然很大,但並非不可化解,至少是可以穩住的。
而這個時空呢,東麵換成了阿拉斯加,絕對比後世的日本要強大的阿拉斯加,且阿蘇兩國之間的矛盾是不可化解的,能化解也不敢,畢竟失去這麽多土地,卻和阿拉斯加握手言和,很難向國內民眾交代。另外失去這些土地,導致現在的蘇聯遠不如後世那樣擁有如此龐大的戰略縱深空間,假如德阿夾擊,一旦蘇聯戰事失利,很可能數月之間德阿軍隊就能會師莫斯科。
而且蘇阿戰爭是隨時有可能爆發的,幾乎很難算準時候就會爆發,這種情況下,朱加什維利卻對軍隊進行如此力度的大規模清洗,似乎完全是不計後果,一旦蘇阿立即爆發戰爭,結局會是如何?隻怕失敗的多半會是缺乏良好素質和經驗的指揮官的蘇聯軍隊。
朱加什維利雖然殘暴,雖然極度渴望權利,但他卻不是傻子,事實上撇開負麵看法,朱加什維利是一個出色的領導人,他不可能看不到這麽做的後果可能會極為嚴重,就算他要清洗軍隊,也不應該如此急躁,集中在一年多將軍隊主要領導層殺了個十室九空,其實他大可以溫水煮青蛙,慢慢進行清洗。
考慮到這一點,葉楓卻又有些遲疑了,朱加什維利真的看不到這一點嗎?還是他另有妙策對付阿拉斯加可能快速發起的戰爭?
葉楓將這個疑問說出來之後,史密斯卻馬上道不,總統,他是不得不這樣做,據我們調查得知,之所以朱加什維利下定決心集中清洗軍隊領導層,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在於營救紅蝶事件,雖然現在紅蝶的去向他們不是太清楚,但基本上他們能確認紅蝶是被我們阿拉斯加救走的,而且當初的營救,有軍情局發展的軍隊情報網協助,動用了一部分潛伏在蘇聯紅軍內部的特工。正是因為如此,讓朱加什維利認為紅軍內部有著太多的奸細,他是不得不快速清理,甚至不計後果的清洗幹淨,畢竟在他看來,現在將內部威脅清除,總好過在戰時大量奸細直接倒戈叛亂要強太多。”
葉楓聞言卻是愣了半晌,好半天才暗笑著搖了搖頭,弄了半天,問題還是出在阿拉斯加,這個時空的阿拉斯加讓蘇聯所受到的威脅大增,但也正是阿拉斯加的動作,最終促使朱加什維利一如後世那般,痛下殺手集中清洗軍隊領導層。
葉楓左手手指在桌上不斷的敲動,顯然在權衡重大事情,半晌才對著史密斯道繼續保持對蘇聯事務的關注,尤其是軍政事務。如有重大變故,一定要立即向我匯報。”
“是總統,我記住了。”史密斯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史密斯離開後,葉楓又是沉吟片刻,這才拿起內線道玉周,通知國防部長馬功成元帥和國防軍三總部部長及軍情局長馬天來見我。”
馬功成,宋智周,蔣百裏,阿隆索和馬天很快就聯袂而來,他們此前正好都在總參謀部開會。
同為情報頭子,雖然側重在軍事,但對蘇聯的情況馬天也是極為熟悉的,特別是對軍隊內部的清洗情況馬天甚至比史密斯掌握的情報還要多,當葉楓將剛剛整理出來的關於蘇聯大清洗的問題說出來時,馬天也進一步印證了蘇聯大清洗的殘酷的波及範圍之廣,就像史密斯所說的那樣,馬天也認為事實比他們所掌握的可能更恐怖。對領導層,對社會,對軍隊的清洗程度也許還遠超過他們所掌握的情報。
“應該說,對軍隊的這種意乎尋常的大規模清洗,對我們而言卻是一個相當好的機會,功成,此前我曾讓吉姆跟你們商議的計劃有沒有推演結果。”
馬功成馬上笑道事實上我們剛剛在進行最後一次推演,可以說現在推演結果已經完全出來了,可以肯定先下手為強是我們最好的選擇,也是最有利的選擇。蘇聯軍隊因大清洗其戰鬥力將大幅下降是一個重要原因,避免我方遭受太多戰火波及是另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根據我們的推演結果,一旦蘇阿開戰,蘇聯方麵沒有可能集中全力與我們作戰,西麵始終是他們永遠不能忽略的一個威脅。”
葉楓微微點頭,然後笑了笑,似乎在考驗他們一樣,說道但是你們想過沒有,蘇台德危機很明顯的表明了英法將德國禍水東引的態度,蘇聯現在的外交環境麵臨三個可能,一是被孤立,二是考慮集體安全,三是與英法或德國或阿拉斯加結盟,至少與其中一方結盟。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孤立絕沒有可能,蘇聯肯定會想辦法打破這個孤立,但隻自身集體安全同樣沒有可能,蘇聯的製度和其所麵臨的環境注定其沒有可能保持集體安全,想要保持集體安全,他們隻有一個選擇,選擇與外國結盟,而他們可以結盟的對像原本有三個選擇,一是與英法結盟,其實這一直是蘇聯最想要達到的目的,與英法結盟,不但可與蘇聯形成對德包圍的態勢,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通過國際壓力牽製我們阿拉斯加,隻是這個選擇隨著英法在蘇台德的不光彩作為宣告了結局,百分之百沒有可能了。所以他們現在的結盟對像隻有兩個,一是德國,一是阿拉斯加,這裏麵我們阿拉斯加可以排在最後,即便我們同意與蘇聯完全化敵為友,蘇聯本身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與我們結盟。所以最終他們最有可能的就是與德國結盟。一旦蘇德結盟,並且若德國將注意力轉往其西線,那蘇聯就有可能騰出絕大部分精力來應對我們阿拉斯加的威脅。”
蔣百裏這時馬上道不可能,我們推演過這個結果,即便蘇德結盟,蘇聯也不可能完全放鬆在西線的注意力,其中波蘭是一個威脅,羅馬尼亞同樣是一個威脅,而德國人呢,希特勒對共產主義的極端仇恨也永遠不能輕視,以蘇聯人的智慧,不可能真的因為結盟,就完全放棄對德國的警惕,德國人對英法可以玩聲東擊西,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再玩一次聲西擊東呢,特別是若在我們發動對蘇聯的攻擊之後,德國,甚至波蘭,羅馬尼亞這些與蘇聯同樣有領土、政治矛盾的國家落井下石的可能性非常高。”
“而且事實上我們還有另一個優勢,通過我們在地中海的實力,加上與保加利亞、土耳其、中國的聯盟,我們發起攻擊,威脅將不隻在東麵,事實上在南麵,西南部,西線都有能力威脅到蘇聯。當然若能等到蘇聯對芬蘭發起攻擊我們再動手,就更好了,再與芬蘭形成同盟,幾乎就是另一種對蘇聯的變相包圍。就算其他方麵不發起攻擊,也足以牽製蘇聯大部分精力和兵力。”總參謀長宋智周笑道。
葉楓偏著頭沉吟片刻,最後緩緩點頭,考慮了一下,又把郝玉周叫進來,讓他再去請國務卿勒布雷和外交部長楊國平。
郝玉周出去之後,葉楓又看向馬功成等人道那麽我們的弱點在哪裏,這場仗可能是徹底解決蘇阿邊境爭端的最終一戰,必須確保萬無一失,沒有萬全準備,這場仗就不能輕易發動,畢竟其他盟友在沒有切身危害時,並不一定會如我們所願與看上去強大無比的蘇聯作戰。解決問題的關鍵還在於我們自身,戰事順利,盟友加入進來落井下石誰都願意做,戰事不順,盟友反對我們落井下石也並非沒有可能。”
馬功成等人也點了點頭,便道我們最大的弱點其實隻有兩個,一是下手的時機,一個好的時機,一個充足的理由,可以減輕我們的外部壓力,化解一些可能的不必要的外部勢力幹擾。二來就是若要主要發起全麵戰爭,我們的兵力嚴重不足,蘇聯的政治、社會製度決定了他們的兵員會相當的充足,蘇聯全國麵積雖不能和我們相比,但人口卻比我們還要略多一些,其目前軍隊總數更是高達三百萬之多,且他們隨時可以征召更多青壯。畢竟戰爭爆發他們是在主場,征兵會相對容易的多。而我們呢,武裝力量加起來雖然也有二百五十萬之多,但我們要防守的區域遠大於蘇聯,光是非洲和地中海就已經占去了我們六十多萬軍隊,在國內加上國民衛隊,我們的總兵力也隻是一百八十萬左右。想要發動一場對蘇全麵戰爭,就算把這一百八十萬全用上,就算我們的武器裝備比蘇聯的裝備再先進,也還不夠。”
這確實是一個最大的弱點,阿拉斯加看似軍隊不少,但要防守的地方實在太大,事實上除去非洲和地中海的六十多萬軍隊,剩餘的一百八十萬軍隊也不可能全用上,首先保留必要的國民衛隊防禦本土是肯定的,這個數量哪怕隻算邊境本土防禦,至少也要保留四十萬,另外,駐太平洋各地的軍隊肯定不能動,這又要去掉三四十萬,還有阿美邊境,現在隻有兩個集團軍,和平時期夠用了,但一戰蘇阿開戰,誰美國會不會趁火打劫,蘇聯也是有可能與美國形成同盟的,畢竟阿拉斯加與美國同樣有著仇恨在內。太平洋海戰一役,美國人忍氣吞聲,何時爆發很難說,阿拉斯加若在對蘇戰爭中稍有不利,美國人出手尋仇的可能性就大增。這樣隻怕在阿美邊境還要增加一些防禦力量,至少這一帶的國民衛隊絕不能動了,加上兩個集團軍和部分海空軍,炮兵,裝甲兵,這又是三四十萬人。
另外海軍在蘇阿戰爭中是使不上多大勁的,除了在黑海附近,地中海艦隊可以起上一點作用,其他的艦隊隻能幹看,蘇阿戰爭隻能寄希望於地麵部隊和空中部隊。
這樣減下去,事實上哪怕阿拉斯加對中國完全不做防備,將所有剩餘部隊用在蘇聯戰場,也不過隻有八十萬軍隊,這還是加上部分國民衛隊的數量。
八十萬想要主動入侵蘇聯這樣一個國家,不是少,而是極少。失敗的可能性幾乎是絕對的,哪怕阿拉斯加武器再先進也沒用,而且阿拉斯加武器先進也隻是相對,除了有限幾個項目,大部分武器最多也隻能說比蘇聯強上那麽一點,蘇聯用龐大的人數優勢很容易就能抵消。
而且防人之心不可無,阿拉斯加不可能真的在阿中邊境一點軍隊都不留,雖然現在兩國是不設防邊境,但也隻是軍隊撤離邊境一百公裏以上並且數量較少罷了。
葉楓皺起眉頭考慮了一下,最後看向馬功成等人道那麽按你們的推演,我們大概需要多少兵力才可能達成最基本的戰略目標,又要多少兵力才能完成最大的戰略目的。”
所謂最基本的戰略目標,就是憑此一戰將邊境再前推至少一百公裏以上,到達托博爾河和伊希姆河一帶,並保證蘇聯無法反擊成功。最大的戰略目的就不需多說了,摧毀蘇聯政權,取得烏拉爾山脈以東所有土地,並要讓新政權承認為正式邊境。
馬功成一臉苦色的道總統,事實上,我們推演的結果,憑我們單方麵力量不太可能完成最大的戰略目的,除非我們有幫手,否則最好的結果就是像吉姆.梅森說的那樣將防禦線前推到更利於防守的烏拉爾山脈,據烏拉爾山脈構築更堅固的防禦要塞,保證蘇聯永遠都不能越過這條防線,拿回烏拉爾以東的土地。”
葉楓沉默片刻道那麽好吧,這算是第三個目標吧,這三個目標若要達到各需要多少兵力投入?”
“若隻是將防線前推到托博爾河或伊希姆河,我們出其不意的話,大概一百萬軍隊可以完成,但想要保證蘇聯無法反擊成功,則至少還需要五十萬後備力量加強防線密集程度。若蘇聯孤注一擲,抽調其他方向的軍隊猛烈反擊,隻怕還需要增加更多兵力,至少兩百萬人才有可能確保蘇聯的決死反擊不會成功。”
葉楓咂了咂嘴,光是完成一個最基本的目標就是一百五十萬,這就表示,完成這一在葉楓看來不算完美的小目標就還需要擴軍至少七十萬,戰爭果然不是那麽容易打的。當然,隻因為這次的對手實在不是一個弱小的對手,而且阿拉斯加是入侵,蘇聯就算不能動用他全部的兵力,至少也可以動用兩百萬人以上。以朱加什維利那瘋子推動的重工業化成果,蘇聯的重武器裝備其實是不算弱的,阿拉斯加以一百五十萬完成最小目標已經算是比較冒險,比較高估己方實力了,真要確保萬無一失,隻怕阿拉斯加至少要兩百萬人才能辦到。
不過,兩百萬人,就算打到烏拉爾依此天險防守都可以做到了吧。那還不如直接將目標訂為烏拉爾好得多。
似乎宋智周等人明白總統的想法,接著便道若要完成第三個目標,即打到烏拉爾據守,其實我們所投入的總兵力也並不需要高上太多,但有一個區別就是想要將目標修訂為打到烏拉爾,則我們在開始投入的兵力要高得多,以確保在蘇聯援兵增援前快速推進到烏拉爾,占據險要構築防禦要塞。保守估計至少一開戰就要投入一百五十萬人,再有五十萬後備,足以依烏拉爾山脈把蘇聯人徹底的攔在亞洲土地之外了。”
葉楓點了點頭,這跟的想法是一樣的,要確保第一個最基本的戰略目標都需要兩百萬,還不如直接將戰線推到烏拉爾,憑烏拉爾山脈防守,遠比依著托博爾河和伊希姆河防守要穩固的多,要托博爾河也好,伊希姆河也好,那也隻是鄂畢河的支流的支流,即額爾齊斯河的支流,河麵寬度、流量都遠比不上鄂畢河和額爾齊斯河,想要依靠這樣的地方構築防線,本身就有一定風險。而烏拉爾山脈則不同,一是可居高臨下,二是險峰要塞多,屯集重兵守住一些交通要道,基本上就可以保證蘇聯無法用輕易打穿這條防線。甚至遠比防守托博爾河和伊希姆河要輕鬆,風險自然也要小很多。
“那麽從現在開始你們可以將打到烏拉爾做為一個重點計劃進行研究”對打到烏拉爾,徹底將蘇聯人的腳步擋在亞洲土地之外,葉楓是很動心的。
馬功成等人顯然也是傾向這個方案,西伯利亞軍區方麵葉楓更是,吉姆.梅森一開始就是這個想法,他可是念念不忘直接打到烏拉爾。
這時葉楓側頭沉思片刻,正好看到勒布雷和楊國平兩人麵帶疑惑的走了進來,葉楓隻是點頭微笑,沒有,指了指一側還有空的沙發,示意兩人做下,馬功成等人也沒有打擾葉楓沉思,與勒布雷等人隻是點頭示意,然後低聲向他們解釋了一下他們正在談論的事情,然後都把目光看向葉楓。
便是馬功成等人此時也不葉楓還是考慮事情,難道總統還沒有放棄那個最大的戰略目的?
許久,葉楓突然抬起頭來,看向勒布雷和楊國平道雅克,國平,問你們一個問題,要樣才能保證我們的盟友會堅定的追隨我們的腳步,參與到一場風險極大的戰爭當中?”
勒布雷和楊國平剛剛進來,此時剛剛聽馬功成等人低聲介紹了他們此時商議的事情,也了對蘇戰爭的三個目標,他們也以為葉楓隻怕已經下定了決心,但聽葉楓一問話,便是馬功成等人都愣住了,難道總統始終還是想把那些盟友拉進這場戰爭?拉進大量盟友自然就要將戰爭規模擴大,畢竟有些盟友都不在東線。但戰爭擴大,那無疑就表明總統還是傾向一戰之下,徹底解決蘇阿矛盾,辦法才是最徹底的,當然是摧毀蘇聯政權,扶持新政權,然後讓這個傀儡政權簽訂烏拉爾邊境協議,隻有邊境成為正式邊境,這個矛盾才有弱化的可能,雖然也有可能埋下更深的仇恨,但隻要一開戰,本身的仇恨就小不到那裏了,肯定要遠超過現在的仇恨了。都會讓仇恨增加,那不如先把正式的邊境確認下來,那樣以後新政權要尋仇,阿拉斯加有這個正式的協議,也能掌握一個正義的製高點。
勒布雷和楊國平兩人顯然更有些意外,兩人互相看了一下,最後勒布雷考慮了一下道總統不是說過嗎,想要盟友牢靠,最好的辦法是利益,隻有利益才能把盟友拴牢,想把他們綁上阿拉斯加的戰車,那就需要更大的利益了,當然有了戰爭,可以在戰爭利益分配上多給點甜頭,這樣就能讓我們少付點利益了,戰後的利益反正是瓜分戰敗國資源罷了。
葉楓卻笑了笑道蘇聯是頭大老虎,要打這樣的老虎,加入後傷及自身的可能性並非沒有,所以隻是讓出更多戰後利益恐怕不行,還得在戰爭之前付出一些實際的利益,讓他們覺得有利可圖,劃得來,他們才有可能登上我們的戰車。戰爭嘛,特別是主動發起的戰爭,尋求的是收益,沒有收益,就沒有人會動手。”
“不總統想要尋找哪些盟友,我們現有的盟友,可以在對蘇戰爭著幫上忙的可不多,一個中國,一個土耳其,一個保加利亞,事實上除了這三國,其他的,我們阿拉斯加也並沒有可靠盟友。即便是這三個盟友,一直以來,也多是尋求我們的幫助,而他們能幫助我們的並不多,所以牢靠不牢靠還難說,至少並不一定可以保證讓他們登上我們的戰車。至於那些中南美盟友,最多隻能算是經濟利益上的盟友,在政治、軍事上我們的結合程度有限。”楊國平馬上說道。
葉楓卻頗有意味的一笑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現在不是盟友,有利益也能成為盟友,所以說要看我們能提供利益了。當然對蘇戰爭能幫上忙的暫時也隻能從蘇聯周邊國家尋找,隻有蘇聯的周邊國家才有可能被我們說動並參與進來。”
“那樣的話,倒是不少啊,波蘭,羅馬尼亞甚至捷克都是我們潛在的盟友,特別是波蘭和羅馬尼亞,本就與蘇聯有衝突,德國就更不說了,但是總統,說實話,與波蘭,捷克結盟,對我們有利無害,那樣的話,我們將直接將在歐洲與德蘇起衝突,也會與英法起衝突。與德結盟我總統也不願意,也同樣不符合我們的利益。這樣算下來,我們的選擇還是不多,隻有自一戰後就得到我們扶持的保加利亞和土耳其了,也是最有可能被我們直接拉上戰車的國家,畢竟他們現在國內經濟和其國家安全都要仰賴我們阿拉斯加幫助。”勒布雷先是微笑,後來神情卻凝重起來。
事實上阿拉斯加現在的處境也很微妙,從一戰後到現在,隨著政治、軍事、經濟上的分歧,阿拉斯加與英法美等國一直是不遠不近,時而好上一段,時而又爆發一下或大或小的衝突,與德國和意大利呢,雖然德國百般交好阿拉斯加,但其有不良企圖,所以對德意所組成的新同盟,阿拉斯加在政治上也走得並不太近,甚至還與意大利有著很大的矛盾,意大利人對阿比西尼亞皇帝塞拉西一直流亡在阿拉斯加可是很忌恨的。
所以現在全球國際環境,並非表麵上看去的蘇聯,德意,英法為首的三大陣營矛盾,而是有四大陣營。
首先是英法以國際聯盟為基礎,加上像美國這樣一戰時的部分協約國家組成的一個聯盟,英法是核心,其他的多半都是一些外圍,美國現在執行相對孤立的政策,參與國際事務不算太多,但葉楓清楚羅斯福此人是個不甘寂寞的家夥,而且以美國的情況,總有一天,美國要正式加入哪個陣營時,頭一個選擇的也多半會是英法陣營。
第二個就是以德意組成的法西斯同盟,這包括暫時的西班牙佛朗哥、,葡萄牙,甚至匈牙利都算是外圍陣營,就算不是,也是最有可能被這個陣營吸收的成員。
第三個嚴格來說不算陣營,就是看上去完全被孤立的蘇聯,他們沒有太多的盟友,但他們又有太多的盟友,通過共產國際,這個世界隻要有共產黨的國家都有可能成為他的盟友,當然真正成成為他們的盟友的,隻有那些國內共產黨勢力較大的,這種國家一是可能被蘇聯操控共產黨而顛覆現有政權,最後以共產黨國家的名義正式投入蘇聯陣營的。
當然,對這一點葉楓可以肯定,假如二戰不像後世那樣走下去,蘇聯想要完全組成一個陣營很難,在後世,蘇聯是借助二戰,才將大部分中東歐國家弄成了共產主義國家的,若沒有二戰,共產主義國家能否形成後世那樣的規模還真難說。至少在二戰中,蘇聯隻怕必須得在其他陣營中選擇一個,否則他隻會被真正孤立,因為他找不到同樣意識形態的國家做為盟友,其他國家共產黨勢力再大,隻要沒有完全掌權,就不太可能被蘇聯操控。
除此三個陣營外,一直有一個陣營看上去並不太明顯,但事實上又有著強大的實力和潛力。這便是以阿中同盟形成的一種新的陣營。
但實際上這個陣營嚴格來說早在一戰後就逐步成型,隻是規模不大罷了,保加利亞,土耳其兩上一戰戰敗國算是最早的兩個堅固盟友,當時隻是為了確保阿拉斯加在巴爾幹、黑海、西亞的利益和存在,並形成對地中海各領地的戰略縱深。
不過因為一戰後,協約國並沒有在事實上解體,在很多方麵,阿拉斯加其實也是與英法美等國同處一個陣營的,隻是一直與陣營內其他國家沒有太多的緊密交往罷了。有時候還喜歡自行其是。
但正是這個自行其是,使得現在回過頭來看,阿拉斯加所團結的陣營實力已經相當強大。
有了中國這個最合適最堅固的盟友,在巴爾幹有保加利亞和土耳其兩個老牌盟友,在西亞這些年也拉攏了北也門,在中南美有著哥倫比亞,尼加拉瓜等多個有著深度合作的盟友。假如真正將這些國家完全團結起來,牢牢的綁在一起,這個陣營的實力甚至還要強過英法和德意陣營。
但勒布雷等人的神色之所以凝重,就是這些盟友一來並非完全團結,二來他們隻是各自與阿拉斯加有著深度有經濟合作,有政治、軍事合作的其實隻有保加利亞、土耳其、中國三個國家罷了,但這三個國家其實都曾經很強大過,這樣的國家即便與其他國家結盟,也多少會盡力保持自主,阿拉斯加很難讓他們往東就往東。遭遇陽奉陰違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這些國家之間並沒有多少關聯,像中國與土耳其就沒有多少聯係,保加利亞與土耳其甚至還有著矛盾。其他的北也門隻是阿拉伯沙漠中一個實力弱得可憐的小國。其一半土地還在英國人手裏。南美國家更不用說了,他們之間各有矛盾不說,與阿拉斯加真正的聯係其實就是金錢聯係,這種聯係事實上也是最不牢靠的,畢竟雙方沒有太多的政治、軍事合作基礎。
這麽一盤算,葉楓,勒布雷,馬功成等人都是臉色不太好看。這就表示,若蘇阿發生戰爭,阿拉斯加能得到的支持並不見得太多,假如戰事順利一切好說,哪怕南美國家也有可能想摻合進來分一杯羹的。但若戰事不順,那就麻煩了,若阿拉斯加遭受重大失利,甚至這些所謂的盟友會避如蛇蠍,走得遠遠的。以免遭到阿拉斯加對手的打擊報複。落進下石者也大有可能。
葉楓這時的臉色沉靜如水,好半天才按了按額頭道雅克,現在不比以前了,想要維持我們的影響力,就必須牢牢的團結住那些盟友,並拉攏更多盟友,否則我們未來隻能在其他陣營中進行選擇。與盟友之間如有潛在矛盾也要化解,我們也要幫助其他盟友化解各盟友之間的矛盾,要讓其他盟友通過我們阿拉斯加也能互相保持合作和聯係。而不隻是他們各自與我們阿拉斯加保持單線聯係。”
勒布雷和楊國平當然明白問題的嚴重性,點了點頭道簡而言之,就是以我們為核心,將能團結的盟友都團結起來,組成一張互有合作和聯係的網。我認為可召集我們的盟友都派出重量級代表召開一次會議,締結一個多邊的合作協議,以加強我們與盟友和盟友與盟友之間的合作互助與溝通聯係。”
葉楓點了點頭,道這可以做為一個不的辦法試下水,至少讓部分核心盟友能達成這樣的多邊合作協議,有了這樣一個多邊合作同盟,我們阿拉斯加在國際上的話語權自然也將大大增強。再不怕任何國家敢輕易的插手我們阿拉斯加所做的事。”
勒布雷和楊國平見葉楓同意了他們的看法,都頗為興奮的點頭,表示一定要將這個多邊協商業協會議組織好,並盡量取得最大的成果。
葉楓最後又看向馬功成等人道是否會有盟友參與蘇阿戰爭,現在我們不能做出結論,但蘇阿戰爭是必然的,我們兵力不足的弱點必須彌補,就以打到烏拉爾並固守為最基本目標,軍隊需要在兵力,裝備,編製等各方麵進行改善的,你們要盡快做出完備的計劃並立即開始實施,不等人,我們早一步準備,就能減少一部分戰爭風險。隻要我們練好內功,有了足夠的兵力為底氣,哪怕沒有盟友參與,我們至少也能保證達成最基本的目標,確保我們自身的利益安危,假如雅克他們的團結攻勢開展的好,能把一部分盟友拉上戰車,那我們也有底氣執行最大的戰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