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死神降臨人間

“毒氣!毒氣……上帝啊,這是毒氣”

戰場上同時開始響起大片蘇軍士兵驚恐的叫喊聲,盡管他們有反應快的迅速撕下衣服沾上自己的‘尿’液作為臨時的口罩,但帶著這種“防毒口罩”卻似乎並沒有任何效果,當他們準備逃離這個地獄一般的所在時,他們發現自己渾身已使不出一絲的力氣,在戰壕和防炮掩體中的蘇軍官兵此時大都耷拉著腦袋,滿臉通紅,手死死地攥著手中的武器。

他們的身體不斷的‘抽’搐著,張大的眼睛不斷流著眼淚,渾身上下不停的冒著汗水,‘唇’角向外噴吐著吐沫,腸胃**時生產的劇痛讓他們痛苦的呻‘**’著,甚至於一些士兵不自主的開始排泄,惡臭籠罩著整個北岸防線。

更多的人則是用盡最後的一點氣力撕扯著自己的衣服,以便讓自己能夠呼吸到空氣,而更多的人則是周身‘抽’搐著、口吐著白沫,不斷呻‘**’著,他們發現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而與此同時空中依然響徹著那種有如野獸嘶吼般的炮彈破空聲,從重型迫擊炮陣地發‘射’的大型化學毒氣炮彈沿著在地圖方格上標定的方位傾倒著死神的煙霧,從落地的炮彈中噴出的白‘色’的煙霧‘混’雜在濃霧中後,成功的掩飾了沙林毒氣的存在,直到‘混’雜在霧氣中的毒氣切實傷害到他們之前。

那些反應較快,戴上了浸泡著‘尿’液的簡陋口罩在防護氣、光氣時或許有著良好的效果,但是對於沙林毒氣,卻沒有任何防護效果,它是通過呼吸道或皮膚黏膜侵入人體,殺傷力極強,沙林是有機磷酸鹽會破壞生物體內的神經傳遞物質乙膽堿酯脢,生物的所有自主跟非自主肌‘肉’運動是乙膽堿跟乙膽堿酯酶之間的一個平衡,破壞這個平衡的話,肌‘肉’會隻收縮而無法擴張。

它通過過度刺‘激’肌‘肉’和重要器官影響神經係統產生致命效果。受害者會因為肺部肌‘肉’萎縮窒息。死前會出現‘抽’搐、口吐白沫和視力模糊等症狀,而且劑量足夠的話死亡時間僅僅是2分鍾左右。

通常霧天的出現意味著無風的環境,而今天恰恰就是這種大霧、微風之日,無風的環境進一步助長了‘混’雜著高濃度沙林毒氣的霧氣的殺傷力,在被毒霧籠罩的戰壕內,蘇軍的戰士掙紮著、呻‘**’著,由於他們身體的神經傳遞物質乙膽堿酯脢被沙林毒氣破壞,這些在極度痛苦中掙紮的士兵的嘴‘唇’不斷的湧著白沫,周身陷入一種病態而恐懼的‘抽’搐之中。

由於肺部肌‘肉’的萎縮為了呼吸他們脫去了身上的衣服,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渾身赤‘裸’的在戰壕顫抖著他們的身體,可以看到他們由神經刺‘激’產生的肌‘肉’收縮而不停‘抽’搐的身體上,不斷的冒著如雨水般流淌的汗水,這些遭受著前所未有的痛苦折磨的蘇軍官兵在極度的痛苦中掙紮著。

“嘟……”

數分鍾後,在阿軍的陣地上響起了刺耳的進攻哨聲,尖銳的哨聲瞬間撕破了被炮聲籠罩的戰場,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間。

“嘩啦、嘩啦……”

隨著哨聲的響起,數萬名穿戴著全套防化服裝、麵具的官兵隨即跳出了散兵坑和廢墟掩體,在煙霧籠罩的廢墟坑地上拚命的前進……

“呼、呼……”

項小飛做為第一‘波’次攻擊部隊中的一員,當先躍出掩體,提著手中的武器、貓著腰拚命向前奔跑,他覺察到臉上戴著的橡膠製成的防毒麵具的滋味並不好受,空氣過濾罐過濾的空氣顯得十分薄弱,薄弱到讓人覺得自己的肺幾乎要爆炸了一般。

不放心的項小飛的前進當中也不時看一眼周邊的戰友,發現大家都是一樣,每一個戴著防毒麵具的戰士都在用力的拚命呼吸著,似乎是想讓自己呼吸到更多的空氣,在這種高速狂奔時,人需要更多的空氣。

高度的緊張、拚命的狂奔、薄弱的空氣使得戰士們渾身湧出了大量的汗水,盡管每個人都希望脫掉該死的防毒麵具,但沒有任何一個戰士敢把自己的防毒麵具摘下來,反而在心中祈禱著菩薩、佛祖保佑防毒麵具和身上的防護服不會泄‘露’。

三分鍾後,當透過霧氣衝在最前方的戰士看到前方大地上突然裂開的一條黑線,近了!近了!那是敵軍的戰壕,蘇軍的士兵在長官的驅趕下拚了命用火烤、鐵鍁挖出防禦戰壕,戰壕‘胸’牆上被炮彈翻出的黑土遠遠的看去連成了一條黑線。

那是蘇聯紅軍烏拉爾第三集團軍的防禦陣地,這還是從謝羅夫逃出的原北烏拉爾軍隊,整個集團軍約還有三個師部隊,近六萬人,依托北岸構築的防禦縱深為15公裏,三道陣地組成的防禦地帶,配以斜切陣地和河岸陣地,已經抵擋了阿軍十餘天的攻擊,今天將是他們的末日……

盡管衝鋒在前的突擊部隊距離蘇軍的前沿戰壕僅數十米,但是曾經熟悉的槍聲並沒有響起來,蘇軍烏拉爾第三集團軍的前沿陣地反而呈現出一股死寂般的寂靜!

“難道他們還要放近些才會開槍?”阿軍戰士有些緊張的望著沒有任何反應的蘇軍前沿,他們一邊狂奔著一邊舉著衝鋒槍,一旦有風吹草動就會狂掃一梭子,以壓製蘇軍可能的還擊。更多的戰士則是取出了手榴彈,像過去一樣隨手甩出手榴彈以炸碎依托戰壕抵抗的蘇軍。

“轟、轟……”隨著如雨點般的手榴彈落入戰壕,連綿不斷的爆炸聲在蘇軍的戰壕內響了起來。但出乎戰士們意料的是,既便是如此,他們仍然沒有聽到熟悉的呐喊聲和槍聲,甚至被手榴彈和子彈擊中的慘叫聲都沒有。

難道這麽密集的手榴彈和這麽近距離的步槍衝鋒槍‘射’擊準頭奇差如此?不可能!

不管怎麽樣,對於隨時有可能見不到明天太陽的突擊部隊來說,敵軍不反抗或無力反抗這是好事,心中興奮的呼喊著的戰士一躍上戰壕的‘胸’牆,幾乎未加思索的就衝著戰壕內拚命的掃‘射’著。

“啊!……”

突然間戰壕附近響起了戰士們發出的些驚駭的叫喊聲,他們看到了什麽?是什麽讓這些身經百戰的官兵發出這般有些驚恐的叫喊聲,盡管因防毒麵具的關係叫聲顯得有些沉悶。

地獄!墳場!

當項小飛也踏上敵軍戰壕上時,猛的按住了自己胃部,死力的壓著心中的那不斷翻湧的胃酸,他無法用語言形容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蘇軍深達近三尺的前沿戰壕內躺滿了屍體,除了偶爾可以看到一些被手榴彈炸的肢離破碎的屍體外,更多的是躺在屍堆中拚命掙紮的蘇聯士兵,他們的身體不停的‘抽’搐著、嘴角冒著白沫,他們的手中甚至都沒有武器,即便是隔著霧氣,都可以看到他們臉上、身體上湧出的有些詭異的汗水,是湧出的汗水,他們所有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而更讓他們感覺到恐懼的是,他們看到的似乎是一具具泛著異樣青綠‘色’的屍體!戰壕之中成百上千個上身赤‘裸’的蘇聯士兵,他們姿勢好像仍然保持著最後的掙紮,透過仍然未完全消散的煙霧,項小飛還看到他們臉上臨死前恐懼而痛苦的表情。

“噠、噠……”

項小飛強忍著嘔吐的感覺,跳入戰壕中,踩在一具屍體的手上,像是踩中一堆爛泥,哧的一聲響,項小飛心中一悸,像發了瘋一般大聲的尖叫著,同時拿著衝鋒槍衝著戰壕裏掃‘射’著,似乎這樣可以驅逐他心中的恐懼。

而在戰壕的後方,他看到每條戰壕之內或戰壕‘胸’牆這上趴著、坐著躺著更多的泛著異樣顏‘色’的屍體,望著那些人保持著的臨死時的姿勢,任何人都可以感覺到他們所承受的痛苦,這裏就像是被惡魔橫掃過一般……

項小飛甚至看到許多具屍體都在用雙手按著自己的脖子,似乎他們臨死前恨不得自己掐死自己一般……

“嘟……”

就在阿軍戰士們目睹著眼前的驚恐一幕而不知所措時,無數聲長長的哨音再一次響了起來,這是進攻的哨聲,聽到哨聲的戰士幾乎如本能反應一般躍出戰壕,在霧氣中朝著蘇軍的下一道防線衝去,很多戰士在衝鋒時都不住的回頭望著那條如地獄般詭異的戰壕。

如此詭異的戰場震憾著他們每一個人的心靈,

戰壕之中和戰壕周圍的屍體慘狀或許永遠都會停駐於他們的心中,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死神的話,那麽今天……死神在今日降臨人間,那些屍體就是死神降臨人間的第一批祭品!

“長官,我們已經突破了蘇軍第一道防線!未遭到任何抵抗!是任何抵抗!”

在衝鋒的隊伍中,戴著防毒麵具的軍官衝著話筒大聲的叫嚷著,防毒麵具內的震‘**’鋼片傳出他有些興奮的吼聲。

相比於一些官兵對所看到的一切產生的恐懼,更多的軍人則是帶著前所未有的興奮,他們原本以為像過去一樣,施放毒氣之後,他們會向往日一樣的進行一場驅散追擊作戰,但此時他們發現自己竟然是在……行軍!

這種毒氣居然如此恐怖,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化學毒氣了,這是死神遺留人間的不該出現的毀滅之霧!

…………

城北地下指揮所外的蓬布‘門’被掀開了,電池燈的燈光明亮的‘射’到外間的戰壕,指揮所內的燈光照著一個外表嚴肅、四十歲左右的指揮員,他那又高又白的額頭上滿是汗水,這是參謀作戰處長薩尼亞夫。他的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

“總指揮同誌,在阿拉斯加人炮擊後,我們的北岸東南翼第一道防線的烏拉爾第三集團軍11師的陣地遭受了毒氣攻擊!前線的指揮員和政委在發出遭受毒氣攻擊、大量官兵受到傷害的信息,就失去了聯係!”

盡管處於指揮部,並未親臨前線,還不清楚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畢竟是有經驗的人,憑著過去的經驗,他隱約猜測出了11師的防線上的守軍發生了什麽。

那將是比噩夢更為可怕的事情!短短幾分鍾內一個師的部隊就失去了聯係,這到底是怎麽了?

“什麽!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驚失‘色’的日丹諾夫一把抓住薩尼亞夫衣領驚聲尖叫著。而正趴在地圖上鐵木辛哥則愣愣的看著驚慌的二人,紅‘色’鉛筆從他的指尖掉了下來。

“總指揮同誌、總政委同誌……根據剛才11師西麵附近的15師的電話匯報,阿拉斯加軍隊的突擊部隊己在半小時前突破了11師駐防區域,同時15師防禦陣地與11師‘交’接區域一些官兵不同程度的受到毒氣的傷害。目前阿拉斯加軍隊沒有向西攻擊,而是正在向縱深的12師駐守的二道防線推進,我嚐試聯係12師的陣地,但也在幾分鍾前突然中斷……”

“12師的防線又被阿拉斯加人突破了!”正在這時一名通訊軍官突然滿頭大汗的放下手中的電話驚聲報告……

整個指揮所內瞬間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麵麵相覷站著,這是怎麽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日丹諾夫還死死的抓著薩尼亞夫的衣領,在‘唇’間喃喃自語著,突然又大聲的尖叫了起來。

“是毒氣!是毒氣殺死了所有人!”

“該死的!這個世界上還沒有這麽厲害的毒氣!”

一個尖厲的聲音打斷了日丹諾夫的驚叫:“不!不可能全是毒氣的原因,世界上從沒有這麽可怕的毒氣,從沒有能如此大規模應用的毒氣,毒氣的作用隻能摧毀心理,不能摧毀所有人的身體……”

指揮所內一個軍事專家大聲的叫嚷著,聳起狹窄的肩膀,身手微微前後搖晃著,兩眼直視著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日丹諾夫總政治委員和一臉鐵青的總指揮鐵木辛哥,仿佛在回憶著什麽。

“如果有這麽厲害的毒氣的話,戰爭早已經結束了!即使是毒氣之王的芥子氣和路易士氣也不能做到!上帝!這不是戰爭!這是屠殺!半個小時,就毀滅兩個師的防線!沒有一種毒氣可以做到!”

這個軍事專家有些驚恐的叫嚷著,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可存在在幾分鍾之內就讓近三四萬人失去防禦能力的毒氣,顯然他比這裏的其它人更了解毒氣的種類。

“或許阿拉斯加人又發明了更先進的毒氣!它可以短時間內殺死暴‘露’在毒氣中的戰士!不要懷疑,這是可能的,這個世界上包括大多數毒氣在內的許多新式武器都是首先由他們研發出來的,研發出威力更大的新型毒氣,他們同樣有這個能力!”

鐵木辛哥隻能盡量的壓製著心裏的恐懼,用指頭叩擊著桌麵,扭過頭朝著日丹諾夫望去,他感覺到自己在說話時手不由自主的在顫抖,如果是真的話……

“我不問他們有什麽該死的新型毒氣,我們的命令是守住這裏!守住城北任何一寸土地!絕不能讓阿拉斯加人再突破我們的陣地!多羅諾夫同誌!我需要你去證明你最初的估計!你立即帶領第第三方麵軍最後一道防線10師陣地,我相信阿拉斯加人還沒趕到那裏!你必須要給我牢牢的釘死在那裏!莫斯科在關注著你的行動!全蘇聯人民、整個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在關注你的行動!”

日丹諾夫突然朝那個先前告訴自己毒氣並不可怕的軍事專家看去,大聲的用近乎於吼叫聲音下達了命令。

“是……是……日丹諾夫同誌!”

接到命令的軍事專家多羅諾夫麵‘色’蒼白的望著憤怒的總政治委員日丹諾夫,有些結巴的服從了這個讓自己送死的命令。莫斯科在關注著自己!他也是指揮部成員,他很明白莫斯科的眼光早已經從這裏移開……

“立即炮擊12師與10師之間的開闊地!一切要阻止阿軍繼續向縱深推進!”

一直默不作聲的鐵木辛哥這時突然大聲的吼道,現在能夠及時阻止阿拉斯加瘋狂的奔跑式進攻的武器隻有大炮,必須要不惜代價把中國人的進攻速度降低下來,隻有那樣,才有時間讓他調集部隊重整防禦線。

隨著司令部內傳出的命令,蘇軍唯一一支集中起來的炮兵部隊隨即按照標定的區域發起了反擊,‘操’作著762米m1902式野炮以及m1910122毫米榴彈炮的蘇軍炮兵幾乎是用最快‘射’速向12師與10師兩道防禦陣地間開闊地帶傾倒著炮彈,隨著炮口噴吐出的橘紅火焰,數百發野炮彈瞬間撕開了黎明時的濃霧。

“突破了!73、74師已經突破了紅軍11師和12師的防線,幾乎未遭到抵抗!是未遭到任何抵抗!”

在瑟謝爾季東郊森林間的莊園作戰室內,一名興奮的通訊軍官不顧軍官形象的從電台旁跳了起來,同時大高喊著,揮舞著手中的電報,向所有人分享他的喜悅!

“總指揮!第十九集團軍73、74師已經突破蘇軍北岸防線!敵11、12師未有任何抵抗,至今已經推進6公裏!”

“好!”對於這個結果習正保的臉上也微微流‘露’出‘激’動的神‘色’。

“命令75、76師接替73、74師繼續進攻!工兵部隊立即開始搶修突破區的‘交’通線,特別是伊賽河特上架起更多浮橋,接應重裝部隊和第五重裝集團軍過河,另外立即命令第十一、第二十六集團軍步兵部隊徒步涉水過河,沿縱深線東麵構築新的防禦工事!”

“呼叫空軍,開始沿破開的縱深線布灑‘混’合毒氣,建立隔離帶,同時要求空軍開始在隔離帶以西布酒毒氣,削弱蘇軍隔離帶以西主力軍戰鬥力,以防該軍越過隔離帶威脅我軍側翼。另外,要求空軍部隊出動機群對蘇軍炮群進行轟炸,務必破壞敵軍炮群,使敵軍無法對我突擊部隊進行屏斷炮擊!”

“通知第一方麵軍馮可齊將軍,我軍已經突破至城北東南,隔離區即將開始布置,明日隔離區可正式形成,我第三方麵軍主力應可在明日下午起對隔離區以東葉廖緬科蘇軍發起最後攻擊,馮可齊將軍的部隊可同時從城外集中兵力與我軍夾擊此部蘇軍。”

此時的戰場上,此前隻能稱為行軍的推進終於在蘇軍發起炮擊後開始遭受到阻力,也開始出現不少傷亡,防毒麵具隔絕了阿軍老兵們最引以為豪的“聽力”,過去他們總是能從空中的炮彈的吼聲中聽出對自己有沒有威脅,而此時,卻是在數十發炮彈落入衝鋒的隊伍中,炸翻了數十名官兵之後,他們才反應過來。

阿軍戰士們一邊大叫著一邊在霧氣之中尋找可以隱蔽的位置,彈坑和殘破的房屋斷牆體無疑是最好的的選擇。

“轟!”在大多數戰士還沒找到隱蔽處的時候,密集炮彈就再次落了下來,這是一個炮群的‘射’擊!如同雨點一般的炮彈,在濃霧之中猛烈的爆炸,此時地球似乎是在為在它身軀上上演的悲劇怒吼著一般。

身體緊緊的貼著地上沙土的項小飛感覺到了熟悉的天搖地動,四周血紅的火球在地上翻滾著向四周擴散開來,同時升騰起一團並不算濃密的煙雲,而從火球中炸出的沙塵石塊向周圍飛濺著,其間‘混’雜著灼熱的鋼鐵碎片,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將被它他們吞沒,鋒利的破片和黑‘色’的碎石在空中發出死神般的獰笑。

蘇軍急速屏斷‘射’擊的炮彈越來越多,密集的彈雨將大地打成了洶湧澎湃的海洋,一些未及反應的戰士被火團吞噬,他們身上的防護服在空中漂落著、燃燒著,而它們主人的那血‘肉’之軀也未見得好到什麽地方,肢體的‘肉’塊被狂狂的拋向遠方,殘破的防毒麵具內包裹著血‘肉’和武器一起在空中成拋物線,最後重重的落在坑窪不平的地麵上……

“轟!”身體緊貼著地麵的項小飛拚命的忍受著炮彈揚起的汽‘浪’夾著碎石向自己撲來。項小飛隻是在心中祈禱著要麽自己被炸死。千萬不能把自己的防護服給‘弄’破。作為第一‘波’次進攻的部隊,在剛才進攻的過程中項小飛見過了太多詭異屍體的慘狀。

突然項小飛看到距離自己一米左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彈坑,幾乎連想都沒想,項小飛便用兩個滾身滾進了彈坑之後,然後死死地趴在彈坑之中。一般情況之下。炮彈絕不會落在同一個彈坑之中。這是最基本地常識。當然如果不幸有一發落到了你藏身的彈坑內,那隻能說明……你活該死!

但是該死的永遠是敵人。當項小飛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轟鳴馬達聲的時候,知道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十多分鍾之後,項小飛似乎聽到遠處傳來的阿拉斯加銀鷹俯衝時的“地獄尖嘯”,隨即此前還無比密集的彈雨開始稀疏,然後慢慢的徹底停歇了,戰場上似乎又恢複了最初地寂靜。

“突……突……”

就在項小飛和身邊的戰友們尚未從炮擊的餘震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們隱約聽到了空中傳來的如“豬嗚”般的嘯聲。那是240重迫擊炮的聲響,那是死神鐮刀在揮動時發出的嘯聲!毒氣彈!

又一‘波’毒氣彈!

…………

從空中望去,在瑟謝爾季以北阿拉爾米鎮西北郊外,有數條寬達數米、長達近一公裏的“黑‘色’帶”。這裏便是阿拉米爾野戰機場。這座臨時修建的機場目前是第三方麵軍在烏拉爾以東最大的一座野戰機場,機場最大,飛機也最多。

一般來說,這個年代的飛機起降條件並沒有太多限製,野戰機場很容易建設,不過阿拉斯加略有些不同,一般飛機當然隻要是平坦空地清除大型障礙就可以起降,但對於體型龐大的b17,重型戰鬥機天狼,特別是噴氣式飛機閃電戰鬥機來說,要求要苛刻許多,而阿拉米爾機場就是緊急搶修出來的可堪比專用機場的野戰機場,這裏停駐的幾乎全是烏拉爾戰區各空軍師和獨立聯隊所轄的最先進飛機,包括閃電戰機,烈火攻擊機,天狼戰鬥機,也少不了颶風和b2, b17。不過此時機場跑道正在做準備的還有數十架不同於這些飛機中任何型號的飛機。

此時盡管天空仍然彌漫著些許薄著霧氣,但是機場上數十架不知名的飛機已經在進行發動機預熱,不過此時的機場上地勤人員的裝扮和往日明顯不同,他們同樣穿著塗膠的防護服、戴著防毒麵具,他們推動的推車上放置的並不是常見的航彈,而是鋼製的圓桶。

“小心些!”在飛機下穿著防化服的地勤小心謹慎的將飛機上的一根軟管與鋼桶連接在一起,從他們的謹小慎微的動作之中,可以看出他們很了解自己所從事的工作的危險‘性’,這些桶內裝的是‘混’合氣!用於建立隔離地帶的‘混’合氣。

而在這些飛機的翼下,可以看到從機艙內延出來的不鏽鋼管,在鋼管上布滿了管狀物,這些飛機都是裝有航空布灑設備的化學布灑機,航空布灑設備不過是參考後世的農‘藥’布灑設計的。這些飛機其實也是後勤裝備部第二研究所結合現有飛機技術,利用雷霆iii飛機改進的一種專用航空布灑飛機,事實上他們可通用於農業,不過在為民用貢獻力量前,他們首先需要走上的是戰場。

不時有軍官催促著他們加快手中的動作,畢竟建立寬達數公裏的隔離帶全指望這些飛機了,建立化學隔離帶是確保整個戰爭成功的根本保證,以化學武器隔絕蘇軍任何可能的反攻!至少消弱其發起反攻的力量。以讓第三方麵軍主力與第一方麵軍首先夾擊清除城東的葉廖緬科蘇軍實現會師,北岸城東一破,葉卡捷琳堡全部防線將崩潰,整場戰役隨時可收獲大勝。

二十來分鍾之後,機場上的雷霆iii改進型布灑轟炸機起飛,接著b17、b2、颶風風,烈火紛紛起飛,最後是閃電戰鬥機。

機群向著自己的目標,沿突破縱深兩側布灑芥子氣、路易士氣‘混’合氣,以建立阻止蘇軍反擊切斷縱深地帶的隔離區。還有一些飛機將直接投放毒氣航彈,讓整個城北變成毒城。

轟炸機的馬達在空中怒吼,壓倒了地麵上所有的聲音,震‘**’著人們的耳鼓。

“空襲!……空襲!……”聽到空中傳來的馬達聲望著天空中的黑點,地麵上的蘇軍發出了毫無意義的拚命叫喊。

空中的機群開始明顯的變換隊形,拉長距離,飛成圓形,在圓形之外可以看到一些小黑點,那些小黑點是比普通轟炸機更讓人恐懼b17、颶風以及閃電戰鬥機和少量烈火攻擊機。趴在戰壕裏的蘇軍戰士看見阿拉斯加人的信號彈從城市的一處廢墟的後麵升起來,好象紅藍兩‘色’的噴泉。隨後,一顆回答的信號彈劃出一縷輕煙,紅光閃閃的從領隊的轟炸機上發‘射’出來。許多明晃晃的機翼使這顆信號彈暗淡失‘色’,很快就墜落下去,在緋紅‘色’的天空裏熄滅了。

這是阿拉斯加人在地上和空中發著信號,以確定轟炸區域,但趴在地麵的蘇軍官兵此刻不打算判斷他們要炸哪兒,自阿空軍毫不費力的摧毀烏拉爾以東蘇聯空軍並震懾的蘇聯歐洲地區的空軍都不敢再來增援以來,這些轟炸機幾乎從未停止過對葉卡捷琳堡蘇軍陣地的轟炸,曾經讓蘇軍官兵引以為傲的要塞炮沉寂了,龐大的要塞炮很難在空襲中幸存,更何況阿空軍頭段時間的的轟炸重點就是要塞炮兵陣地。

這些轟炸機一架接一架地排成大圓圈,把城市、步兵塹壕和旁邊幾個炮兵陣地統統圈了進去。整個前沿陣地被這個空中包圍圈緊緊封鎖,看來無論往哪邊也衝不出去了。這時,葉卡捷琳城在日出前發出燦爛的光輝,朝霞似火,靜靜的染紅了早已經如同廢墟的城市。

站在蘇軍炮兵陣地炮座左側的壕溝裏的三名蘇聯戰士緊緊的蹲在一起。壕溝裏站三個人顯得很擠。他們感到土地在腳下發抖,一片馬達吼聲‘激’‘**’著空氣,震得‘胸’牆上的硬土一塊塊地掉下來。他們的全身緊縮,仿佛在做著惡夢,他們此時產生一種錯覺感到有個不可抗拒的龐然大物追上來了,而自己卻寸步難移。

“至少有300架!”一直趴在戰壕內的一個蘇軍炮兵望著空中龐大的機群喃喃的說著,在說話時他的渾身不停的顫抖著,絕望的神情出現在他的臉上。

“飛過來了!朝著我們來了!……”

就在這時,戰壕內響起了一些人的尖叫聲,隻見一名指揮員用失神的眼睛在空中搜索,一些膽大的人不禁抬頭一望。頓時,仿佛命運之神從天而降,把一股火辣辣的硝煙味劈頭蓋臉地向這些絕望的人們噴來。

一個閃光的龐然大物,這架可能就是領隊的“b17”機,他好象在空中絆了一下,伴著一個漂亮的左旋,停頓了一會兒,隨即凶狠的伸出黑爪,發出震耳‘玉’聾的地獄惡魔般的尖嘯聲,幾乎是垂直的對準地麵上的戰壕衝來。

而此時,太陽還未完全升起,紅霞似血,成噸閃閃發光的鋼蛋疾飛而下,把地麵上那些驚恐的蘇軍戰士照得眼‘花’繚‘亂’。在這閃光和吼聲裏,有一些橢圓形的黑東西脫落下來,它們沉重地、毫無阻攔的落下來,在“禿鷲”機的怒吼中又夾進了一陣劑耳的尖叫聲。

炸彈無情地飛向蘇軍的陣地,眼看著它們每秒鍾都在增大,好象許多光滑的圓柱在空中沉重地搖晃著,接著第二架b第一架離開封鎖圈,在空中開始俯衝。

“臥倒!”一個蘇軍戰士在壓頂而來的尖叫聲裏聽不到自己的聲音,隻是感覺到自己的手把戰友的軍服下擺使勁往下一拉。

在他撲倒戰友的同時。刹那間,一陣黑‘色’風暴籠罩了壕溝,熱烘烘的氣‘浪’從上麵撲來,壕溝搖撼著,向上一震,泥土被震向一邊,仿佛整個壕溝在翻身。兩名戰士被嚇得麵如土‘色’、兩眼發楞,爆炸之後,兩人立即趴蹲了起來,似乎是在檢查著自己身上是否受傷了。

“可別向這邊來呀,可別向這邊來呀,上帝啊!……”其中一人的聲音嘶啞了祈禱似的叫喊著。

就在這時一團巨大的火龍在他們的身後升騰了起來,兩人瞬間被火龍吞沒,曾經嘶啞的祈禱此時變成了慘絕人寰的嘶吼,渾身是冒著雄雄烈焰的二人不時的掙紮、撲打著,其中一人似乎是想在地麵上把身體上的火滾滅,結果他卻發出了更為淒慘的叫喊聲,在他滾動過灰灰的地麵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其間泛著腥紅的血‘肉’的痕跡,尖利的石塊刮掉了他身上被燒焦的皮‘肉’。

…………

在距離城北東南麵縱深線西側的15師陣地裏,綿延數公裏的戰壕內的那些掩體內,驚恐萬狀的紅軍戰士們在談論著來自友鄰部隊的“謠言”,阿拉斯加隊使用了毒氣,一種前所未見的、殺傷力巨大的毒氣,僅僅隻用了數分鍾就殺死了成千上萬的戰友,阿軍幾乎在未遭受任何抵抗的情況下就先後撕開了兩個師的防線,現在阿軍炮兵隨時前推,接下來可能就輪到他們“享受”那種可怕的前所未見的毒氣了。

恐懼在15師士兵的心中漫延著,甚至於戰士們看到霧氣時,都會將其聯想成阿拉斯加軍隊施放的毒氣,屢見不鮮的霧氣,此時在蘇軍戰士的眼中幾乎成了死神呼出的氣息,恐慌在人們心中形成的時候,想再次驅散談何容易。

曾經,他們是如此的頑強,如此的英勇,心中的希望猶如一團火支撐著他們,憑借一個殘破的葉卡捷琳堡硬是撐住了十幾二十天,紅旗仍屹立不倒……

但是現在,死神降臨人間,這已經不是人類可以抵抗了,深入內心的恐懼無法揮散,讓他們無數天來的希望崩塌,勇氣也似乎就此離體而去,再也找不回來……

不過他們心中此時還有些僥幸,阿軍明顯是在向縱深突擊,他們15師屬於兩翼部隊,阿軍目前似乎還沒有向兩翼擴大戰果的打算,也許隻要他們不向突破縱深線的阿軍發起反擊,他們就可能不會遭到大規模毒氣的攻擊……

“飛機……”突然間在15師陣地上空響起的成群的轟炸機發動機的怒吼,轟炸機的突然出現打破了這裏的寧靜,望著空中那些怒吼著朝陣地赴來的阿拉斯加飛機。幾乎是在第一時間,那些先前驚恐的蘇軍官兵匆忙躲進掩蔽所或防炮‘洞’內,同時在心中祈禱著自己不會遭受噩運!

當窩在戰壕內的紅軍官兵靜靜的等待著炸彈落下的時候,他們看到空中那些飛機出人意料的降底了飛行高度,阿軍的正規轟炸機從未飛到這個高度執行過任務,他們要做什麽?

“開火!”戰壕附近‘操’縱著高‘射’機槍的‘射’手隨著指揮員的一聲令下,立即朝著已經降底飛行高度的轟炸機拚命掃‘射’……

“那……那是什麽……毒氣?”

就在這時,他們看到空中排了三角隊形的轟炸機並沒有投下他們想象的炸彈,而是……拖著白霧!在機翼的下方拖著長長的白霧。此時恐怕這些蘇軍官兵還不知道,毒魔已悄悄向他們伸出了罪惡之手,因為飛機布灑的是芥子氣、路易士氣‘混’合毒霧,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毒劑。

自空而降的毒霧緩慢的沿著飛機的飛行方向飄落了下來,整個15師陣地連同周邊數十公裏的地麵被毒霧覆蓋了。由飛機布酒的毒霧隻對眼、喉有輕微的刺‘激’作用,最初並沒有其它特別的反應。最初時還以為是毒氣的而嚇的四處奔散的蘇軍戰士發現飛機上噴出的並不是“毒氣!”

一些未急著躲避的蘇軍戰士和部分生活在這一帶的葉卡捷琳堡居民,最初並沒有注意到飛機上布灑的雨霧飄落在他們的身體上,在飛機飛過時,僅僅隻是像下著一場霧雨一般,他們感覺到自己‘裸’‘露’的麵部和手上似乎有些粘粘的,其它的好像並沒有什麽改變,好像最普通的霧雨或‘露’水一般。

“這些飛機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