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一群黑西裝魚貫而出,氣勢驚人,眨眼便將愛琴海餐廳圍地水泄不通。

而後,一個身穿黑色風衣,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從車上走下,大背頭,嘴裏還叼著一根雪茄,頗有一種社會大佬的既視感。

此人名叫林震東,林氏集團董事長,也是林浩的父親。

林震東陰沉著臉走進了餐廳內,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地上冷汗直冒的林浩,還有那隻被蕭陽用一把餐刀釘在大理石餐桌上的手。

“林伯伯......”

白冷韻率先喊出聲。

林浩見到父親前來更是雙眼通紅,委屈道:“爸,爸,你要幫我報仇啊,爸!”

“什麽人幹的?”

見到兒子這般慘樣,林震東怒上心頭,殺氣騰騰的開口。

白冷韻都被嚇到了,顫顫巍巍道:“林伯伯,是......是蕭陽......今天我和林浩一起來這吃飯,偶然遇到......”

她的還沒說完,便被林震東抬手打斷,“事情始末我不感興趣,知道是誰幹的,就足夠了。”

“明天就是你和林浩的訂婚宴,今天你家那個混蛋傷了林浩,這件事蕭家要給我一個交代!”

林震東草莽出身,靠著一股子狠勁兒,在貴人的提攜下,方才在江城有這般成績。

也正是如此,麵子對他而言,比天大!

“蕭家......”白冷韻連忙回應,“林叔叔,此事與蕭家無關,蕭陽已經被我爸逐出家門了,他也不再是蕭家人,要殺要剮,任憑林叔叔處置!”

蕭陽啊蕭陽,你闖下彌天大禍。

你得不到我!

林震東眯起眼,眼中殺意流淌,“那好,回去轉告你爸媽,這件事我林震東來處理,蕭陽廢我兒子一隻手,我要他一條命。”

“你們幾個去把餐刀拔出來,小心一點。”

“是!”

兩個孔武有力的保鏢上前,擼起袖子便要動手,誰料兩個魁梧的保鏢一同發力,那餐刀居然紋絲不動。

倒是林浩疼地齜牙咧嘴,“他媽的,你們行不行,一個餐刀都拔出來還當什麽保鏢?”

兩個保鏢一臉無奈,他們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了,可是這餐刀就跟長在餐桌上一樣,根本拔不動。

“怎麽回事?”

“林總,這餐刀詭異得很,拔不動啊!”

林震東眼皮一跳,覺得有些反常,他看向白冷韻,“這真是蕭陽的手段?”

白冷韻無奈地點了點頭,她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蕭陽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剛才動手的時候,沒感覺他有多用力啊!

“不用白費力氣了,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大理石都被這餐刀穿透了嗎?”

一個身穿白色練功服的老者走了出來,眼神倨傲,一副世外高人的既視感。

被他如此一提醒,林震東等人這才發現,餐刀居然穿透了大理石。

專門用來吃牛排的餐刀並不鋒利,想要穿透大理石桌麵幾乎不可能,除非蕭陽是個高手。

“徐大師,這手段......”

“他是個武者,至少有後天三品的實力,才能做到。”徐大師一臉不屑,“這等小手段,也就是騙騙你們還行,遇上真正的高手,根本不夠看。”

作為後天六品的高手,徐大師有自傲的資本。

後天高手在江城並不罕見,後天一品到三品的武者,隨便花點錢就能請來。

可是三品之後,可謂是一重境界一重天,極其稀少。

而到了先天則可稱為宗師,偌大的江城上百萬人口,能夠稱為宗師的隻有四人。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林震東冷笑道,“他怕是以為自己有後天三品的實力,就天下無敵了吧。”

“年輕人就是太氣盛,區區後天三品,也敢如此挑釁,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兩指足矣!”

也不知是對自己的實力有十足的自信,還被林震東吹地找不到北了,徐大師竟然直接伸出兩指夾在了餐刀上,準備依靠兩指之力將這餐刀拔出來。

見到這一幕,林震東等人又是一頓狂吹,“徐大師果然不同凡響,兩指之威就能抵得上後天三品。”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區區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徐大師,讓我們見識見識您的手段!”

......

“瞧好了!起~~~~”

徐大師自信心爆棚,兩指猛地發力,僅僅一瞬間,他的臉色就變了。

他隻感覺自己兩指夾著的好似不是一把細小的餐刀,更像是一塊足有千斤重的巨石,甚至是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

任憑他如何發力,餐刀仍舊紋絲不動。

“再起!”

徐大師手指上的力氣又大了一分,可餐刀仍舊為紋絲不動。

現場尷尬地空氣都快凝固了。

說好的兩指足矣呢?!

“徐大師......”

林震東眼神怪異地看向徐大師,徐大師微微一笑,“天色不早了,老夫有些疲憊了,還是用手把,算給他個麵子。”

徐大師強行挽尊,而後伸出手一把握住餐刀的刀柄,再次發力,僅僅一瞬間,他便感受到一股極其狂暴的力量在和他對抗!

越是發力,反抗就越猛!

徐大師冷汗都下來了,金主麵前,豈能丟了麵子?

他索性心一橫,再不保留實力,一聲爆嗬:“起!”

哢哢哢!

餐刀緩緩被徐大師拔了出來,與此同時,那股狂暴的力量好似毒蛇一般鑽進了他的體內,四處亂竄!

徐大師隻感覺五髒六腑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頓時老臉血紅。

“徐大師,沒事吧?”

“無事,無事,一點小手段而已,老夫還不放在眼裏。”徐大師擠出一個笑容,“今日太累了,老夫先走一步,快將林少送到醫院去吧,不然這手算是真的廢了。”

“告辭!”

也不等林震東回應,徐大師便大步流星朝著餐廳外走去,來到一個四下無人的角落,他左右看了看,確定林震東的人沒有跟來。

噗!

徐大師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如紙。

“媽的,好歹毒的小畜生,趁著老夫大意,竟敢暗算老夫,老夫勢與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