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沒有忘記你。阿月,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找你,隻是我……認錯了人。”
盡管抱在懷中的溫度那麽真實,可他還是覺得一切恍然如夢。這個自小就追著他跑的女孩,怎麽就是阿月呢?怪不得他曾經覺得她的眉眼很熟悉,所以在她放言要追他的時候,他或多或少的也有些縱容,若不是後來出了下藥那件事……
他輕輕放開秦紛繁,認真的看著她,盡管這容貌已經再熟悉不過,卻好像是要重新將其刻入心底。
他的阿月,終於回來了。
兩人又說了會年幼時候的話,不知過了多久,才雙雙靠在了**。秦紛繁的頭靠在燕澤陽的肩膀,享受著久別重逢的喜悅。
“你不是告訴我,你叫阿月嗎,為什麽後來又改了名字?”燕澤陽輕聲問道,手卻還緊緊摟著她的肩膀,好似他隻要稍微大聲一點,麵前的人兒就會飛走一般。
秦紛繁嘴角含笑:“我落水之後,就失去了記憶,也不知如何被我現在的父母親看見,帶了回去領養了我,一直把我當親生女兒對待,也沒告訴我真相,若不是今天看見那個拐賣孩子的犯人,被刺激到了,我還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恢複記憶呢。”
她微微抬起頭:“對了,我找到我的親生母親了。”
“哦?是誰?”
“就是那個為小霜獻血的祁總。”
秦紛繁不得不感歎世事奇妙,才找到母親,知道自己叫祁月,就找回了記憶。
燕澤陽心中也是這樣想的,更緊的摟住了秦紛繁:“若我早知道你是當年的阿月,我們之間也不會錯過這麽多了。”他滿足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發,“還好,我們現在還在一起,還不算晚。”
秦紛繁身體卻不易察覺的僵了僵。
見她沉默不語,燕澤陽疑惑的低下頭,卻聽見她輕聲道:“那江月呢?”
燕澤陽苦笑一聲:“你別揪著我的錯處不放了。當年我在學生會見到她年幼時的相片,又口口聲聲說自己五歲前失憶了,我便以為她是阿月,看著她便多多少少有了幾分阿月的影子,事實上若說感情,倒不如說是將對阿月的愧疚和感情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他轉過頭,神態認真:“我承認,當初娶你並非我自願。但這段時間以來,我看見了你的好,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愛上了你。我愛你,隻是因為你是現在的你,哪怕你不是阿月。”
他語氣真誠,無絲毫隱瞞,秦紛繁看著他透亮的雙眼,像是掃去了所有的陰霾,心裏的惱恨,一點點的化開。
其實細細想來,這一世他對她雖有不好,但後來處處維護,表白也是真情實意,他對江月的好,不過是因為他認錯了人,如今已經真相大白,秦紛繁確實有理由相信,他會對她真心以待。
燕澤陽看秦紛繁緊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麽,心中欣喜和苦澀交織。
他已經足夠表達了自己的心意,如今是走是留,全憑秦紛繁做主。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若秦紛繁還是不能原諒他之前的所作所為,那他唯有去求燕爺爺,哪怕被責打,也會放她想要的自由。
至於之後,他會使勁渾身解數,再將她給追回來……
“好。”
秦紛繁突然開口,打亂了燕澤陽所有的設想。
他一時竟是沒有反應過來,定定的看著她。
秦紛繁瞧見他難得的傻模樣,撲哧笑出聲,微涼的手點了點他的鼻子:“我說,我相信你的話。”
一瞬間,狂喜席卷了燕澤陽的內心:“那你……”
“不過,我可沒有答應,現在就和你在一起。”
下一刻,秦紛繁的話又將燕澤陽的心打落穀底。
他眸色森森:“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非不給人一個痛快,若是旁人這般來回,早就被他痛打一番了,偏偏麵前是自己心愛的人,隻能忍著這股憋悶的氣。
秦紛繁實則有自己的考量。
雖然說她相信現在的燕澤陽是真心待她的,但上一世生產時他的絕情,還是言猶在耳,她實在無法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既然這是心裏的一個坎,那就等這個坎過去了,再放下一切重新開始,才對彼此都公平。
她輕歎了口氣,重新靠在他的肩頭,感覺到他身體放鬆下來,才開口道:“我隻是還有些事沒想清楚。我想等生完了孩子,再考慮我們的以後,可以嗎?”
“那現在……”
“現在這樣,不是也挺好的。”
秦紛繁說罷,輕輕握住他的手。
燕澤陽震了一下,而後低頭悶聲道:“我知道了。”
話是這麽說,但看他的神情有些悶悶不樂。秦紛繁想想也是明白他的憋屈,好不容易初戀忄青人找到了,還是自己老婆,偏偏就是不答應重歸於好。
但秦紛繁重活一世,心境自然堅毅很多,硬是狠下心腸沒答應,兩人絮絮說了會話,不知何時沉沉睡了過去,等醒來已是第二日了。
昨夜的事宋懷也知道,還特意來看過,幫秦紛繁做了檢查,知道她隻是受了點驚嚇刺激,沒什麽大礙,這才放心去睡覺。
等一覺醒來,出門和兩人撞了個滿懷,才發現一晚上未見,對麵二人態度均有了變化,先不說燕澤陽眼中膩死人的柔情,光是秦紛繁這等淡定的人,偶爾撞見燕澤陽看過來的眼神,臉頰浮現出兩朵紅暈,都足夠令宋懷嘖嘖稱奇了。
他上下打量著他們:“是不是昨天還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沒有。”秦紛繁迅速否決,但因為否決的太快,反而讓宋懷眼中的懷疑更甚。
秦紛繁迅速轉移話題:“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我們在L國也別多待了,還是早些回去吧。”
畢竟這裏亂的很,她可不想再出什麽岔子。
燕澤陽表示讚同。
昨夜他們商討過後,都覺得江月和秦紛繁幼年時極像這件事有蹊蹺,尤其是之前祁雯麗閃爍其詞,覺得這其中定有蹊蹺。
所以兩人決定回去,分別問個清楚。
正好宋懷滿腦子都想早點回去陪宋小霜,三人一拍即合,當天就坐飛機回去了。
一回到S市,三人分道揚鑣。
宋懷自然是去醫院陪宋小霜,燕澤陽去找江月,而秦紛繁思前想後,決定從秦母那裏下手,先把自己被抱養的事情弄清楚再說。
自打秦雲臻跟林木跑去國外之後,這個家就越發感覺不到人氣了,秦紛繁進屋的時候,想到往日起碼還有爭吵聲,心裏隱隱有些淒涼。
秦母倒了杯水給她,在沙發上坐下:“今天來有什麽事?”
母女間客套成這樣,讓秦紛繁心中頗為心酸,語氣也柔和了幾分:“是為了我被抱養的事情。”
“這事你不是都問過了?”秦母眼神閃爍,“我該說的都說了,該給的也都給你了。”
“可你騙了我!”
秦紛繁的神色驟然淩厲,打斷秦母的話,語氣森然:“我明明就不是嬰孩是裹在繈褓中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