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寂不知道怎麽安慰她,隻會笨拙地道歉,

“抱歉,我當時該立馬帶你離開。”

上官卿兩手一攤,無所謂道,“反正都過去了,對了,晚上我有點事,就先不回去了。”

“好,你忙完可以聯係我,我去接你。”

兩人說話一來一往,說親密談不上,說不熟也不至於。

李洋悄無聲息地離開辦公室,程寂繼續恢複事業狂的節奏,埋頭處理一大堆文件。

而上官卿斜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

也不知道到底誰是總裁,誰才是員工。

晚上,星羅密布,繁星被霧霾籠罩,不見蹤跡。

上官卿守著時間,當手機界麵顯示北京時間七點整時,手機收到消息,是秦芊悅的道歉文件,以及聲明。

還算懂事。

她收好手機,起身,看向還在埋頭苦幹的程寂,“我先走了,待會兒聯係。”

程寂揉了揉太陽穴,望向她的眼神透著疲憊,“路上小心。”

而在地下停車場,她的車裏,幽玄早就在等她,甚至都在車裏睡著了。

上官卿坐上副駕駛,動靜太大嚇得他一個激靈立馬醒了。

“大人,這種小事,你直接安排我去不就行了,你現在又沒靈力,出門都還得開車。”

他小聲抱怨。

“最近你膽子挺大?”她冷眸投射過去,“我現在沒靈力,都使喚不了你了?”

“不敢!不敢!”

幽玄把頭搖得像撥浪鼓,瞌睡也徹底沒了。

他發動引擎,直奔秦浩的位置。

上官卿一直記得那條花蛇說,它聽到對方講後門還有重頭戲。

所以她要去看看他之後打算怎麽對付程寂。

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保護他不受傷。

車程不過二十多分鍾,就到一片娛樂場所,四周全是吃喝玩樂的地方。

從K歌到按摩,再到酒店,這裏都是一條龍服務。

上官卿走進一家按摩店,店裏麵的店員穿著暴露,上衣領子恨不得全都解開,職業裙恨不能短到大腿根。

她臉上畫著淡妝,還穿著長裙,走進來就像大家閨秀走進現代版青樓。

怎麽看怎麽違和。

大堂經理快步走過來,圍著她上下打量一圈,又瞧了瞧她身後的幽玄。

“你來捉奸,還是來玩兒的?”她警惕地看著上官卿。

“當然是來玩兒,他陪我一起玩兒。”

上官卿一個活了千年的鬼,什麽場合沒見過。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到老鴇就得把自己當客人。

她直接從包裏拿兩萬現金塞給大堂經理,對方眼睛都瞪大了。

“哎喲,大老板你要玩哪種?”

幽玄看到這大堂經理,還有來來往往的人,隻覺得惡心。

人要不自愛,就是棵爛白菜!

上官卿,“我本來約好秦二少爺一起的玩兒的,結果來晚了,他在哪兒呢?”

“你是說秦二少秦浩啊?熟客啊,走,我帶你去。”

大堂經理收好錢,熱情地招待兩人上樓,一直到三樓的套房門口停住。

大堂經理對著上官卿笑得燦爛,“他就在裏麵,我就不進去了,打擾到秦二少我可擔不起。”

說罷,她捂著口袋下樓。

上官卿看向禁閉的房間門,頓時眼眸一沉。

“啪嗒......”

門開了。

套房內放著音樂,秦浩並沒有察覺到開門聲。

此時,他正躺在按摩**,臉朝下。

技師是個年輕女孩,很稚嫩,動作也很生疏,看模樣應該剛成年。

可惜進了這是非地。

她望了望上官卿,幹淨的瞳孔裏透著疑惑。

上官卿將食指放在唇上,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

女孩點頭。

秦浩正在打電話,開的免提。

他對著電話另一端就是一頓國粹輸出,大概就是罵對方辦事不力。

上官卿聽出來對方聲音,是商場停車場那個男人。

也是可憐,剛在醫院醒過來就挨罵,這錢就非掙不可?

秦浩吩咐道,“明天程寂要去參加公益會,我會帶人去製造混亂,控訴他毆打合作方,使用保利暴力達成合作,這幾天你就老老實實躺醫院!”

原本他沒想過這個法子。

但看到人都住醫院了,為何不借此製造話題,讓程寂站在風口浪尖?

上官卿坐在他斜後方的凳子上,聽到這個計劃還挺讚賞的,有這腦子做什麽不好?偏偏不用在正道。

電話另一端的男人回應道,“放心秦總,失敗一次,就絕對不會失敗第二次。”

上官卿聽到自己想聽的,也不需要再待下去了。

她放了一遝錢在女孩身側,整整五萬,還留下一張紙條,上麵寫著:

【大好青春,別糟蹋了自己。】

女孩眼眶紅潤的看著紙條,再看了看旁邊的紅票子,心裏堵得慌。

她對著上官卿的背影小聲說了兩個字,“謝謝。”

“怎麽停了?”

秦浩發現背上的動作突然沒了,這才開始多久?

“我不幹了!再見!”

女孩拿上錢頭也不回地衝下樓。

她本來就是家裏人好賭,把她的大學學費都賭輸了,否則她才不會為了掙快錢來這兒!

等她跑出按摩店,張望四周,已經沒有上官卿的影子。

女孩緊緊攥著紙條,滾燙的眼淚終究還是流了下來。

......

車內,上官卿正坐在後座閉目養神。

幽玄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好奇的問道,“大人,明天你打算怎麽辦?”

她總不能把所有人都問一遍“你是不是來鬧事的”,對吧。

“將計就計,鬧得越大越好。”

剛好她愁不知道怎麽拉進和程寂的關係。

現在不就是機會!

上官卿說的話太有水平,幽玄表示字都聽懂了,就是不懂她到底要幹嘛。

回到程宅,程寂正坐在客廳等她回來,她看到餐桌上晚飯也準備好了。

程寂起身,“吃飯吧。”

上官卿點頭,“嗯。”

次日,上午十點。

程氏集團組織的醫療公益會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到場的嘉賓除了同行業的佼佼者,還有不少記者媒體,以及一些想加入醫療公益,還在觀望的人。

上官卿以總裁生活助理的身份,成功混在裏麵。

音樂響起,公益會正式開始。

程寂手持香檳杯出現在舞台上致詞,談吐間盡顯氣質,

“很高興大家願意來參加程氏舉辦的醫療公益會,幫助所有看不起病,治不起病的患者恢複健康,是我們的初衷,也希望更多社會人士能——”

“程總!打斷您一下,”一位女記者突然舉手發言,“您說公益會的初衷是幫患者恢複健康,那為什麽我們這裏收到消息,程總會打傷合夥人呢?”

“一邊治病救人,一邊又出手傷人,會不會有點表裏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