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卿忙於四處找上官將軍線索時,意料之外的人來了。
許木之出現在等卿古玩店門口,目光呆滯木訥。
“大人,要讓她進來嗎?”於海問上官卿。
上官卿坐在櫃台後麵,剛好麵對著門口。
她看著眼前的女人,情緒複雜,“不用,讓她自己站著。”
於海沒想到她會把許木之擋在門外。
他假裝打掃衛生,給門口的許木之遞了個眼神。
許木之心領神會,直接走進古玩店內。
“上官卿,我想和你談談。”她走到櫃台前站定。
上官卿冷眸,“說吧,什麽事?”
許木之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眶微紅,仿佛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
她低頭摩挲著衣角,聲音細若蚊蚋:“我……我沒有地方可以去。家中變故,親人皆散,隻有你這裏,讓我覺得還有一絲依靠。”
說著,她抬頭望向上官卿,那雙平日裏還算有神的眼睛此刻滿是祈求與無助。
店內光線昏黃,將她瘦弱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更添了幾分淒涼。
上官卿的心不由自主地軟了一下,但麵上依舊保持著冷漠,未置可否。
上官卿輕歎一聲,從櫃台後走出,緩步至許木之麵前。
從袖中抽出一張銀票,淡淡道:“這是一些現金,你先拿去應急。”
許木之急忙搖頭,雙手局促地交疊在前,眼眶更紅了幾分,“我……我不要錢。我隻希望能留在店裏,做些雜活,換口飯吃,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好。”
說著,她抬頭,目光中滿是誠懇與堅決。
上官卿望著她,心中五味雜陳,終是點了點頭,道:“那好,你便留下吧。於海,帶她去後院安排個住處。”
夜幕降臨,程寂身著一襲淡雅長衫,踏著月色步入等卿古玩店,準備接上官卿外出。
店內燭光搖曳,映照出一抹未曾預料的身影——
許木之正低頭在後院忙碌,細瘦的手指輕輕拂過每一件古物,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不屬於這裏的溫柔。
程寂的目光掠過她,微微一頓,轉而望向正從屋內走出的上官卿,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解。
上官卿輕輕搖頭,示意稍後再議,隨即二人並肩而出。
月光下,許木之抬頭望向門口,目光恰好與程寂交匯。
那一刻,三人的影子在夜色中拉長,交織出一幅複雜難言的畫麵。
月光如水,傾灑在等卿古玩店的後院,程寂的臉色在銀白的月色下顯得格外冷峻。
他一步步走近許木之,聲音低沉而有力:“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上官卿的店不是慈善堂,你立刻離開,我不想再看見你。”
許木之的手微微一顫,古物上的塵埃輕輕揚起,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與不安,卻仍倔強地抬頭。
聲音雖細卻堅定:“我是憑自己的本事留在這裏的,沒有求任何人。我不會走,除非上官大人親口趕我走。”
月光勾勒出她瘦弱的輪廓,夜風拂過,帶起她衣袂輕揚,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
程寂聞言,眉頭緊鎖,目光如炬地盯了許木之片刻,最終轉向剛步入後院的上官卿。
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你明知店裏規矩,怎輕易留一個來曆不明的人?況且,她……”
話未說完,上官卿輕輕抬手打斷,月光下,她的麵容顯得格外柔和卻堅定。
“她如今無處可去,親人離散,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流落街頭。店裏多個人手,也未嚐不可。我自有分寸,你無需多言。”
言罷,她緩步至許木之身旁,輕聲細語,仿佛是在安撫一個受驚的孩子。
那畫麵,在月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溫馨而寧靜。
程寂冷哼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
他轉身對一旁呆立的許木之說道,“既然上官卿執意要留你,我也不便多說什麽。但你得記住,這裏不是你隨意妄為的地方。
我會在後院另一側為你搭個簡陋的住處,以後你的活動範圍僅限於此,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入前廳半步,更不準出現在上官卿麵前,明白了嗎?”
說著,他指了指後院的一個角落,那裏雜草叢生,顯然久未打理。
許木之咬緊了唇,眼眶泛紅,卻仍倔強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仿佛是對未來的不確定,又似乎是對命運的抗爭。
許木之的目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澈,她輕輕吸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仍堅定地說道,“程總,我許木之雖身世飄零,卻也知恩圖報。我絕不會傷害上官大人分毫,隻求您能給我一個棲身之所。您若不信,我可以立誓。”
月光下,她舉起右手,神情莊重。
然而,程寂的麵色卻絲毫未動,他的眼神冷硬如鐵,仿佛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誓言?哼,這世間誓言最是靠不住。你走吧,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
說著,他緩緩伸出手,指向院外,語氣中不容任何反駁。
程寂的目光突然變得淩厲,他上前一步,逼近許木之,語氣中滿是質問與不信任:“難道你忘了之前是怎麽傷害上官卿的嗎?你的誓言,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紙空文,毫無分量!”
月光下,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
許木之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身體微微後仰,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
那雙清澈的眼睛裏,瞬間湧上了淚光,她顫抖著嘴唇,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已無力開口。
風,似乎也在此刻停住了腳步,整個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隻有程寂那冰冷的話語,在空氣中回**。
上官卿輕輕歎了口氣,月光在她的臉龐上灑下淡淡的銀輝。
她緩步上前,目光柔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對程寂說道:“程寂,許木之就交給你安頓了,這件事我不再插手。我相信你能夠妥善處理,畢竟,我們都是為了店裏的安寧。”
言罷,她輕輕拍了拍程寂的肩膀,那動作裏既有信任也有期許。
隨後,她轉身走向院中的石桌旁,那裏放著一壺溫熱的茶。
她緩緩坐下,月光與茶香交織,勾勒出一幅寧靜而深遠的畫麵,仿佛一切紛擾都已被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