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請問是鄭燕患者的家屬嗎?她出車禍受傷,麻煩你到宜海市人民醫院來一趟。”
鄭雲舒接這通電話,本以為是媽媽打電話要讓帶熟食回去,卻沒有想到媽媽出事了。還沒來得及向保潔主管張阿姨說一聲,一路打的直奔去醫院。
心在顫抖,伴隨著恐慌、十分擔心的心情,同時又有一種媽媽情況沒那麽嚴重的希望。
偌大的病房走廊裏,嘈雜的腳步聲,病人與醫生的輕聲談話,以及空氣裏刺鼻的消毒水都讓鄭雲舒的神情不由得染上一絲懼怕。
剛剛護士說病人在這裏,進去找就是了。還沒推開門,先是聽到熟悉的聲音。
“醫生!!你看看我的膝蓋都這麽嚴重了,麻煩你搞清楚,是、我、被、撞、了,好嗎?”
鄭雲舒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終於放下來,長舒一口氣,還好,媽媽沒有發生嚴重的情況,隻是受了點小傷。
後看到媽媽在病**指著自己已包紮好的膝蓋,居高臨下對醫生發脾氣。“還不趕緊辦住院,好好檢查下我的全身,看有沒有出問題,萬一到時候出後遺症怎麽辦?你負責的了嗎?”
醫生機械地回答這無賴的患者,“我已經檢查過,你的身體很健康,不需要住院。我還有其他的患者要忙,你有什麽事情找這位警察說。”
鄭燕頓時氣得七竅生煙,瞅著醫生離開的背影,本想直接開罵。一刹那,看見女兒來了。媽媽仿佛受到極大的委屈,亮晶晶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忍著不掉落,朝著鄭雲舒的方向伸出雙手。
“雲舒啊——媽媽差一點見不到你們了。”
鄭雲舒走過去抱著她,拍拍媽媽的後背,“媽媽,你沒事嗎?”
鄭燕沒有回答,在她的懷裏低聲嗚咽著,就像後盾一樣堅強得讓人有安全感依靠著,更讓她有底氣。
站在病床邊上的警察,他問:“你是這位患者的家屬嗎?”
鄭雲舒抬起頭來,麵無表情地回答:“是,我是她女兒。”
“那麻煩你跟我到病房外交談一下,關於你母親被撞的事件。”
“好。”
鄭雲舒安慰下媽媽,讓她在病床躺一會,自己出去了解了解怎麽回事?
走廊裏病房外。
“是這樣的,你母親於一小時前被肇事司機送到醫院救治。但我們通過車上的記錄儀和事發現場監控看了下,你母親可能存在一些碰瓷……”警察沒有直麵說戳,想給她母親留點麵子。
鄭雲舒微微皺眉,向警察投去疑惑的目光,碰瓷?
見她不解的樣子,又解釋道:“你母親闖紅燈過馬路的時候,被一個騎車的男孩給撞一下,她沒站穩住,又被迎麵而來的車給嚇的躺暈過去。萬幸的是,隻受了點小傷,司機那邊說建議幾百元私了,可你母親不同意,非要住院進行全麵體檢。”
聽完警察的解釋,鄭雲舒感覺有些尷尬,立馬向警察微鞠躬,“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媽媽平日裏貪點小恩小惠算了,還訛上司機的錢,這怎麽行啊?
警察見姑娘比較通情達理,不像裏麵的人蠻不講理、胡攪蠻纏,也留意到她過來比較急,穿的藍色清潔工製服沒脫下,挽起來的頭發有點淩亂,家境看著是有點困難,所以才會用這不入流的招數訛錢。
就算家境有些困難,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去訛人家錢,不過鑒於那人是第一次,警察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又多提醒一句,“我建議你去找那個先生談一下,私了最好,如果你母親執意要求賠償過多,可能會涉嫌詐騙罪要打官司。畢竟對方的證據比較充足,而且對詐騙罪有足夠的了解,對你這邊沒有好處。”
鄭雲舒懂得警察的言外之意,不想媽媽因這事惹上官司糾紛,家裏也沒有這麽多的錢去打官司。
“那,那位先生在哪裏?我去跟他交談。”
走廊的另一端,走過來一道灰色身影。
警察瞥見她的背後身影,說:“正好,他來了,你可以去跟他說,我先進去再勸說你母親。”
“謝謝警察同誌。”鄭雲舒說完轉身。
映入她的眼眶是那名“肇事司機。”他個子很高,一米八幾,深灰色的西裝勾勒出修長的身形,漆黑的眸光中透著溫文儒雅,他的唇角微微上揚。對方應該是個好說話的人,她心底是這麽認為。
“先生你好!我是她的女兒,從警察了解緣由,我知道我母親可能有些頑固,希望你……”
“鄭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