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舟向鄭雲舒投去困惑的眼神,夾雜著一絲打量,“怎麽了?這裏也是你工作的地方,為什麽不能叫你了,下次醫院有事情要找誰呢?”
鄭雲舒如實回答道:“因為這裏有很多人看我,而且現在網絡上的輿論還沒有過去,我也不想被很多人關注。若是有很急的事情可以叫我,要是平時不怎麽太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叫我了,我也一定會把你交派的任務盡力做好。我的話已經說完了,那我可以走了嗎?”
蔣一舟對她這不聽勸的態度感到無奈了,再次提醒,“不要忘了我剛剛說的話,接下來會有人事部的人會去你工作的地方叫你回來,你要不要回來是你的事情,但是下一次,希望不要發生檢察官的緋聞事件。”
鄭雲舒猶豫了會,她還是沒有把自己和周越在一起的事情告訴蔣一舟,最終還是朝著蔣一舟微微頷首,然後起身離開寧湖醫院。
等到了管教所的時候,人還沒走到辦公室,在路上已經看到有好幾個獄警正在押著那個看起來年紀約有17歲的男孩去她不知道的地方,那個男孩大呼大叫著,一臉戾氣。
“放開我!老子叫你們放開!!TM的,滾開啊!”
聲音既高昂,又很嘶啞,就算在這裏喊破了喉嚨,也沒人理會。
接著,鄭雲舒又看到了那被押著男孩身後不遠處,那個正忙著捂著臉的獄警,以及陪同身旁的幾個獄警同誌,他們對那個被捂著臉的獄警很關切。
看樣子應該是那個男孩傷了那個獄警,她來這邊上班有一陣子,從沒見過這裏發生囚犯與獄警之間的衝突,頂多是囚犯與囚犯之間的衝突。
在好奇心的作祟下,鄭雲舒跟了過去。
醫務室內,鄭雲舒在門口看到醫生給那個獄警處理著眼睛周圍的傷口。
她不由得好奇地問起一同站在門口的獄警,“這是發生了什麽?怎麽會搞成這樣子?”
獄警搖搖頭歎息著,“唉,還不是今天那個新進來管教所的男孩,我們叫他換下衣服,要穿囚服,可他不穿,不願意服從我們的安排,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子。現在,就把他關在那個小黑屋給冷靜冷靜下。”
“那個男孩,犯的什麽罪呀?”
獄警若有所思,“應該是持刀傷人罪吧,剛進來的,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唯一能確定的是接下來我們可沒有好日子要過了。”
鄭雲舒目中愕然,她不太明白獄警說的話,低聲地問,“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獄警眼珠一轉,對她笑了笑,“通常我們管教所一旦進來像剛剛那種處於叛逆期的小孩,我們必須要對他們多一點嚴格管理,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日子沒那麽輕鬆。若是他們乖巧了下來,我們的日子也就好過了,”獄警往那個處理傷口的獄警揚了揚下巴,“要不然,你看看那個同事,就知道了。”
鄭雲舒這才明白了獄警的意思,剛才那個男孩滿口粗語,毫無悔過之意,隻想著對抗大人,不把他們放在眼裏,脾氣也很暴怒。
若是想要對他進行改造的話,可能就要花些時間了,獄警長也沒有對鄭雲舒下派關於那男孩的任務,她也就不必再多想。
“不過這個小孩也挺奇怪的。”
聽到此話,鄭雲舒集中視線落在獄警臉上,她好奇那個小孩哪裏奇怪了。
“你看啊,不管多大的小孩一定會有親朋好友跟著後邊送他們來這邊接受服刑,可他卻好像一個人,我同事說他身邊沒什麽人。”
原來是這樣的原因啊,鄭雲舒隻能想得到的是要不父母有事來不了,要不父母不想來。她不過與那個男孩見過一麵,也不知道他的經過,就沒必要分析著。
於是她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很禮貌地對獄警說:“那我先過去看看我的患者了,你先忙。”
“好,拜拜。”獄警對她揮了揮手。
可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男孩的事情也會找上鄭雲舒來了。
獄警長他們對男孩越發頭疼起來,起因是經常頂撞獄警,擾亂紀律,還拉幫結派欺負別的小孩等等一係列的行為。這些行為都令身邊的大人火冒三丈,差一點想要收拾他一頓,可肩上的責任時刻提醒著不能對犯人動手,要多點耐心。
“鄭醫師啊,這個畢正陽麻煩你看了,我們總不能把他天天關進小黑屋,還讓他與其他的人發生衝突,這樣下去,那還了得。”獄警長眼底浮起來一層火焰,剛剛有獄警過來向他告狀,一天天地,工作上的事情忙都忙不完,還要聽著那個搗蛋的小屁孩一個鬧亂子。上級隨時隨地關注著管教所的一切,好不容易有了好的風氣,結果畢正陽一來,風氣全被謔謔謔糟蹋完,這樣下去,估計他快要犯病了。
監獄長想把這個小鬼丟給鄭雲舒來進行心理矯正,起碼把那些不良行為給糾正過來。
鄭雲舒看著監獄長疲憊不堪的模樣,以及周圍的幾個獄警同事怒氣衝衝的樣子,估計他們心底也想打那個小孩一頓。
“那我盡量,但是我不能確保這個作戰會不會成功?”
他有氣無力道:“隻要你能讓他安靜下來就行,我也不會對你多要求什麽。”
接收到這個暴脾氣的患者,鄭雲舒先對他的背景資料做了簡單的調查。
畢正陽,年紀15歲,比自己預想的小了2歲,自他出生以後,父母去務工,每年就回來一次。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上初二因家庭緣故輟學,在社會上遊手好閑,晃**著幾年,還跟著一群混混創立了幫派,經常在初高中學校附近進行勒索要錢,最近因搶劫金店,才犯下了持刀傷人的罪名。
怪不得畢正陽進了管教所還是那麽地不安分,鄭雲舒對能不能成功地改造他的計劃是有點懸。像他那樣小小年紀在社會上混,眼裏以為武力可以解決這一切,藐視法律等等一切。
要想要改變畢正陽這樣的心思,是不能站在大人的角度去說他,否則他逆反心思就越強。
鄭雲舒來到小房間門口,已經看到門口兩個獄警對她投向“不要害怕,有我們在”的眼神,她的眼角微微揚起,往門口的他們點了點頭,旋即先叩門兩下再進去。
原想著把門關緊,可一想起獄警長說過,凡是那些有危險傾向的人不可以關緊門,鄭雲舒隻能把門虛掩上,不去鎖它。
看到畢正陽翹起二郎腿繼續抖腿,用手托著下巴,眼眸閃爍著幾分陰冷,也蘊含著不屑。
她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自我介紹著,“你好,我是你的心理谘詢師,你有什麽苦楚的可以和我講?你也可以告訴我說這裏哪一點不適應。”
不成想,畢正陽僅僅輕蔑地掃了鄭雲舒一眼,大言不慚道:“你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裏挖出來的,怎麽淨給我找個死三八過來,我說了,我不要女的過來給我輔導,你給我滾出去,看著你煩。”
對方不過是小屁孩一個,竟會對自己進行語言侮辱起來,終於明白為什麽那些獄警很想要打他一頓。
鄭雲舒皮笑肉不笑,眸光冷了下去,“小朋友,對女生說這樣話是一件很不禮貌的行為哦,還是要放尊重一點,這樣我們才能繼續接下來的話題。”
畢正陽瞥了一眼,冷哼了下,“放你的狗屁,你也配我尊重啊,不過是老女人一個,還想著和我好好說話,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紀。”
鄭雲舒的手緊緊握住,她強忍心裏的怒氣,既然好話不聽,她也沒必要對畢正陽客氣著,鄭雲舒側著頭瞄了眼門口。
隨後目光看向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畢正陽,特意壓低聲音地說,“那我終於明白,為什麽你媽媽不要你了。”
畢正陽忽然麵色一沉,還不忘眨了眨那雙陰鷙的眸子。
“如果我的孩子是你這般德行的小混混,那我還真的不願意生下這樣的人,更不會承認是我的孩子。從你一直不斷地貶低女性,仇視女性,我就已經知道你大概從來沒有得到過你媽媽的愛,真是可悲又可恨的人啊。”
鄭雲舒看著畢正陽氣得臉色發抖,還能聽見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她裝作略顯天真的神情,卻又挑了挑眉,“我還聽說你來的時候是不是沒有家人送你呀?還是全管教所唯一一個沒有家人送你過來的,你說你怎麽這麽可憐……”
“夠了!我叫你閉嘴,死女人!!!”畢正陽像極了一頭暴怒的野獸,瞪圓了大眼睛死死地盯緊鄭雲舒。
鄭雲舒麵容帶著笑意,眸底流露著一抹寒冷。
獄警聽到了聲音,直接衝進來,卻看到畢正陽雙手握得緊緊的,他的眼睛裏仿佛著想要弄死人的想法。
而鄭雲舒輕笑地招招手,語氣淡淡的,“我沒事,他沒有對我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就是聊天有點不太順利,讓你們擔心了。”
獄警這下鬆了氣,隨即對畢正陽凶了下,“你給我老實點,要聽鄭醫師的話,你要是敢對她不敬,小心我們會把你多關進小黑屋幾天。”
接續轉眸望去鄭雲舒,語氣放緩,“鄭醫師,麻煩你繼續,再有什麽事情就喊我們進來。”
“好~”
獄警他們出去時把房門打開了一絲縫隙,他們放心不下來鄭雲舒的人身安全,但也會尊重她的工作。
鄭雲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變得略微冷漠,眼眸更是冷淡,偏過頭看著畢正陽仍然處於生氣的神情。
她依舊壓低聲音,“請你放棄想要對付我的念頭,你的想法在我看來極為幼稚,還中二。你說你犯下這麽嚴重的罪,卻不能引起家人對你的關心,反而迫使他們不想承認有你這樣的兒子。你為什麽一定要在你自己成為少年犯的時候,才能早一點明白你的家人其實已經放棄了你。從你輟學開始的那一刻,你的家人就已經存有想要斷絕與你來往的想法。你看看你自己,自甘墮落成這模樣,你身邊那些所謂的“好兄弟”可以隨時隨地拋棄你,你說你是不是挺可悲的,一無所有。”
鄭雲舒不在意自己的話對畢正陽能起到多大的傷害,也不在意他現在有多恨自己。
“等你出來以後,就已經有比你更年輕,更愛打架的人替代你的那個破地位。然後你會因為自己的犯罪記錄找不到工作,也掙不上錢,連能愛的人都沒有。然後你慢慢地被這個世界拋棄,你又恨上這個世界,有可能再去犯罪,可能繼續坐牢,還要看著有期徒刑能不能有機會出來,晚年了沒人過來看,你有可能罵罵咧咧地罵著年輕人。一個沒人愛沒人要,甚至自己都不愛自己的廢物一輩子就那樣了,你說是不是挺可憐的。”
鄭雲舒瞧著畢正陽還是帶著怒意看向自己,連自己的弦外之音聽不出來,也許畢正陽還需要靜一靜,自己剛才說了這麽一大堆,能不能聽得進去就要看他了。
“好了,我的話就到此為止,你能不能消化完我說的話就要看你自己了。如果你真的不想過我剛剛預見的這一生,可以來找我。要是你這麽一意狐行下去,那就不要怪這個世界對你的殘忍,是你自個兒放棄努力。你的父母也不能當做是毀了你這一生的借口,你要是想要擺脫這種混混的命運,就要照我說的做。我雖然不可能讓你過上大富大貴的生活,但是一定會讓你有尊嚴,踏實地過好每一天。還有,下次想要見我的時候,把你那不入流的粗話給改了,一點不好聽。”鄭雲舒站起身,眸光裏的冷漠消退了幾分,看著畢正陽呆怔的表情,“那我今天先回去了,小朋友。”
鄭雲舒拿起茶幾上的文件,拉開房門,冷淡的臉色頓時恢複成微笑,對著那兩個獄警,“我感覺今天谘詢就差不多了,辛苦你們了。”
獄警對鄭雲舒隻進去了不到十分鍾的行為感到詫異,平時她一進去差不多就要一個小時以上,現在居然這麽快就結束了。但他們還是對鄭雲舒點了點頭,心想著鄭雲舒應該是有原因的。
她能快速地結束這個話題,全是因為畢正陽對鄭雲舒進行了語言攻擊,說不生氣是假的,所以才會想要快速地對他說教了一番,也不算是說教,就是給畢正陽假設著他這輩子的發展。
鄭雲舒照舊提著菜回家,她打算今晚要給婷婷做熱鹵素涼麵外加涼拌菜。
日落黃昏,鄭雲舒走回家的時候,碰巧撞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一棵快要光禿禿的樹下,這個背影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
越是靠近一步,鄭雲舒越能清晰地知道是誰,他說好過幾天就會回來了,現在這麽快就回來了。
鄭雲舒正要拍一拍他的肩膀時,卻看到周越佝著身子,默默地看著地上的螞蟻正搬運著一個大米粒。她選擇不打擾周越,悄悄地坐在周越的身邊,陪著他一起看地上的螞蟻。
周越看著地上的螞蟻,也沉思著腦海裏不斷閃回的話語。
“你要是敢走出家門的半步,我一定不會讓鄭雲舒好過的。
“你真以為你哥哥的死是因為我們嗎?你怎麽不想想他也是為了那該死的愛情而死。
“你哥哥的死,你也脫不了幹係……”
周越一想起那種話題,頓時心涼了半截,他一直以為周逾是因為家庭的緣故,可當母親說他的死也有自己的一份。周越無法忍受這樣的說法,他的腦子裏開始的亂了起來,直到現在,他好像漸漸忘記周逾的模樣了,那個心裏最為敬重的哥哥。
周越抬起頭來,突然發現有個黑影分去了灑在身上的陽光,他側著眼眸,接觸上鄭雲舒正在盯著他的眸子,那眸光顯露著溫情。
鄭雲舒視線鎖定周越的臉上,滿眼促狹,“你回來了啊,我還以為你需要在嘉水待好幾天才能回來。”
周越眼神躲閃了下,他的心跳加速,“嗯,我回來了。”
“那我們回去吧,我今晚要做熱鹵素涼麵和涼拌菜。”鄭雲舒站直身子,對他伸出手。
周越低垂睫毛,看著鄭雲舒伸過來的手,他的嘴角不由得向上翹起,正準備要握著鄭雲舒的手,卻看到她的手腕上隱隱若現的串飾。他的手懸在空中,眼中掠過一絲詫然。
等了半天,鄭雲舒看著周越這時候望著自己這個方向出了神,也不知道他怎麽這會就懵住了。
她再度搖了搖自己的手,對周越說,“周越,你怎麽了?不一起走嗎?”
這叫聲令周越很快恢複理智,他收回了呆愣的神情,拉著鄭雲舒的手,“不好意思,我又一次發呆了。”
周越另一手拉著行李箱。
“沒什麽,我們回去吧,你也早一點收拾自己的東西。”
“那等一下,我去接婷婷。”
他這是想要幫著自己分擔任務,鄭雲舒點點頭,“嗯。”
到了晚上,婷婷在餐桌上,開心地擺弄著今天周越哥哥給自己買來的積木玩具。
鄭雲舒端上來飯菜,周越也幫著忙。
“你說你,不是已經給婷婷買了小公仔玩具嗎?怎麽回來了還買這些玩具,你這樣會寵壞婷婷的。”
婷婷聽到姐姐的說法,她不樂意地抬起眼看了鄭雲舒,並嘟嘴抗議著,“姐姐,我哪裏有啊?”
周越則是笑著說,“沒事,買這些又花不了多少錢,婷婷喜歡就給她買了。現在小孩子適當地寵一寵,不能什麽東西不給買,這樣會壓抑著小孩子愛玩的天性。”
鄭雲舒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駁周越,她還是退後了一步,“那也不能什麽都買,等過了一個月再給婷婷買點玩具,這段時間不要再買了。”
周越幫著鄭雲舒撈一碗涼麵,並倒好了熱鹵給她,“好,我會克製自己這段時間不買的。”
“謝謝。”鄭雲舒接過涼麵並對周越笑著說。
婷婷更是皺起來眉頭,發出不滿的聲音,“嗯……”
鄭雲舒輕輕地彈了婷婷的腦門一下,“不準抗議,乖!先把玩具放在一旁,等飯吃完了再玩。”
“對了,雲舒。過一個月是你的生日了,你想要怎麽舉辦?”周越對鄭雲舒投去了眼神,他很想知道鄭雲舒打算怎麽過生日。
鄭雲舒手中的動作頓住,連婷婷也停下了吃飯,她也好奇姐姐的生日。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生日呢?”鄭雲舒都已經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過自己的生日了,雖然差不多是在冬天過,可她不怎麽喜歡這個寒冷的季節。她都是隨便一過,從沒給自己買過蛋糕什麽的。但是自己的妹妹生日,鄭雲舒肯定是要鄭重地給她過,小孩子本來就喜歡生日的氛圍。
“我兩年前就已經知道你的生日了,是你的媽媽說的。”周越猶豫了會,才說出來。那時候鄭燕拉著自己問東問西,她有鄭雲舒的生日,也說過喜好之類。
鄭雲舒臉上勾起苦澀的笑容,原來是媽媽告訴的,她還真忘記他們倆是什麽時候談起關於這個問題,更驚訝這麽久遠的事情,周越竟然還記得。
看著周越與婷婷兩人專注的神情,鄭雲舒先思考了一會,“嗯……我想一想……我打算今年的生日還是跟去年一樣,隨便地一過。”
“怎麽可以隨便呢?姐姐你不是說過嗎?生日可是很重要的。”婷婷不是很滿意姐姐的生日要隨便地過。
周越知道鄭雲舒工作忙,也不會喜歡這些小驚喜,提前這麽一問,才知道她可能不怎麽喜歡過生日。即使她不喜歡,周越也想要讓鄭雲舒今年過好一點。
鄭雲舒笑著摸了摸婷婷的頭,“因為姐姐的工作太忙了,我害怕會讓你們兩個失望,萬一到時候你們給我弄好了生日上的驚喜,我那天趕不過來,怎麽辦呢?”
看著婷婷臉上湧現出失望之情,鄭雲舒想著找些什麽理由搪塞過去。
周越立即出聲,“沒事的,等到了那一天,也許你的姐姐也會改變主意,如果想要好好的過一次生日,現在說這些有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