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雖處於繁華地段,但這裏多了一些幽靜、安靜,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清香的茶味。
走進來,發現他已經落座在窗邊,鄭雲舒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鄭雲舒點了一壺綠茶,將倒好的茶杯往楊欣珊爸爸麵前推一些。
“謝謝!鄭小姐。”手指摩挲著冒熱氣的茶杯口邊緣,他垂下視線。
“楊先生,不知你要找我談什麽事情?”
楊欣珊爸爸抬眸望去,對上她冷靜的目光 ,直截了當道,“我想讓你離我女兒遠一點。”
鄭雲舒雙眉緊蹙,以為是讓自己找楊欣珊勸回她爸爸家,可沒想到一開口就是讓自己遠離她。她不屑地笑了笑,“楊先生,楊欣珊有自己的社交方式,你這麽過度幹涉是不是不太好。”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原因,我女兒是不可能與你這種人來往,我知道她在交友上比較心思單純,但像你心機叵測的人真是不可多見。”楊欣珊爸爸冷漠地睨視著她。
看樣子他知道自己坐過牢的事,也對,像他這樣地位,怎能不查出來呢?
“楊先生,我看在你是楊欣珊的父親份上,不想對你咄咄逼人,彼此給一些互相尊重,這樣我們日後才能好相見。”
“一個坐過牢的人值得我尊重嗎?我說了離我女兒遠一些,我怕我女兒在你身上討不到好。”
鄭雲舒雙手緊緊握住,身子微微顫抖著,體內的憤怒快要達到極點,仿佛自己快要爆炸似的。
僅僅是為了當麵羞辱自己,真是浪費他的時間。
“是啊,坐過牢的我至少會比一個隻知道家暴,無能狂怒的人更值得信賴。”
“鄭小姐!!!”
楊欣珊爸爸差一點當眾尖叫出聲。
他低估了自己的脾氣,她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的人,踐踏自己的尊嚴,定要還回去,至少在對方的心裏紮刀子。
那張白皙的臉上,一雙眸子透著冷峻且犀利的神情,像極了當年楊欣珊媽媽決然與自己離婚的眼神。
最討厭的就是這眼神,餘生第二次還能從這說話放肆的女孩身上出現。
他當年不過是出了一次軌,隻是犯了男人會犯的錯,為什麽妻子不能理解自己,寧可淨身出戶,也要斷的幹淨。
“就算你和她沒發生關係,可你還是精神出軌了,婚姻最重要的是信任忠誠,我都做到了,你做不到,就不要再犯賤糾纏著我。”
楊欣珊爸爸跪下苦苦哀求妻子別離開都沒用,拿楊欣珊或家人求情也沒用。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如果家裏父親都這樣,以後楊欣珊還能受到什麽好的教育,為了女兒,我必須離婚。”
大學相戀到結婚這幾年,最終以離婚收場,法院判楊欣珊給自己撫養,他好恨妻子的狠心。當聽說妻子找到了幸福,她的老公是個教師,地位工資不及自己,楊欣珊爸爸心裏不甘心,是她背叛了自己,自己沒有錯,就是沒有錯。
如今,在鄭雲舒身上再次看見這樣的眼神,緊緊握住茶杯,沉聲地說:“我再說一次,離我女兒遠一些。”
看來,他聽不進去,現在說什麽都沒必要了,鄭雲舒站了起來。
“這不是我離不離你女兒的問題,我不會幹涉她的交友自由,如果楊欣珊不願意和我來往,我會自動退出,而不是你來教我怎麽交朋友。”
鄭雲舒烏黑瞳仁倒映著麵目可憎的他,舉著茶杯想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