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霍太太,你懷孕了。”
聽醫生這樣說,南嫿開心得要飛了。
為了給霍北堯生孩子,她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終於懷上了。
她拿起孕檢單,激動地朝外走,臉上的笑停不下來。
出了婦產科大樓,一拐彎,碰上了林胭胭。
她柔柔弱弱地擋著路,怯生生地問:“南嫿姐,這麽開心是懷上二胎了嗎?”
南嫿臉上笑容消失,身姿站得筆直優雅,淡淡地說:“跟你無關。”
林胭胭笑吟吟地摸著小腹,“我也懷孕了呢,是北堯哥的孩子。”
南嫿一陣眩暈,像被迎頭痛擊了一棍。
她冷若冰霜地說:“你懷孕了又怎樣,我和霍北堯不離婚,你就永遠是小三!你生的孩子隻能是私生子!”
林胭胭眼裏閃過一絲陰毒。
突然。
她上前幾步,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南嫿姐,三年前,你和那個男人的床照,就不好奇是誰給你們拍的嗎?”
被一箭射到痛處,南嫿晃了晃,憤憤地問:“是誰?”
林胭胭笑容蛇一樣陰森,“是我啊,我幫你們拍的,連姿勢都是我幫你擺的呢。南嫿姐,你的身體可真軟啊,怎麽擺都可以。”
腦子轟隆一聲,怒火直竄頭頂。
南嫿揚起手,“啪”地甩了她一巴掌。
就因為三年前那些不堪入目的床照,霍北堯和她反目成仇,整整三年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都是因為麵前這個女人!
她毀了她原本幸福美滿的婚姻!毀了她的一切!
積壓了三年的怨氣讓南嫿失去理智。
她抓起她的衣領就朝角落裏推去,想殺了她的心都有!
林胭胭並不反抗,陰陰地威脅道:“你這麽對我,北堯哥會心疼的,他會殺了你!”
一聽這話,南嫿更加用力,雙手死死拽緊她的衣領,咬牙道:“好啊,讓他來殺我吧,我死了,你也別想活!”
衣領被拽得太緊,林胭胭喘不上氣來,直翻白眼。
她忙說:“勒死我你要償命的,你死了,陽陽怎麽辦?”
被一下戳中軟肋,南嫿的手緩緩鬆開她的衣領。
陽陽是她和霍北堯三年前感情好時生的孩子,三個月前查出得了很嚴重的血液病。
她懷二胎,就是為了用臍帶血給他治病。
一晃神的功夫,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襲來,拽著她的手臂用力往後一甩。
南嫿被甩到水泥地上,尾椎骨好像要裂了。
手臂碰到花池尖銳的棱角上,磕破好長一道口子,鮮血汩汩直流。
她疼得動不了,歪在地上看著拽她的男人。
男人一襲深色高定西裝,身材高大英挺,渾身自帶清貴之氣,俊美如雕塑的臉上,劍眉深邃,目若朗星,鼻梁高挺,連下頷都完美如刀刻。
是她的丈夫霍北堯。
那麽英俊的一張臉,此時卻染著一層寒霜,陰沉得可怕。
“北堯。”南嫿朝他伸出手,想讓他拉自己起來。
可霍北堯隻是冷漠地掃了她一眼,轉身,扶起林胭胭。
看著她被打得微微泛紅的臉,他擔憂地問:“胭胭,你沒事吧?臉疼不疼?”
林胭胭縮在他懷裏瑟瑟發抖,像隻被打怕了的狗。
她哭哭啼啼地說:“北堯哥,你不要怪南嫿姐,她是因為太在乎你,才對我下手的。是我不好,我不該愛上你,更不該懷孕惹她生氣,我這就去把孩子打掉……”
她掙紮著要走,卻被霍北堯一把拉住,“她敢!”
扭頭看向南嫿,他深邃的眸子透著徹骨的冷,“南嫿,你找死!”
南嫿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是鮮血的手臂,血都流到地上了,鮮紅凜冽的一片。
可他卻看不見。
他看不見……
心底一片悲涼,南嫿自嘲地笑了笑,忍著疼,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
她站得筆直,背挺得都往後仰了,“霍北堯,你聽清楚了,我打她,是因為三年前那些床照,是她林胭胭拍的!是他們聯手搞的一個陰謀!她剛才親口向我承認了……”
“夠了!”
霍北堯厲聲打斷她的話,墨玉般漆黑的眸子裏滿是厭惡。
“那些床照寄給我之前,胭胭一直在醫院照顧我,壓根就沒時間跑出去給你和你的野男人,拍那些肮髒的床照!是你自己**,別汙蔑胭胭!”
南嫿怔怔地聽著,視線落到林胭胭的臉上。
那張滿是淚的臉,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得逞的笑,笑容一閃而過,很快又恢複成脆弱可憐的模樣。
南嫿也笑起來。
笑容下麵是被算計後的憤怒,以及尖銳的恨。
周圍很快圍過來一群看熱鬧的人,對著他們竊竊私語。
林胭胭眼珠微微一轉,彎下腰捂著肚子,痛苦地說:“北堯哥,我肚子疼,啊,好疼……”
霍北堯神情一緊,彎腰打橫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就朝婦產科走去。
長腿闊步,步伐匆匆。
走出去幾步,他忽地停住腳步。
回眸,看向南嫿鮮血淋漓的手臂,眸色暗了暗。
壓下心底情緒,他厲聲說:“胭胭肚子裏的孩子要是出了問題,我饒不了你!”
南嫿回他一抹蒼白堅硬的笑,心卻在滴血。
心寒、憤怒、挫敗、屈辱像毒蛇一樣勒緊她,呼吸都要斷了。
可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她不能哭,哭代表懦弱。
她要剛剛地站著,直到她恨的這兩個人全都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