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貝莎姐,你也太不給力了,人家薇薇都同意了,你怎麽就不同意呢?”

什麽什麽?她什麽時候答應要和她去日本了?

“那個,荀音……”

“怎麽了,薇薇?”

看見荀音此時的神情,蘇薇薇一頓。

“……沒有什麽事情了。”

蘇薇薇垂下纖長的睫毛,盯著濃稠的黑咖啡。

想要和荀音說自己也沒有想過要去日本,但在看見荀音那一副悲戚憂傷的臉,放佛隻有她說出拒絕不去的話,荀音整個人就會化成一抔灰塵隨風而去了。

蘇薇薇忍住沒有說出口,心底卻有些無奈。就算她想去,蘇辛翰也不可能讓她出國的啊,她可是一個連辦理護照都不能辦的人啊!

“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日本泡溫泉,穿著和服賞夜景,白天觀賞櫻花樹,還有去神社裏……求姻緣,姻緣啊!多麽浪漫的一件事!”

荀音雙手合十,擱在下巴處,一臉的憧憬。美好的叫人不想去破壞。

但是她說的這些金貝莎都不感興趣。金貝莎把杯子裏的咖啡都喝完,輕輕地放在桌麵上。

“說的好像很有時間似的。你這是想讓我們和你一起請假,然後去日本?不好意思,我的時間可不像你一樣這麽充裕。”

“哎呀,貝莎姐你的心腸為什麽那麽壞啊!難道我們兩個的關係就那麽淺薄嗎?我可是一有什麽好處都會和你分享的,你不開心的時候也是我第一個出現陪著你啊,你想想這三年都是誰在照顧你?是我,是我荀音!”

吐完一肚子的苦水的荀音傷心欲絕的垂著胸口。

金貝莎平平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就算是水漫金山,她恐怕也是一副淡定從容,不冷不熱的態度。

“弄得好像是我逼著你似的,我有叫你陪我麽?”

金貝莎的話就像是一根根泛著冷光的利箭,照著她心髒的位置狠狠地射去。

“貝莎姐……”荀音兩隻手摁在桌子上,兩眼淚汪汪。

本來就很難過的荀音,再一次聽到金貝莎毫不留情的話後,更加的難過了,眼眶一紅,荀音憋屈地看著金貝莎。

“貝莎姐……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啊,我,我……我如果不是你朋友,我怎麽會對你那麽好!我一直都覺得貝莎姐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所以我才會對你很好,誰想,誰想貝莎姐竟然那麽欺負人……”

察覺到氣氛的走向有些不對勁,蘇薇薇連忙當和事老,一把捉住金貝莎的手。

“好了好了,你們就不要再說了。貝莎,我們就一起去日本吧,去一趟日本玩玩也很好啊,你最近是需要好好休息了。其實我也很想去日本,我已經很久沒有去了。去吧,貝莎。”

瞅著金貝莎的那對眼睛,像是被清水洗涮過似的,廓清明亮。

金貝莎騰手扯開蘇薇薇的手,略皺著秀眉看著一臉嬉笑的蘇薇薇。

“阿西!你這丫頭永遠都是那麽討厭!”

這句話對蘇薇薇完全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因為她知道金貝莎已經同意去日本了。

她轉過頭看著荀音,她也是一臉笑盈盈的模樣。

剛才說了那麽多,就是想勸著金貝莎能夠和她一起去日本,沒有想到隻要蘇薇薇的一句話就能解決了。早知道就直接叫蘇薇薇勸金貝莎了。

當天晚上,蘇薇薇就把去日本的事情告訴梅布爾,她覺得梅布爾應該有百分之八十不會同意。

想過她是爸爸派來照顧她的,如果為她開小灶也是有限的。

沒有想到梅布爾並沒有說不允許她去日本的話,隻是跟蘇薇薇說“小姐您要去日本啊?真好啊,和朋友去的話一定很熱鬧吧?而我恐怕隻能一輩子都守在英國了。”

在去日本的前一天,梅布爾在為蘇薇薇整理衣服。

蘇薇薇站在門口看著梅布爾忙碌的身影,什麽話也沒有說,便轉過身,走了幾步,看著樓梯口,心裏卻是無限的徜徉。

荀音說去日本玩一個星期,蘇薇薇也不是擔心課業問題。

她走到鄭容和的別墅摁下門鈴。她想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客廳看書,或者是做什麽。

等了好幾分鍾,也沒有見有人來開門,難道沒人?

蘇薇薇想到了窗戶,她有一種想要爬窗進去的衝動,但是一想到那時候鄭容和的表情,她想想就算了。

“梅布爾,你也跟我一起去日本吧。”

梅布爾打掃客廳,聽到蘇薇薇說的話,她手中的動作一頓。

“小姐,我真的可以和您一起去日本嗎?”梅布爾震驚大過於喜悅。

蘇薇薇在沙發上翻著書。“是的。因為想過留你一個人在家應該會很寂寞。”

“其實在小姐您沒有來的時候,梅布爾都是一個人的,所以對於寂寞我已經習慣了……不過,很高興小姐會對梅布爾那麽好。”梅布爾高興地笑了笑,忽然想到另一樁事,“如果我們都出國了,小白怎麽辦?”

蘇薇薇停下了翻書的動作。

如果她們兩個都去日本了,小白一個人在家,會不會變成一隻沒人照管的野貓?

有一種可怕的場景,蘇薇薇不敢想。

本來是一隻養尊處優的小白,等到七天她們回來後,卻發現它拱著垃圾,藏在垃圾堆裏邋遢得不成樣的模樣……

“把它送到寵物店裏吧,回來的時候領回來就好了。”

也隻有這樣才能保證小白能夠潔身自愛了。

和荀音在機場見麵,她還因為多了一個人而感到非常的高興,對梅布爾也是格外的熱情。

坐著前往日本的航班,蘇薇薇睡了十三個小時。

醒來後天色已黑,夜空上綴滿泛著銀色光芒的星星。

幾人到日本,下榻在荀音提前訂下來的旅館。旅館古色古香,鮮少人,十分安靜。

有雙人間和單人間。

梅布爾自然要和蘇薇薇住在一起,金貝莎和荀音一起住,而承允住的是單人間。

蘇薇薇發現,之前承允一直都是沉默寡聞的,但是今天荀音有一句他就回一句。看來這兩個人好事將近了呢。

“小姐,日本的旅館格調很樸素呢,而且人也很有禮貌啊。”

享受了禮儀待遇的梅布爾似乎很喜歡這個地方了。

蘇薇薇笑笑。

荀音一來到旅館,揮著小腿,在旅館裏跑來跑去,不知道在找什麽。如果是找承允的話,那不應該啊,因為承允剛剛才回房間去了。

她撓頭,嘴裏還喃喃著:“奇怪,難道還沒有來嗎?”

蘇薇薇本來是想要找老板拿茶葉的,看見荀音鬱悶的樣子,不禁問道,“怎麽了嗎?”

荀音應該是有什麽事情,但卻對蘇薇薇搖頭,笑笑:“沒有什麽事情啦,已經很晚了,你快去休息吧。”

日本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外麵倒還很熱鬧。

如果換做平常,她一定會跑出去玩一把,但是現在她確實是有些累了,其實在飛機睡了十三個小時,她非常的痛苦,完全不適應這種睡姿。

拿了茶葉袋,和荀音說了幾句,蘇薇薇就上樓了。

他們的行程目前還沒有係統式的安排好,但是他們想好明天後要做什麽。

第二天,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太陽還未出現,但溫暖的光芒已穿過浮塵照射在了大地上。

蘇薇薇醒來的時候梅布爾還在安靜地睡覺,昨晚她和她聊到了淩晨一點,她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興奮過度,仔細瞧瞧她的眼袋和黑眼圈,有些明顯。不知道她照鏡子看見自己的模樣後會不會抓頭發,懊惱昨晚就不應該睡那麽晚的!

她看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正方形的時鍾,現在是早上七點十五分。

她刷牙洗臉,換上衣服就開門出去了。

在轉角處,蘇薇薇沒有想到迎麵走來一個人,那人似乎也沒有想到,結果“碰”的一聲撞在一起了。

蘇薇薇失控地向後倒退兩步,茫然地抬起頭看著來人,看清那人的模樣,蘇薇薇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你怎麽也在這裏?”

鄭容和看見是蘇薇薇,眼底很快地掠過一絲詫異。他掀起唇瓣,溫聲說道:“我是因為音音,你也是麽?”

不是隻有他們幾個人嗎?怎麽鄭容和也在這裏?

他又是什麽時候來的?她來找他的時候家裏沒人,難道就是那個時候來日本的嗎?那麽大白呢?它是關在家裏了,還是被別人照管了?可是,他為什麽沒有給她發短信?起碼也要跟她說一下的啊。

就在這一瞬間,蘇薇薇的小腦袋以驚人的速度想了很多事情,所以根本就沒有發現鄭容和離她很近。

“撞疼了嗎?”他關心地問著蘇薇薇。看見蘇薇薇臉上沒有疼痛的神色,他放心了。

蘇薇薇回過神,那雙眼睛離她非常的近,她想向後挪一挪,但是發現自己動不了了。“我沒有撞疼。”

“剛才抱歉。”他的聲音柔柔靜靜。如果剛才稍微注意點,就不會撞到她了。

抱歉?幹嘛說抱歉啊?又沒有錯。

“是我覺得抱歉才對,我有些粗莽了。”

粗莽?這兩個字為什麽聽在他的耳朵裏,卻讓他很想笑呢?

“那下次你就要小心點了。”他笑了笑,如沐春風,“我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