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言衝了進來,就給了顧北笙一拳頭。
下一刻,顧北笙捂著鼻子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抵到了牆才站住。
他一抹手上,竟然有血。
“別打!”
沈初韻驚恐的喊了一聲,雖然她看不見,但聽到顧北笙痛得嗷了一嗓子,一陣為他揪心。
江律言瞪了顧北笙一眼,兩步走到沈初韻病床前,抱住她。
“你放開她!”
顧北笙衝到江律言麵前,用力拉住了他的手臂。
江律言不甘示弱,一把推開他,狠狠說道:
“顧北笙,管好你的老相好黎初初,這次是她雇凶傷害初韻,警察不會饒過她的。”
顧北一聽,露出一臉詫異,怎麽沈初韻眼睛受傷和黎初初有關?他是被警察局局長通知,才趕來醫院的,並不知道裏頭的緣由。
“江律言,你說什麽?這次事件是黎初初策劃的?”
江律言銳利的目光又瞪了他一眼:
“你還要包庇她?初韻在口供裏說,那幫歹徒警告她別想搶都大小姐的男朋友,不是你還有誰!”
顧北笙恨得咬緊了牙根,轉頭又問沈初韻:
“那幫歹徒真的這麽說的?”
沈初韻冷冷一笑,這段感情中,她傷痕累累,實在不想再去回想這痛苦的一切。
“是,顧先生,那幫歹徒還在警局裏,你可以自己去問他們。”
顧北笙沉吟了一聲,轉而又對沈初韻解釋道:
“初韻,我不知道這裏麵的緣由,等我去查清楚了真相,我再來找你好嗎?”
病房裏兩人都麵容沉冷。
顧北笙自知留在病房裏隻會被難看,就道別離去。
出了病房,他趕緊打電話給周助理,要他去查這件事。
……
與此同時,黎初初仍在家裏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她早就打聽到了沈初韻眼睛受傷的事,心裏慌得不得了。
好在等了一天,並不見警察上門來找她。
黎太太在一旁安慰著女兒:
“放心,那幫人不會出賣我們的,顧北笙不會懷疑到咱們頭上。”
黎初初一顆心仍是忐忑不安。
……顧北笙馬不停蹄地趕到警局,就去見了那幫歹徒。
和裏頭的人打個招呼,頭兒就被帶到了一個審訊室裏。
顧北笙在椅子上坐定,翹起二郎腿,腳底一抹猩紅充斥著無聲的壓迫感。
饒是做過很多壞事的歹徒,心尖也抖了三抖。
顧北笙斜睨著凶手:“為什麽弄傷沈初韻的眼睛?”
歹徒絲毫不畏懼,還一臉得意:“怪她長得太漂亮,專會勾引男人!”
顧北笙細細揣摩著這句話,抬起冰冷的眸子,打量著她,問道:
“你怎麽知道她勾引男人?”
凶手神色一慌,咬緊嘴,扭頭不語。
見他這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頑抗模樣,顧北笙狠狠扔下一句:
“說!”
歹徒仍舊像個蚌精一般緊閉著嘴。
顧北笙的耐心耗盡,似笑非笑,突然掏出手機,用力朝凶手的右眼砸去。
隻聽“砰”一聲,凶手撲地哀嚎,緊緊捂著受傷的眼睛。
“我瞎了!我瞎了!”
顧北笙緩緩起身,走至他跟前,給助理一個眼神,凶手被揪住後脖領拎起。
他渾身篩糠似的抖個不停,像隻落水狗。
被打中的那隻眼睛登時就紅腫起了,看到一個高大入如山一般的的男人站在麵前,作揖求饒不迭:“別打了,別打了,我瞎了。”
聽到這句,顧北笙心口的火苗“噌”一聲就躥了起來。
他冷眼瞧著,掄起一拳又打在另一隻眼睛上:
“你也怕瞎?好好的一個女孩,招你惹你了,為什麽要弄瞎她?”
見凶手還在負隅頑抗,顧北笙沒了耐心,揮揮手,讓助理挖出他的眼睛。
“撲通”一聲,他直直跪倒在地:
“我說,我說,是一個女人指使我幹的。”
七先生倒吸一口涼氣,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凶手,冷冷問道:
“指使你的人是誰?”
“我沒見過她,我們一直都是電話聯係的,她給我錢,我就幹。”
七先生怒不可遏,一腳踹翻凶手:
“給我打電話!”
凶手慌裏慌張地接過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機智地按了免提鍵。
電話響了許久,沒有回應,最後來了一句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看來,對方把他拉黑了。
這下線索斷了。
凶手嚇得嘴巴都歪了,哭喪著臉保證自己說的都是實話。
顧北笙閉上眼,愁眉深鎖,借用一個助理的手機,幾次猶豫著要不要按下,狠一狠心,還是撥通了那個號碼。
黎初初甜膩的聲音傳來:“喂,請問你是?”
凶手猛然昂起頭,激動地張大嘴。
七先生示意手下捂住他的嘴,掛斷了電話,問凶手:
“是這個人?”
凶手點頭如搗蒜:“是她,就是她,所有事,都是她叫我幹的。”
顧北笙愣住了,寒凝著眉,惡狠狠瞪著凶手,警告她不許胡說。
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聽到凶手說“是”的那一刻,還是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這世上,相似的聲音很多,他不能冤枉了黎初初。
他無法相信,黎初初會雇凶把沈初韻的眼睛弄瞎!
……
接了一個陌生電話的黎初初,此刻莫名有些慌張。
她機械地來回踱步,高跟鞋擊打地麵的聲音讓她越來越煩躁。
她回撥了那個號碼,對方幹脆直當地回答她,“剛才按錯了”,讓她懸著的心一下落了地。
這時,顧北笙的電話打了進來。
黎初初那顆剛剛落下的心即刻又高懸了起來。
都說“做賊心虛”,她突然懷疑顧北笙這個時候打電話來肯定有事。
她顫抖著手指,做足了心理建設,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喂,北笙哥,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了?”
她聲音還是那樣嬌軟,根本聽不出做了什麽虧心事。
那頭的顧北笙神情很冷,開口說道:
“初初,有事想找你,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