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韻聽後,警覺地皺緊了眉頭:
“你不走?”
顧北笙輕笑一聲:
“你放心,我幫你放好洗澡水就走,等下我給你叫一個護士過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裏藏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情緒。
沈初韻雖說看不到,但那絲不安真真切切的。
一隻手撫上她的頭發,感受到指尖下的顫栗,顧北笙的口氣終是軟了下來:
“那我現在就走,給你去叫護士。”
說罷,他果然收回了手,大步往門口走去。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沈初韻一顆吊著的心才算落了地。
她鬆了口氣似的,起身摸索著往浴室方向走,每一步都極其小心。
站在浴室門口的男人,定睛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幾次忍不住想上去攙扶她,終是忍住了。
他終究不放心讓旁人來照顧沈初韻。
沈初韻抓住浴室的門,一把拉開,因為怕熱氣太大而昏倒,並沒有關門。
這就正好讓守在一旁的顧北笙看個清清楚楚。
……
沈初韻毫無防備地一顆一顆解開扣子,露出白皙光滑的胴體。
看得身後的人呼吸一緊,喉結用力一滾。
心底那種絲絲縷縷的癢又來了,顧北笙扭過頭去不看,身體的本能又硬生生將他的頭扯過去。
“咚”一聲,沈初韻已經坐進了浴缸裏。
她慵懶愜意的樣子好像一隻貓。
慢慢的,水汽重了起來,綿綿地吹拂到他臉上,勾得他心猿意馬。
他內心竭力做著掙紮。
沈初韻毫不知情地在裏麵泡著澡。
水的浮力暫時帶走了痛苦,沈初韻用手作碗,一掌一掌舀著水,清亮的水像小溪一般從她身上緩緩流下。
太**了。
顧北笙不知不覺看得入了迷,腳步向她走近了兩步。
聽到聲音,沈初韻停了手裏的動作,回頭看向門的方向。
“是護士嗎?”
來人沒回答她。
沈初韻心想,大概是這麽晚喊護士來幫忙洗澡,惹人家不高興了,便輕聲說道:
“不好意思,護士姐姐,晚上喊你來幫我洗澡,我會幫你向主管打個五星好評的。”
沈初韻聲音甜軟甜軟的,和單獨麵對顧北笙時的疏離很不同。
顧北笙眉心微動,也就不出聲。
他拿起掛在架子上的毛巾,輕輕沾了水,就給她細致地擦洗後背。
毛巾的柔軟熨帖著她的肌膚。
沈初韻由他擦洗著後背,又從後背轉移到手臂,到腰腹。
一絲不對勁慢慢在心裏彌漫開。
這力道,咋就感覺不像一個女人呢?
“護士姐姐,有點疼,不用這麽大力。”
顧北笙一愣,他沒注意到自己手上用了多大的力,終究是男人手重,嬌弱的女體受不住。
他便緩了手裏的勁,輕柔地像一片羽毛。
這感覺觸癢一般,沈初韻被撩的“咯咯”直笑:
“護士姐姐,這樣好癢,就不輕不重的就好。”
說著,她忍不住抓住那隻在自己腰上來回摩挲的手,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護士姐姐,你的手好大。”
來人不說話,沈初韻隻聽到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熱氣噴灑在自己的耳尖。
她驚慌地一推顧北笙:“顧總,是你?”
“嗯”,顧北笙甕聲甕氣地回答了,氣息已經灼熱。
沈初韻雙手捂住自己,整個人隱匿在厚厚的泡沫下。
“你走,我不要你給我洗。”
顧北笙沒有挪動一步,依舊蹲在浴缸邊。
他的雙腳好像被釘住,深邃的雙眸怔怔地看著她,心口像摟著一盆火。
男人呼吸發熾,鼓凸的喉結艱難地上下蠕動著,“咕咚”一聲,咽下一口唾沫。
水中的女人看起來神秘**,不知道是不是被熱氣蒸的,她臉頰上帶著兩團淡淡的紅色,很勾男人。
她好美。
顧北笙在心裏暗暗讚歎,這個時候的沈初韻比白天的時候更加嫵媚,這個羞怯惱怒的樣子,讓他想起那些獨屬於兩人的歡愉時光。
突然所有的理智離他而去。
顧北笙一個彎腰,就將渾身濕漉漉的沈初韻從浴缸裏撈了出來。
大團大團綿密的泡沫緩緩從她身上滑下。
視覺衝擊實在太強了。
“顧北笙,我不想!”沈初韻掙紮著,下唇緊咬。
“我想!”
他的霸道又來了,沈初韻內心一片哀鳴,這個男人,向來不會理會她的感受。
還在自己極度脆弱的時候。
“顧北笙,你太混蛋了!”
“混蛋要親你了!”
這男人完全不要臉。
沈初韻看不見,臉上的表情卻冷到了極致。
顧北笙完全沒將她這個表情看在眼裏,低頭將唇覆蓋住她嬌嫩的唇瓣。
沈初韻默默握緊了拳頭,但她卻什麽都做不了。
她的眼睛看不見,完全被男人掌控著。
但當他準備繼續進攻之際,沈初韻卻極力反抗起來。
“顧北笙,你放開!我眼睛看不到,你還欺負我!”
一種深深的羞辱感捆住了她,沈初韻用力去抓顧北笙的後背,可是指甲都被剪掉磨平了,軟綿綿的手指失去了殺傷力。
於是,她就換成了咬的。
顧北笙痛得悶哼了一聲,在她耳邊低語著:
“初韻,做我的女人,我會治好你的眼睛。”
聞言,沈初韻像是疲憊至極似的說道:
“顧北笙,請你放過我吧,我真的惹不起你這樣的人,一次又一次,你也都看到了。”
顧北笙心裏像被貓抓了一般,不忍見女人絕望又無助的神情。
他自詡在商界獲得了不少成就,卻保護不了最愛的女人。
“放過我吧,顧總。”
沈初韻像是一隻駱駝被壓上了最後一根稻草,無力再承受更多。
“啪嗒”一聲,一滴熱淚落在他的肩頭。
灼痛了他的心。
顧北笙抬起溫熱的大手,輕輕捧住她淚水漣漣的臉龐,聲音像做了柔光處理:
“別哭,我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