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沈征程很譏嘲地笑了一聲。
目光複雜得餘瑤幾乎看不懂,而且還很陌生。
餘瑤不適地擰了下眉心,卻聽沈征程質問道:“根源在我身上?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我現在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還不是拜你所賜?”
餘瑤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你在說什麽?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早就說過,我們已經兩清了,我如今對你的事情一概不知,也不想了解。沈阿姨……”
餘瑤頓了頓,過了幾秒,才繼續道:“讓沈阿姨受傷這件事,我很抱歉。但她當時情緒激動,又是在公共場合,也是無奈之舉。我當時就說了,願意補償,但她請求我做的事情,我確實做不到。”
沈征程對這樣的餘瑤很陌生。
以前的餘瑤,從來沒有這樣長篇大論地和他說過話。
即便有時候很高興地想要和他分享什麽,也是帶著羞怯和靦腆,等到他給出反饋,才會接著往下說。
她現在,甚至在他媽胳膊被她的人卸了的情況下,她竟然還把責任劃分得清清楚楚!
沈征程不久前剛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酒精上頭,越發氣怒攻心。
但所剩不多的理智,又拚命地告誡他自己:現在不能和餘瑤鬧翻。
不能,也不敢。
沈征程用力地咽了口唾沫,像是把火氣和憤怒一起吞回肚子裏。
他搓了把臉,問餘瑤:“你知道我公司……”
他的話還沒說完,薑赫回來了。
她看到兩人在說話,沒有立刻插嘴,而是站在旁邊,和宋白楊一起,一左一右地守著餘瑤。
沈征程戛然而止,看向薑赫。
餘瑤也側了側身。
薑赫掃了沈征程一樣,並不避諱地直接拉了餘瑤一下。
兩人往旁邊走了幾步,她才附到餘瑤耳邊,低聲道:“是真的。過量服用了硝酸異山梨酯片,一種治療心髒病的藥物,好在送來得及時,沒有生命危險。”
餘瑤在聽到“是真的”三個字的時候,人已經僵住了,直到聽完最後一個字,才極緩慢地呼出了一口氣。
沈媽媽這兩年確實心髒不太好,一直備著這類藥物的。
沈征程看著餘瑤的表情,緩步走過來,譏嘲地問:“怎麽?擔心我騙你?我他媽會下作到用這種方式騙你嗎?還是我能力大到讓整個醫院的人陪我演戲?”
餘瑤還沒開口,薑赫搶先一步,禮貌地朝沈征程點了下頭:“沈先生是吧?令堂都這樣了,你作為兒子,就別這麽罵她了吧,多不孝順啊。”
沈征程一哽,隨即忍不住磨了磨牙,在心底罵了一句:草!
他看向餘瑤:“我們單獨聊兩句。”
薑赫代為回答:“不方便,沈先生。我手下就這麽一個寶貝,我得看好她。”
沈征程沒理會,而是直接問餘瑤:“你難道希望別人知道我和你以及唐雲澤之間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我在這裏說也沒關係,畢竟你和他……”
“等等。”
餘瑤心頭一顫,垂在身側的手指慢慢握緊。
她……不願意。
不願意有第四個人,知道她和唐雲澤交易的事情。
尤其現在,她已經見過唐雲澤的家人了,馬上準備安排兩家長輩們見麵……
她不願意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