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決定,一切都很快。
白楚楚將她的東西收拾好,葉沐陽去幫她辦出院手續,事情很快就結束了。
陳越依然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白楚楚。
三個人頭也沒回地下到車庫,上了葉沐陽的車。
這次是葉沐陽開車。
白楚楚本來是要坐副駕駛位的,被陳越拉到了後排,貼著。
“楚楚,出院的時候,醫生手你最好休息個一兩周再工作,最近你就好好休息休息,有什麽事告訴我,我去辦,還有要是有哪裏不舒服,一定不要忍著,我到時候帶你來醫院,還有……”
白楚楚都聽著。
車窗外景色飛過。
沒多久,幾個人到家,葉沐陽將她們的東西裝在手推車裏,跟在後麵上了樓。
這房子還是當初他陪著一起找的,搬家也有幫忙,對這塊倒是不陌生。
隻不過進門時,看到門口一雙新添置的男士拖鞋,還是愣了愣。
“我穿這雙?”
他抬眸猶豫著問道。
心裏有種預感,這鞋不是給他準備的,畢竟白楚楚搬家到這裏後,他還沒進過屋。
果然,陳越響亮地表態:“不行!”
看到她反應,葉沐陽就知道這鞋是給誰準備的了。
不過,那個人是什麽時候來過這裏,在這留宿的?
“你穿這雙吧。”
白楚楚從鞋櫃裏翻出另一雙新的,那時跟陳越逛超市添置東西,她嚷著要給少爺準備一整套,她也就跟著備了些。
畢竟之後家裏確實有可能會來別的客人。
“好。”
葉沐陽換好鞋,帶著手推車進屋來。
白楚楚給他搭手,把裏麵的東西都拎出來擺放好。
“不用不用,你坐著,你這剛做完手術,好好休息就行,其他都交給我。”
葉沐陽連忙說道,不讓她再動。
“我隻是做了個小手術,不是殘疾了,倒也不至於,”白楚楚調侃一句,“再說,這裏基本都是我和小越的東西,哪有我坐著不動的道理,大家一起弄,快一些。”
她確實沒覺得身體有太強烈的異樣感,除了那時候情緒確實沒穩住以外,整個人倒像是沉沉地睡了一覺,起來身心都輕鬆了許多。
大概是心裏有一塊大石頭落下了吧。
三個人隻一會就把東西規整好了。
白楚楚回房間換了一套衣服。
剛出來就聽到外麵有人敲門。
“是我訂的餐到了。”
葉沐陽起身去拿,陳越聽到這話,也湊到門口。
再回來,兩個人兩隻手上都提滿了東西。
“啊?不是說,今天我請客嗎?”
白楚楚不太好意思。
雖然是朋友,但也應該有來有回,葉沐陽這周到的次數多了,她總覺得有些在占他便宜。
“上次你不才請過客嗎,你今天可是病號,還讓你請,那也太剝削了吧。”
葉沐陽將吃的放下,嘴上調侃著。
“說了我請的,下次可別這樣了,”白楚楚看桌上的飯菜,就知道價錢不便宜,“再說你這回國這點時間,我都蹭了多少頓飯了。”
“幾頓飯而已,還能把我吃窮?”
葉沐陽再次調侃,將手裏的筷子和餐具遞給她。
陳越已經迫不及待地吃起來了。
白楚楚也沒再扭捏,三個人在家吃了晚飯。
葉沐陽沒在這裏多留,白楚楚和陳越都是女孩子,他待太晚了不合適。
臨走時,說在那家私房菜給白楚楚訂了最近的營養餐,搭配科學,很適合她最近補身體。
白楚楚笑著開玩笑,“你這也太體貼了,我給您磕一個!”
葉沐陽沒忍住也跟著笑出來,克製住自己想揉她頭發的衝動,擺擺手走了。
*
白楚楚和陳越在家待了兩天,沒怎麽出門。
主要是考慮到陳越受的傷比較嚴重,那天被襲擊時,基本上都是陳越和那個人在動手。
期間白楚楚給陳越換藥,倒是沒想到才兩天,她身上的傷居然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了。
兩個人就開始回公司上班。
禾姐知道了,還特意將她們叫過去,說不用勉強著來工作。
白楚楚急忙表示不勉強,本身她身體確實沒什麽大事了,再說她很喜歡最近的工作,不想再耽誤時間。
禾姐也沒再勉強。
日子似乎又恢複了平靜。
但——
才不過一天,白楚楚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當她和陳越走在路上時,她再次停下來看周圍環境。
“小越,是不是有人在跟著我們?”
陳越表情沒變,語氣都沒什麽波瀾,“沒有啊,我沒發現。”
陳越都這麽說了,白楚楚強迫自己放下心裏那點不對勁。
可能是最近意外事件太多,她自己在疑神疑鬼。
她皺了皺眉,再次抬腳,去辦事情。
才走過一個街角,她就眼睜睜見著一個魁梧大漢戴著鬼麵從前麵的牆上跳下來,正好落在她麵前。
那一瞬,白楚楚大腦裏一下就炸了,渾身汗毛直接立了起來,想尖叫但仿佛失聲了一般叫不出來。
鬼麵?
又是鬼麵!
又是那個恐怖的“黑鬼”組織嗎?
“小越……”
她轉過身找陳越拿主意。
一轉過身,才發現身後已經有兩個帶著鬼麵的人堵了上來,陳越冷眼看著。
她們,又被堵了。
白楚楚心裏有些絕望和麻木。
不是,到底是什麽人啊,一定要她這條小命。
沒事沒事,有小越在。
她在心裏安慰一句,然後眼睜睜看著陳越被後麵兩個戴鬼麵的人敲暈。
“……”
連陳越都搞不定,果然是天要亡我。
白楚楚隻花了不到一秒的時間衡量了一下對方和她的武力值,果斷打消了硬碰硬的想法。
“大哥,大哥,咱有事好好商量,別傷害我妹妹……”
她麵上保持著冷靜,揣在兜裏的手抓到手機,摁了一個快捷電話出去,表麵上還在溫和地說情:
“幾位大哥,你們是想要錢嗎?我都給你們,隻要你們放過我和我妹……”
“哎喲喂,你有多少錢?”
前麵的魁梧男人笑嘻嘻地說著,慢慢走近她,渾身壓迫感極強,身上的肌肉讓他看起來能一拳砸死一個。
白楚楚腦海裏已經閃過了很多畫麵,包括但不限於橋上兩方人對轟,以及她在醫院查“黑鬼”這個組織的各種凶殘舉止。
他在問錢,那就是有戲。
白楚楚:“我有幾十萬,都給你們。”
“才幾十萬?”魁梧男人沒看在眼裏,“老子早就知道你是沈墨瑾的人了,我要是綁了你,找他要錢,別說幾十萬了,幾十億他都得給!”
那你可真是高估了我在他那裏的地位。
但她不會這麽說,按照之前鬼麵人的做派,此時此刻把命保下來最重要。
“大哥,有話好好說,”白楚楚看了一眼昏迷的陳越,咬了咬牙,“大哥,不然讓我妹妹回去,她去通知人籌錢。”
“哦?”魁梧男人看了一眼陳越,聲調揚了揚,“那她要是報警怎麽辦呢?”
白楚楚立刻保證,“不會的,我一會跟她說,我妹妹腦子不好,她最聽我的話了。”
魁梧男人沒說話,似乎當真在考慮。
白楚楚看著他,怎麽感覺這批人和之前帶鬼麵的人風格不一樣。
之前那批人二話不說就是幹,隻想要她死。
這會這人居然還慢悠悠跟她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