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敵襲令杜潤軍陷入了短暫的混亂。而杜橫則帶領著身後的修士展開了無情的殺戮。

吼。

整齊劃一的怒吼聲在戰場中回**。將近一萬名修士麵無表情的禦使著自己的命獸突破進入杜潤軍的命獸陣形中。每一次拍擊都帶著腦漿飛濺。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被時間無情的抹去。然而。杜潤帶來的修士皆是自己培養了許久的精銳。在杜潤大聲的吼叫之下。陣形終於穩住。

“杜潤。你可知道族中規定。對於你這樣的叛逆之人要如何懲罰。”

當杜潤的陣形穩左。杜橫亦是立刻停止了進攻。站在陣前。冷眼看著杜潤。

“廢話少說。老子已經受夠了你們這些唧唧歪歪的說詞。今日既然我能夠站在這裏。那麽便不會計較後果。”

杜潤雙目一瞪。根本不與杜橫多說。而杜橫聞言後亦是眉毛一挑。轉眼看著杜鶯鶯。

“外姓之人與我杜家血脈結為道侶本是好事。但沒想到你竟然挑撥離間。今日我便將你斬殺。再將杜潤關押起來好好悔過。”

杜橫知道杜鶯鶯對杜潤的影響有多大。眼下說完立即禦使著紫玄獒直取杜鶯鶯而去。

吼……

兩聲大吼同時在戰場中傳出。杜潤禦使著自己的命獸攔下了杜橫。兩隻巨犬在空中展開了第一次交鋒。

砰。

而兩軍亦是開始了進攻。兩方加起來有兩萬多名獸修。加上同等數量的命獸。這樣的場麵不可謂不壯觀。此時兩軍以同樣的陣形展開對攻。空中萬犬奔騰的場景。令這地犬洲的風雪都要為之一顫。

一息的時間短暫無比。然而就是時間便是由這樣一息一息積攢而成。兩方隊列的速度都極快。僅僅不到二十息的時間。便碰撞在了一起。

巨大的衝力令第一波碰撞下雙方便已經死傷了數百名修士。在這裏不得不說杜鶯鶯極善使用計謀。以相同的陣形與杜橫對攻這便是吃定了杜橫修士不如自己多才敢如此。畢竟在這樣的戰鬥下。變換陣形並不是那麽明智的選擇。

“妖婦。受死。”

就在兩軍碰撞開始之後。杜鶯鶯自然也不會閑著。一聲厲喝當空傳出。一名老者禦使著命獸橫空而來。

“哼。就憑你。”

杜鶯鶯冷哼一聲。一招手。金狼犬憑空出現。迎著老者黑色的巨犬而去……

轟。

杜嘯的命獸被重重的擊飛。當然。那與其鬥法的大雕亦不好過。兩人勢均力敵。但是由於自己這邊的修士先被骸骨所懾。後又被這猩禽以圍攻之勢狂攻。眼下死傷極為慘重。杜嘯將這些情況看在眼中大急。不停的禦使著自己的命獸強攻。但是對方卻明顯沒有順著杜嘯的意。以大雕的神速迅速的躲避巨犬的攻擊。大雕之速實在太快。即便是加持了神行的巨犬亦不是其對手。一來二去。由於巨犬太過急於進攻。屢屢被大雕趁虛而入。身上帶著不少傷痕。但由於杜嘯這命獸的奇異。大雕亦並非毫發無損。

“哼。你這鐵刺犬果然神異。”

這個聲音乃是大雕之主發出。那人躲在極遠的地方禦使命獸。由於如今戰場的局勢太過混亂。加上大雕之主有意隱瞞自己的位置。杜嘯至今無法得出敵人真身的位置。

“這是自然。鐵刺犬毛發如針刺。每次你的大雕攻擊都會被它的毛發所刺傷。道友若是懼怕。為何不就此罷手。我們兩軍就此離去。我繼續進攻雪天城。而你。則可以不必死傷同伴。”

杜嘯借著這個機會拿出幾粒丹藥給自己的命獸服下。雖然這樣短的時間並不會有多大的效果。但總比沒有強。

“哈哈。受人所托。豈有半途而廢之理。”

那人看見杜嘯的動作。並沒有阻止。相反的語氣中充滿了戰意。再一次禦使著大雕猛攻而來。

“家主。那兩邊似乎都打得非常火熱。”

由於石牆上神秘陣法的緣故。在這些石陣中。即便是初衍期修士的識念也無法穿透過去。若要知道牆那邊發生的事情。隻能通過聽覺。在這巨大的雪原上。任何聲音都能傳得很遠。

“那是最好。依照杜潤那邊傳出的聲響來看。他們應該是與杜橫戰在了一起。若一切都如我所料。那當真是再好不過了。”

杜繼陰陰一笑。似乎看見了勝利的曙光。還有那杜家家主的寶座。人一旦被所支配。便如掉落進無底的深淵。就連正常的思考能力也會喪失。

“嘿嘿。那麽便要提前恭喜家主。即將帶領杜家走向光明大道了。”

身旁的那名修士見杜繼如此欣喜。立刻拍了馬屁。此時此刻。這樣的馬屁作用極好。杜繼聞言大笑。那陰陽怪氣的笑聲在空中飄**……

砰。

兩隻黑犬在空中激烈的對攻。每一擊都帶著極強的威力。那碰撞產生的餘波即便是化虛後期修士靠近也會受到傷害……這便是初衍期修士的威力。

“杜潤。趁早醒悟。你該不會看不出那薛瑩瑩的真正目的。”

兩隻黑犬對攻一擊。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而正因為如此。兩犬激烈的對攻告一段落。

“廢話。你說她挑撥離間。你如今又何嚐不是。我杜潤有自己做事的原則。你休要再以言語中傷鶯鶯。”

杜潤卻根本不為所動。牛脾氣一倔起來無人可以阻止。立刻再禦使著命獸狂攻而去。

砰。

杜橫自然要還擊。但是卻並沒有以致命的攻勢攻擊杜潤。

“杜橫。你莫非是看不起我。哼。你天資卓越。從來不將我們放在眼內。這便是你最惹人憎的地方。”

杜潤大怒。事實上杜潤的確不是杜橫的對手。雖然杜潤的命獸亦並非凡品。但是與紫玄獒比起來卻是差了太遠。紫玄獒乃是由一犬魂所化。曆代家主在得到上一代家主的傳承後便可以得到紫玄獒的犬魂。那犬魂會進入命獸的體內。將其體內原本的犬魂吞噬。化成紫玄獒。據說這乃是杜家第一代家主無意中得到的異獸。其中的神妙自然不必多說。至少在同修為的獸修修士中。隻有同樣擁有這等命獸的修士才能與其一戰。

“杜潤。你莫要逼人太甚。你應該知道我如此做的目的。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四周。這些死去的人都是我們自己的血脈。你可曾想過為了你以及那薛瑩瑩的意誌而去犧牲這麽多的族人是否值得。”

杜橫皺眉。但是手上卻絲毫不敢放鬆。雖說紫玄獒神妙無比。但是也不敢任由其它的命獸擊打。

“那又如何。他們為的並非隻是我一個人的意誌。而是所有人的信念。你不必再多費唇舌。今日你我。注定隻能有一人活下來。”

杜潤說話間神色忽然一變。似乎得到了什麽訊息。快速的禦使命獸快速進攻將紫玄獒避開。隨後竟是忽然向另一個方向飛去。

砰。

杜鶯鶯的實力其實比之杜潤還要厲害一些。初與那名老者交手時尚且是在伯仲之間。但越打下去那老者便越是不敵。杜鶯鶯則是越打越來勁。直逼得那老者節節敗退。

“杜其如。你方才不是揚言要殺我麽。還口口聲聲的喊我妖婦。今日我這妖婦便要將你剝皮拆骨。”

杜鶯鶯冷麵如霜。禦使著巨大的金狼犬在那老者命獸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妖婦。休要猖狂。”

名為杜其如的老者則是又驚又怒。他身為前輩竟被這晚輩打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這如何叫他不怒。但是眼下生命的威脅卻又讓他驚慌不已……活了如此久的歲月。又一直養尊處優。他早已忘記了生死廝殺是怎麽回事。麵對死亡時。心中不自覺的便會升起恐懼感。

“如老頭。受死。”

就在杜其如全力防守杜鶯鶯的進攻時。身後忽然一聲大吼傳來。這吼聲來得飛快。當杜其如反應過來時。那吼聲的主人已然來到了身前。此時杜其如被兩麵夾攻。唯一的應對便是……

“犬神訣。鐵壁。”

巨犬皮肉以及骨骼迅速的硬化。化成一個血肉盾牌擋在了從後方偷襲而來的黑犬麵前。

砰。

杜潤的命獸重重的擊打在那血肉盾牌之上。發出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由於杜其如反應迅速。這一擊並沒有能夠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身後襲來的杜鶯鶯便沒有那麽好相與了……

“受死吧。”

杜鶯鶯嘴角帶著冷笑。直取杜其如而去。眼看著杜其如便要陷入絕境之中。

“妖婦。老夫即便是死也要你陪葬。”

杜其如雙目帶著決絕之色。竟是不退反進。在沒有命獸的情況下。迎向了杜鶯鶯。

“雪天城的戰鬥已經開始了麽……”

一路的沉默行進。沈天在隊伍中默默的飛著。而前方雪天城那巨大的石陣已然可以看見其輪廓。那造型與雪謎城的有些相似。卻更為宏偉。其內傳出的打殺聲直衝天際。這一次。他隻是一名普通的修士。在這數千名修士的隊伍中扮演著無關緊要的角色。這一次。他並不是什麽統領。 也沒有任何的心理壓力。他要做的隻要一件事。那就是。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