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江晚安和伏城迎來了早教師。

這是個看起來格外穩重的男人,不過四十出頭的年齡,有厚厚的一遝證書。

他推了推眼鏡,對江晚安和伏城微微躬身。

“先生,夫人好,我叫江籟,是伏景默先生推薦的早教師。”

江晚安看了看他這一摞證書,就先放心了一半。

至於伏城,在和伏景默核對後,也很滿意。

“安安,大哥說他在米國是金牌早教師,有從業十年經驗。”

十年!

江晚安低呼一聲,輕聲道:“江先生是我的本家,我信他。”

伏城:……

“你是信他那十年的經驗吧。”

被他一語點破,江晚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確實是看重這十年的經驗。

之前她和伏城貼出招聘通知後,確實來了不少優秀的早教師。

但讓她失望的是,沒人有超過五年的從業經驗。

連五年都堅持不了,還大言不慚的說有絕對的耐心,她能信?

要知道三歲之前的寶寶,都是不講理的。

“反正就是滿意,江先生,你去和兩小隻接觸下吧。”

江晚安說完,江籟點點頭,沉穩的朝著兩小隻的房間走去。

在進門之前,他回頭看了眼江晚安。

“夫人,請問孩子們的名字是?”

“男寶寶是伏華,女寶寶是伏宛,小名是朝朝暮暮。”

“是,我明白了。”

江籟推了推眼鏡,唇角露出一抹滿意的弧度。

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呢。

他進房間後,很快響起了兩小隻的笑聲。

奉命觀察的張媽在隔了兩個多小時之後,才滿意的走出來。

“先生,夫人,江先生真是最適合的人了,小少爺小小姐都很喜歡他。”

“那就留下他吧。”

江晚安鬆了口氣,“等兩小隻到四五歲的時候,再考慮性別教育。”

畢竟暮暮是女孩子,得從小學會保護自己。

女孩子的教育,要比男孩子麻煩點。

聽到這話,伏城金絲眼鏡後閃過一抹光。

張媽遲疑片刻,還是咬咬牙匯報:“夫人,江先生已經開始啟蒙教育了。”

江晚安滿頭霧水的看向她。

“你說什麽?”

兩小隻才不過一歲多,江籟就有意識的引導他們注意性別。

不愧是在米國工作了十年多的優秀早教師!

江晚安沉思了會兒,鄭重看向張媽。

“張媽,你去告訴他,工資待遇提高兩倍,食宿全包,讓他好好兒教導兩小隻。”

“是,夫人,我明白了。”

張媽點點頭,轉身進了兩小隻的房間。

她特意沒關嚴實房門,透過門縫,能清晰聽到兩小隻的笑聲。

江晚安聽了會兒,長長的舒了口氣。

“阿城,我總算能放心了。”

一直以來,兩小隻的早教都是她心底的一根刺。

她和伏城沒有足夠的時間,這是硬傷。

隻希望江先生和張媽等人能不辜負她的期望。

伏城察覺到她心底的擔心,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淡然一笑。

“放心吧,咱們的孩子本就優秀,再有合適的老師,不會長歪的。”

“嗯,如果長歪了,就怪你。”

江晚安紅著臉抱住他的胳膊,低低的說了句話。

“他們是你的種。”

伏城一滯,無聲的笑了,胸膛一陣顫動。

他將江晚安抱得更緊了點,點點她的額頭:“調皮。”

江晚安嘟了嘟嘴巴,沒再做聲。

櫻花小區一片歲月靜好的時候,藍天小區卻一片愁雲慘霧。

白千柔放下手中的設計圖紙,長長的歎了口氣。

今天還算安靜,可估計也隻是表麵。

等白母回來後,恐怕又是一陣血雨腥風。

唉——

白千柔摸了摸餓的扁扁的肚子,將心神再次沉到設計上。

她已經沒錢了,這幾天靠冰箱裏的速食食品過。

就在這時,房門“呯”的一聲被打開。

“柔兒,餓不餓?”

白母滿臉笑容的站在門口,白千柔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媽……你是在問我?”

“當然了,媽就你一個老姑娘,不問你問誰。”

白母嗔怪的看了眼她,轉身拎著籃子走進廚房。

“我買了很多菜回來,先給你熬點燉菜,咱們娘倆吃點好的。”

白千柔越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白母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溫柔?

可想到剛才她說的話,白千柔心底又有了一絲期待。

或許白母一直都是真心對她好的。

接下來的半個月,白千柔度過了一段還算平穩的時光。

白母每天都會做好飯菜,將衣服洗幹淨,在她設計的時候,給她送果盤和水。

在白千柔心底,她,就是最好的母親。

這天中午,白母照例做好了飯菜,喊白千柔吃飯。

“柔兒,別畫了,快出來吃飯。”

“來了來了。”

白千柔將圖紙收好,美滋滋的拿起筷子。

見她吃的香甜,白母垂下眼睛,故意重重的歎了口氣。

“柔兒,明天開始,我們就吃不上飯了。”

“嗯?”

“媽跟你說實話,這是媽借的錢,人家催得緊,媽還不上。”

白母苦笑了聲,將一份協議放到白千柔麵前。

“柔兒,你看,這是媽跟那些人打下的借條。”

白千柔一把抓過借條,當看清上麵的數字,木然瞪大了眼。

三百萬!

她倒吸口冷氣,抬眼死死地盯著白母。

“媽,怎麽會這麽多?”

她們母女兩個在家裏吃飯,還都是白母下廚,花不了這些的。

白母眼底掠過一抹精光,但還是死死地皺著眉頭。

“柔兒,你忘了媽給你買的那個包?”

白千柔一愣。

那個包是GUCCI的,她也曾問過價格,可白母就是不說。

現在看來,那包就是白母借款買的。

“我去把包賣了。”

白千柔要起身,白母連忙按住她的手。

“品牌包買回來就不值錢了,柔兒,你該想的是怎麽掙錢。”

白母說完,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白千柔。

她都暗示到這個地步了,白千柔這腦子怎麽就是不開竅?

果然是當初被毒傻了,簡直就是個榆木腦袋!

白千柔也著急的眼底幾乎冒火。

“我沒學曆沒文憑,腦子裏沒知識,去做什麽工作能一下子掙到三百萬?”

白母將她拉到身邊,無奈的攥住她的手。

“傻女兒,你是不能,可make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