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格回頭看向江晚安,這個女人,倒是活的通透。

“夫人何必明知故問。”

“我隻是想知道,你又怎麽突然同意讓我進來?我不怕我傳染嗎?”

是他自己說的,這個蠱具有傳染性。

朗格說:“你暫且還沒有到會傳染的地步。”

換句話說……

江晚安眼睛猛地睜大,“你是說白千帆她……”

“當然,我對這個方麵不是很熟悉。如果您想驗證的話,可以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蠱蟲如果變大,那會變得很清晰。”

——

白千帆在車上百般無聊,橫豎隻能刷刷手機,虛度時光。隻是,網上的消息來的太凶,越刷隻會越生氣而已。

即便她沒有打開微博,網頁上,也多的是踩她的負麵報道,同時,觀眾們又說舒合是真天使。

白千帆看到這個名字就禁不住笑了,一群愚蠢的人類,真是營銷號說什麽信什麽。

她正準備略過去,一則消息又跳進她的眼裏。

【豪門貴公子新歡竟是選秀新人】

爛俗的標題確實不怎麽吸引人,奈何他放圖了。這個圖上,正是舒合跟伏景默。

伏景默的名號也很大,畢竟他是伏家的長子,繼承人。多金長得還一表人才,縱然腿上有一些毛病,但瑕不掩瑜。因此,有一群做夢的少女成立了後援會,扒他的行程。

就前幾天,後援會還在說,伏景默這些年來身邊一直沒有女人的名字是因為早年逝去的女朋友,還吹了一波他的深情。今天,兩個人就被扒了。

白千帆看著那些翻轉的評論,如大仇得報似的大笑起來。

“賤女人,讓你離他遠一點的。”

她不禁喃喃,甚至拿小號開始點讚來著。陷入其中的她渾然不知江晚安出來了,還走到了她的身邊。

顯然,白千帆這樣的表情在江晚安的眼裏是陌生的,多少還帶了點恐怖。

江晚安直接打開車門,車門打開的聲音讓白千帆嚇了一跳,腦袋差點撞到車頂。

“你怎麽不出聲啊?”白千帆抱著手機,拍著自己的胸口。

“我的動靜不算小了,是你沒有注意。”江晚安說著,腦袋還往白千帆那側探去,“你這是在看什麽呢?我剛剛看到你的笑容有些變態。”

白千帆聽聞,看了手機一眼,大方的將手機放到江晚安麵前。

“你看了之後,也會忍不住笑的。”

江晚安定睛一看,就看到舒合挽著伏景默的照片,裏麵的舒合笑得分外甜美,穿的格外清涼,令人想入非非,更讓人瘋狂的是伏景默的表情,他儒雅俊秀的笑容,簡直像是故事裏麵走出來的君子。

不得不說,兩個人還有點般配。

“笑點在什麽地方?”

江晚安覺得白千帆有些瘋魔了,按照以前她直接暴跳如雷,嘴裏肯定不停念叨著舒合的不是,叫她綠茶。

好吧,現在的白千帆也是這麽叫舒合的。

“這個綠茶不是腳踏兩條船嗎?這個新聞出了之後,你弟弟那邊肯定也會看到的,到時候他就清醒了,不會被禍害了。”

這麽說,好像是有幾分道理。

見江晚安理解了,白千帆又說:“晚安,你要不要給江亓打個電話?他看到這些東西之後,總不能還放任別人這樣利用他吧。”

白千帆表現的很著急,看樣子有點精神的問題。

江晚安忽然想起,剛剛朗格又跟她說,這個蠱會牽扯到神經,所以最明顯的表現是精神狀況,如果一個好端端的人變得神經質了,那麽是中毒中的太深了。

白千帆拿起江晚安的手機,準備讓她解鎖來著,就看她端坐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她。沒有張口,卻像是說了千萬句。

白千帆的動作一頓,稍微恢複了一些理智。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起,我好像表現的太明顯了。隻不過,我是真的很討厭這個人。”

他們幾個人之間的恩恩怨怨,江晚安也沒有什麽話好說的。

“你開心歸開心可不要太激動,我怕你一激動又暈倒了,那可就不好辦了。”

江晚安點白千帆暈倒的事情。

白千帆一頓,隨即勾起唇角。

“我那時候應該就是沒吃飯的原因,今天我的飯吃飽了,可不會那樣了。”

“我還是有點不放心,當時都不知道你暈倒的原因,要不我們還是過去檢查一下吧。”江晚安提議。

白千帆下意識搖頭,“我不去醫院。”

“不過是檢查而已。”

白千帆越是抵觸,就越是可疑。難道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了?

江晚安欲言又止,白千帆倒自己解釋了。

“我真的很討厭醫院這個地方,我之前就是在醫院被打了迷藥,被送上那個狗男人的床。最後我是戳爛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才得以在那裏逃出來。晚安,我不信任醫院。”

她的眼神充滿了故事感,臉上也寫著真誠二字,似乎沒有什麽理由不相信。順帶還解釋了一下,江晚安之前住院的時候,她沒有來的原因。

江晚安聞聲,也麵露難色,“可是,之後的賽程需要體檢報告。”

白千帆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麽會要體檢報告呢?這個要體檢報告有什麽用?”

“這是上麵規定的,我也不知道幹什麽用。”

江晚安在這一刻都佩服自己說謊的能力,竟然真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

白千帆緊緊皺眉,“主辦方不是你嗎?這個你應該知道的吧。”

江晚安搖頭,“我隻是其中一方,不過這個體檢也就是檢查一些常規的項目,人不會上手術台,你也不會被打迷藥。如果你害怕的話,我可以全程陪著你的。”

論真誠,看江晚安清澈的眼睛,真的沒有人比她更真誠了。

白千帆陷入了深思,“你們這個要求多少有些強人所難。”

她是想當即退賽,但要因為這個原因退賽,是不是又顯得太可疑了?

江晚安沒逼著她現在就出答案,驅車離開了這裏。

本來她是要帶著白千帆回家來著,但是在半路上,白千帆就讓她把車停下來。

“怎麽了?”江晚安問。

白千帆說:“我不能再荒廢下去,我要去訓練,我要超過那個綠茶,把屬於我的位置奪回來。”

她的語氣是那麽的堅定,就跟說真的一樣。

江晚安也沒攔著,就隨她去了。

“加油。”

“嗯,你等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