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雨一直走到伏城的桌前才停下,她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他的桌沿,單手支撐著桌麵,紅唇展露微笑。

“伏總,我習慣坐著說話,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伏城的耐心不錯,到現在也沒生氣。

虞思雨繼續湊近,“伏總,我最近了解到,那個蠱有一個解法。”

“什麽解法?”

“拿你心頭的肉去做引……”

虞思雨說著,削尖的美甲衝著伏城心口劃去。

她的手還未觸碰到,門口先傳來了聲音。

“夫人,您怎麽來了?來之前也好告訴我一聲,我派人去接你啊。”

“是好讓人幫你通風報信吧。”

“夫人,您這是哪裏的話?現在伏總還在實驗室忙著,要不,您去休息室等待一下?”

“不用,我習慣在他辦公室等。”

鍾山的聲音還在外麵追著,江晚安就將門給打開了,裏麵的情況正精彩,虞思雨的手都還在伏城胸口徘徊。

江晚安的飯盒落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她的視線都模糊了。

鍾山在旁邊看著,心中吐槽:不會吧,看著就哭了,這跟以往的夫人形象不同啊,還是說內心再強大的女人,在看到自己的丈夫跟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也與尋常人無異。

“你老婆?”虞思雨看著江晚安那悲痛欲絕的樣子,明知故問。

伏城沒有回答,看著江晚安的眼神如同一潭死水,沒有生機。

“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是不是?”江晚安自嘲的笑笑,看著滿地的殘渣,她突然覺得那盤魔鬼辣時蔬更好,起碼她不會扔掉,而是會直接塞到伏城的嘴裏。

“我不來,你就可以在這個辦公室裏做盡各種齷齪事。我才多久沒來,這裏就換新女主人了?伏城,你說我當初怎麽會相信你是個深情的人呢?”

“說夠了沒有?”伏城依舊麵不改色,聲音也有些冰冷。

“我當然沒有說夠,我憑什麽說一點點讓你隻承受微不足道的愧疚,不,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又怎麽會愧疚呢?”江晚安指著伏城,一字一句道:“伏城,我現在後悔跟了你,我要跟你離婚。”

鍾山一看事情大了,忙不迭解釋:“夫人,我想您誤會了,那位女生是應聘者來著,前後跟伏總才見過兩次麵。”

“才見第二麵就攪和到一起了?糊弄鬼呢?她你難道不認識嗎?他們認識的比我還要久的多。”江晚安又看向虞思雨,不出意外,她將她當做白千柔了。“千柔,我對你雖然夠不上什麽恩情,但你也不至於如此對我。”

“我做了什麽?”虞思雨皺眉,一臉的無辜。“還有,你這麽不由分說的指著別人,是不是太沒禮貌了一些?我還得提醒你一句,我並不是你們口中那個姓白的女人。”

江晚安心裏有了底,這人的確不像白千柔,但她還是擰著眉頭,作怨婦狀。

“果然,你還是對她念念不忘。”

江晚安誇張的捧著自己的胸口,哀怨的眸光中映著伏城的身影。“這段時間,一直有人跟我說,你身邊可能有人了,但我一直不敢相信,沒想到我的信任竟然就換來了這個。”

說話間,晶瑩的淚珠在眼角垂落。

鍾山弱弱的說:“夫人,這真的隻是一個新同事……”

“住口!”江晚安現在開始無差別攻擊,“你有見過他對一個普通同事這麽關心嗎!”

好吧,真的沒有。

江晚安說:“早些年的時候我就懷疑,說將白千柔當做試驗品的說法隻是幌子,你根本就是對她有情!”

無人在意,再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虞思雨的眼尾挑高。

而造成這一原因的是,make聽到炸了。

“伏總,你對千柔……”

伏城隻覺得腦殼突突的痛。

make看著伏城許久,最終說不出半句話來,臉上分明寫著後悔兩個字。那個姑娘,如果可以正常成長的話,是不會變成那樣的……

“你少在那裏假惺惺了。”虞思雨看他這樣不禁撇嘴。“搞得你不知道她是試驗品一樣。”

make真假,這件事情虞思雨怎麽會知道。

虞思雨表示:“我說過,我查過你們的,這種事情不難打聽,隻能說你們是真的狠心啊,活生生的人你們也不在意。”

末了,她還歎息。

隨即,她抬眼看了下江晚安,音調輕,語氣柔,“你看起來也有點虛偽。”

江晚安的確被她稍微打斷了節奏,狠狠地瞪了眼伏城之後,轉身離去。

鍾山看著她遠走的背影,腿要跟上,又停住,他回頭問:“伏總,你不追嗎?”

“追什麽?”伏城問。

鍾山抿嘴,不出聲了。

伏城又看向虞思雨,“人走了,你繼續。”

此話一出,眾人傻眼。

這還是伏城嗎?他們進來的時候,分明看到兩人不可描述的一幕,他竟然要繼續!

make是有話要說的,但在看到白千柔的時候,又說不出話來。於是又將目光轉向伏城,也是欲言又止。

虞思雨瞬間露出嫵媚的笑容,一步一步向著伏城湊近,在她的手指一點點接近伏城心口的時候,識相的人都走開了。

他們沒有看見,在虞思雨要接觸到伏城的那一刻,伏城拿著文件夾攔截了。

虞思雨眼睛濕漉漉的,咬住下唇,似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伏城眼神冰冷,“重複的事情就不要說了,繼續。”

虞思雨頓了幾秒,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物,傲嬌的說:“我突然又不想說了。”

“那就去工作。”

伏城也不再追問。

虞思雨狠狠瞪了伏城一眼,轉身離去。

門口,make跟鍾山正趴著聽牆角。

虞思雨猝不及防的出現,差點讓他們摔作一團。

見兩人狼狽的樣子,虞思雨冷笑,“你們聽到你們想聽的沒有?”

兩人的表情有些尷尬,整理了一下儀容,慌忙走開。

make一步三回頭,他還是想看看那張令她朝思暮想的麵孔。

此時的安城科技大門口,江晚安從兜裏麵拿出一小瓶眼藥水,多虧這個小東西,她才能哭的這麽順暢。

果然,以她的演技真的不能去演戲,當年沒有答應戲約真的是明智的選擇。

就是可惜那些好菜了,要不是因為朝朝過於擔心他爹,丟在地上的一定是那盤壞菜。

她長歎,又看了眼天空,收拾了一下心情離去。

在外人的眼裏,她就像是一個為討丈夫開心的小婦人,乘興而至,敗興而歸。